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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尚晓雪对姐姐也是一种疼惜的心理，想当年姐姐的优秀和骄傲，曾经是那么的耀眼，是妈妈炫耀的资本。

    姐姐就像女神一样的存在，好在妈妈并没有在盛赞姐姐的时候，打压晓雪。而是漏一点阳光也顺道夸一夸我老姑娘也挺好的。而爸爸更是把爱都给了眼巴巴等着夸奖的尚晓雪。

    并不缺爱的尚晓雪才没有因为姐姐的耀眼而嫉妒，她是那么的仰慕和自豪，为自己有这样一个优秀的姐姐，也以姐姐为自己的榜样。

    “姐，你呢？你和姐夫还好吧？”

    “嗯，我就那样啊。你也知道我，我比较认命的一个人。你姐夫是我自己选的，而且，这么多年，他对我一直很好，虽然我当年没有那么爱他。哎，生活在一起，就是一种互相依赖的习惯了，也就不提爱不爱的啦。他也没有任何外心，和我紧紧的绑在一起了，我就不能对不起他。所以，我们就这样的平淡的过着，挺好的。”尚晓冰语气平静，但是只有尚晓雪了解姐姐的心思，她知道姐姐的心受过伤，有很多的无奈和遗憾。

    姐姐尚晓冰长的更像妈妈，年轻时是大美女。面容漂亮，身材修长，又继承了父母的优点，多才多艺。当时的追求者真是络绎不绝，尚晓雪的妈妈因为女儿的优秀而要求极高，对未来准女婿的标准定的很高，尚晓冰看好的，她妈妈就会挑出很多的毛病，而她妈妈看好的，尚晓冰又没有感觉。

    所以，一直乖巧听话，各方面都优秀的尚晓冰，在处对象这个事情上，就引得家里的关系有点紧张。

    后来，妈妈才知道，尚晓冰的爱的秘密。尚晓冰在留校的第二年，才公开了和一个刚刚毕业的大学生张启傲的恋爱，张启傲是她的学弟和学生，比她小两岁。在学生时代就很仰慕这个师姐，后来师姐留校当了老师，他就很期待能快点毕业，他是个南方的孩子，毕业后本来应该回到家乡。但是他坚决留在北方，就是因为尚晓冰。

    尚晓冰知道，张启傲这样的男孩子是妈妈不喜欢的，他们只能秘密的恋爱。当尚妈妈知道时，果然很强烈的反对，说尚晓冰这是自己往火坑里跳，还不知道怎么死的呢。尚晓冰这次没有妥协，她从家里搬出去和张启傲同居了。尚妈妈简直气晕了，从来听话的大女儿，竟然能直接和她抗衡！

    所以，尚晓冰和张启傲两人的爱情，，没有受到长辈的支持和祝福。

    张启傲刚刚毕业，工作还不能稳定，收入也捉襟见肘。开始并没有什么不妥，常常互相打趣，以苦为乐。他们也坚信爱情可以战胜一切。

    事情总是不能让人如意，或者说，没有一些事情的突然发生，谁知道情感能不能经受起考验。

    同居半年后，尚晓冰不小心怀孕了，她想和张启傲迅速结婚，哪怕是裸婚。但是张启傲觉得压力很大，他劝尚晓冰打掉孩子，尚晓冰不愿意。张启傲只有求援远在福建的父母，希望得到他们的支持。父母对他刚刚毕业就要结婚十分惊讶，当知道两个人是因为怀孕而结婚，就认为一定是“有心计的”尚晓冰的计划，也坚决不同意，并且强烈要求张启傲回福建。

    看着张启傲的无所适从和犹豫不绝，尚晓冰失望了。她偷偷去医院，把孩子打掉了，也彻底的离开了张启傲。

    张启傲看起来六神无主，他没有一点社会经验，还像个孩子，只知道喜欢，爱，但是不知道生活还要男人有更多的担当。

    在尚晓冰家的楼下，在初冬的寒风里，站了一夜。他冻僵的不仅仅是四肢，更是无法抗拒的现实。

    尚晓冰则一病不起，向学校请了病假。尚妈妈又气又痛，而尚晓冰再也没有气力和妈妈辩解，理论。自此她看起来像是认命了一样，甚至也一并的没有了脾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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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智就是在尚晓冰最低沉的时候，来到她的身边的，一直默默的关心她。那时，尚妈妈也知道女儿的一些伤痛，也后怕她因为情感问题想不开。就没有反对刘智。不然以刘智是外县人这一条，就不会通过。

    在尚晓冰对张启傲失望，对爱情绝望时。刘智的关心，让尚晓冰感到了温暖。他们相处了不到半年的时间，就商量着结婚吧。尚晓冰是稀里糊涂的就结了婚，虽然也按照当时的风俗，接亲，宴请，彩礼，回门等等，但是尚晓冰就像是一条条的完成任务一样，没有什么幸福和快乐而言。尚晓冰草草的结束了单身的时光，茫然的走进了没有期待的婚姻。

