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国诸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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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过后李净常请大家到自然家,钓鱼吃酒,谈古论今,李净的自然家,是租赁的纵横家一处别院,面朝平湖,一条碎石小路蜿蜒至几块突出的岩石上,后面松涛阵阵,前方波光粼粼,残荷田田,大家常坐在岩石上垂钓,一坐就是半天,但往往一条都钓不上来,害的依依常常恼怒非常,取笑大家,看似垂钓高手,静坐高石有模有样,但是就是没有效果,还不如一女孩,要没依依看你们不喝西北风。依依的手艺无双,几个小菜精致可口。若不为了喝酒谈天,估计刚上来就见底了。今日赵起做东,在道家无无道人深埋的好酒中,抱来两坛,依依还记得赵起偷偷抱着酒来此时的滑稽表情,乐的像只猴儿,又蹦又跳又感觉刺激,拿着鱼竿钓鱼去了,依依站在河边,看着自清迎着微风白衣飘飘的由远而近,笑容满面。依依笑着迎上去高兴地说道:“冷大哥你来了,净哥哥和赵大哥去钓鱼了,我刚要去帮他们,嘻嘻,你也知道,他们的钓鱼水平,等天黑也钓不上几条,更不要说今天晚上的盛宴了。”刚刚说才想起自清也和他们是一个水平的,不好意思的笑起来。自清却不以为忤笑着说道:“今天情况有点特别,我敢保证他们一会就会满载而归,而且都是你喜欢的长河鲤鱼。”依依不解的问道:“冷大哥,你怎么知道啊?”依依并不表示怀疑,只是单纯的问出为什么,可见李净给了依依很多的不可能,以至于依依直接问为什么了,对于依依对自己的肯定,自清还是挺高兴地。笑着对依依说:“你赵大哥来的时候是不是很兴奋啊,那还不尽快钓几条上来下酒。”依依心里想那是兴奋啊,兴奋的都快变成猴了,依依这次不依的说道:“心急更钓不到鱼了。”自清笑而不答,也不知道在哪里变出几棵香菜,还是刚采的,鲜得很,春天刚到,也不知道在哪来的,但是依依看自清拿出来的时候这样隐蔽,一定是在医家药圃里偷采的,依依隐而浅笑,还四处张望,被自清轻轻弹了一下小脑袋,严肃的说道:“想什么呢,还不赶快去准备,这不是从药圃采的。”刚说完,发现自己的声音似乎大了点,漫不经心的看了一下四周,就道貌岸然的向屋里走去,惹得依依忍俊不禁,刚走几步,自清转过头来问依依:“学生都走了吗,不要让别人看到。”依依再也忍不住了,正好止言从房后走来,自清和止言谈笑着进屋了。

    李净租赁的房子是一个四合院,房屋够多,对门北房是教室,西房是卧室,东边一排则是客厅和厨房,院墙用石头砌成,结实厚重,上面是一根根松树的原木搭成的绗架结构,走廊是以石砌成的垫石,用圆松木支撑起的。原生而且美观,有一种古色古香的书卷气息,屋内是前主人的格局没有变,但里面装饰用的字画条幅,全都变成了李净的手笔,客厅挂的是李净刚来时的写生景,取得是初来平湖时,几人相见处的风雪湖景图,隐隐间可见几人面貌,然,几人可凭画中每个人寥寥几笔勾勒成的线条中,透发出的气质,一眼认出自己。隐约处局促一隅的几人,与漫湖飘洒的风雪,及远处气势磅礴泰梁山,遥相呼应,成为画中的突出点。整幅画占满了整个墙面,其后还有一篇《雪赋》,正是前几人所作,笔墨酣畅淋漓,饱满大气,细看处,笔墨虽一般无二,然各自的笔意却不尽相同,各段透露出不同的气质,若画中人走出来,自己写上般。另两面墙分别是四幅春、夏、秋、冬,四幅风景画,取得是门前江边小景,几幅画平实无华,除了逼真外没有任何的意境透出,其中春景图中就是现在时节,猛然看去,好似江景缩小放置在纸上。四幅同样有四首小诗,却是依依随手所写,清秀委婉,诗意也景情呼应,由此可见李净时多么的宠爱依依。

