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告示
“你们把他放进来的?”问清楚缘由,吴峰远苛责问道,吓得城卫军队长不敢抬头。
锅盖头跟一只鹌鹑一样低着头,望着脚尖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把这件事情处理好,我不希望学院这边出什么意外。”
城卫军们得到命令,拖着锅盖头到大门前,痛打一顿,又拿绳子吊起来,挂在门前。
锅盖头抬头一看,刘度等人早跑到远处去了,原地的火堆还在小声地燃烧着。
学院内,吴峰远领着赵至理走在通往校场的路上。
“这次我的任务可不简单,负责陪着那名新来的督察使,你们今天的对战,他可是全部看在眼里的。”吴峰远说道。
“督察使,能有院长厉害?”赵至理没见过什么督察使,高台上的事他永远也不关心。
“境界上倒没有,不过督察使也是真元初期的,你瞧瞧人家现在才多少岁数,你们院长起码比他大个三十来岁,这能一样吗?我听这督察使在饭局上可说了,以后准备冲击一下凝神境。”
听着吴峰远那羡慕的声音,赵至理也陷入一阵恍惚,喃喃道:“凝神境啊!哪一个不是一方的大人物,整个幽州能有多少凝神境啊?”
吴峰远也发出感概:“反正我混迹山林这么多年,连真元境都没有碰见过。”
两人一路聊着,来到校场,已经不少人到场。
下午的境界测试比起上午简单不少,只需要通过一些力量、速度的测试即可。
测试过程自是不提,吴峰远临别之际倒是祝愿赵至理道:“小赵兄弟,这统考可马虎不得,等有朝一日做了大官,可要让我这个当兄弟的沾沾光啊。”
等到规定的时辰,所有人开始境界的测试,最终,境界的排行榜单经过计算后写到告示上,贴在成绩公式处。
没有任何悬念,炼体巅峰的赵至理成功进入前五十人,位列第三十二名,也算炼体巅峰的最后一位,之后的全部都是炼体后期,至于炼体中期的,自然是没有可能进入比赛。
七十五人中,有二十五人再次出局,不过能获得“一等弟子”的结业证,也算落得好去处,起码在高桐县深造的待遇也不一样,之后进入官府是不成问题的。
至于前五十人,则要参加明天的复赛,这将决定谁能够有资格前往州立学院,而谁又只能前往府立学院。
在已经被淘汰的人看来,两种结果都是极好的,可是对于在场的所有人,只有最好的,没有都好的,被挑选出来的五十人你看我我看你,眼里慢慢地挑衅的感觉。
号令官站在高台上,也不说话,看着众人。
各种甩眼色,搞对视的人玩够之后,见一群人还不解散,傻站在这里,便抬头问道:“我们什么时候能走啊,明天还有复赛呢,别耽误我们时间啊。”
号令官无奈地说道:“再等一等,大人们还在商量呢,等待下一步通知吧。”
不一会儿,几名随从抬着一副新告示出来,惹得众人浮想联翩。
“会不会是刚才的境界排名改了,不会吧,不会吧,我总不可能进去前五十名吧!”已经拿到“一等弟子”结业证的人冲过来,守在新告示的下面。
“滚开滚开,这是给前五十名看得,拿着结业证回家去吧,今天秋天到深造部报道。”号令官走下来,挥挥手像驱赶小狗一样,让被淘汰的众人都让开位置。
前五十名的弟子们一头雾水,连内门弟子们也一脸疑惑,不知道发生什么。
告示被贴上去,隔得近先看到的人大吃一惊,惊呼道:“这复赛的对战名单怎么今天就出来了,这不对吧?!”
王胜推开众人,把头伸进去,灰沉沉的眼神变得凌冽,说道:“谁叫杨嘉绒?”
“我,我是杨嘉绒。”一个长手臂的内门弟子站出来,颤颤巍巍道。
王胜扭头看向他:“你要是这么想输,可以把抽签安排在今天,否则赶紧滚回家去,让这帮畜生把抽签推到明天!”
杨嘉绒吓得“诶”了几声,头也不回地逃掉了。
众多外门弟子脸色不善,看着一脸得意的内门弟子,把头都翘到天上去了。
“王胜,这不是东城帮,注意一下你的言辞!”号令官面色冷下来,耷拉着老脸提醒道。
王胜硬“哼”一声,转身离去。
外门弟子们都没了兴致,看着榜单上所有的内门弟子依旧全部对上外门弟子,和平时的模拟演练完全不同,竟然没有任何一对内门弟子抽在一起。
“谁知道这些大人们是怎么抽的签,抽得也太好,真是好手气啊!”外门弟子里有人开始阴阳怪气起来,咄咄逼人的话又显得一丝软弱。
一个气宇轩昂的内门弟子说道:“这也是实力的一部分,真正的武者可不是只有蛮力的武夫。”
“真是毫不羞耻,你也好意思说这种话?”外门有人不服,看着学院高层不但把抽签提前公布,还搞得内门和外门完全对立起来,气不打一处来。
“不公平,不公平!”这下子,外门弟子们终于体会到昨日匹配到内门的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态,可这次两方势力已经势均力敌,这种叫喊几乎没有意义。
“我要去找督察使,这完全是舞弊,我北境联盟以武学而立,就这样被你们这帮人糟蹋至此,何其不公!”
号令官一下紧张起来,冲下来抓住这名口出狂言的外门弟子,骂道:“胆子大了是吧,这身武艺是谁交给你的,你今天就敢去找督察使,那明天你又要做什么?”
被抓住的人整个提到空中,在入劲武者面前,近身状态下,哪怕是炼体巅峰也显得如此苍白。
“哼,且饶你一条贱命,再敢造次,妄议各位大人,直接取消你的统考资格!”号令官的声音比他主持比赛时还要洪亮。
赵至理看着自己明天的对手,一个叫马高栏的内门弟子,他没有任何印象。
内门弟子们背着手大步离去,上了自家的马车,留下外门弟子们垂头丧气地站在原地。
这三年受了多少白眼,没人能够记得,在那些已经失败的师兄弟们眼里,此刻的他们太矫情了。
好像复赛还没开始,外门就已经彻底输了,输了一地哀嚎声,输得永辈子也翻不起身来似的。
夏日清凉的风,在黄昏时刻吹过这座北方小城,没有粘贴牢固的红色告示吹得哗啦啦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