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第一反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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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槊废陆谦丟门外,午夜持兵等贼来

    这陆谦原是前林冲发小,是前林冲可怜他,将他引入禁军,并授他武艺。

    谁承想这陆谦非但不感恩于前林冲,居然还伙同高衙内来算计他。

    若不是锦儿报信,前林冲及时赶到,林娘子这身子怕是被那高衙内狗厮给污了。

    碍于高衙内乃殿帅府高太尉干儿,前林冲只得打碎牙齿往肚子里咽。

    以致心有郁结而强耍枪棒,最终前林冲被气吐血身亡。

    “陆谦!你这贼厮还敢上门找某?哼...看某今日不活剐了你!”

    看到陆谦这贼厮,林冲便怒不可止。

    林娘子岳庙、太府小巷酒楼,两次遭高衙内调戏的一幕,犹针扎似在他心中作痛。

    这是前林冲郁结,亦勾起他前世不平。

    两厢合一,当怒化杀神。

    只见他大袖一撸,上去把那陆谦便是一通炮锤。

    打得对方是口吐狗血,人仰马翻。

    陆谦摇摇晃晃起身,嘴角流血道,“打得好!只要能让林大哥解气,杀了我都成。”

    “呸...”

    林冲狠狠朝陆谦催了口唾沫,这厮嘴脸端是让人心恶。

    “杀了你未免太便宜与你。”

    说罢!林冲又一鞭腿怒甩而出,直将那陆谦踹翻到大门口。

    陆谦满脸痛苦,眼中隐有狠色。在两军侯搀扶中,才得以站稳。

    “咳咳咳...林大哥!今日你要杀要剐,我陆谦绝无怨言。先前我是碍于高太尉之威,不得不屈服于高衙内。”

    “然,昨日高衙内去高太尉那煽风点火,颠倒是非,我才知高太尉不知此事。”

    “但毕竟高衙内深得高太尉宠爱,你打了高衙内,便是去了高太尉尊面。那高太尉如何善罢甘休?”

    “我听闻近日你得一口宝刀,有心想在高太尉面前保你,才苦苦哀求让高太尉高抬贵手。”

    “那高太尉本不想放你,是我几乎把头磕烂,他才答应只要你献出宝刀,高衙内之事他便既往不咎。”

    “林大哥打杀我是小,自身前程是大。今日我来,便是应那高太尉之邀,带林大哥去献刀的。”

    若前林冲在此,兴许会被陆谦戳中软肋。

    可现林冲,前世乃是隨末九省总瓢把子,骨子里视家仇大于朝廷,自有一套霸道行径。

    兼之前世与徐茂公、秦琼、罗成等人结拜后,又被众兄弟抛弃,算计。两世为人下,他早已将“道义”二字活个通透。

    行事也非是前林冲不通人情世故的武痴。

    昨日他刚得宝刀,今陆谦便上得门来。况那宝刀还是高俅家将大漠三雄的刀,若说巧合万万端是不得。

    其中必有诈。

    “哼...任你说得天花乱坠,也抹不掉你两面三刀,背信弃义,贪图荣华的贼名。某林冲能成就你,也能废了你。”

    一语即出,丈八大槊脱离兵架,吓得两军侯顿做鸟兽散。

    陆谦亦是眼神慌乱。今日这林冲似杀神附体,非那个熟悉林冲可比。

    “官人不可!”林娘子见林冲已露凶相,忙去扯林冲衣角。

    奈何林冲心意已去,三槊并作两槊,便把那陆谦打得膝盖粉碎,手臂下垂,浑身冒血,全作废人丢出了门。

    林冲手持丈八大槊,仰面叹了口气。

    他敬重前林冲,可怜前林冲,亦感激前林冲。

    他发誓,今生他定要将“林冲”之名响遍九州,让那些达官显贵,闻之丧胆,提之鸟寒。

    这边陆谦刚被两军侯抬走,鲁智深便提酒拜上了门。

    “洒家听夫人讲教头近日身有不适,便没来搅扰教头。教头且放心,洒家定要为你好好出得一口恶气。”

    鲁智深在前林冲心中颇重,身上也隐有程咬金半个影儿,林冲对他自然也是颇为喜爱。

    当下林冲便上前握住鲁智深的胳膊,“哈哈!见得师兄,恶气顿消。师兄今若不来,某也要去找师兄。夫人!快去准备些酒食,某要与师兄喝个痛快。”

    林娘子担心道,“官人!酒食之事妾身差锦儿置办便是。只是妾身看那陆谦已有悔意,官人何必再废他手脚。若是传入军营,官人少不得被人诟病。”

    林冲道,“夫人且放心,某自有分寸。某就是要告诉那些不怀好意之人,任何人敢打某家人的主意,非伤即死!”

