伽雷思曾经说过不要理会癫雾主宰说的任何内容，但是只是笑一下。

    笑一下会发生什么？

    女神在伤心，他却在笑，这好像不是很有礼貌。

    但是尤廉不理会面前的内容，那些内容构成的文字内容就越来越大，越来越密集，甚至变成无法形容的彩色，就像弹幕那样在他的面前循环滚动。

    【提示：笑】【提示：笑】【提示：笑】【提示：笑】【提示：笑】【提示：笑】【提示：笑】【提示：笑】……【笑一个！】

    “我懂了，精神评估越低就越有可能看见怪东西！”

    除此之外，处于癫雾中时亦是如此。

    尤廉不做理会，那些文字就越发混乱，他只能感慨不愧是自家的主，果然有性格。

    趁着伽雷思不在，笑一下会怎么样？

    尤廉试着违背当前被超凡影响下的身体本能弯起嘴角笑了一声，接着，那些哭声戛然而止。

    “原来笑声能终止哭声。”

    说不定他们的神祇还是真心在为他们着想。

    距离哭声停止的时间还不过五秒，尤廉便开始认为癫雾主宰也没印象中那样没有良心，毕竟最初要不是祂收留了自己做眷属，自己现在还在医院躺着不能动，天天插胃管吃流食。

    “赞美癫雾……”

    尤廉还没有赞美完，下一秒——

    “哇啊啊啊啊啊啊！！！！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周围的哭声猝不及防被放得更大，俨然有止不住的趋势。

    尤廉心中一凉，动作十分熟稔地从桌子上拿了更多的纸巾用来擦拭自己的血泪。

    事实证明在女神哭泣的时候笑话祂会导致祂哭得更惨。

    尤廉表现得十分冷静，但已经决定以后不会再理会他们的主。

    接下来，他看着自己的精神评估开始一点点下降，赫塞顿都被尤廉的模样吓了一大跳：“你怎么流这么多血！？”

    尤廉如实回答：“祂一直在哭泣。”

    “你的状况似乎不太对劲，我带你去教会找牧师看看。”

    “不要紧，马上就好了。”

    大概半分钟后，尤廉的耳朵终于消停，他咳嗽几声，发现自己居然咳嗽出一堆蠕虫般的事物，但这些东西赫塞顿根本看不见，只有他自己能看见。

    尤廉低着头观察那些蠕虫，它们的身体呈现半透明状，身体中的内脏清晰可见，但那些虫子只是在外面活动了没一会儿就离奇死亡，随后尸体也消失在尤廉眼前。

    就像飞蚊症的视野，模糊却又诡异。

    尤廉扭头看向桌面，那里已经堆满了被血泪染红的纸巾，好在他感觉自己的身体状况更健康了一些，现在坐轮椅时，偶尔可以抬起头，而不是控制不了脑袋让它垂在一旁。

    “上次似乎也是血泪表面出现了孑孓般的透明蠕虫，而这次的体型更大。”

    该不会……

    癫雾主宰确实是在帮他，只不过方式着实有些，特立独行。

    最终尤廉还是决定赞美癫雾，祂真的是一位……伟大的神祇，

    布德洗漱完毕换好了衣物，接着便带着众人一起前往圣安纳教会做祈祷，侦探事务所与圣安纳教会仅仅间隔两条街的距离，前往那里也不是特别麻烦。

    而且多接触一下阳光对于尤廉来说才是最好的恢复方式，最起码布德是这样认为的。

    于是他们离开了事务所，中途在来到多米勒街区看到那里扎堆的几人时，布德的面色冷了下来。

    “知道吗，昨天晚上，癫雾在这里降临，然后命案就发生了。”

    布德绕过封锁线走到某个标志前，指着地上用粉笔画出的人形的白线，附近记者用摄影机对准他，布德禁止他们侵犯自己的肖像权，说谁要敢拍自己就跟着警方去喝茶。

    “昨天晚上，一名癫雾信徒在这里死亡，您有什么要和我们说的吗，路易兹侦探先生？”

    “又不是我杀的，你们这些人就不能找找其他更积极向上的新闻，比如现在拿着相机去蹲在卫生间，拍摄蛋白质是牛肉六倍的蛆！？”

    “那听起来好像不是那么积极向上……”

    几人跟布德早就认识，毕竟做侦探的难免会和记者，警方之内的人员打招呼，而且他们的住处都挨得近，算得上是街坊邻居。

    “听我说，尸体昨天自动腐化，化作了清水消失，地上残余的水渍就是证明，你们再拍也拍不出其他东西。

    而且你们应该清楚，往往犯罪凶手都喜欢回答凶杀现场欣赏自己亲手制造出的“艺术品”，你们就不怕他突然出现？

    “别逗了，路易兹，我要是凶手我才不会挑大早上出来，明明晚上做了那么大一件事，早上肯定想多睡一会，与其你让我相信凶手在附近，还不如让我相信这位年轻人就是凶手——”

    记者笑出了声，然后指着坐轮椅的尤廉取乐。

    尤廉：“……”

    尤廉：她真聪明。

    布德：“别乱说话，莱茵斯不是你们应该怀疑的目标，这是一个善良的好孩子，我相信他。”

    【各属性值+1，精神评估-1】

    尤廉看着身边猝不及防出现的伽雷思在旧档案上打了一个“✓”，内心竟然出现了些许负罪感。

    他决定等找出凶手解决案件后就不再继续欺骗这名侦探，不过这也不意味着他要把自己的身份交代干净，最起码离远点应该还是能做到的。

    “然后你就能每隔半天得到属性评估加一，精神评估减一的报酬？”

    伽雷思像是看穿了尤廉的想法，尤廉告诉伽雷思，侦探是个好人。

    “这些先不论，你早上有没有和主接触？”

    “有。”

    “祂怎么说的？”

    “祂让我在圣安纳女神哭泣的时候笑。”

    伽雷思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当着圣安纳的面笑！？那位最恨有人在祂的哭声中掺杂笑声。”

    “你是怎么知道的？”

    “嗯……”伽雷思陷入了沉默，片刻后，他实话实说，“因为吾主曾经这样做过，主降临在女神的成神礼上对着祂笑，然后祂们就打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