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命封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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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柳老道4

    “哼,我虽然没有亲眼看见,但是这法子绝对没有那般轻松。姓黄的一向自大,我看他是想得美!这方天地万灵齐聚,难以勾魂夺魄。这法术绝不可能七日就要了人命,不过你朋友可要受苦喽。”

    “老先生说得轻松!就算不被咒死,可这样疼下去,人也受不了啊。更何况,他总不能一直在家躺着,他还要读书科举呢!你有什么法子,能止住头疼就好……”

    虽然没了性命之忧,可总归要解咒止疼。萧朗只得再问,柳老道只是捋须看着萧朗不说话。

    “哦!”

    萧朗一拍脑门,明白过来,他递上银子,面露诚恳说:“老先生,这银子只是一点心意,若是有法子,萧某绝不吝啬!”

    “嘿嘿”,柳老道接了银子,连忙揣进怀里。

    “你小子还算识趣!我没了修为,甚么法子也使不出来……”

    “不过……”

    “嘿嘿,老道士还是有几个亲朋故旧的。洪州绿柳观的刘真人是我昔年好友,他观里最擅长驱邪治病。他定有法子救人的,我随你去请他就是了。”

    “这……这……”他这般热情,萧朗反倒是不知如何是好了。

    “何必麻烦老先生亲去,您给我写封书信,我带去请人就可。”

    “你小子哪里那么多事情,我都不嫌麻烦,你怕什么!哼,不见我的面,那老东西连门都不会给你开!”

    萧朗无奈只得请他同去。

    柳老道乐道:“咱们先去县里吃饱喝足了,歇一晚。你朋友短时间不会有事,明日再出发也不迟!嘿嘿,老道我可有一年零三个月没去太白楼喽……”

    “这怕才是同去的原因……”

    ……

    太白楼算是县里最好的酒楼,当然也是最贵的。

    柳老道找到了付账的冤大头,自是不会客气,点了满满一大桌的好酒好菜。

    “十年陈酿来喽……”

    小二刚上了酒,柳老道就抢过酒壶。倒了一杯,他一饮而尽,吧唧了下嘴,又摇了摇头,放下酒杯。

    “怎的?这酒不好吗?”

    萧朗看他面露失望之色,以为是酒水不好。他自斟自饮一杯,没发觉什么美味,就是寻常的桂花酒。此时是深秋,喝桂花酒正是时候。

    柳老道夺过酒壶,又喝了一杯,他只是摇头,并不细解释。

    萧朗反而好奇了,问他:“老先生,你要说我不懂酒,那我无话可说。我甚少喝酒,分不出甚酱香清香。可你这模样也不是不满意酒水呀?”

    “除了喝酒,这桌上的,从种菜到炒菜,从种粮到酿酒,我也略知一二。”

    “就拿这桂花酒来说吧,无非就是糯米洗净、蒸熟,晾温、拌入酒曲发酵,最后过滤、蒸馏。所有的酿酒作坊都大抵如此,酒的风味更多取决于水质和气温。”

    “两位客官,小宰羊来喽!”

    这时小二哥又端了盘菜过来,他吆喝了一声,把小宰羊放到桌上。

    小宰羊就是嫩豆腐,因为滑嫩爽口,很受百姓追捧,价比羊肉。

    萧朗指了指桌上的小宰羊:“这豆腐滑嫩,不同于其他的豆腐。可是也没什么难制的,无非是把卤水换成石膏水罢了……”

    他想到王镖师曾打趣柳老道不开口说话是怕散了酒气,就随口问道:“莫不是舍不得散了酒气?”

    柳老道眉毛一瞥,骂道:“没大没小,净学那些人胡说八道!”

    他既然开口说了话,又夹了块豆腐放在嘴里。

    “你倒是好见识!这道小宰羊还是从京师传来的,少有人吃过……”

    他又叹气说:“唉……上次吃到还是一年多前,王大户请我看风水,那可大方多喽!不止有好酒好菜,还请了唱曲的……唱小曲的!”

