追寻,从未来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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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七师兄的飞毯

    “那风门观苏鸾三品二境,日进斗金呢。”罗聚义机智的躲开两次二叔的鞋底攻击之后说道。

    感觉似乎瞒不住致儿,二叔将罗雪柔赶回了屋子,然后才开始了接下来的对话。

    “那日对战丁显德,你是看出来什么了?”罗守财问。

    “现在回想,似乎更早吧,从你嘱咐我穿上那揭谛般若甲开始。”罗聚义顿了一下,“那丁显德最后说的那两个字,形意,是肉身的第六品境界吧?”

    “不错,既然你要踏入修行之路,便早晚会知道。”

    “那看来,之前二叔故意示弱,都是伪装的了?”

    “我只想要一份普通的生活。”罗守财叹了口气。

    “不知道二叔现在元神修到了几境?”罗聚义问。

    “你该知道的时候,自然就知道了。”

    “好,二叔不愿说,我也不强问,可是,有一个问题我不得不问。”罗聚义看向二叔的眼神,从未如此郑重,似乎知道他要问什么,罗守财有些躲闪,不知该如何面对接下来的问题。

    “我父亲,真的是因为叛国而被问斩的吗?或者,我换个问法,我父亲是不是修行之人。”

    “你这是两个问题,我可以回答你第一个,不是。”

    “那第二个问题呢?”罗聚义之所以追问,他感觉到,如果父亲真的是一名修行者,那过往的一切,都是个骗局。

    “你该知道的时候,自然就知道了。”罗守财觉得今晚的谈话,似乎超出了应有的范围,于是起身准备离去,“不早了,吃好赶紧睡吧。”

    “二叔。”

    “你还有什么问题要问吗?”

    “什么时候能借我那五百两金子呢,反正修行之人不差钱嘛。”

    罗守财脸上肌肉一阵抽搐,“滚!”随后一只拖鞋飞向罗聚义的脑门。

    这就对了,一家人,总搞的那么严肃,多影响心情,还是谈钱实在一点。对了,今天忘记了问一件事情:都说我七岁前调皮捣蛋,我就怎么也想不起来,这是不是与我那疑似修行之人的老爹脱不开关系?

    夜晚,罗聚义在房间里捧着那本苏鸾随手丢给他的《道义中枢》仔细阅读着,虽然知道这不大可能是珍贵的修行典籍,但对于初学者而言,入门,才是最重要的。

    《道义中枢》有云:道性自然,克所法也,物之自然,即物之道性也;见而谓之妙,成而谓之道,用而谓之性。性与道合,由道之体,体好至道,道使之然也......

    看着这本应该生涩的文字,罗聚义却觉得似乎没那么难以理解,道法,人法,天法,本应相生,相生自然,既然是自然而然的事情,那么人去悟道,也是水到渠成之事;

    罗聚义继续向后翻着,虽然有些难以明了的地方,可结合前后文来阅读,似乎就迎刃而解。大约半个时辰,罗聚义就看完了整本书,不是说好了修行之法吗?讲了半天的道,这修行之法在哪里?

    罗聚义将书翻到开头,又读了起来,读到一半,沉重的瞌睡使得他闭上了眼睛。

    睡梦中,罗聚义又看到了那个面目模糊的小和尚,不同的是,这小和尚今天披上了一身道袍,光溜溜的脑袋配着道袍,盘坐在地双手合十,没有庄严的感觉,反倒增加了一些滑稽的感觉。

    “施主本该一心向佛,我这些时日所传授你的五蕴窍穴经你可熟记?”小和尚难得说了一通他能听懂的话。

    “就听明白了个名字,你所念的一通经文,这些天我听也听不懂。”罗聚义试图和他交流。

    “经文浩瀚,理当用心领会。”

    “有何用处,能助我修行?”

    “施主心中有宇宙,意念如长河,百骸纳万法,不是小僧助施主修行,而是施主助佛门发扬光大。”

    嘿,这小和尚会说话,马屁拍的令人舒爽。

    “不是小和尚今日穿着道袍,是不是要与我讲道啊?”罗聚义心情舒爽了,自然话也就多起来了。

    “非也,万法同根,施主既然修道,小僧自然有所感念。”说话间,小和尚身上的道袍变回了袈裟,庄严肃穆的感觉又回来了。

    也许是读了道法,这一夜听小和尚讲经,也听明白了不少:当知如是精觉妙明,非因非缘,亦非自然,非不自然,无非不非,无是非是,离一切相,即一切法;

    似乎咋一听去,这佛家和道家讲的意思差不多,但仔细一琢磨,这其中包含的内容又是天差地别;就在他琢磨这些生涩的经文之时,深夜之中,他的床榻之上逐渐流转起光晕,忽而乳白,忽而暗金,最终,暗金色的光晕将其全身覆盖,在身体的某一些地方,形成了肉眼可见的符文。

