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山奇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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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野蛮

    虽说这一天就这么过了,但是我没有忘了餐桌上的话语,第二天早早地我就起身去找剑雨算账了。为了不再生纠结与他人的闲言碎语,我选择了留言条的形式做了告别。

    这剑雨可是不好找,待在善劫界,若说进出空间的法门现在看来,并不算高深的法门,但是若是只知道一个空间的名号,就想进入某个空间,那就有名无道了。

    我这道法之道也不太会,虽说现在已是有些领悟,从某个地传送到另一个地时不时我也能够做得到,但是终究没有融于大家的那个道,属于自创自悟的道法之道,这就秘密有余,开放不足。

    这大千世界,美好的一面应有尽有,甚至只要你肯为你的梦想付出,终将美梦成真。

    若是果无名在,可能有能力帮我造个时空门,但我羞于告诉它,那就只能靠自己了。

    记得离开虚空境的创界之初之时,那最后一个关卡,还是靠自己。我想这应该也难不倒我,“心念”,是的,“心念”非常重要。

    虽然我不知“心念”在这法术之中到底起到什么原理,但是它的启动,能够得到超乎想象的结果。

    那幽兰花灵让我寻找原水,不也是心念的作用吗?

    为此我找到了一个偏僻的地方,为的就是让心无杂念,让心更加专注,让心带着方向驰骋。

    在这里,鸟语花香,能让你体验到真正的寂静。寂静并非没有一丝声音,而是拥有寂静的音符。若是一丝声音都没有,那时你反而觉得喧闹,因为那个时候你耳朵里所听见的声音就是你的心声。

    谁的心声没有点喧闹?

    而这鸟语花香,恰好就能引导我去除心中的喧闹。

    我置身寂静,说我的心不静,还真是如此。一踏入这里,心中的嘈杂马上就如同涟漪一般,泛滥不绝。要说这寂静之地就是不一样,鸟语花香自然是有它的功效,尽管我的心不静,但是鸟语可不单单为了谱个曲子,随着它的旋律,我的心像是被鸟儿叼走一般,略过山川湖泊,最终停于闹市,我不禁心问:“我本就心不静,为何衔我来此?”

    鸟语还是鸟语,不过就此闹市,不知哪里来的花香。鸟儿并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而是让我置身其中,它自顾着叫唤。

    “闹市,我待得还少吗?”我心中的宁静更是成为泡影。

    但是闹市中的鸟语倒是一个稀奇的声音,除非鸟市。

    我的心左右为难,本就涟漪不断,此时还加上了左右为难,很难专注与执着。

    我不知道我是该从了闹市的喧闹,在心中掀起更大的涟漪,还是应该顺着鸟语的鸣唱,去寻根寂静。

    你会如何选择?

    闹市能让你领略各种缤纷,但是却会让你随波逐流;宁静中让你更能坚守,却又百般孤独。

    呃呵!我这是想到哪般去啦,我不就是想找剑雨算账吗?好让冷姑娘回到我身边吗?这闹市与寂静又于我何干?

    正当我回归问题本源之时,这奇迹往往就不在那么吝啬了,或者说不是那么的羞涩了,该出现之时,它就出现了。

    奇迹就如同《琵琶行》中的“犹抱琵琶半遮面”变成了《好汉歌》中的“该出手时就出手”。我这是要捡大便宜了。

    都说界为无形,此刻我竟然看见了“善劫界”与落遗界的分隔界壁。

    “好一个善劫界。”我自言自语。

    天下如此多的界,为何我识得这是“善劫界”。那可就真得感谢老天爷了的巧妙,这界壁显形的巧妙之处在于透过界壁,我能看见里面的一切事物,我去过“善劫界”,自然一眼就认出了这阻隔我与冷姑娘的两界。

