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我以崇祯之名再造山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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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愚钝阁老周道登

    周道登依然沉浸在半醒半寐的朦胧之中,浑然未觉自己已被圣上点名垂询。

    一旁的来宗道见状,不动声色地捅了捅周道登的臂膀,将他从迷离中唤醒!

    周道登猛然抬起头,愕然发现所有人的目光全数聚集在他一人身上!

    他一时之间显得有些错愕,眼神中闪过一丝茫然,继而略显尴尬地说道:

    “老臣……老臣以为,各方意见皆有其可取之处……嗯……皆有可取之处!”

    朱由检闻言,脸上闪过一丝无奈,他轻轻拍了拍自己的额头,轻叹一声,玩笑道:

    “爱卿可还记得自己叫什么?可是睡梦中又游历了哪方仙境,竟如此留恋,连朕的问话都差点错过?”

    这话一出,不仅让周道登赧颜一笑,众臣见状,也跟着笑了起来!

    周道登连忙拱手作揖,面带自嘲的回道:

    “陛下恕罪,微臣确是老迈昏聩,一时失态。周道登在此,定当铭记陛下教诲,不敢再有疏忽。”

    朱由检在周道登自述姓名的那一刻,眼中闪过一道饶有趣味的光芒,心中暗自思量:

    【周道登?啧……历史上这位周大人可没什么显赫政绩,却因一次抓阄,戏剧性地被崇祯推上了内阁首辅的高位,这也是他一生中最高光的时刻!】

    念及于此,朱由检心底不禁暗自轻摇了摇头,脑海中掠过关于周道登的种种历史评说——

    周大人被后世称为愚钝阁佬,其行事作风惯于韬晦,保守至极,做事是不求有功,但求无过,能迈半步绝不迈一步。

    这样的人物……朱由检心中默默思量:

    【与其期待他提出什么石破天惊的见解,倒不如自己主动筹谋!】

    朱由检摆了摆手,示意周道登起身:

    “无妨,人孰无过。周爱卿劳苦功高,偶尔小憩也是人之常情!”

    说罢,朱由检只觉得一股前所未有的疲惫涌上心头!

    韩爌与黄立极、施凤来之间的交锋,表面上是围绕着王之采的功过,实则暗流涌动,各有心思!

    黄立极、施凤来或借机排挤异己,巩固自身势力!

    而韩爌,作为东林党的中流砥柱,力保王之采,实则是保护他认为的正直官员,来对抗阉党。

    然而,这些都不是他现在真正想要的。

    朱由检的目光缓缓移向一直沉默不语的来宗道,问道:

    “爱卿,对于今日奏章所载之事,你是否有所高见?”

    来宗道见皇帝点名,不紧不慢地欠身行礼,脸上挂着一贯的温文尔雅的笑容:

    “陛下,臣观今日之议,诸位大人皆立足于大明安危,心系边疆,此乃朝臣之责,可敬可佩!”

    顿了顿,来宗道微垂眼帘,语气中带着几分自谦道:

    “臣并无特别高明的见解,唯愿遵循陛下圣裁,听从陛下差遣!”

    朱由检一听这话,心里吐槽道:

    【好嘛!又一位太极大师,这话说得既圆滑又巧妙,最终这球还是踢回了我脚下…………!】

    正当朱由检想着怎么接话之时,施凤来接收到黄立极一个微妙的眼神信号,他立刻领悟,接口道:

    “陛下,微臣愚见,当此之际,应首要聚焦于探究王之采督抚陕西期间是否存在失职之责,以此为核心,既不冤枉一个忠良,也不姑息一丝怠惰。王之采之事若妥善处理,对内可正视听,对外可安难民,实为当前亟需解决之要务。”

    黄立极紧随其后道:

    “施大人之见,实为洞悉时局之高论,黄某深感佩服,愿附议此议!”

    韩爌冷眼看着黄立极与施凤来的一唱一和,心知此时的单纯争辩难有成效,于是转而将目光投向朱由检,言道:

    “陛下,微臣斗胆,窃以为当前首务并非急于置评王大人之是非,而应在平定贼匪之乱上。王大人深耕陕西多年,对当地情况了如指掌,其在任期间的功过,应待匪乱之事稍定,再行细查,审慎定论。两军对垒之际,军心不可乱,换将如换刀,并非非常时期之选,不利大局!”

    朱由检见施凤来意欲再度开口,眉头微皱,不耐烦地打断道:

    “够了够了,整天吵吵,朕的头都要炸了!”

    他转而直接对黄立极发问:

    “爱卿,你现居何职,可还记得?”

    黄立极被这突如其来的问话弄得微感错愕,但随即迅速答道:

    “臣现任武英殿、建极殿大学士。”

    紧接着,朱由检的目光又转向施凤来,语气同样不容回避:

    “那你呢?”

    施凤来连忙恭敬应答:

    “臣现任礼部尚书兼东阁大学士。”

    朱由检猛然一拍桌子,声音在大殿内回响:

    “一个武英殿、建极殿大学士,一个礼部尚书兼东阁大学士,还有你!”

    说着,朱由检看向韩爌继续道:

    “朕要的是你们共同商讨如何根治民乱,如何解决陕西连续三年大旱带来的民生问题,如何确保我大明的边疆稳固、百姓安康!你们倒好,在朕的面前,把朝堂变成了党争的舞台,置国家利益于不顾,置百姓生死于度外!”

    言毕,朱由检的目光逐一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继续道:

    “朕知陕西旱情严重,民不聊生,若非王之采在当地勉力维持,恐怕局势更加不堪设想。你们在这里争论他的功过,不如想想如何尽快调拨粮草,赈济灾民,如何组织人力物力,修复水利,抗旱救灾!”

    韩爌闻言,心思微动,恭敬地躬身施礼,缓缓言道:

    “陛下圣谕,臣等铭记于心,然陛下可曾深思,陕西等地之所以在连年大旱之后,民间困苦愈演愈烈,匪患如野火燎原,其根源何在?实乃阉党之流,滥用朝权,横征暴敛,苛捐杂税犹如泰山压顶,使百姓生计维艰!”

    顿了顿,韩爌似有所指的继续道:

    “此情此景,治标还需治本,臣斗胆建言应狠下决心,从根本上清除阉党之弊,重振朝纲,还天下以清平!”

    朱由检正欲开口,却在刹那间意识到了韩爌言语间的微妙,心中暗自盘算:

    【这个老成谋国的家伙,莫不是在试探我对魏忠贤一党的立场吧?我若明确表态,恐将朝堂局势引向更为复杂的党争。在这个微妙的平衡点上,我必须谨慎,不能轻易展露对任何党派的好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