    鲁智深一听,立马黑起了脸。“教头!你太不够意思了。有这等好事怎不叫得洒家?洒家这心里太不爽利了。”

    林冲心中一暖,“师兄现在是出家人,官府里的事还是少惹为妙。”

    他知鲁智深情义,可有些事正如他所说,陆谦是禁军编制的虞候。

    若鲁智深掺和其中,免不得又要吃趟官司。他不能把自己兄弟往火坑里推。

    鲁智深不满道,“官府怎么了?洒家如今独身一人,岂会怕那官府朝廷?可惜洒家当时不在场,洒家要在,非砍了那陆谦鸟头不可。”

    “呵呵!砍了那贼厮,未免太便宜他了。师兄!某今日新得一兵器,你我切磋一番如何?”

    林冲不想再纠缠陆谦一事,便把鲁智深往切磋武艺上引。

    一旁的林娘子还想多说什么,但看到自家官人兴致正起,只得跺了跺脚,去找锦儿置办酒席。

    “哈哈!洒家一进门便看见这兵器了。”鲁智深说着便去握金钉枣阳槊。

    这丈八大槊一入手,鲁智深立即惊呼道,“哎呀!好重的兵器!”

    耍个三五下,鲁智深罢了手。这兵器又长又重端得不适合于他。

    林冲接过兵刃,反手一抖,虽有吃力,但相信过不了多少时日,他便可将膂力重新提至前世巅峰。

    “此兵名为金钉枣阳槊,槊头乃千年寒铁所锻,师兄可要小心了。”

    “哈哈!洒家岂会怕你!”

    鲁智深抬脚一勾禅杖,禅杖已然在手。

    忽如秋风扫叶,直逼林冲。

    “当...”重器相交,二人各退数步。

    林冲深碾一脚,挺槊便上。

    行如云龙,舞若金鹏,烈追奔雷,势比杀神。

    鲁智深见林冲一改往日刁钻,变为大开大合之势,暗暗大赞的同时,也是打起了十二分精神。

    二人招式走得都是大开大合,这比斗起来,当有沙场点兵之势,端得是令人热血上头。

    “叮叮当当...”

    二人脚步互错,频频走位,一招更比一招凶猛,一招更比一招夺命。

    院内枫叶随兵翻飞,二人战意已然攀顶。

    “马踏天下!”

    林冲怒吼一声,纵身高跃,人兵合一,直劈鲁智深。

    “霸王扛鼎!”

    鲁智深毫不示弱,也是使出了压箱底的功夫。

    只听得一声惊天雷鸣,林冲鲁智深二人各自稳住了身形。

    鲜血不觉自二人虎口溢出,空气中尽是充斥着英雄相惜之情。

    这一战,看似是二人都没讨得半点便宜,实则是林冲弱了半招。

    他靴子已破,脚下石板也已龟裂,这是卸力不及所至。

    鲁智深丝毫不在意爆裂的虎口,站在原地大笑道,“哈哈哈!痛快!真他娘的痛快!”

    以前他虽欣赏林冲的武艺,却不太喜欢林冲隐忍乃至懦弱的秉性。

    而今这林冲无论是行事,还是打斗风格,与之前完全判若两人。大丈夫当是如此。

    林冲甩了甩手,抱拳道,“师兄武艺惊人,某不及也!”

    鲁智深道,“哈哈!教头方才使出的是马上功夫,若今日洒家与你马战,输的那个定是洒家。”

    林冲一把搂住鲁智深肩膀,“哈哈哈!师兄果然是性情中人!走!喝酒去!”

    鲁智深顺势也搭上了林冲肩膀,“哈哈!对!喝酒去!”

    打老远踮脚观望的林娘子,看到二人勾肩搭背,不由埋怨了句,“官人越学越匪气!”

    锦儿在她耳边小声道,“嘻嘻!锦儿倒是觉得,大官人现在比以前更令夫人欢喜!”

    林娘子面色不由一红,佯装生气道,“你这丫头讨打!”

    “啊呀!夫人饶命!锦儿再不敢乱语了!咯咯咯!”

    ...

    太尉府大厅,花瓶碎一地。

    厅内众人皆是屏住呼吸,一个个杵在原地,不敢生出一丝动作。

    “饭桶!都是饭桶!连个小小的禁军教头都拿捏不住,老夫要尔等何用?”

    今日高俅真是怒了。

    陆谦走时还信誓旦旦向他保证,这次绝对要把林冲拖下马。

    然而这才没半日光景,陆谦便被人抬回了太尉府。林冲这是在打他脸呢!

