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面与数字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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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相亲

    这小孩觉得自己怪幽默?余舒捏捏鼻梁。

    婆婆:“不想喝就不喝了。”

    崔司逸看出余舒的窘迫:“然然,人家感冒了不舒服。”

    崔浩然把添好的茶水放到圆桌上:“姐姐,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崔司逸把镭射纸塑形,用胶带捆上:“然然。”

    崔浩然解释道:“哥,真的,她这双眼睛,”

    “过来,不礼貌。”

    崔浩然看了看余舒,笑盈盈的起身走到短柜前,双臂折叠趴在柜面,小声嘀咕:“你不信我。”

    “我不是不信,只是,人家既然不想被认出来,就不能强人所难对不对?”

    崔浩然看看余舒:“嗯……我错了。”

    “给人家道歉去。”

    “哦。”崔浩然仰着笑脸走到余舒身前:“对不起,余姐姐。”

    余舒点头后,察觉不对,仰头与他对视。

    ‘这小子,真贼啊!!!’余舒内心是疯狂的。

    崔浩然笑意满满:“哥,我说吧,这个姐姐我见过。”

    他蹲下身子,换自己仰视她:“为什么不认我?给你发消息也是,我说一句你才礼貌性的回我一句,为什么?”

    余舒不想说话,也不想回答他的问题。

    崔司逸打包装的速度快了一些:“然然,你给我过来。”

    崔浩然不听他哥的话,眼看就要摘掉余舒的口罩。

    这时坐在一旁的婆婆似乎是搞明白了什么情况,抬起手制止了他:“浩然啊,这样摘掉别人口罩是不礼貌的。”

    崔浩然抚上余舒耳垂的手顿住:“知道了奶奶。”

    余舒松了一口气。

    崔浩然看着余舒笑得意味深长,轻轻捏了下她的耳垂:“下次就不会了,姐姐。”

    不会什么?不会只是捏耳垂这么简单了?还是不会让她再躲起来藏在口罩后面了?

    余舒觉得自己签了那份合同就是羊入虎口,这熊孩子她一个人怎么治的过来?

    婆婆摸摸崔浩然的头:“真乖。”

    余舒看崔司逸要结束:“多少钱?”

    “白玫瑰十块一枝。”崔司逸剪断胶带,整理了一下包装,扯着一条暖色宽丝带拉出差不多的长度:“给八十好了,那一枝就当赔礼了。”

    一枝花做赔礼可比十块钱好听多了。

    他一刀斜剪,将丝带剪断,捆在包装上快速扎了一个双层蝴蝶结。

    余舒起身摇摇头,走到短柜前:“没事。”

    崔浩然用手遮住付款码:“余姐姐这是不接受道歉吗?”

    余舒对这个人表示无语。如果接受就是承认自己是余舒,也承认了自己生气。如果不承认,自己就不能付款,要疯:“接受。”

    崔浩然收回手,掏出手机,先付了那十块钱。

    余舒付款后,接过花,自己用长颈浇水壶往包装里灌了些水后,拉开门:“奶奶再见。”

    婆婆摆摆手:“诶。”

    崔司逸微笑:“欢迎下次光临。”

    崔浩然目送她离开:“你猜她花是送给谁的?”

    崔司逸摇摇头:“不知道。”

    婆婆推推眼镜:“女朋友。”

    “啊?”崔二人惊讶。

    “女性朋友。”婆婆又修改了答案。

    “哦……”崔浩然松了一口气:“奶奶,您可真可爱,差点没吓死我。”

    崔司逸看看崔浩然:“奶奶,然然说要给您做饭。”

    “好啊,还会做饭呢。”婆婆点头。

    崔浩然拎起买来的菜,崔司逸拧开拱门。

    圆桌上的纸杯向上散去热气,天气逐渐阴沉。

    ——江夏三中——北门——

    余舒单手抱着花,一只手打开手机看时间。

    门卫的大爷开了玻璃窗:“学生都放假了,你来干什么?”

    “学生放假了,老师没有吧?我找景眠。”

    “小景啊,那应该一会就出来了,你是小景的朋友?”大爷好奇的问到。

    余舒点头:“好多年的朋友了。”

    “很多人走着走着就散了,能走到现在的朋友,都是互相包容的、互相尊重的,要更加珍惜才是。”哲学大爷语重心长,心事重重,满是惆怅。

    “是啊,这么长时间关系还能这样好,不容易。”另一位养生大爷坐在监控前,拿着双层玻璃保温杯喝枸杞茶。

    “小景是个好孩子,好好对她。”哲学大爷注意到她手里的花:“你这是白色的玫瑰花?”

    “我瞅瞅?”养生大爷放下保温杯,站起身往窗外瞅。

    余舒把花朝向两人:“好看吗?”

