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9章 荡空松山(3)
由于五百回人骑兵加入,加上之前缴获的大量战马和部分真心归顺的俘虏,隐龙军骑兵团进一步扩充,兵力已达五千人,只要再配齐火枪加强操练,将是一股强横的力量。
就在向枫他们正商议如何进剿卜打台吉的老巢时,总督魏学曾派人送来紧急文书,称有番虏切吉合吉和火落赤等部侵犯洮河、巩昌等地,固原告急,要向枫在确保中卫城不丢失的同时派兵阻击西来之敌。
考虑到卜打台吉随时有可能引兵进犯中卫,向枫打算彻底剿灭卜打台吉,再进一步联合达云和田乐他们清除永邵卜部,便分兵一半让赵任担任主将,前往洮河阻击切吉合吉和火落赤部,孙承宗作为副手参谋随军前往。
顾南古派人送来了消息,说从隐龙谷运来的火器弹药已到固原,已派兵过去接应,不日可到中卫。
向枫对这个消息很高兴,连日攻战,弹药消耗量大,朝廷只能提供一些普通弓矢,对隐龙军的新式火枪和弹药根本无法提供,只能靠自己的人千里迢迢从隐龙谷运来,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好在去年出发时携带量大,当前尚有富余。
赵任和孙承宗的部队连夜出发了,向枫计划明日一早朝松山进发。
在阿杜的引路下,向枫带着明旭和杨清等部快速朝着卜打台吉的老巢前进。
两日的急行军,沿路没有遇到番虏,只有一些游牧之民四处放牧,他们见到大军过来纷纷伏地避让,隐龙军士也没有为难他们。
过了一处叫上崖的低矮山丘后,阿杜说前方十里远处就是卜打台吉的大本营了。
骑兵部队快速推进,到了前面一看,卜打台吉的大本营已是人去地空,一大片空地上到处都是毛毡、弓箭和丢弃的毡房,还有一些牛羊的残骨,不见一个人影。
向枫看得皱起了眉头:“跑了?”
明旭道:“他这是被我们打怕了,看来不会再有威胁。”
“那可不见得!”向枫摇了摇头,“像卜打台吉和永邵卜这样的人是不会安分的,他们的名声已起,只要不死就会借名聚众。所以说,除凶还得务尽。”
游牧民族向来居无定所,往往逐水草而居,一匹马就可以带走全部家当,以西部草原之大,要找到他们的确不易。但卜打台吉连同兵士和族人有数万之众,他们若要完全藏匿起来也非易事,除非他们离开松山化整为零,不过这种可能性很小。
向枫找来阿杜打听情况,阿杜一时也不晓得卜打台吉的人会逃向何处。
向枫命令就地扎营,派出军士沿着周边搜查卜打台吉部的下落。
一晃五天过去了,搜遍了周围区域,也找了许多当地牧民打听,就是没发现卜打台吉部的身影。
明旭道:“向头,那卜打台吉会不会逃到西海那边去了?”
“你是说他投奔了永邵卜?”
