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第一反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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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横刀立马劫官道,欲去威胜搏逍遥

    身披寒衣跨血刀,斗大披风午夜飘。

    匕藏胡靴弓箭绕,脸戴面甲黑巾罩。

    不是隨末罗艺麾下的燕云十八骑,还能是什么?

    当年幽州军与突厥军激战,罗艺自带燕云十八骑深入敌境,愣是将一突厥万人部族部众,屠了个干净。

    可谓快如风,烈如火,所过之处,蛆虫难活。

    燕云十八骑因而威震天下,成了突厥各部永不愿提及的噩梦。

    林冲能有此造化,全赖那黑色宫殿。

    殿内,燕云骑士青铜雕一十八尊,威风凛凛,犹似战神。

    如今他虽以杀仅复活三骑,但假以时日,燕云十八骑定会全部现世,助他割据一方,称霸称王。

    这三骑一出,院内一片肃杀。

    但见黑健战马猛一嘶鸣,三骑快若追风,扬刀便朝几人劈砍。

    “这...这是...”

    为首那人不及震惊,脖子便化泉眼,喷出一丈高的血泉。

    不消片刻,七八贼人全部授首。

    三骑翻身下马,单膝跪拜林冲。

    “参见主公!”

    林冲双眸炽热,心中豪气顿生。“自今日起,尔等三人便唤作林大,林二,林三。”

    三骑齐声道,“谢主公赐名!”

    “尔等先随某进屋,待某处理好伤口,再行兵事。”

    “是!主公!”

    当下三骑便把林冲扶进屋内,替他包扎。

    这三骑有血有肉,乃是活人,林冲自不会把几人当死士待。

    可惜方才死去的七八人,一缕黑气未曾飘出,不然他倒是又要多出几个家将来。

    稍作思索,林冲便明白了其中关窍。

    燕云十八骑个个都是以一敌百的军中好手,若想将他们全部复活,怕是要多杀几个像大漠三雄之类的狠人。

    而那高太尉即派大漠三雄,七八禁军来杀他,他定不会再坐以待毙。

    一个时辰后,三骑在他引领下,踏马来到太尉府前。

    量小非君子,无毒不丈夫。

    今夜他便要血洗太尉府,给前林冲,也是给自己一个交代。

    “事妥后,尔等去城东护城河边换身行头,再去某家。”

    “是!主公!”

    待得林冲大手一挥,三骑当下亮出血刀,别过林冲,冲翻太尉府朱红大门,直朝太尉府内杀去。

    今夜注定无眠...

    翌日,东京城炸了锅。

    先是八十万禁军教头林冲,昨夜在府内遭贼人袭杀,身负重伤。

    后是太尉府在一夜之间,除却因醉酒而寄宿在童府的高俅外,其余全部被杀。

    整个东京城,犹雾霾罩顶,人人自危。

    皇帝老儿闻之也是大为震怒。

    何人敢在东京行凶?端的是不把他这个天下之主放在眼里。

    查。

    即使出动整个东京城禁军大营,他也要找出行凶之人来。

    ...

    大相国寺后山

    林冲、鲁智深、三骑、并十几泼皮,齐聚一堂。

    一碗浊酒下肚,鲁智深捋须酣畅道,“那高俅派人来惹教头,结果自家府宅被人屠了个精光。也不知是哪路好汉做的好事,有机会洒家定要与那好汉喝他娘的三日三夜。”

    泼皮张三符合道,“是极!是极!那高俅多行不义,老天爷可不会惯他。”

    三骑只顾闷声吃酒,不言其他。他们只在乎林冲的命令,对哪朝哪代,身居何处,是漠不关心。

    林冲在一旁暗笑,你不正与好汉们吃着酒呢。

    三骑现在一身行头,妥妥中原汉子装扮。如不开口,没人晓得他们底细。

    但鲁智深曾在老种相公麾下从军,对党项人,契丹人,沙坨人,奚人等一干外族人分外敏感。

    林冲自知瞒不过鲁智深,便对鲁智深谎称三骑乃是从辽境奚人部落,逃来东京避祸的汉子。

    听闻他在东京小有盛名,昨日才投他门下做了家将。如不是三骑拼命相助,昨夜他很可能便死在林家老宅了。

    对此,鲁智深也是大感天佑林冲。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林冲才托出自家愁绪。

    “那高俅既未身死,多半会将仇恨转嫁某身。昨夜来袭林家者,皆是他麾下蒙面家将及禁军,某以后在东京城怕是难熬了。某虽为八十万禁军教头,却是个没武品的军吏,岂能斗得过那高俅?某一人倒没什么,却是苦了你家嫂嫂。”

    鲁智深气愤道,“好胆高俅,怎敢如此行凶?如今这世道,好官难道都死绝不成?洒家若是教头,必不会再留京师做这窝火教头。前些时日,洒家在渭州城遇史家大郎,听他说要去延安府找他师傅王进。延安府乃老种经略相公管辖,以教头的本事,去得延安府必有一席之地。”

    这时,锦儿慌慌张张跑进门来。

    “大官人!不好了!夫人与张教头被太尉府派人抓走了。”

    “什么?夫人、岳父被抓了?”

    林冲手猛一发力,酒碗应声爆裂。“几时的事?他们从哪条道走得?”

    锦儿红着眼道,“就在刚刚!夫人、张教头被官兵带着沿南桥街向开封府去了。说是大官人犯了忤逆谋反之罪,他们被牵连,要...要被流放沧州...”