    老天爷的另一个巧妙之处在于恰当地处理绝对空间与相对空间。这种处理方式绝对让你脑洞大开,由怪中有怪,奇中有奇,变为见怪不怪。

    绝对空间就如同一个杯子,其实就是虚空,因为绝对空间没有边界的;而相对空间就如同杯子相对于某一空间来说它是盛满了水,而相对与另一空间来说却是一无所有,更有甚者小人空间见到这杯子里面却是一个小人世界。

    也只有我这孤独的心,在左右为难之时,才能看得见它。其实左右为难,简单地说就是夹缝中生存,生活不易,必然事事物物来之不易,所见所闻自然也并非易见易闻之事之物。

    这可是难得的机会呀!只要界壁一显,那么也就不在乎界的出入之门,只要我法术使用得当,就哪里都是我的入口。

    当然若是遇见破坏者,此时界壁的显现也将是界的灾难。当年剑雨为了护着老大一行元老,在“善劫界”操控空间,把老大一行人护在了依托虚空境另开的一界中,最后竟然被他们一同齐心协力给震碎了。

    若此时换来破坏者,一同协力攻克,“善劫界”化为乌有也不是神话。

    “心念所致,心念相牵!”

    这些话语都是我心中自动生成的,也不知从哪儿窜出这么些虚无缥缈的词句。普通人可能并不觉得这是什么强大的词句,但是获得法术之人,有了这些“心法咒语”,那就如同开了挂一般,身体内的真气顺着词句的意思,如同雄浑的宇宙原力密码一般,开启了浩瀚无边的机理运行。

    我只感觉真气随着我的心脏的跳动,激发了我的心灵——心之灵气。这或许就是开启万物之门的钥匙。

    “嚯!这善劫界哪里有什么界壁?又哪里会有什么界门?心念所致,无所不达。有界壁只是因为你置身于界外,而心念与界相融时,你也就置身其界了。”我暗自心语。

    我这无从说起,又无从结束的恍惚,算是宇宙的奥妙吗?

    宇宙就是无从说起,又无从结束的恍惚。

    我不禁暗笑:“那阿修罗界,不就是入不了人界,也入不了神界。就是夹缝中的一界,正因如此,在他们的视野中能见到人界与神界的界壁,而人界中的人能见着界壁的就少之又少了,就是神界也是如此,修为不够到了凡间,形态都显现不了。”

    当然这里面的学问多了去了,正如“无从说起,又无从结束的恍惚”,更多的是意会,言传最多也就只能传某个方面。

    话说,我已经恍惚间来到了“善劫界”,这可是真的出乎我的意料,没想到那“鸟语花香”能够带来我这么大的好处。或许这里面也有“花界”的力量,在虚空境,花界可是最单纯的美丽,最永恒的美丽,谁人能留住永恒?我想只有花界能够诠释永恒吧,那美丽的瞬间,竟然能够在一个空间永恒不谢,经得住时间沧桑地洗礼,也只有花界的力量。

    我这恍惚间,心念与“善劫界”的相融,那不就是抓住了永恒的瞬间吗?虽然这永恒的瞬间是美是丑,我还没有看清楚,那可能是因为修为不够,但那只是途中的风景,并不影响我对冷姑娘的思恋。此刻,我身处“善劫界”,曾经挂在嘴边“要找剑雨算账”的话语,逐渐地激发了我急切的行动,而这种急切感,让我肌肉愈发地绷紧,炙热。我全身好像充满了力量,这种力量有左的一面又有右的一面,既包含了对剑雨的仇恨,又包含了对冷姑娘的怜爱。也不知是因为右而产生了左,还是因为左激发这右。

    “我要立即找到剑雨。”我暗自心语。

    但此时的心语响彻天际,我感觉没有比这更宏亮的声音了。

    “善劫界”熟悉的景物,让人怀念。这可是按照皇室的要求打造的,剑雨在出道之前,那可是皇族。

    我凭着印象往他们的住处赶,那可是一个大院子。说成院子,是为了不那么高调,实际就是个皇宫。但是偌大的一个皇宫住着他与冷姑娘,那是多么无聊的一件事情。又或者叫深宫、冷宫、孤宫。反正就是大。

    “哟!这可坏了,没想到这也有人把手。”我远眺后说道。

    说好的孤宫,怎么也耍起派头了?