    治不了林冲的罪,林娘子便不会断了念想,高衙内心病自不会好。再这般下去,高衙内会死的。

    陆谦有气无力道,“太尉!小人办事不利,被废也是咎由自取。只是为今之计不得再行阳谋了。否则事情闹大,恐对太尉不利。”

    高俅叹气道,“罢了,罢了!你陆谦也是为太尉府行事,才落得这么个下场。老夫会找京师最好的大夫为你诊治。你的家人往后便由太尉府养活。你先下去吧!”

    “多谢太尉可怜!”

    陆谦走后,高俅对身边的随从道,“做的干净点。另外去通知大漠三雄,就说宝刀未归,老夫今晚要为衙内冲喜!”

    随从躬身回道,“是!太尉!”

    ...

    夜微凉,灯微暗,虫儿吟唱似梦湾。

    突听哇的一声猫叫,三道黑影翻墙跳进林家老宅。

    端坐在太师椅的林冲,嘴角不由一扬,暗道一声,果然来了。

    白日,他废陆谦一为惩戒,二为试探。

    夫人,锦儿,已被他提前安顿在了老丈人张教头那。

    今夜无论是谁前来,也休想活出林家门。

    嘎吱...

    门应声而开。

    三个身体健壮的蒙面大汉,手持雪白大钢刀,活脱脱映入眼帘。

    林冲紧了紧手中金钉枣阳槊,“夜闯民宅,非侠客所为。藏头鼠辈,更是令绿林所不齿。抛开真面,让某看看尔等是如何腌臜不堪。”

    一蒙面汉道,“林冲!死到临头你还敢嘴硬?交出宝刀与令夫人,洒家可留你一具全尸!”

    “哼...土鸡瓦狗安敢在此大放厥词!”

    林冲双手一搓,挺槊便上。

    如他没有猜错,这三人便是那凶名西北的大漠三雄,马如山,马如龙,马东来,马氏三兄弟。

    这三人武艺不凡,只比鲁智深弱上一筹,并且自有一套合击术,他必须先下手为强。

    “叮叮当当...”

    一寸长一寸强,一寸短一寸险,林冲手握丈八大槊,与三人拼杀,丝毫不落下风。

    蓦地秋风大作,枫叶倒卷,四人杀招再提一重楼。

    一道刀光袭来,林冲撑槊而仰,避过刀锋的同时,槊尾尖锥狠狠戳进了其中一人心窝。

    但见一缕黑气自这人身上飘出,没入林冲眉心不见了踪迹。

    “二弟!”

    “二哥!”

    一人毙命,其余二人皆愤。一改之前保守,直切林冲中宫。

    林冲急忙后退,拉开距离,一槊狠扫二人大腰。

    只见二人旱地拔葱,跳将而起,一人砍向林冲脖子,一人直捅他的虎腰。

    林冲面色一凌,眼下若退,二人势必还有更大杀招,到时更险象环生。

    倘若不退,他也只可挡住一人,另一刀也势必会落于他身。

    狗贼!某跟你们拼了!

    林冲银牙一咬,脊柱大龙带腰一扭,双手悍举槊身过头,一招从鲁智深那学来的霸王扛鼎,直将其中一人顶翻在地。

    噗哧...

    此时另一刀已落,他只觉腰部火辣如烧。

    他虽避过要害,但依旧躲不过这一刀。

    “死来!”

    不顾腰部喷血,林冲狠狠使得一招力劈华山,直将先前那人脑袋,砸了个稀巴烂。

    又一缕黑气钻入他眉心。

    “大哥!!”

    仅剩那人眼见又一人断了性命,发了疯朝林冲劈砍。

    两敌交锋,最忌心乱,稍作分神,便会毙命。

    林冲自不会放过这个机会,最后一人也飘出黑气,步了先前二人后尘。

    枫叶落尽,地面泛起寒露,寒的令人心冷。

    哐当...

    槊尾点地。

    林冲捂腰拄槊,一步一步向房门走去。

    岂料,黑暗中再杀出七八道身影,直将他去路封锁。

    林冲双眼一眯,往周身扫视了一圈,这几人应是死忠于高太尉的几个禁军。

    看来这高太尉是铁了心要置他于死地。

    为首一人道,“林冲!今夜你是必死无疑!”

    林冲不屑道,“就凭尔等几个土鸡瓦狗?”

    那人哈哈大笑道,“若在平时,我等断然拿你不得。可现在你身受重伤,你又有何本事活命?”

    “有何本事活命?”

    林冲讥笑一声,脑中黑色宫殿殿门顿开。

    而后三个威猛骑士,连人带马,凭空出现在林家老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