    萧朗无奈,只得冲着小二道:“小二哥,去请个唱曲的!”

    “好嘞!”

    柳老道这才眉开眼笑,他捋着胡须点头说:“孺子可教!小二哥,去请春歌舫的金娘子来,快去快回,莫要心疼银子!”

    “……”

    春歌舫停在码头,也不甚远,可是这小二哥去了许久才一个人回来。

    他刚进店,就喘着粗气嚷嚷:“出事了!出事了!画舫死人了……”

    “谁死了?”

    自有其他酒客发问,这小小的县城,死一个人可是天大的新闻。

    “金娘子……”

    小二哥还没说完,柳老道忙追问:“什么?金娘子死了,怎么可能?她可不是短命相!”

    小二哥摆了摆手,喘匀了气才说:“不是,不是……金娘子船上死了两个人,是两个乐师。就是爱吹笙、唢呐,自号甚三河管鲍那两个。他们淹死了!”

    柳老道听了这话,又“咦”一声,他摸着胡子自语道:“怎么可能?姓管的和姓鲍的那两人我也见过,虽不是什么长寿的,也不可能死在一日啊。”

    萧朗听了这话,反驳道:“怎的不可能,都在画舫上,吃住都在一起,碰不巧一起落水遭了难了。或者一人落水一人去救,最后都没上来,这都是常有的事。三河县就是水多,哪年不淹死人的。”

    “胡说八道!”

    柳老道拍了下桌子,震得杯盘乱颤。

    “那能一样吗?这两人大半辈子吃住都在水上,就是不用手脚也淹不死他们。不行,这事奇怪,我得去看看……”

    他说完,起身就要走。

    “唉?”

    萧朗拉住要走的柳老道,劝道:“老先生,咱们刚说好一起去州城的,怎的临时变卦。银子你不要了?饭也不吃了?”

    柳老道愣了一下,左右权衡,又坐了下去。

    “小二,笔墨伺候!”

    柳老道吩咐了小二,转头对萧朗说:“我给他写一封书信,你拿给绿柳一看,他就知道怎么做了。唉,金娘子是故人之女,她出了事情,我定要去看看的。”

    毕竟柳老道理由合理,他连便宜都不占了,萧朗也知道现在只能如此。

    “绿柳耳根子软,若他不见你,你多求几次,他定会开门的。”

    柳老道匆忙写了书信,收了银子又嘱咐一句。

    说完,他急匆匆往码头画舫去了。

    萧朗又吃了几口剩菜,付了酒钱,才向码头走去。这去洪州城,自是运河乘船最快捷舒服。他现在是举人出身,也不缺银子。

    等他到了码头,果然见码头一角围满了看热闹的百姓。几个皂衣捕快,在一艘画舫上上上下下,不知在找什么。

    “几位客官,莫看热闹,快些上船吧!咱们该启程了,不然黑天前就进不了洪州城喽。”

    有个船家模样的向不远处的几个人喊。

    萧朗听到了洪州,向他招呼道:“船家,去洪州城吗?还有空位子吗?”

    “有哩!公子快请……您可来得真巧,咱们这就开船哩!”

    “……”

    乌篷船虽然不大,可是也坐得下萧朗在内的五个人。

    这五个人有闭目养神的,有看河景的,也有相熟的聊着天。

    “唉,也是可怜人,留下孤儿寡母的……”

    “谁说不是呢。说来也怪,他们也是从小在水边长大的,怎么就淹死了?而且死的时候手里还攥着笙和唢呐……”

    “是啊,这大白天的也是邪性。我倒是想起二十多年前,城南死的那两个乐匠……也是这般……”

    撑船的船家打断道:“二位客官,行船了可不兴讲这些。你们要是无聊,不如看看两岸的风景……”

    “诸位客官咱们一路上就不停船喽!”

    ……

    “师兄,怎么样?追到人没有?”

    “那小子坐船跑了!哼!”

    “姓孙的果然藏了后手!那他就别怨我们不讲规矩了!”

    “正事要紧!先放他一马,以后新仇旧恨一起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