    都到了门口,还这么麻烦,也不知道剑雨要这么多人把手着干嘛,这“善劫界”难不成还有人进得来?

    想到这里,我心里的急躁与不爽愤然而起,体内的真气像一场轩然大波一般,把我的整个身体都给冲刷了一遍。也不知是喜是悲,这个时候身体突然有些不适,我才意识到体内的毒性又在作怪,但也不知为何,当时用心念进入这里之时,为何毒性并没有显现。

    或许当时的心念已经超越了毒性所能占据的空间。

    是悲是喜还真的难以定夺。

    这微微地不适,然后再加上这深严地守卫,倒是减了我几分自信。

    “这剑雨到底可怕不?”我自问不答。

    眼见着情况不明,茫然冲进去定然要吃亏,而且与这些守卫纠缠真是不值得。我心生一计,偷来一兵卒衣物,混入宫中。

    情况还真顺利,守卫们认衣不认人,尽管这里除了一些当班的兵卒外,就是没有当班的兵卒了,真不知道他们守卫什么?

    不过这庭院也算是有人打扫了,但是毕竟兵卒一类都是粗人,这卫生规范有余,生动不足。想必剑雨也是为了省事,毕竟下属的类型多了,伤脑筋的事情自然就多了。

    这敞亮的宫殿,我是第二次赏玩了。那第一次是与宫殿主人站在一边的,而这次则是对立的。想必这宫殿并不欢迎我,因为每走一步都有一股深冷的感觉袭来。让我无暇赏游,即使见着有趣的地方,也被这股深冷之气挫伤了雅兴,让人觉得处处不合时宜。

    “肖长,你去干嘛?”

    一个声音突然从我身后传来,吓得我一哆嗦,稍作镇定后,我回头嬉笑相迎。

    只见一位与我年龄和身高相仿的兵装人对我打量了一番,从他的眼神中我可以识得,他是越打量越疑惑,最后干脆走近了问我:“你是新来的吧?”

    我只能点头称是,但备不住他继续追问我的名姓。我一时间还真答不上来,破口而出一个“钟”字,还拖着好长的音。这个长音其实是一段思绪,因为当我说出这个字之后,马上意识到我不能使用真名,因为当年我为落遗界培育粮食,那是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万一被人听见这个名字,浮想联翩,我就栽了。

    “钟什么?”他问道。

    “终于能来这当差了。”我巧妙地避开了这个问题,但是我的大脑就一刻都没有停歇地搜索我该用一个什么名号来应付他。

    只听见他爽朗地笑了一声说:“哈哈,来这里当差有什么好?”

    “嗯!”我心里直嘀咕,原来他们对这里并没有认同感呀。但事已至此,要装就装到底,我说:“别这么说,小心隔墙有耳。”

    “哈哈!拉倒吧,这里哪里来的耳,有耳也只是自己的左耳与右耳。”这人倒是直截了当。

    我向他道别前,顺便借新来者的身份向他打听剑雨在哪,一切顺利得出奇。幸好我没有鲁莽地直接冲了进来,这样回旋的余地就大了不少,况且虽然有些过激的场面,但从到雾山算起,至始至终就没有血性的场面,在这里我就更加需要注意点,因为怒火相加,出手就难免有些不知分寸,致人死地,那可不是我的本意,哪怕是兵卒。

    按照指点,我到了大殿,还真是如此,剑雨就在大殿。我的出现,让他咂舌。偌大的一个大殿,也不知他坐那里干嘛。不过就他一人,这大殿之上不是应该有群臣吗?

    我不禁暗笑:“这家伙,也是个自由的主,看着殿外深严得很,这里头倒是没得那么些规矩了。”

    他的修为确实可以,我至始至终都盯着他,没有任何征兆证明他感知了我,但却毫无防备的从他那传来一句“来啦!”,让我深感不安。

    今天这是清了场,等我来着?