    每次来自清都要欣赏好久,每次都有不同感悟,自清自认琴棋书画,亦为精深,然决画不出此种绝艳。止言对此兴趣不大,来到后就去看李净现在着手为自然家准备的教材了。两人刚进入状态,赵起和李净就提着几条肥美的长河鲤鱼来了,赵起鞋子都湿了一只,可见心情有多么开心,李净把鱼交付依依,为几人泡了壶茶,静等鲜鱼上桌,自清闻着杯中飘起的茶香,问道:“净兄壶中泡的可是松针,但其味却淡雅清香。”说完拿起来品了一口略一沉吟,说道:“采松枝上积雪,化而为水,松枝放于笼中蒸至疲软,散其积苦,松茶乃成。”李净笑而不语,自清打开壶盖,见其水微绿,并不见松针在里面,恍然大悟。笑道:“以净兄高雅,怎可舍精求末,水就是茶,茶就是水。”止言拿起杯子喝了口,说道:“轻逸淡远,余味不绝,真饮中上品。”

    赵起亦品尝一口,接着满杯喝完,大咧咧的说道:“茶味是不错,就是太淡了,还是酒好,够味。”说完跑去抱来一坛,放在桌子上,抬头看了大家一圈,嘿嘿的说道:“可知此酒的来历?”止言有些惊疑的说道:“难道是,难道是,无无道长的珍藏,‘轻月酿’。”赵起得意的点点头,笑着说道:“还是你小子有见地,平湖四大名酒之首,酒中隐士,弟真乃此中人。”自清自认也是酒中人,但真没有听说过有此等好酒,止言看着酒坛缓缓说道:“相传中古时,在平湖周围有一村庄,没有什么名字,后来此村出了一文人,姓罗,名贯中,当真才华横溢,作书百篇,为后人评为几大名著之一,此人不只文学修养极高,而且善饮,对各种酒类都有研究,相传,贯中在写书之前必须饮酒,酒的好劣,就是文章的优差,后来贯中利用收集资料的便利,对酒文化集百家所长,成一家之风,结合花生,莲子,松子,葡萄,青桃,五种果实,分别为地下,水中,山上,架上,和树上,酝养一起,集五气乃成,水则是村中古井之水酿造。口味绝美。”止言看着坛子两眼发光,但接着又说道:“自罗贯中之后,此酒做法并未相传下来,毕竟只是个人喜好,大家也仅知道其原料组成,然酿造过程却没有人知道,罗贯中之后,此村命名为罗村,后来罗村有家姓李的人家,凭传闻,经过无数次试验,终于酿成此酒,并命名为‘轻月酿’据说是一个月圆之夜,月亮轻盈升起中酿成的,另一说法为,喝此酒人就如月亮一样,轻飘飘的,似仙人般自在。”现在不只是止言一人盯着坛子,连李净都盯着目不转睛,神往非常,止言又说:“中古文明湮灭时,幸好不像是上古时期,还保留了一部分文化,虽然科技都被毁灭了,‘轻月酿’就是文化的一部分,后被无无道人得到,在多少年中无无道人都在寻找罗村,及那口古井,功夫不负有心人,幸好此地离之不远,‘轻月酿’重现了。”

