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余舒出去后，景眠才放下手臂跟出去。

    李奶奶在前面走的不快，频频回头：“你们路上注意安全啊。”

    “放心吧奶奶。”

    “买点东西再去，可别失了礼数。”奶奶语重心长嘱咐她们。

    “知道了奶奶，您慢点，我们走了昂。”

    “早点回来。”

    “好，我们早点回来。”景眠耐心的回应奶奶。

    余舒朝奶奶挥手：“奶奶再见。”

    奶奶也招招手。

    “老伴是退休军人，大儿子前些年牺牲了，家里留一个孙女现在在实验上初中。”景眠打开手机的微信打车。

    “儿媳呢？”

    “儿媳……不知道，没听她讲过。”

    余舒回头看看奶奶：“挺乐观的。”

    “开心也是一天，不开心也是一天，那为什么不能快乐的度过呢？”

    “所有人都像你这样想就好了。”

    “那就没那么多跳，”景眠顿住：“自杀的了。”

    余舒深呼吸，拿出蓝牙耳机，戴上一只，掏出手机连接。

    两人一前一后走出小区，景眠看看手机确认车牌号，随后打开后车门，护住顶部，以防余舒碰到头。

    “绅士眠眠。”余舒笑道。

    “余女士请上车。”

    余舒坐上去后，景眠绕到另一侧进入。

    确认了地点后，轿车缓缓起步。

    景眠看看玩手机的余舒：“大半小时呢，再眯一会？”

    余舒摇摇头，打着键盘。

    “车上别看手机，伤眼睛。”

    余舒抬头看她，随后把另一个耳机拿出来递给她。

    “杭州奥运会？”

    余舒点头。

    “那也不能看。”

    余舒噘噘嘴，关掉手机，耳机里切换了频道，改放了歌曲。

    景眠看着旁边的人乖巧的闭上眼睛睡觉，轻笑一声，把后座的安全带给她系上。

    余舒坐后排从来没有系过安全带，小声调侃道：“景老师真爱我啊。”

    “我国《道路交通安全法》第五十一条规定，机动车行驶时，驾驶人、乘坐人员应当按规定使用安全带。”景眠把安全带卡扣摁上，抬头温柔地看向她：“所以，后排乘客也要系安全带。”

    余舒摊手：“好吧，听景老师的。”

    司机师傅笑了笑，用后视镜看后排两个人：“我从没见过坐后排还系安全带的。”

    余舒：“师傅，您现在就见到喽~”

    “你们是老师啊？”

    余舒：“她是我不是。”

    景眠给自己系上安全带：“高中老师。”

    “我儿子今年上高二，哎呦那天天写作业写的叫个晚，天天十二点都还不能睡。”司机埋怨到。

    “高中嘛，辛苦，都这样过来的。”余舒看向司机。

    景眠通过后视镜看司机。

    “你说现在的小孩，早上五点起，晚上十点回，国家说的那个什么双减，减负，根本没有，该什么样还什么样，你们老师不能少布置点作业吗？”

    景眠抿唇，似是想说什么。

    余舒倒是笑出来：“就是，怎么这样啊，我儿子也上高中，天天说老师作业布置的多。”

    景眠抬手掩面，偷笑。

    出门在外，身份都是自己给的。

    司机一愣，甚至回头看了看余舒：“你这么年轻都有儿子了？”

    余舒扣扣手：“给人家当后妈，高中没好好学，倒是嫁了个有钱人，唉景老师，你是知道我的，高中天天回家就睡觉，作业不写，书也不看。”

    景眠憋笑：“是，你是好命，不像我，天天被学生说着说那，背地里还要被家长说说说，我也想学生少写点作业啊，关键是，布置少了家长也说，前些天听说哪一个老师被家长逼的心脏病发作进医院了。”

    司机不吭声了。

    余舒吹吹指甲：“害，你们老师怎么这么脆弱啊，不就被说了两句。”

    景眠摇摇头：“一人两句，一人两句不就多了。”

    司机：“你们老师也是辛苦。”

    余舒：“要是所有家长都像师傅你这样通情达理就好了。”

    景眠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

    余舒看她合眸，也靠在椅背上休息。

    司机专注的开车，抵达目的地之前都未再说一句。

    导航发出即将抵达目的地的提示。

    景眠睁眼，摘掉耳机：“小鱼干？”

    “嗯——”察觉自己靠在景眠肩上后，余舒缓缓坐正身子：“到了吗？”

    司机：“马上就到。”

    余舒揉揉眼睛，顺带打了个哈欠，接过景眠递来的耳机，也摘下自己的放进充电仓。

    到了目的后，余舒开门就要下车，被安全带拉了回去，还磕了头：“哎呦。”

    景眠一手揉揉她的头，单手解开她的安全带：“笨蛋小余。”

    余舒朝她噘嘴，拎着包出去：“师傅辛苦了。”

    景眠也下车：“辛苦了。”

