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我被金钗包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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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银样镴枪头

    乾清宫并不是皇帝的居所,向来是皇帝处置国事,面见大臣的地方。

    太上皇虽然处处把控,但总需颜面上过得去,除去批阅奏折需他复审一遍以外,并不干涉隆庆帝宣大臣觐见,毕竟大臣也多是太上皇安排的人。

    “今日忧儿就批阅了这些奏折?”

    太上皇皱眉望着宦官抬进来的木箱,奏折似小山一般,冒出了一个尖。

    夏守忠毕恭毕敬答道:“回陛下的话,这些确实都是今日批阅的。”

    “忧儿倒是勤勉。”

    “除了批阅奏折,还翻阅了这些小报,请陛下过目。”

    将报递交到戴权手上之后,夏守忠的手臂抖得厉害。

    之前,从未有过隆庆帝私藏奏折,报刊之事,他以为若是被太上皇发觉定会祸事。

    而今日,隆庆帝执意要留,根本不听劝告。

    出了宁寿宫的夏守忠还是想不明白,那报有什么好的,能让隆庆帝冒这个险。

    宫中,将报呈上去的戴权忽得开口道:“陛下,如今京城里最火的小报是《会贤杂文》,并不在这一摞报中。”

    太上皇对外间的琐事并不感兴趣,起初也没将这报放在心上。

    闻言,太上皇放下手中奏折,皱眉看向戴权,问道:“哦?那报有什么妙处,能让忧儿留下,不愿送到这宁寿宫?”

    戴权从身后的小黄门手里,抽出一册,呈交上去,“请陛下过目。”

    太上皇捻着手指,将报搓开,翻阅一遍也没察觉出异样,直到看到最后一篇《侠女传》,才绽开笑容道:“这文笔倒是不错,怎得非要写淫词滥调。”

    搁置于御案之上,太上皇复又开口,“忧儿近来可幸过妃子?”

    戴权答道:“已有月余未曾翻牌。”

    太上皇咂舌叹道,“忧儿偏好这文字,而不爱美姬,真不是个好兆头。你去一趟敬事房,今日定要送妃子与忧儿同眠,皇家血脉还要延续。”

    隆庆帝如今已近三十,却未曾诞下一子,太上皇也以此事为蹊跷。

    可遍寻太医诊治,都是一般定论,未有异处。

    如今看来,是他或许有别的癖好。

    史书记载,皇帝有非人癖好的不在少数,这实是让太上皇有些忧心。

    “不然,再选些秀女,妃子?”

    与此同时,乾清宫,

    夏守忠忐忑的回宫复命,却见隆庆帝已经换了一身常服,非是五爪坐蟒龙袍,而是寻常世家公子的金丝锦衣。

    夏守忠惊疑不定,哆嗦着嘴皮,问道:“陛下这是?”

    “随朕出宫。”

    “出宫?”

    ……

    荣国府,王熙凤院,

    倒春寒的天还是有些阴冷,天虽大晴,可地上的雨迹还未干。

    凤姐儿房里烧着暖炕,与平儿主仆两人对坐在小炕几两头,平儿手里是针线女红,凤姐儿则是暖茶蜜果。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话着。

    自凤姐儿接管内府大小事以后,这对主仆就没了多少闲工夫,像今日能坐在炕头谈天说地,已是不可多得了。

    忽得,一股冷风刮过,毡帘被人掀起,一面容清俊,衣着精致的哥儿未有通传就进了门。

    一打眼,王熙凤正歇在榻上,令他虎躯一震,挤出些许笑脸,凑上前去道:“今个怎得在房里歇着呢,外间没事?”

    男子进门后,平儿起身让位,福礼问安,“二爷。”

    清俊公子便是荣国府大房一等将军贾赦嫡子,贾琏。

    贾琏完全没顾着平儿,摆手吩咐道:“倒些温茶来。”

    双眼一直盯着王熙凤,极尽谄媚之姿。

    王熙凤却不领情,翻了一眼冷哼道:“合着我嫁来府上就是给你家当佣人的?不过半日闲暇都得被你挤兑着?当我瞧得起这管家太太的位置,账目紧凑的,打几遍算盘才能富余出一点银子。在王家扫扫地缝,够你们贾家过一辈子的!”

    贾琏并不恼,笑呵呵应着,“是了是了,要没你打理着,府上早乱了套了。”

    王熙凤没好气问道:“回来做什么了,说正事。”

    贾琏搓了搓手掌,“二奶奶赏我点银钱,昨日薛蟠说寻了个好去处,我想着不能总让他薛大傻子做东道,这不是坠了我贾家的脸面?”

    “整日只知吃喝玩乐,府上的事你是一概不管。”

    贾琏嘴角咧了咧,“这不是有二奶奶呢吗,我能管什么事,别平白添乱就是了。”

    贾琏说的句句入耳,王熙凤也转了脸色。忽得起身,扭起了水蛇腰,来到贾琏身前,一捏他的下巴,调戏道:“你当府里的银子这么好拿呢,总得留下些物事来换吧。”

    其中之意不必言明,贾琏突感腰上一酸,讪讪笑着看向平儿,并不搭腔。

    王熙凤回头望向红着脸的平儿,挑了挑吊梢眉,“怎得,跟我过腻了,想尝尝这小妮子的滋味儿?”

    平儿忙将茶盘放下,羞赧的放下帘子,逃出了门。

    眼见着最后一根救命稻草都飞走了,贾琏吞了口口水,皮笑肉不笑道:“这还是白天呢,等晚上回来的,回来再说。”

    王熙凤却已经是欺身而上,嫩笋般的手指在贾琏胸口划着圈,逼得贾琏双手背后支撑着身子,直往炕里躲。

    “晚上你还回得来?还不知道在哪个狐媚子肚皮上呢!”

    “怎,怎会呢。今天实在是不在状态,也怕伺候不好二奶奶。”

    闻言,王熙凤撇了撇嘴角,兴致全无。

    “银样镴枪头,不行就不行,扯什么没状态。”

    起身,从炕头的小匣里取出一张五十两银票,拍在案上,王熙凤又道:“你可知老祖宗为何将琮哥儿从东路院里接来了?”

    “琮哥儿?”贾琏看着银票快流了口水,听王熙凤话锋一转,也赶忙正经回答着,“琮哥儿往这院里来了?我怎得不知?”

    “我以为是琮哥儿有什么大机缘,让老祖宗看中了。前几日大老爷在荣庆堂闹了一回,就是寻琮哥儿回去,却被老祖宗拦下了。似是约定好了,今年州试,如果琮哥儿能考上,便就不用回东路院了。”

    贾琏瞅准机会将银票抓进怀里,笑着答话,“他能中科举?别与我打趣了,自小只知将自己闷在房里,也没业师教授,如何能中举?真当自己是文曲星下凡不成?”

    嘲笑一阵,贾琏又道:“这真真是今日听得最好笑的笑话了,兴许薛大傻子带我去高乐的地方都不如这个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