    既然他这么坦率,我也不藏着掖着了,直接一个弹跳,飞到殿上。没等我落稳,他说:“不急,不急!先坐吧!”

    话音刚落,一把椅子已在殿上出现,距我只有半米之远。

    既然他这么好客,我自然也要领情,坐下就意味着得谈谈,尽管我跟他没有什么好谈的。

    剑雨说:“你这大老远地过来,也不吱一声,我的手下没有接到你呀?”

    我笑道:“你的手下好生了得,接我的方式也很独特呀。”

    “哈哈!钟明就是钟明,说话都不带刺。”剑雨神情自若地说,“明人不说暗话,我知道你来干嘛,不过我有更好的礼物送你。”

    一个响指,出乎意料,一女子从天而降,似仙似魅,美如甘露,解渴凝神还娇羞欲滴。她落地无声,轻柔之态宛如花界飞花。

    剑雨下巴一抬,这女子竟然搂着我的脖子,与我对视,目光相距也就十公分。这让我本就受到干扰的心神喷薄欲出。

    剑雨说:“除了冷姑娘,你要的应有尽有。”

    “嚯!这剑雨是想这样收买我呀”我心想。

    这还是个前奏,接下来剑雨一击掌,这位女子一个飞袖,不知是她在甩袖子,还是袖子在甩她,只见她松开我的脖子,轻盈地往后移去。她驻足之时,竟然又现身了八位仙姿女子,伴随着无源音乐响起,她们仙跳起了“如幻如梦”的舞姿。

    我一摇头,一定睛,再一咬牙,骂道:“你个剑雨,臭不要脸的东西,都已经要什么有什么了,为何还要为难我与冷姑娘。”

    “哈哈哈哈!”剑雨大笑,声音可以直接穿透我的身体,这是一种有杀伤力的笑声,笑声中带有一股让我屈服的力量,而我体内的那股干扰,也随着这声大笑泛滥起来了,甚至还向我的意识发起了进攻。

    我这算是初步领教了剑雨的厉害。

    “除了冷姑娘,这些就随你啦!”剑雨还不忘了讥笑我。

    我再一咬牙,尽管心里无数个“冲动是魔鬼”在阻挠我的反抗,但是体内的真气附带着毒性的干扰一同从我胸口冲向了剑雨。

    这股冲劲已经足够强大,但是备不住阻挠太多,纯属自然而发,是脱离我肌体的一种反抗。可能就是我的原力,看来我受尽了屈辱,否则这原力也不会不顾我的肉体,自行反抗的。

    剑雨急忙招架,先是伸出右手臂,护住了头部,而后根本抵受不了,再用双手还击。在一个冲击波过后剑雨空中一个旋风转,化解了我原力的攻击,但是他也被迫退后了十几米。

    而后我的原力停在了空中,像是在等我的表示,而我却被刚才的一幕惊呆了。而待我回过神来,这原力像甩手掌柜一般,失望地消散在我的视野之中,而更让我措不及防的,竟然是毒性的干扰本来只是追逐着我的原力,现在反过来回击我啦。

    一次,两次,三次……这接续不断的攻击也把我给推到了墙脚。

    “我的天啦,这原力竟然丢下我不管啦!”我内心马上意识到。

    但是马上却听见一个回音,说:“就没见过你这样的孬种,竟然如此懦弱,爱就是爱,不爱就是不爱,一根筋才有无穷力量的。”

    这干脆爽朗的声音,明显是在埋怨我刚才的犹豫不决,我应该坚定一点,刚刚就应该奋力一击,把剑雨放倒在地再说,因为剑雨的目的在于控制我,而并非真心对待冷姑娘。

    我不由得为冷姑娘的遭遇感到愧疚,因为是我没有保护好她。

    “哟哟!还有两下子呀!丑话说到前头,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剑雨轻拍了衣物,整理了一下妆容,变得严肃起来了。

    他继续说:“我们只是一场交易,你需要的是美女,而我需要的是天下。你若不听令于我,何来我的天下。眼下美女尽归你,而你臣服于我,岂不两全其美?”

