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司逸不轻不重给了他一拳：“没大没小。”

    “你不就比我早出生两年，论心态，你叫我一声太祖都不过分。”

    “小心太祖半夜从坟里爬出来找你。”

    “啊？那不行，这样，咱俩今晚睡一块，要找一块找。”

    “现在知道怕了？”

    “我得去买点种子。”

    “玩植物大战僵尸呢你？”

    “恭喜你一而再，再而三的get到我的点。”

    崔司逸笑笑，张开臂膀：“哥抱抱来。”

    “肉麻。”崔浩然嘲笑他，身体却实诚的抱住他。

    “我们是命运共同体。”

    “别求同年同月同日死，我还想多活几年。”

    “混蛋。”

    “荤香鸡蛋。”

    “嘴贫。”

    “要不然我哥疼我呢？”

    ——万达——

    景眠看着商城挤满的人：“我后悔出来了。”

    余舒手里攥着景眠刚买给她的爱心型氢气球：“全都是后脑勺。我应该买一把玩具手枪请清场。”

    “我就说让你少看点警匪片。”

    “宋钰人呢？”

    “我给他打电话。”

    “人多信号差，打了也接不着。”

    景眠看看她的气球想到什么，笑个不停。

    “你笑什么？”

    “我在想，如果好多个气球绑在头发上有多好玩。”

    “新世纪美杜莎。”

    “哈哈。”景眠拉着余舒走到售卖首饰的店铺：“来。”

    “干什么？”

    “送你一个新年礼物。”

    “啊？不用了。”

    景眠从大衣兜里拿出一张票纸放在柜台，对柜台说：“我来拿定制的那条项链，制定人景小姐，这是单号。”

    柜台小姐双手拿过票纸：“好的，这边帮您核对信息。”

    “定制？”余舒拉住景眠：“定制？啊？”

    “是啊，退不掉了呢～”

    “您好女士，您的项链。”柜台小姐从柜台里取出一个花色艺术圈点纸质手提袋放置在柜台。

    景眠拿出袋子里的首饰盒：“验收一下吧，亲爱的小鱼干。”

    余舒紧张的抿唇：“你自己设计的？”

    “和搞艺术的人做朋友，没点艺术细胞怎么能行呢？”

    余舒接过首饰盒，包裹首饰盒的绒布质感很好。

    她看看景眠，在她的注视下打开了盖子。

    她的喜爱，永远真挚。

    一条简约的黄色小鱼吊在项链上。

    “小黄鱼。”余舒看着黄金项链发笑。

    景眠看到成果不错，默默打开手机，支付了尾款。

    小黄鱼上镶嵌了颗像大海一样深邃且湛蓝的钻石充当眼睛。

    余舒摸上项链：“我想咬一口看看是不是真的。”

    “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啊……”余舒领会到‘余与鱼’的乐点。

    “我帮你带上吧？”不由她拒绝，景眠拿起项链往她脖子上戴。

    “等等，”

    低于空气温度的项链紧贴在她的胸膛。

    砰动不能自控的心跳，让她慌了神。

    景眠给她扣上锁，将小鱼摆正：“真好看。”

    “嗯……”余舒摸上小鱼：“眠眠。”

    “嗯？”

    “谢谢。”

    “不谢，你开心就好。”

    救命，受不了了。

    余舒垂下头，红了耳根：“我们走吧。”

    “好。”景眠把手机和首饰盒都装进袋子里。

    “两位女士慢走。”柜台小姐笑意满满鞠躬。

    景眠看到她泛红的耳朵，勾起唇角。

    手机传出来电铃声，景眠接通了电话：“喂？宋先生。”

    “在哪？”

    “二层A口。带着一个气球，驼色大衣，红色礼服。”

    “我想我看到你们了。”

    景眠回身张望。

    不远处穿着黑色大衣的人举着手机，看向她。

    “钰儿哥，这！”余舒看到宋钰，下意识挥手结果松了气球：“啊。”

    景眠看向余舒。

    气球飘到上空，顶在楼层的顶部。

    余舒看着它垂下的绳子，跳起来也抓不到。

    景眠看看来来往往的人：“再买一个就是了。”

    “我就想要那个。”

    景眠看了看自己的高跟鞋：“先放着，明天我帮你够行吗？”

    “明天就没了……你肯定是想再买一个骗我。”余舒看向景眠。

    景眠轻笑一声。

    “你的气球。”一道陌生的声音在余舒耳畔响起。

    余舒回身看去，一个高个子的女生笑着把绳子递给她。

    “谢谢。”余舒接过绳子。

    景眠向前一步：“谢谢啊。”

    “不客气，新年快乐。”女生和两个朋友往前走，向她招手。

    “新年快乐。”余舒笑着攥紧手里的气球。

    景眠向她招手：“新年快乐。”

    余舒看着那人的背影，一阵暖意。

    景眠拿过她手里的绳子，绕在她的手腕：“怎么？羡慕人家长的高？”

    “小眠子！你！”余舒想要生气：“看在小黄鱼的面子上，我不跟你置气。”

    景眠将绳子打了个可以活动的结扣。

    宋钰赶来。

    余舒抬眸：“钰儿哥，靠点谱。我气球宝最焦急找主人的时候，你应该出现。”