    还没等罗聚义慢慢琢磨,天色便已大亮,繁复的嘈杂声将他从睡梦中惊醒。

    唉,又是无所事事的一天啊,既然不能进道观修行,怎么也不能再天天呆在家里,要不然奶奶又要天天催婚,婶婶又要天天嫌弃我吃干饭了。

    而且现在小珊还在家里,这要是让奶奶抓住机会,来个生米煮成熟饭,那还得了?话说奶奶最擅长的就是煮饭。

    不行,琢磨一圈,还是得去找苏鸾师姐;

    风门观门口,在罗聚义用泼皮无赖的方式墨迹了一上午之后,苏鸾终于是挂着满脸的不耐烦见了他。在诉说了自己想要在府衙谋一个差事的想法后,苏鸾表示,衙门的人自己不熟,这事要去找七师兄谢大亨,这位师兄精于炼制法器,官府衙门需要一些有攻击防御加成或者破魔属性的武器或盔甲,都会找他帮忙,凑巧的是,谢师兄刚好在外忙完自己的事情,回山门的时候撞见了二人。

    “苏师妹这是你新收的外门弟子吗?”谢大亨扫了一眼二人,问道;

    罗聚义看着这年纪不大,脑袋上头发不多的清瘦男子,心里暗想,修道之人也会秃顶啊。看来那些仙风道骨,银发飘飘的世外高人,也得过秃顶这一关,否则到了一把年纪,怕是要转行当和尚了,还免了剃度这道手续。

    “拿着师尊信笺入门的,还没见过师尊,暂时列为外门弟子,刚好,他说想要入府衙历练一番,师兄是否可以引荐?”苏鸾顺水推舟。

    “弟子日后若有所成,定不辜负师兄的大恩大德!”眼看这谢师兄有推诿的意思,罗聚义在他开口之前,便抢着说,一边说还一边双手抱拳行礼。

    “咦?”谢大亨目光灼灼的看着罗聚义,看的他心中发毛。

    “师兄,可有何不妥吗?”罗聚义忍不住的问。

    “没有不妥,很妥帖,小师弟的事情就包在我身上了,以后若是有何困难,尽可以来找我。”谢大亨这一通操作看的苏鸾有些不解,这罗聚义身上难道有什么神妙?昨日相处一天也没看出来什么。

    “这倒是不必,罗师弟初来乍到,有什么事情自然是师姐照应着了。”看着这谢大亨有抢人的意图,苏鸾的态度立刻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多谢师兄,师姐。”罗聚义当然是来者不拒。

    “小师弟,我这里有刚刚炼制的一条飞毯,只要注入神念,不用输入真气便能翱翔天际,刚好,你驾着它,与我一同现在便去州府衙门。”谢大亨从随身的储物袋里拿出一块长二丈,宽半丈的毯子,放在罗聚义身前。

    果然道门花头就是多,看来七师兄这条腿,比这二十七师姐粗多了。

    “师兄,这,这,是你前几日刚刚炼制的吧?”苏鸾似乎要说些什么。

    “来吧,师弟,抓紧时间,师兄我还要尽快回去办事。”谢大亨催促道。

    输入神念是吧,应该就和昨日苏鸾师姐的那个硕大的珍珠操作的方法差不多吧?哎?我刚刚把手放上去,就起飞了?似乎神念什么的,好像没输入进去嘛。我靠,速度还挺快,不对,转弯,前面是颗大树!

    咣的一声,毯子和罗聚义跌落在树下;

    罗聚义抱着嗡嗡作响的脑袋,还没反应过来,毯子托着他,又浮了起来,向后退了几丈,又向前狠狠的撞了上去。

    紧接着,又悬浮,后退,撞上去,跌落;

    苏鸾师姐捂着眼睛,不忍直视,“师兄,这法宝,你凝刻了多少阵法?”

    “两座大阵,足足二百一十六个微型阵法,看来还不够,如若凡人能用,看来至少要将其提升为灵宝才行。”

    “貌似师兄很看重这个小子?”

    “哈哈哈,哪有的事,看上去投缘罢了。”

    “师兄今日午膳可曾用过?”

    “还不曾,不知师妹可曾?”

    “也不曾。”

    远处不停撞着大树的罗聚义心里泛起无数匹羊驼飞奔而过,嘴中却无奈的叫着:“师兄师姐,能否先将小弟我救下来,你们再拉家常啊!”随着第八次撞在这颗树上,罗聚义发现自己根本无法从毯子上脱离,哪怕是往下跳,毯子也会像耍杂技一样把他接住,然后义无反顾的再次向那颗树撞去。

    下午,当谢大亨带着鼻青脸肿的罗聚义来到府衙的时候,免不了一直向人解释:“他不是犯人,他是我师弟。”

    为了彰显身份,谢大亨拿出了一套道袍和一把佩剑给罗聚义换上,还特别叮嘱道,这可是师兄我苦心炼制的法器,效果不同凡响!

    听到这话,本来满心欢喜准备换装备的罗聚义,又默默的将道袍和佩剑收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