    “错!我要的是冷姑娘,你要什么不关我事。”那原力的失望让我历历在目,一次次提醒我不能再软弱了。

    “哈哈!笑话,看来你还没有悟透呀!这能够操控空间的必然就有所领悟了,若是追溯到虚空,谁还能控制谁呀?而你不同,我早就探究了你们的前世今生,你们虽是雾山之人,可并非雾山所生。废话不多讲,反正命里,你割舍不了冷姑娘的。”剑雨话语间无限摊牌说,“再说连原力都离你而去,看来我控制住冷姑娘是对的。”

    又是一个响指,在我与剑雨之间的上空,竟然悬浮着冷姑娘,原来冷姑娘是被禁锢在一个魔法空间里。

    她的闪现,让我失去了理智。一幕幕的往事在脑海中闪现而又消失,如同曾经的我在瀑布之下洗浴的冲击感,但那是人体的冲刷,越冲刷心灵越干净。而此时是直接冲刷我的心灵,清洗得过于猛烈,以至洁净之后,更多是一种伤害。

    我愤然跳起,没有了我的原力,我竟然还能如此刚烈,这是剑雨没有想到的。

    一掌拍了下去,这次可真是稳、准、狠。对准的就是剑雨的头部,掌风先是由我的手带动,而后竟然又成了掌风带动我的手劲。我也不知道我哪里来的力量,这并非“躁气”所生。

    剑雨双手招架,强大的压迫之力,让他早早进入战斗状态。话说剑雨并非浪得虚名,见了他的无招之招,你就有所领悟。那招架的双手,才提到胸前,抵抗之力就已经从他的头部朝我的方向袭来,一次次想逼退我的掌风。

    很明显场面已经不能由我控制了,掌风所至皆为乌有,这泰山压顶之势,就连我自己都为之震惊,但是我并没有手软,我继续顺应着这股力量,由掌力推掌风,掌风助掌力。

    虚空就是这么强大,“由掌力推掌风,掌风助掌力”倒是有几分虚空的境界。

    他连连招架了数千次,就在这个短短的落掌时间内,真是罕见,快得就连时间都无暇分割了。

    而我也越发地发现,这“大智若愚,大招无形”,还真无形,不仅无形,还无边无际,我的视野中,无不笼罩在这股掌力之下,而我的感觉中,可能能感之地都在这股掌力之下。

    剑雨定然无处可逃,在他急于应对之时,我也看到了他的弱小,可爱以及全力以赴。

    只见横光一闪,也不知是天地有变,还是变化生天地。我知道我已经触碰到剑雨的头部了。

    剑雨更是以绝招相抗,我看到了,那就是“根基”。剑雨的左手竟然握着“根基”。或许我应该害怕如斯,但为时已晚。“虚空”怎能让我调动,我最多也只能随它而行,顺势而为。

    只见剑雨的左掌携带着“根基”,就往我手臂上横切过来。

    这“根基”本就是虚空之物,哪里有得真实形态,一会儿是个能量珠,一会儿可能就是一个气罩,可能下一刻它就是空无,或者转眼间又成了一把利剑。

    这种东西能够被剑雨所控,也难怪他最终控制了落遗界的所有人。现在想想老大,没有充分利用这东西,可能实力也是原因之一吧。

    这次的反击,可并非无痛之痒。我手臂被这拦腰的一击,还真受到了重创。

    一股震颤的翻江倒海,如同无数个力,在无穷多个方向,撕裂着我的手臂,而后直至我的全身,我预感有不详,但是我也没有退路了。

    “由掌力推掌风,掌风助掌力”根本就刹不住车。

    很快我就感觉我像是消散了一般,我不知道我还有没有形,是不是真的被撕裂了,我感觉我的整个身躯都消散在整个空间,不仅在“善劫界”,还有“落遗界”,还有“雾山”。

    而每一个角落的疾苦,欢颜,我好像都能领略到,我甚至看到了当年落遗界的人被冤枉躲在这落遗界奋发图强,而又渴望被谅解的情形。另外一次次忍气吞声的憋屈而又仁慈宽厚的大度。