    “直娘贼!洒家这就去砍了高俅那撮鸟。”

    鲁智深抄起禅杖作势便要朝外走,却被林冲一把握住了胳膊。

    林冲道,“师兄!此事与你无关。你莫要趟这混水。”

    鲁智深怒吼道,“放屁!你若真拿洒家当兄弟,便由得洒家去做。”

    “师兄心意某家领了。只是眼下救人要紧,高俅的命,以后再要也不迟。岳父家住城西极外,离开封府尚有十几里路程,如抄小道拦截,为时未晚。师兄若真想帮某,便帮某准备一辆马车,事成之后,某自会来找师兄。”

    林冲先是冲鲁智深抱拳一礼,而后对三骑道,“林大,林二,林三听令。恢复武装,随某救人!”

    “是!主公!”

    鲁智深虽大感无奈,但也只得先照林冲说得做。

    不一会功夫,曲径小道马蹄疾驰声起。

    且不管这高俅是虚张声势、请君入瓮,还是真查到了他林冲头上,林冲绝不会拿林娘子他们性命当儿戏。

    胯下黄骠马,奔走如风。虽不及三骑乌桓马,但脚力也是不可小觑。

    “主公!他们在那!”

    林大一骑当先,最先发现了押解官兵,细细数来,足有三十几个禁军。

    林冲双眼一眯,紧握金钉枣阳槊的手关节,登时白如冷玉。

    但见他槊锋一指,三骑皆亮出狭长弯月,如下山猛虎自山岗奔出,直冲禁军大队。

    “林冲!!”

    见得林冲并黑袍三骑持兵奔来,领头虞候顿作一惊,急忙命队伍做出防守。

    正所谓人的名,树的影。

    对高俅等一干禁军上位者而言,兴许林冲算不得什么,但对他们这些底层禁军来讲,豹子头林冲,在整个禁军大营,可谓刀锋般的存在。

    “官人!”此时,林娘子已是满脸泪痕。

    自家官人平素如何,她岂会不知。只是自吐血昏迷之后,林冲像完全换了一人。一切,似乎都是被朝廷逼得。

    此时最震撼的莫过于张教头。这还是他熟悉的那个林冲吗?

    “林冲!我劝你还是速速下马伏罪。兴许太尉会网开一面,饶过你的家人。”

    “聒噪!”

    那虞候刚一开口,林冲便挥起丈八大槊,杀入禁军之中。

    “嘭...”

    只见得一槊奔出,三名禁军形同沙包,直倒飞出三五丈远,而后脖子一歪,魂归青冥。

    “杀!!”

    三骑挥刀亦行如鬼魅,每一刀必带走一名禁军。

    只消片刻,便有一半禁军命丧开封道。

    那虞候眼见林冲四人凶猛,反手拔出腰刀,架到了林娘子脖子上。“林冲!还不快让他们罢手。否则,我现在便夺她性命。”

    林冲大手一挥,三骑全部停止挥刀,“好!只要你不杀她,某什么都肯依你。现在可以放人了吧!”

    那虞候又道,“林冲!你当我傻鸟不成?我若现在放人,岂不成了任人宰割的牛羊。”

    林冲声音嘶哑道,“你待如何?”

    那虞候道,“你自断一臂,然后放我等离去。到了开封府地界,我自会放人。”

    林冲双眸紧眯,似有杀气溢出。“你说话可是作数?”

    那虞候回道,“自然作数!”

    “好!某便依你自断一臂!”

    林冲说着便将金钉枣阳槊高举过顶。

    “官人不要!”

    林娘子也不知哪来的力气,居然一把握住了架在她脖子的刀身。

    “你...”

    那虞候心中一惊,正欲制止要寻短见的林娘子。忽觉脖子一痛,一把匕首已然贯穿他喉咙。

    同一时刻,林娘子手腕也是猛得一痛,脖子堪堪擦着一线刀锋,侧倒在了地上。

    是三骑出得手。

    只不过,林娘子手腕是被匕首尾部击中的。

    “给某杀...”

    林娘子差点命陨,更是激起了林冲三分煞气。

    马踏联营飞槊起,头骨只作沙包击。昔日子龙七救主,今朝林冲只为妻。

    红白青浆,面目全非,三十几名禁军,就此成了林冲真正反出大宋的第一战。

    残阳如血,染大地一片赤红。

    林冲抹去脸上血渍,看着地上惨不忍睹的尸体,似是找回前世一丝豪情。

    生如人杰,死为鬼雄,应崇霸王,不畏奸政。

    前世,他乃大隨九省四路总瓢把子,活脱脱一地下土皇帝。可谓兴也义气,衰也义气。

    如今再世为人,他岂能再循前世旧途。压宝别个已非他所愿,割据称雄方为今生之命。

    很快,几人便与鲁智深汇合一处。

    眼下东京城是万不能再待了,于是林冲将目光投向了威胜州。

    听张三一干泼皮讲,河北道威盛州最近出了个田虎。

    此人原是威胜沁源县一猎户,颇有膂力,精通武艺,而且喜交恶少。

    前些时日因与当地官兵生口角之争,一怒之下带人强闯县衙,砍了县太爷的脑袋。

    后又集结几百号人,攻克州郡,自封为王,拒大宋各路官兵于城郭之外。

    据说,田虎此人极度嗜杀好色。刚一进城便强取他人妻妾,甚至连孕妇都不放过。

    城中百姓畏于田虎淫威,不得不屈从。若非田虎麾下有几个悍将,只怕这厮早被威胜百姓唾沫给淹死了。

    像这等货色,林冲自看不上眼。此去威胜他目的只有一个,杀田虎取而代之。

    鲁智深一听林冲要去威胜杀田虎,当下一把火烧了大相国寺后山,而后遣散张三等一干泼皮,随林冲而去。

    鲁智深什么秉性,林冲自然知晓。这鲁智深怕是随他杀虎是假,护他安然逃出朝廷追捕圈才是真。

    今生能得鲁智深一兄弟,此生足矣。他日若遂凌云志,必带兄弟傲群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