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街头的喧闹
一阵微风轻轻的飘过,香气怡人的桂花顿时就充盈了整个小院。
一日清晨,陈朔雪有些哭笑不得的来到卫风的小院,看着大清早坐在桌子前看书的卫风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两个月了,你两个月没踏出院子一步。你是要把自己待在屋子里待傻吗?”
陈朔雪走到卫风的面前,将卫风手中的书夺了下来,手指在卫风面前不断的敲着。
卫风只能无奈地耸耸肩,指了指自己面目狰狞的脸庞,颇为无奈的摇了摇头。
两个月的时间,卫风的身体早就已经好的差不多了,但是唯独脸上的伤痕却一直消失不掉。
期间卫风出门过一次,但是他听到的却是指指点点的流言蜚语。
如果单纯只是嘲笑他的脸的话,卫风也不会太过在意。
反倒是那些说闲话的人,借着卫风的脸调侃陈朔雪的审美,进而编排关于陈朔雪的闲话。
最后为了陈朔雪的名声考虑,卫风只能当起了宅男,独自一人在小院里看了两个月的书。
府里的流言蜚语陈朔雪也并不是不知道,但是对于这种闲话,有时候你越去较真,反而它传的愈演愈烈。
久而久之,陈朔雪也就不再管了,但是反而让她比较担心的是卫风的心理健康。
担心这货把自己关在小院里,闷出毛病,所以这才有了今天早上特地过来让卫风出门的举动。
对于卫风的脸,陈朔雪这段时间也找了不少药材让春柳送过来,但是却没有起到一丝作用。
陈朔雪最后没有再说什么,将手中的书重新放到了卫风面前,自己则转身离去了。
次日午时。
在院中练武的卫风忽然听到了小院外传来的脚步声。
等到门被推开,发现是陈朔雪和春柳带着几名仆役一同走了过来。
四名仆役分成两队分别抬着一个精美的大箱子和一柄长枪。
陈朔雪示意仆役打开箱子,露出了里面折叠的精美盔甲。
上面的每一道纹路雕刻都非常细心,玄色的甲片搭配睚眦的花纹,更突出了这副盔甲的凶悍之气。
“刘德上次不是拿那件事情给自己刷脸嘛,你又懒得去澄清。还算他有点良心,给你送来了这副盔甲,还算有诚意了。”
陈朔雪说着又走到了那柄长枪的面前,顺手就准备将长枪提起来,但是枪到手上的时候,想起了自己应该伪装的人设。
又假装拿不起来,将手松了开来。
“这柄长枪,玄武铁锻造的,枪头枪身一体,坚固非凡。归你了。”
卫风走过来,伸手抓住了长枪,在一用力的时候,发现这边枪确实还有些分量。
因为在他拿起枪用力的那一刹那,他的右臂竟然传来了隐隐的撕裂痛感。
在院中感受了一下长枪的手感,卫风又穿上了送来的盔甲。
院内的卫风在这一刻又恢复了之前威风凛凛的模样,只是那伤痕累累的脸却是挥之不去的噩梦。
陈朔雪走到卫风跟前,从袖子里掏出一副铁质凶兽面甲递交给了卫风。
“多出门走走,一个男人一天到晚缩在房子里,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家闺秀呢。下午没事干,去街上店铺逛一逛,就当是巡个街。”
说完后,陈朔雪转身带着春柳和仆役离开了小院。
卫风独自一人站在院中,将手中的面甲缓缓的附在脸上。
顿时小院中失去了一位不敢出门的宅男,多出了一位杀气凛然的玄甲将军。
在院子中戏耍了一番后,卫风艰难的将身上的甲胄脱下,将长枪搁置好后,独自一人拿着一些碎银量便出了门。
只是卫风没有注意到的是,无论是脸上的面甲还是架子上的长枪,在上面都雕刻上了几朵血红色的雪花纹。
街上,卫风饶有兴趣的左看看,右看看。
毕竟在家里硬憋了三个月,这可几乎让卫风憋狠了。
这时候他觉得街上的什么东西都很新鲜,一会儿看看东边的包子铺,一会儿瞧瞧西边的杂货摊。
逛着,逛着,卫风就走到了自家的店铺里,正准备坐下,让小二上几道凉菜时。
街道上便传来了一些嘈杂的声音,时而还伴随着一位女子的哭腔。
但是卫风也没急着出去看热闹,反倒是掀开面甲,津津有味的嚼起了花生米。
等到小二又送上来一盘桃花酥时,卫风伸手拦住了小二。
小二看到卫风脸上带着面甲,身上却穿着正常的长衫,感觉无比的违和,顿时整个人都有一些紧张,他用白毛巾擦了擦手,因为有些不安的站在卫风面前。
“客官,可是有什么吩咐?您吩咐一声,小的马上就去。”
“还真有一个,这外面吵的很,你去看一下是怎么回事。完了事儿,你再去厨房催一催,一盘桂花糕怎么还没来?”