    终于在依依一双妙手中,长河鲤鱼终于登桌了,满桌的香气四溢开来,今天依依做的并不是几道菜,而是以大盆鱼,清炖,材料只有盐和香菜,最难得的是鱼的火候,完全取得是鱼本身的鲜味,和肉质的美感。赵起早就等不及了,倒上‘轻月酿’招呼大家今朝有酒今朝醉,自清盛宴不知吃过多少,然和现在相比根本不值一提,等大家都喝得似神若仙时,李净说道:“赵兄费尽心事,不知今日何事,但言无妨。”赵起显然被说中心事,挺不好意思说道:“刚刚培养的气氛全给你破坏一空,时也,命也,看来你们几个就是我的克星了,哈哈。”自清也忍不住笑着说:“礼下于人,必有所求,观赵兄阵势,意在说动,今被净兄破坏,不得已直言本意,哈哈,可惜了赵兄美酒啊。”赵起并不为意,直言道:“当今天下,争乱不休,八国之间,长河上下,莫不竟逐天下,现平湖之间,百家共出,意欲辅助明主,为己所用,天下百姓,积苦甚深,起实不愿见民无所居,食不果腹,想恳请大家出山相助,建千古伟业,开万世太平。”止言听得佩服不已,依依更感动得一塌糊涂,唯自清,李净独饮不语。片刻后,李净长叹一声说道:“天下大势已成,赵兄实不应插足此间,以赵兄的雄才大略,天下恐再陷未知,净实不愿见兵戈向相,烦请三思。”赵起低头不语,李净再叹曰:“赵兄若心有不舍,今我们可做两手准备。”赵起抬头说道:“净兄不必如此,若为天下,小弟甘愿放弃心中的私心。”李净沉吟片刻,坦言道:“今有一策,若天下有变,无治世真主,我愿助赵兄取之,然若真主出,若赵兄如有异心,为天下,必诛之。”赵起沉吟不语,自清独饮不语。

    依依从书房取来一幅锦图,元渊大陆地图,各山川,河流,城市要道,无论巨细各有标注,甚至城市人口数量,军防布置,将帅名称,都有介绍,当打开此图时,无论是赵起,止言,还是自清,都被深深的震撼了,今天下至宝啊,若唐王知之,当以城池相换,李净略带悲伤的说道:“此为家族所传,穷几代人心血凝聚而成,净每每唉!”李净指着图上说道:“今中原上下,其战争争雄,必相聚于长河上下,南北各相统一,无论哪国胜出,必南北对持,若统一中原必统兵南下,或北上,此绝无二般,因八国统治久远,以根深蒂固,深入人心,若赵兄想在此做突奇而出,无异缘木求鱼,水中捉月。”说着李净又进一步打开,是长河西北,胡人区,有大片的草原,胡林,沙漠。还有一个个美丽的湖泊。李净指着西北边远的胡区说道:“中原若统一,必征战西北,解决边关战患,然西北地大荒凉,加之胡人来去如风,难以尽除,净曾深入胡地,观胡人民风朴素,性格直爽无诈,每年侵入边关,是不得已生存所需,加之胡人逐草而居,各部落相连并不紧密,赵兄如能整合西北胡区,并沿边关开放市场,发展胡人的玉石,矿产,增加人民的收入,以物易物,解决胡人的生存问题,可在南北统一之前,成三国鼎立之势。”赵起豁然开朗,感觉天下三分,已有一分进入手中,两眼闪闪发光,心中澎湃不已。李净接着说:“若形成三国鼎立,我希望赵兄助中原统一,后中原与兄相为邻友,互不侵犯,如何。”赵起起身指天立誓曰:“若相负,永不超生。”李净默然不语,仿佛没有听到一样,静静的站在那里,好一会,大家都看着没有一人做声,都保持着各自的姿势,李净终于缓缓的说道:“赵兄大不必如此,我相信自己。”赵起愣在那,不知道是相信自己的眼光,还是相信自己的能力。

    李净双眼看向赵起,如看心里一样,后又看向自清,自清无奈,说道:“天下需清时,清当仁不让。”李净如长出了口气般,看向止言,止言低头不语。大家收起图,继续吃酒,赵起恋恋不舍的收回目光。后自清说道:“若为天下,三月之后的泰粱论百家,赵兄,不,我们几人都要会遍天下英杰,立名声。”众人点头称是。当明月当空,夜阑人静,大家各怀心事的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