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杀反派手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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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重审

    刑部重新审查了魏则舟的案子,确有疑点,可张循只协助查案,具体查案还是要交给廷尉府。

    岳川与张循一同来到栖月阁,栖月阁晓姑说过,潇潇似乎未受此事影响,依旧出台弹奏。

    寻了一处安静的阁楼,看着眼前柔弱可怜的潇潇,攥紧了手中的琵琶,小心翼翼的抬眸,眼中透着惧色,声响大些都能惊着她。

    他们只是怀疑此案有疑点,并未确凿,潇潇此时还只是受害者的身份。

    张循率先开口,声音平缓,“潇潇姑娘是贺州曲陵人氏,五年前因家中遭匪贼掠夺家财,一家人流落街头,继而病亡,后独自来到京都,投身栖月阁,做了乐妓。以上是皆是你状告魏则舟时所交代的,可否属实?”

    潇潇怯懦地点了点头,“属实……”

    张循又继续道:“魏则舟对你下药时,你是否产生了幻觉?”

    潇潇眼中氤氲,固执地咬着唇,对于一个女子来说,难以启齿,“……是,那晚奴只是替暮雪姐姐送他回房而已,哪知才将他放下榻,奴便分不清真假,原本在眼前的东西无法触及,再后来奴便没了知觉,醒来时,才发觉魏则舟……强迫于奴。”

    岳川同情眼前的女子,许霖风请来宫中的老嬷嬷为她验过身,并非处子,且有轻微红肿,确实是经过房事。

    岳川严肃问道:“本官派人询问过当晚在场的人,有一名杂役,看见你从屋里关门,等再看见你时,便是众目睽睽之下从房里跑出来,倘若那名杂役说的是真的,就是你说了谎。”

    潇潇频频摇头,眼泪夺眶而出,嘴唇轻颤,急切道:“大人,奴没有说谎,魏则舟有权有势,奴独身一人,万万没有平白无故招惹他的道理,奴要的,不过是一个公道罢了。”

    张循看不过去,出声安慰,“姑娘不必担忧,案子还在查,定会还你一个公道。”

    二人出了栖月阁之后,游走在长街上,岳川看向张循,打趣道:“看不出来,你还挺会哄人。”

    张循却认真道:“你红脸,我白脸,这不是说好的嘛。”

    岳川摸着下巴,思索着,“不过此案可以说毫无破绽,再看着人家那可怜模样,谁看了都会觉得潇潇就是受害者。”

    张循反问:“不是还有那个杂役吗?他可以做证人。”

    岳川叹气,“他只是匆匆看了一眼,只是身形相似,都没看清人是何模样,我方才就想诈一诈她,可依她的反应,确实是有异,绝不止受害者这般简单。”

    张循再细想,道:“若此事为真,不论是赎身或收房,又或是给她一笔银两作为补偿,魏则舟有的是办法解决此事,除非……是她不愿,刻意要将此事闹大,牺牲自己,以受害者的身份……可她为何要这样做?”

    闻言,岳川立即明了,道:“栖月阁的人都说,潇潇性子温和,极少与人有过节,魏则舟升任吏部员外郎也不过半年时间,与她仅几面之缘而已。”

    既没有新仇,那旧恨呢?

    张循突然问道:“升任?他是从何处升任的?”

    “贺州曲陵!”二人异口同声,随即便加快赶往廷尉府求证。

    皇宫

    各州州府都分别述职完,所奏皆是利国利民之事,皇帝甚是满意,早早便叫了退朝。

    赵亭玉左肩刚恢复好,便即刻上朝,退朝之后就被皇帝唤至勤政殿。

    赵寅明给他递了一封奏折,是元衡举荐贺州州府裴秋尘为户部侍郎的,“他是想把控着兖朝的财政,不落入他人之手。”

    赵寅明面露担忧,“阿姐,这已经是他第五封奏折了,之前的朕都收着,未表明态度,这次若再置之不理,朕怕他会硬来。”

    “陛下不必忧心,臣已想好应对之策了。”赵亭玉道。

    出了勤政殿后,拐过一道宫门,便见叶昀棠在侧等候,身旁还跟了位身着地方官服,面若冠玉的男子。

    叶昀棠见赵亭玉走来,上前恭敬道:“下官见过王爷,这位是贺州州府裴秋尘,特来见过王爷。”

    裴秋尘见况,继而开口,“下官见过王爷。”

    几人暗中虽搅弄得水火不容,但这是在皇宫,人多眼杂,面子上总要说得过去。

    赵亭玉语气平淡,“起身吧。”说完,正要掠过二人离开。

    叶昀棠忽然说道:“元相举荐裴秋尘任户部侍郎,王爷以为如何?”

    任命官员需陛下准许,吏部审查后予以任命,可叶昀棠此言着实不将陛下放在眼里。

    “任命之事陛下自有决断,叶大人此言有意牵扯本王,不知是何意图?”

    叶昀棠言语更甚,“陛下年纪尚小,王爷摄政,政事上有不懂或难以解决之处,不都是要过问王爷您吗?”

    赵亭玉付之一笑,不屑道:“叶大人说得不错,陛下有些事确实是要过问本王,其中自然也包括贬谪户部尚书,是否贬谪,不过本王一句话的事。”

    “无故贬谪官员,王爷就不怕受千夫所指吗?”

    赵亭玉道:“叶大人未免想得简单了些,既要贬谪,哪能无故?你们能往别人头上安个罪名,本王就不会吗?”

    “你!”叶昀棠气得哑口无言。

    走之前还告诫叶昀棠,“叶大人,了结你也在本王一念之间。”

    裴秋尘看着赵亭玉消失在角门后,才出声道:“也难怪元衡说不像,单说模样,又能找出来几个。”

    更不像的是,许是因为身世原因,赵亭玉与生俱来矜贵,骨子里一股傲气,不接受任何胁迫与挑衅。

    叶昀棠恶狠狠地看着裴秋尘,坏人都让他做了,遇着赵亭玉,无非是往刀刃上碰,这个祸害!

    岳川与张循查到魏则舟曾任曲陵知县六年,期间,开仓放粮,剿灭山匪等都记录在卷,说不上有何丰功伟绩,也算得上一心为民。

    若要细查,还得查看曲陵县的卷宗,但来回需数月,只得派人快马加鞭带回关于魏则舟处置的一桩五年前强盗案的卷宗,另一边,魏则舟对于五年前这桩强盗案仅有只言片语,其余闭口不言,并威胁张循,若再查不清,便上告刑部尚书。

    张循屡屡前往栖月阁,旁敲侧击地试探潇潇对此事是否另有隐情,可她竟怼得张循自知理亏。

    此事暂缓,未对魏则舟有何处置,也未对此案做了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