    “诶。”师傅点头示意。

    一前一后的关门声，宣告这场出行的顺利。

    余舒伸了个懒腰，张望四周：“好久没回来了。”

    定位停在她们初中的学校附近——汉阳区。

    景眠抬手拎过她的包：“去买点东西吧。”

    余舒左右看看，看到不远处的超市：“买水果？牛奶？还是鸡蛋、饼干？”

    “看着买就行，别买牛奶，陆老师肠胃不好。”

    “你不能陪我吗？”

    “加油。”景眠攥拳在胸前，鼓励余舒。

    “好吧。”余舒走向超市。

    景眠掏出手机，看了一眼时间，比预期早了些，不过有余舒这个选择困难症患者在，多早都不算早。

    景眠找了个照的到阳光又能看到超市门口的位置晒太阳，背着光看起了侦探动漫。

    一集都放完了那个小祖宗竟然还没出来。

    景眠不由的担心起来，收起手机走向超市。

    走进超市张望一周，找到了还在纠结的余舒。

    “眠眠，眠眠，到底买什么啊？”余舒都快要急哭了。

    “一筐鸡蛋，挑点应季水果不就行了吗？”景眠随便拎起一筐土鸡蛋，拉着余舒往水果区走：“又不是送老板，不用挑来挑去的。”

    “嗯……”余舒觉得疲惫，走了几步后蹲下。

    景眠没送手：“怎么了？不舒服？”

    余舒点点头。

    景眠把鸡蛋放她脚边，摸摸他的头：“看着，我去买。”

    余舒伸出手指在篮子附的膜上打转。

    不一会景眠走过来：“走吧。”

    余舒拎着篮子站起身，食指与中指并拢抵在太阳穴又翘起：“好的，余老师。”

    景眠见她自我调节不错：“走了。”

    余舒跟在她身后，打开微信付款码。

    结了帐后，景眠带路东拐西拐，拐进一个巷子口。

    余舒张望四周：“你一定是不想我记住位置才拐来拐去的。”

    “这样你下次还得让我带你。”

    “景老师是心机女！”

    “小鱼干是路痴。”

    两人拌嘴，走到一家小院前，小院里种的丝瓜爬上墙头，挂在外面，绿油油间透出两三朵黄花。

    欧美风的铁栏门将院子与巷子分开，阳光透过小院的玻璃挡雨板撒到花盆里修剪过的植物上。

    院子居中位置是一个两层小楼，一楼半面的落地玻璃窗、半面的实墙。二楼有个露天阳台，摆了一张竹条编织椅和一个小茶几。三层的天台还能看见还晾晒着的衣服、被单。

    景眠按了门口的门铃。

    随后院子里的玻璃门被推开。

    “陆老师。”景眠透过铁艺门看到来人。

    “小景啊。”陆礼走到门边，打开锁：“小余。”

    “陆老师。”余舒弯腰鞠躬。

    “来就来，还买什么东西，真是，快进来。”陆礼拉开铁门让出道来。

    景眠看看余舒，走进小院：“陆老师，师母在吗？”

    “在屋里看电视呢，进屋进屋。”陆礼把门插上锁，带头走进屋：“媳妇儿，小景来了。”

    “小景来了。”沈妍从沙发上起来，看到余舒：“这孩子是？”

    景眠把鸡蛋放在灰色玻璃墙旁边的空地上，拿过余舒手里的水果放在旁边不高不矮的抽屉柜上。

    “小余，比小景晚五届，那时候我教她地理。”陆礼走到沙发边：“我前一阵跟讲过，学心理的那个孩子。”

    “哦，快来，坐着来，就当自己家昂，我给你们烧茶去。”沈妍拿起茶几上的水壶，走向厨房。

    景眠牵住余舒往里走：“不用麻烦了师母，我们一会就走。”

    “在这吃了中午饭再走，知道你们要来，大清早就炖了排骨。”陆礼坐到单个的沙发上：“坐，来。”

    景眠点头，拉着余舒坐到长沙发上：“小余说前一阵看到同学群里发您找她，就回来问问怎么回事。”

    “哦，小余也是学心理学的吧？”陆礼再次确认。

    余舒点点头：“是的陆老师。”

    “本来是想找小景的，她不是在三中么，时间错不开。然后我就问认识的老师还还有没有大学学心理学的同学，时间能自由点、还在武汉这边的。”

    余舒点头：“嗯。”

    陆礼扬起笑容：“然后他们，应该是在你们同学群里问，就说你刚毕业，学的也是心理学。”

    余舒看看景眠，又看向陆礼：“老师找我是……”

    “唉，老师想求你帮个忙。”

    “啊？老师您说。”余舒紧张起来了，这自己能帮上啥忙啊？

    景眠轻轻捏余舒的手后起身：“我去看看师母。”

    景眠离开后，陆礼也起身从电视柜里拿出一把钥匙，打开旁边柜子的门，拿出一个相册，坐到余舒身边，摊开相册。

    “这是我闺女，陆婧。”陆礼指着一张全家福。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