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门奇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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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0•禁术

    剑身散发的寒气愈来愈多,就连小菱都已冻得缩手。

    问荆却正是要他如此。当下缩小了圈子,原地挥刀。柴刀较短,只需稍稍挥臂,便能护得身体周全。长剑较长,唐浍若围着他打,非多走数步不可。

    此时,他每走一步,唐浍要走出七八步才能与他交手。

    没多久,唐浍已感吃力,反应过来:“你耍我!?”

    问荆质问:“你使的是不是’寒冥残杀剑’?”

    唐浍说:“是又如何?”

    问荆皱眉说:“此乃清洛禁术,大长老怎么会让你们练’寒冥残杀剑’?”

    唐浍说:“什么禁术不禁术?能杀人的便是好剑法!”

    小菱惊问:“什么是’寒冥残杀剑’?”

    问荆说:“这是祖师爷所创的剑法,因太过狠毒,禁止后世弟子翻阅。早年有弟子偷学此剑法,与师兄弟切磋时使了出来,害得对方内伤极重,没多久便死了。小菱,你退远些。”

    小菱冷抽了口气,连忙撑开花伞。

    问荆在寒洞静坐多年,自是不畏寒。

    唐浍已知道问荆故意缩小圈子,以逸待劳。可他刚欲收剑,柴刀便黏住了剑身,迅速欺近,险些划了他手腕。他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当真憋闷。

    问荆此意是逼他撒剑。

    唐浍冷冷一笑,法力倾注剑上,一剑劈出,问荆手中柴刀裂为两半。没等问荆反应过来,他已执剑刺入问荆胸口。

    问荆怔然。

    唐浍说:“我当你这狗蛋有什么本事?你也不掂量掂量自己有几斤几两,就敢与我交手?你这点本事,也配做我清洛掌门?”

    他长剑周围的空气已落成霜,上面的森森寒气直透问荆肺腑。他极快地抽出了剑。问荆的身子便软倒了。

    小菱冲上前扶住他:“问荆哥哥……”

    问荆脸色煞白,胸口涌出血,却按住了她,说:“扶我盘膝坐下。”

    小菱扶他坐下了,起身望着唐浍。

    唐浍骂:“贱丫头,你瞪我做什么?”

    小菱说:“我赵小菱不过是岐山脚下猎人的孙女,你骂我辱我,都没有关系。可你要明白两件事。”

    唐浍说:“哪两件?”

    小菱说:“第一,谢子枫杀害我爷爷,我杀他报仇是他活该。即便问荆哥哥不刺那一剑,我也不会放过他!”

    唐浍不答话。

    小菱说:“第二,你可以侮辱我,但是你不能侮辱问荆哥哥,更不能伤他。”

    唐浍笑吟吟地走近她:“我辱他伤他,又怎么样?”

    小菱张口,一口唾沫“呸”在他脸上。

    唐浍扬手要打。忽然,伞下放出一束五彩光芒,将他身子震得飞了出去。他爬起身,已知这便是当初使谢子枫束手无策那柄花伞。他奈何小菱不得,擦去了脸上唾沫,狠狠说:“贱丫头,你好!你好得很!”

    小菱半分不惧地瞪着他。

    唐浍说:“我暂时让你这丫头多活一会儿。我先杀了问荆,再来收拾你!”说着挥手施下一道屏障,挡在小菱面前。

    小菱下意识说:“你干嘛?”要去护问荆哥哥,却被那屏障弹开,顿时心急如焚。

    问荆已调息了会儿,捂着胸口,抬头望着唐浍。

    唐浍见他脸上仍然没有血色,提起手掌,掌中汇聚了法力,一掌击去。

    问荆也是抬手一掌。

    两人接掌,一时相持不下。却见问荆掌中涌现着金光,那金光越来越大,逐渐变为一个光团。

    唐浍下意识蹙眉,吃力地退了半步。“这是……”

    顷刻间,他被那光团打飞出去,重重跌在地上,法力溃散,动弹不得。他眼中那样不可置信,此时知道问荆元气已有恢复,却是晚了。他一字一字恨恨地说:“鎏、仙、诛、邪、掌!”

    “掌”字出口,他浑身一僵,仙气竟流出身体。

    小菱百般着急,终于松了口气。

    问荆缓缓站起,胸口的剑伤自行愈合了,脸上还有些泛白。他张手收了唐浍的仙气。

    唐浍又惊又怒,知道今日已败,立即施法溜了。

    问荆不由说:“我早已说过,我要杀你容易得很。我看在同门面上不杀你,下一回,就不是收了你的仙气这么简单。”他拂去小菱面前的法术屏障。

    小菱忙上前说:“问荆哥哥,你刚刚挨那一剑疼不疼?你这便好了么?怎么你的脸色还这样苍白?”

    问荆轻轻靠着了她:“唐浍那一剑倾注法力,我自然是疼的。好在以他的法力,想要破我仙身还差得远。”

    小菱说:“刚刚我已吓死了。此人是清洛弟子,又这么有本事,想来问荆哥哥你心里该高兴,只可惜他与谢子枫一样心肠狠毒。唉……”

    这会儿,街上传来敲锣打鼓声。官兵沿街叫喊:“褚思民大人买下粮铺的谷子施粥啦……”

    百姓们蜂拥而去。街面到处都是喜悦的欢呼声。

    问荆放心了些,却还是有些担忧,饥荒不会这么快过去,接下来还要靠褚思民的能耐。他口中说:“小菱,我有些饿了。”

    小菱抿抿嘴,心想自己才是饿了,不由问:“问荆哥哥,你不是不用吃饭的么?”

    问荆说:“我如今已要吃饭了。我们不能跟灾民抢粮食,你陪我去城外的清洛学堂吧。”

    小菱扶他去了。

    两人到那学堂门前,已过晌午。把门的还是早上那两名弟子。两人揉着眼瞧了瞧问荆,一下醒神儿了似的。曾给问荆带路那人,眼中心虚地浮着笑,问:“师,师兄您何时离开,我们怎么没瞧见?”

    问荆笑说:“这回可不敢劳烦师弟。你俩快叫学堂主事的弟子出来,让他亲自给我带路。”

    两人脸色铁青。先前带路那人本就瞧不起问荆,听了这话,又是端着架子说:“我们师叔忙得很。师兄您到底有什么事,不如告知我们俩。您若是无事来溜达,恕我俩不能放闲人进去。”

    小菱不由说:“问荆哥哥,怎么你没告诉他们你是谁?”

    问荆又将玉佩交给那人,说:“把这玉佩呈给你们师叔,他自然认得。”

    那人接过玉佩,半信半疑地去了。

    半晌,出来许多弟子。走在最前面一人,腰间挂个酒壶,头发蓬乱,好像刚睡醒般。他说话的声音却中气十足,边走边说:“喝酒误事,喝酒误事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