向枫想了想后又摇了摇头。
“应该不会,他的根基就在这,去了西海他啥都不是——他应该是欺我们不熟悉这里,找地方暂时躲起来了。”
“那只要在这一带,就不愁找不到他了。”
“可我们不能久耗啊!赵任那边还没消息过来,得尽快找到卜打台吉的人。”
就在向枫为此犯难的时候,明旭带回了一个叫阿奇的男子,那人自称是阿杜的大哥,当年和阿杜一起被掳去卜打台吉部,打听到弟弟已归顺了朝廷,便逃了出来寻找汉军。
向枫听了大喜,连忙叫人找来阿杜。
阿杜过来一见,果然是自己的大哥,两人相见抱头大哭。
阿奇随后告诉向枫,卜打台吉和他的族人躲在祁连山下一处叫阳屲的地方,那里通道狭窄,里面是一处开阔场地,可容纳数万之众,储存有大量粮草,是卜打台吉之前经营的秘密基地,一般不熟悉的人根本发现不了。
问起卜打台吉兵力情况,阿奇说经过此番攻战,卜打台吉的人马损失过半,能打仗的已不到一万人,还有大量老幼牧民和奴隶,这些人都被他强迫迁至阳屲供他驱使。
攻击卜打台吉的隐龙军步骑兵有六千余人,在火器的绝对优势下,向枫认为可以一战,当即命令部队收营起兵,在阿奇的带路下直扑阳屲。
三日后,隐龙军进入祁连山脚下一处山谷里,一条溪流顺流而过,两侧长满了高耸的树木,的确是一处隐蔽之地。
阿奇说这条峡谷大概有六七里,沿途都有卜打台吉的暗哨,他当日是翻山逃出来的。
明旭担心两侧的林子里有埋伏。
向枫目测此处的山坡较为陡峭,且树林带离谷底有四五十步之遥,骑兵很难藏匿,若是步兵埋伏倒也用不着担心,便命令步兵先从两翼进入林中搜索,隐龙枪手随后居中前进,其余各队居后保护。
到了谷道中间,在林中搜索前进的隐龙军士果然发现了埋伏的番虏,双方在林中交起火来。
番虏善于马上作战,以步兵攻击实在不是他们所长,加之手里的弓箭对手持火枪的隐龙军士造成不了威胁,没多大工夫就被打得抱头鼠窜逃出树林,被守在谷底的隐龙枪手打死不少连人。
番虏大喊着四处逃散,隐龙军全力追击,只有百来人逃走了。
穿过谷道,前面豁然开朗,是一大片平整草地,沿着山脚下扎满了毡房和蓬帐,这里应该就是卜打台吉的藏身之地了。
向枫命令苗秀带人守住谷口防止番虏逃走,他和明旭带着铁山和程斗冲的人马直杀过去。
番虏骑兵从两侧冲了出来,隐龙军摆好队形开始射杀。
在铁飞弹和隐龙枪的强大火力面前,番兵无异以卵击石,加之内心恐慌,他们手里的弓箭根本射不到对方的阵地上。
番虏们见攻击无望便想逃出谷地,苗秀的人全力阻击。前后夹击下,番虏溃不成军斗志尽失。
“缴械不杀!”
“活捉卜打台吉!”
......
隐龙军的呼喊声响彻山谷。
谷地里已是乱做一团,大量牧民打扮的男女纷纷从毡房里跑了出来,他们哭天喊地地朝着山上跑去。
牛羊冲破了圈栏跑了出来,在谷地上横冲直撞,有不少牛羊中弹中箭而死。
对那些负隅顽抗之敌,隐龙军士毫不手软大开杀戒,谷地上横尸满地,血腥冲天。
阿奇跟在向枫身边一直搜找卜打台吉,但始终没发现对方的身影。
个把时辰后,战斗基本结束。
卜打台吉的人马大半被歼,其余之人就地投降,还有上千未逃进山的番民被隐龙军控制了起来。
向枫命人查问卜打台吉的下落,投降的番虏都说他之前还在,汉军一来就不见了,估计是随众躲进山里了。
就在向枫正要命令搜山时,忽然看到前方山脚下的林子里出来了一伙人,他们手里摇着衣袍朝汉军高喊着什么。
阿杜跑过来对向枫道:“大头领,他们抓到卜打台吉了!”
“哦?!”向枫听得一喜,“他们是谁?”
“他们和我兄弟俩一样,也是被迫为卜打台吉卖命的,说是卜打台吉准备逃跑,被他们抓着献过来了。”
三十多人押着一男一女走了过来,明旭当即带人围了上去。
向枫催马走到跟前,看见那男子被五花大绑,一脸的垂头丧气。
阿杜指着那男子道:“大头领,他就是卜打台吉!”
向枫看了看卜打台吉,见这家伙虽然身材魁梧,却是在浑身颤抖,不禁暗笑一声,问道:“你就是卜打台吉?”
卜打台吉抬头看了看向枫,忽然“扑通”一下跪倒在地,俯首道:“汉家官爷,卜打台吉愿归顺朝廷,求放过一条生路......”
向枫冷笑一声道:“先前给了你机会,你狂傲得很,这会想归顺?晚了!”
卜打台吉被押了下去,向枫命令部队安抚好番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