“好嘞。”
小二听到吩咐后,将白毛巾往肩头一搭,一溜烟的就从大门跑了出去。
见小二走了,在柜台前的掌柜这才走了过来。
“卫公子,近日身体可好些了?您这咋还带个面具出门了?”
小二不认识卫风,但掌柜的哪能不认识自家少东家身边的红人。
但是卫风进门的时候就阻止了掌柜的过来打招呼的行为,自然是不想让更多的人注意到自己。
恰好这个时间段,酒楼里也没什么客人,小二这时候也出去打听情况去了。
掌柜的这才搓着手,拿着一壶酒,笑眯眯的走了过来。
卫风将一双筷子递给了掌柜,示意他也坐下来吃两口。
掌柜的也不客气,当即坐在板凳上给自己倒了一杯小酒。
“这不是脸见不得人嘛,怕吓到你们。话说这几个月扬州城内可有什么事情?我都没怎么出门,你详细跟我说说。”
卫风拦住了掌柜要给自己倒酒的行为,表示自己不胜酒力后,给自己倒了一杯清茶。
掌柜的眯着小酒同卫风碰了碰杯子,就开口讲起了这扬州城这三个月来大大小小的事情。
正在两人说的兴起的时候,出门查看的店小二又重新跑了回来。
累的那叫一个气喘吁吁,直拿毛巾擦头上的热汗。
当他抬头到与卫风相谈甚欢的掌柜时,愣了一下。
掌柜的撇了一眼还在发呆的小二,将酒杯在桌子上轻轻的撞了一下。
听到提醒的小二连忙反应过来,开口将门外的事情说了出来。
“客官,那门外吵闹是那边的巷子口。好像是一对穷苦人家讹诈一位小姐,那小姐正在教训他们。”
“讹诈?教训的有多狠?”
“这不好说,但是我大概看了一眼,血流了挺多。”
卫风皱了皱眉头将碗里的清茶一饮而尽,起身重新戴上面甲,就朝外面走去。
“打死人就不好了,有什么事到官府说不行吗?”
掌柜的听到了卫风小声的嘟囔,赶紧在卫风出门后,就站起身跟了上去。
临走时还顺手从柜台拿走了几两银子。
街面的巷子口,因为有热闹可看,可谓是堵的水泄不通。
但是卫风身穿盔甲,在人群后面咳了几声,那些看热闹的人见到卫风后就赶紧让到了一边。
走进人群,映入眼帘的就是一位躺在地上血流不止的年轻男子,他的身边还有几位仆从还在拳脚相加。
至于仆役的后面则是一个衣着华丽的富家小姐,正气宇轩昂的看着自己的手下殴打一个普通人。
另一位女子正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试图上前拉开仆役,但却被仆役随手一巴的扇倒在地。
只能无力的倒在地上哭泣。
人群的最前面还有两个县衙的差伇,但是好像是似乎在害怕什么,硬是没敢上前劝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