    “那可真是一场千古奇冤。”对于落遗界的人们来说。

    说实在的,看到这些,我又有些不忍,但是我的不忍与恻隐之心只是对元老们当年的付出,尤其是像老大他们,而并非对剑雨。

    我一想到冷姑娘,我就觉得剑雨龌龊。为了控制我,这叫不择手段,当然对待其他人也是如此。

    我的掌风触碰到他的头部后,并没有因为我的撕裂而停止。它继续下行,同样地深入了剑雨的体内,穿过头颅,直至他的心脏,进而到了内心。

    这股掌风可真是厉害,尽管没有像“根基”那样地残暴,但却能够无视剑雨的肉体,直达他的内心,也实属超能。

    我想我的掌风定然是有所取,因为那内心之处,我看到了阴霾,但也有光亮。当我见着我的掌风顺势刮走了剑雨的阴霾之后,我才知道到,虚空之上,天地仁慈。谁说“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那是以眼观之。

    “啊!”一声惨叫惊起,我被撕裂的身体马上就聚合了。这声惨叫自然是剑雨发出的,只见剑雨一松手,“根基”被抛向空中,而他却瘫软在地。

    我见状,马上夺过“根基”。

    这“根基”被我拿在手中,还真是个宝贝,不是说它的外观光彩夺目,而是其中蕴藏的力量确实让我琢磨不透。我只感觉身体一热,这下可就热闹了,我身体内像是炸开了锅一样,体内不知打斗了多少个回合,根本就分不出胜负。

    于是我忍着疼痛,破口骂道:这该死的“根基”,我与你无冤无仇,为何与我对抗。

    “别掉以轻心,钟明,它是想在你体内种植阴霾。”剑雨突然喊道,不过感觉他已经很虚弱了,因为本来就已经瘫倒在地的他,说完后,马上就晕过去了。

    原来如此,我刚刚从剑雨体内取出的阴霾,竟然是被这该死的“根基”种植进去的。难不成我又误会剑雨了?他也是身不由己?

    但起因总是他起初的一丝贪恋吧?

    这世间的事情真经不起溯源,因为事事都是一个圈。只听见又一声轰鸣声,一股冷冽之气呼啸着我的脸庞。我定睛一看,愣得让我鼻息倒流,原来是我的原力在作怪。

    “你为何不说是这‘根基’在诱惑剑雨呢?”这是我的原力发出的声音。

    我就纳闷了,刚刚这原力还在嘲笑我,让我奋起而战,而此刻它好像又站在剑雨一旁了。

    就连我的原力都不可信?

    话虽是如此,但是这根基可就丝毫没有手软的意思。我越来越感觉这“根基”的变幻实在无穷。一会如同闪电,穿刺着我的每根神经,幸好我的真气牢牢地把控着每根神经,这才没有让它得逞,否则我可能就已经笼罩在“根基”的禁锢里面。一会又如同“紧箍罩”,包裹着我的全身,缓慢地紧缩,想让把我困住一般。

    如此看来,老大没有受到这“根基”的控制实属奇迹,但是也看不出老大有什么过人之处,能够抵抗住这恶魔般的“阴霾”种植。

    我突然一个爆起,空中翻了一个身。从内心爆发出一股无穷的冲击力,这并非是一种对抗,而是一种自由,一种不想被“阴霾”所笼罩的自由。

    “你就从了‘阴霾’吧”一个不知出处的声音响彻耳畔。

    那我岂不成了第二个剑雨?

    做剑雨有什么不好?