    哲学大爷点点头:“好看,白色给人一种纯粹、干净的感觉,适合小景。”

    “嗯,也不知道我媳妇儿可喜欢,你这在哪买的?”养生大爷点头,询问。

    “东边的花忆,老板是个婆婆。”余舒把花抱好,打理一下包装。

    “哦,那大娘我知道,前些年儿子儿媳都去世了,是个可怜人,咱学校每次订花都从那订,上次教师节搬花缺人就是我去的。”养生大爷继续盯监控。

    哲学大爷叹息:“白发人送黑发人,可怜实在可怜。”

    余舒看着白玫瑰,想到刚刚碰见的崔家二子,其实也不是很可怜吧。

    “小景出来了。”养生大爷乐呵,好像完成了一项重要的任务。

    余舒看向校内。

    似乎连风都偏爱景眠,余舒不知道如何形容她的优雅和美丽,白色青花旗袍、民国风的盘发、不算高的同色系珍珠高跟鞋,无一不让人为之动容。

    她的摇曳生姿,让路两旁的黄色银杏叶都沉迷的忘乎所以,试图飘落在她身边。

    余舒此时庆幸自己出门时没那么随意。

    景眠看到余舒后,并没有加快脚步,看到她手里的花,也只是微笑。

    余舒朝她走去:“中秋快乐,景眠。”

    “中秋快乐,小鱼干。”景眠接过她手里的花。

    “美丽冻人啊,眠眠姐姐。”余舒调侃她到。

    “今天恐怕不能单独过了,我妈安排了相亲,人一会就来。”景眠牵住她的手。

    “怎么这样!还带半路截胡的?”余舒不服气,本来她是打算和景眠过二人世界的,来的路上去哪个餐厅吃饭看什么电影都订好了。

    “小鱼干不生气,今天咱让那个胆敢在中秋相亲的人见识见识什么叫拜金女。”景眠笑着牵她往外走。

    余舒笑嘻嘻地跟在她身边:“眠眠姐霸气。”

    路过门卫室,景眠朝两人挥手:“张叔,王叔,我们走了。”

    “诶,小景中秋快乐。”哲学大爷挥挥手。

    “中秋快乐小景。”养生大爷坐在椅子上挥手。

    “中秋快乐,叔。”景眠点头。

    余舒:“眠眠人缘好好哦~不像我只有姐姐一个好朋友。”

    景眠笑她茶言茶语:“如果你能在别人不告诉你的情况下,就知道别人的名字,你也可以。”

    “看值日表?”

    “没错。”

    余舒点头:“你那个相亲对象什么时候来啊?”

    “一会就来。”景眠掏出包里的手机:“最多一分钟。”

    “一分钟?口红带了吗?”

    “干什么?”

    “涂我的,别动昂。”余舒掏出挎包里的口红,捏着她的下巴:“我景姐今儿要艳压群芳。”

    景眠笑她,任由她涂抹:“我看见车来了。”

    “什么车?呡呡唇。”

    “红旗。”景眠抿唇将口红晕开。

    “估价。”余舒用指肚蹭蹭她的唇。

    “二三十万吧,新能源的。”

    “范姨会不会在医院给你找个年轻点的医生?”余舒后退一步看看整体效果,满意的点头。

    “不一定。”景眠叹气:“走吧。”

    余舒把口红收起,把散发隆起扎高,恨出门没洗头:“眠眠,走出你黑帮大佬的气势来。”

    “那今天穿错了,应该穿那件黑皮衣。”

    “走出黑帮大嫂的气势也行,我今天给你免费当保镖。”

    景眠无奈的摇头:“不至于。”

    打着双闪的白车下来一位男士,西装革履,穿的倒是正式。

    余舒挑眉,西装配旗袍,看着还怪……

    景眠抱着花,缓缓走去:“宋先生。”

    “景小姐。”宋钰见她没有握手的意思,点头示意。

    余舒伸出手:“宋先生你好,我是余舒,眠眠的朋友。”

    宋钰伸出右手握住她的指尖:“你好,宋钰。”

    余舒微笑,一脸人畜无害:“方便一起吗?”

    宋钰看了看景眠,点头:“方便。”

    景眠微笑的看着余舒。

    余舒:“宋先生什么工作啊?”

    “内科医生。”

    余舒笑出声,看向景眠:“我就说。”

    景眠勾唇:“宋先生已经订好饭店了吗?”

    宋钰大方的否认:“没有,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

    余舒:“眠眠姐喜欢吃羊肉串。”

    ……

    景眠掩面笑起来:“小鱼干哈哈哈。”

    宋钰也笑了笑:“那就去吃烤串好了。”

    余舒惊讶:“真去啊?”

    “不是喜欢吃吗?走吧。”说着宋钰拉开后车门:“花给我放前座吧。”

    景眠将玫瑰递给他,上了车。

    宋钰抱着花,等到两人都上了车后,把门关上,才上车把花放到副驾驶。

    三人同一时间系上安全带,又不约而同笑出声。

    余舒要笑死了,这什么情况啊,本来想给他个下马威,结果现在笑成这样。

    景眠掩着面,轻轻打余舒:“说好的黑帮大佬人设呢?你帮我立哪去了?”

    余舒轻轻嗓子,用大佬沉重的语气讲:“小宋啊,今天的事,不能让第四个人知道,明白了吗?”

    “明白。”宋钰严肃的回应她。后松了口气,这样相处比刚才轻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