    宋钰轻笑：“我以为你故意的。”

    余舒：“你看我今天不扒掉你一层皮。”

    景眠给她一个脑瓜崩：“不好意思宋先生，她最近警匪片看多了。”

    “不是最近，是一直。”宋钰纠正。

    余舒看看两人：“你俩现在已经一个阵营了是吗？”

    景眠挑眉，两个胳膊抬举至胸前做出射击手势：“亲爱的余小姐，你被逮捕了。”

    “请跟我们到烤肉店接受审问。”宋钰接话道。

    余舒抬手投降：“接受审问。”

    ——自助烤肉店——

    余舒沉浸在涮锅的世界里。

    景眠用公筷给鸡翅中翻个。

    宋钰带了一只蓝牙耳机，看着手机里的会议。

    余舒自顾自的吃。

    景眠把煎好的鸡翅夹到宋钰碟子里。

    余舒看见了端起自己的碟子：“嗯嗯。”

    景眠拿过碟子给她夹了两个。

    余舒心满意足的笑，又指了指鱿鱼。

    景眠把盘子里的鱿鱼倒在锡纸上。

    余舒咬了一口鸡翅，拿起孜然料撒了一些上去。

    一顿下来，景眠没吃几口，净伺候余舒了。

    吃完饭已经九点半。

    几人逛了一会，宋钰送两人回家。

    余舒轻车熟路的挑上童锁，随后让她的气球先进车。

    “宋警官，麻烦把天窗打开。”

    “怎么？你想跳窗逃跑？”景眠把手提袋放在座位上，拎着衣摆钻进车。

    “我要是有那本事，就不在这待着了。”

    宋钰关上后备箱，拉开主驾驶的门：“你是不是晕车？每次都要开天窗，我这有晕车贴。”

    宋钰打开副驾驶的前面的储物盒，拿出一盒晕车贴递给她。

    余舒接过盒子拆开，取出一张：“纯植物儿童晕车贴。”

    宋钰轻笑：“小孩用半片，市面上大多都是一整片的，就他家给分成半份。”

    “挺好。”

    景眠撇了一眼品牌名。

    帖过晕车贴后余舒靠在景眠肩膀，垂眸。

    开了空调，车里很快暖和起来。

    车窗起了一层雾气。

    景眠看向窗户。

    ……

    “小鱼干，回家了。”

    “嗯……”

    “到家了，下车。”

    “不。”

    “小鱼干？”

    “昂？”

    “起来了。”

    “哦。”

    “你倒是起来啊？”景眠无奈的笑。

    “起。”

    “懒鱼儿。”

    “困。”

    “让她再睡一会不要紧。”宋钰把车开进小区，在单元楼前找了个停车位。

    景眠捏捏余舒的脸：“大宝贝，起来了。”

    “柒辞？”

    景眠抿唇，皱起眉头。

    “是谁？”余舒缓缓睁开眼睛。

    景眠摇摇头：“我不知道。”

    余舒有一大片空白的记忆，记忆里的人和事她始终想不起来。

    贯穿了她初中和高中五年的记忆凭空消失，任凭她怎么去翻找都找不出一丝有关那人的线索。

    好像全世界都在骗她。

    那些与景眠的记忆中，好像有着第三个人的身影。

    余舒扶额，起身：“走吧。”

    宋钰将车熄火。

    余舒打开车门。

    不远处空地有几个小孩在放烟花，他们很会挑地方，那边的光暗淡些。

    绚丽的烟火绽放在夜色之中，孩童欢声笑语萦绕

    余舒走到一个坐在路牙子上看向烟火的小孩，把手里的气球递给她：“恬恬，景眠姐姐送你的气球。”

    “谢谢姐姐。”李恬接过余舒手里的气球。

    “早点回去，别让奶奶担心。”

    “好。”

    宋钰靠在车门：“柒辞是谁？”

    “一个故人。”景眠把车门关上，也靠在车上，双手插兜。

    “你好像很不想提起这个名字。”

    “不是什么美好的记忆。”

    “希望你能释怀。”

    “最该释怀的人不是我。”景眠紧盯着黑暗里的人：“是她。”

    余舒一步一步走向他们，走出黑暗，走到灯光之下。

    在宋钰看来，余舒只是送出去了一个气球。

    景眠抿唇，她把心留给了黑暗里的小孩，自己就没有了。

    余舒迎着笑：“走吧？”

    景眠起身，走向车尾。

    宋钰把后备箱打开：“我就不上去了。”

    “好。”景眠接过他手里的袋子。

    余舒帮忙拎了两个袋子：“钰儿哥，不上去坐坐了？”

    “我怕你又闹着赶我走。”

    “等你俩成了，就该赶我走了。”余舒笑道。

    景眠翻看手提袋里的东西：“这个是你的。”

    宋钰关上后备箱车门：“送你的新年礼物。”

    余舒从后面趴上景眠，将下巴靠在她肩上：“哇哦～”

    景眠摇摇头，想拒绝他：“宋先生，”

    余舒把景眠刚买的围巾从手提袋里捞出来，三两下绕在宋钰脖子上：“这不就行了。”

    景眠看看余舒，想说些什么，又看向宋钰：“新年快乐，宋先生。”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