    这情形已经发展到不知是有声还是无声,有形还是无形,有神还是无神。反正万物就如同一个推演机器一般,无所穷尽地你追我赶,这里面的“你追我赶”也是无所不包的,同样地不管有形地还是无形地,甚至连声音都是“你追我赶”的,文字也在“你追我赶”,逻辑同样的也在“你追我赶”。

    “你追我赶”又如何?

    这里任何人看了都会笑,没有笑的就是没有看懂。那么我只能希望你在上升一点看,上升的方法很简单,就是你若看到的是一个点,那么请你以线的形式看;若是你看到的是一条线,那么请你以面的形式看;若是面,则以体的形式看;若是体,则以超体看……若还不行,那就站在虚空的高度看,或者虚空之上。虚空之上还有没有更高的形式,已经无人知晓了,你若知晓,那么恭喜你,你发达了……

    “你追我赶”并非如同野兽一般,把猎物扑倒。而是一种机械的,永恒的“变”,为不变。它推动了宇宙万物。

    不管怎样,最终“根基”赢了,我也赢了。“根基”自顾着紧缩,又蜷缩成一颗能量珠般大小的无形物体,肯定捕获了我的某种东西,但是我并不在意,而我的力量却又冲破了这个禁锢。

    恐怖的是,逻辑追赶还没有终止,致使“根基”继续蜷缩在我体内的某个不可探知的地方,说它不可探,其实就是无从探起。它一定认为抓住了我,我也一定认为冲破了它。

    这定然是时空给开了一个玩笑。

    “笑话”,时空之声从来都不轻易发出,而一发声,那定然也是“逻辑追赶”造成的。它说:“我这里没有逻辑”。

    我本来为了摘得这“根基”,是悬浮在空中的。而此时这声音一出,我像是有所坍塌。“咣”的一声跌落了下来。

    这可怎么了得,我竟然使不上劲了,而接踵而来的却是剑雨猛然地扑了过来——我竟然不知道他什么时候醒来了。这次他可真的如同野兽一般,好在我两在纠缠的过程中,我发现我两都提不起真气,更别说是法力了。

    如此两人就这样在地上撕咬起来,这回可真带劲。野蛮中透露着兽性,但是两人在地上一顿互掐过后,我竟然猛地醒悟。

    我说:“我这是为了啥呀?你都没得‘阴霾’了,你不可能还想控制我呀。”

    我两都松了手,然后剑雨说:“也对哦,是呀,为的啥?”

    这“逻辑追赶”就是可怕,根本经不住拷问、自问或者他问。这疑问一出,剑雨竟然真的找到了答案。

    “我也是爱冷姑娘的。”一句尖锐而刺耳的话从剑雨嘴里喷出。

    此刻他已经没有法力,话虽刺耳但还不至于伤到我,但是这刚刚松开的手,马上又互掐起来了。

    我实在是受不了了,真是冤家路窄。

    幸好刚刚跳舞的几位仙女看见了,赶紧拉开了我两。这也奇怪,这几位仙女明明知道剑雨已经丧失了法力,竟然还对剑雨百般呵护。

    而剑雨却伸出一手,指着还悬在空中的冷姑娘,说:“我也爱冷姑娘……我也爱冷姑娘……”

    这声音渐渐地远去,仙女们做事就是干净利索,对剑雨的百般呵护可是无微无至,那自然要去一个无人知晓的地方静养。

    我慢慢地用双手撑起了身子,这算是回归到入雾山时的状态了,肉体凡身多了很多麻烦,但是也多了许多的真实,每一步都是费尽了体力,而很快我都感觉饿了。同样我也想起我吃过的东西,就是那么实在,吃一口东西,就有一口力气。

    我强撑着来到了冷姑娘之处,这回本就安静的大殿已经更加安静了。因为当我看着冷姑娘之时,眼里就只有她了。

    只是我又懊悔莫及,跳了几跳,竟然够不着冷姑娘,气愤地甩了甩手,说:“这法力早不消失,晚不消失,偏偏最后一刻消失了。”

    “不行,我得搭个台子先够着冷姑娘再说,至于禁锢她的法罩……”我不敢多想。

    那眼下空空的大殿,只有桌子凳子。我一扫刚刚的沮丧,把大殿之上,刚刚剑雨用的桌子与凳子推了过来。桌子架凳子,凳子再架凳子,总算够着冷姑娘了,经过一拖拉,竟然还能把冷姑娘拖动。

    “刚刚好!”我嬉笑着踩着这架起来的台子,对着冷姑娘喊,边喊还边敲击冷姑娘的魔法罩。

    冷姑娘的嘴唇微微动了一动,这种微动是很难察觉的。但是好在我用情至深,我能感觉得到,就这么微微的一动,激发了我本能的希望。

    我就更加卖力地敲击魔法罩,这魔法罩并非像玻璃一般,敲击就会有声音,而是无声无息的,甚至是一种无感的阻碍。

    我的敲击只是一种信念,我相信这种没有任何撼动的举动,一定会有某种影响。在我继续敲击的过程中,冷姑娘终于卖力地睁开了双眼

    哇!多么美的一双眼睛,水汪汪地述说着无尽的情话。

    冷姑娘一见到我,突然之间不再柔弱了。她也使劲地锤击了几下法罩,居然差点震到我,我左摇右晃终于稳住了身子,往脚下一看,不禁一颤:“哇!这么高呀!”

    其实我根本听不见冷姑娘的声音,只看见她使劲地张嘴,并且还很焦急。最后在她不断往下指的手势,我意识到她是在担心我的安危,于是我缓慢地把她拽下地来。

    “这下总算稳妥了。”我自言自语。

    我本能地搂向冷姑娘,结果却是被这冷冰冰的魔法罩给阻隔了。但是这定型的拥抱姿态却逗乐了冷姑娘,冷姑娘本就水汪汪的眼睛,竟然闪落了感动的泪花。

    总算见面了,而且是真情的一见。

    冷姑娘把双手撑在法罩壁上,细细打量着我的脸庞。她嘴里含情脉脉地不知说了些什么。我以拥抱的姿态立着,看着她的反应,于是我把右手移到她的脸庞位置上,尽管还是触摸不到她的脸,但是感情早已传递过去了。

    冷姑娘潸然泪下,她的手上下乱窜,我一看就知道她在寻找我的手,我赶紧把手贴了过去,与她掌对掌。这一刻我两的双手尽管是隔开的,但却能够相互感觉到对方的温度。

    冷姑娘越是这么煽情,我就越想马上救她出来,可是这没了法力的我除了能够用手去感知冷姑娘的温度外,就只能隔空怜香惜玉了。

    我说:“冷姑娘,你等等,我去找人……找人。”

    情急之下,我竟然莽撞地往外跑,可是还没出大殿的门,我猛然醒悟。几个天大的问题闪现在我的头脑中,我到底能找谁?即使找着人了,我还能出得了“善节界”吗?

    “该死的时空之声,破了我的法。”我狠狠地锤着墙壁,发现此刻的我更加懦弱无能了,冷姑娘就在我眼前,我都救不了,还算什么男人。

    “不行……不行……”我赶紧回过头来,跑向冷姑娘,此刻我不能与冷姑娘分开,一定不能。

    爱她就守护着她,哪怕仅此一刻。一个凡人就该用一个凡人的姿态去爱她。

    我庆幸我回来了,因为我的回来,冷姑娘竟然破涕而笑。

    原来守护就是最大的爱,这是我们两人的共识,一种隔空的共识。

    我想此刻的爱,就是简单的两手相对,隔着魔法罩相互感受着温度。

    我两个慢慢地坐在地上,同样的手掌相对,头脑相依,就这样相互靠着。渐渐的我感觉我们两没有了隔绝,我们就在咫尺,手牵着手,心连着心,一种知足的相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