    那本就不甜蜜完满的婚礼，就是尚晓冰失意后的认命。同时，那场婚礼也是改变另外一个人命运的婚礼。

    那时，尚晓雪正在读大二，在姐姐的婚礼上，她是姐姐的伴娘。而左威，也参加了这个婚礼。他是刘智弟弟的好哥们儿。尚晓雪和左威就在那场婚礼上相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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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尚晓雪知道姐姐不是那么幸福的，曾经对爱情那么向往的人，曾经为了爱而有勇气和父母说不的乖乖女，曾经被爱包围的人。一次的伤害，足以让她对爱情绝望了，和刘智的结合，只是因为，刘智给了她安全的依赖。

    所以，当晓雪告诉她和左威恋爱时，她尽量的告诉妹妹应该怎么做，不应该怎么做。她不希望妹妹走她的弯路。在晓雪的心目中，姐姐甚至比妈妈更重要，姐姐给她的关心甚至多过了妈妈。

    因为妈妈的关心，是把她自己的主观意志强加给女儿的，用她自己的爱情观来看待女儿们的爱情。而她的爱情观是多么的落后和世俗。物质条件，是衡量的标准，虚荣，脸面胜过了一切。

    当张启傲的事情出现后，妈妈在短暂的疼惜女儿后，更多的是以胜利者的姿态出现，教育尚晓冰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

    其实，尚晓冰最清楚，妈妈对她的爱情干涉的阴影。她感觉不到真正受关怀的幸福，她没有埋怨过妈妈，因为妈妈是不会明白的。即使说了，她也会觉得委屈。因为她觉得她是关心女儿的，路人甲路人乙她才不会关心的呢。

    尚晓冰自己的感受越深，就越关心妹妹的幸福。当她知道尚晓雪和左威离婚了，她比尚晓雪还觉得难过和遗憾。而现在，她听到尚晓雪的迷茫，恨不能飞到上海，帮助她的妹妹好好理清思绪。

    尚晓雪说：“姐，我不知道为什么，感觉爱不起来。只是有些喜欢他，但是我就是觉得不对劲。是不是，爱情只有一次，爱过了，伤过了，就不可能再有了。”

    “不会的，不会的。你过一段就会好的，现在是没有心情而已。”尚晓冰这样的安慰着妹妹，但是，那就是安慰而已，在她自己的内心，早就是疑虑和绝望，她只是尽量的不去想这样的问题。但是面对的是她心爱的妹妹，她又不得不仔细考量。

    她苦口婆心的说：“不要轻易地做什么决定，免得后悔。你知道吗，我们不再是小女孩了，没有更多的机会给我们选择。当爱情来的时候，不要轻易地放走。姐姐过得很糊涂，我真的希望你能清晰些。”

    和姐姐挂断电话，尚晓雪蜷坐在沙发里，抱着一个沙发靠垫。电视里不知道演的是什么，她根本就没有心思看。一种莫名的孤独感袭上心头，这种感觉让她特别的难过，心烦意乱。

    这个感觉是离婚近一年来都没有的，虽然失落，孤独，但是绝没有今天这样的空虚。像有某种强大的吸力，将她心里的能量慢慢吸走，空虚就趁机来了。空虚感象一个巨大而又无形的洞，黑黑的、深深的，不着边际，让人无助的不知道拿什么来填充。

    23

    电话又一次响起，尚晓雪猜想应该是路向东。果然，是路向东电话号。她接通了：“喂？”

    “你好，尚晓雪吗？”她很奇怪不是路向东的声音。

    “我是。”

    “我是向东的朋友付文旭，向东喝多了，麻烦你能来接他一下吗？”

    “在哪啊？”

    “还在清风阁。”

    “好，我马上过去。”尚晓雪开始穿衣服。

    她没有紧张，担心，或者是心疼的感觉。她知道路向东是因为什么喝多的，她现在只是觉得应该去帮帮他，哪怕就是出于一个普通朋友的帮忙，她也会去。却不是作为一个女朋友的心疼和紧张。

    她甚至还有一点点厌恶路向东喝醉这个事情，一个大男人，遇到一点点不顺心的事，就知道喝酒，还没有酒量。她才不同情这样的人！

    到了清风阁，她看到路向东在一个沙发上靠着，半梦半醒之间。旁边一个细高个子的男人和一个女孩子，应该是那个人的女朋友。看到尚晓雪走过来，细高个子就迎上来说：“你好，是尚晓雪吧？不好意思啊，我们本来想送他回家，可他不肯回家，怎么劝也不听，只好找你了。”

    “没事，我没有关系！麻烦你们了。要不你帮我把他扶到我的车上吧。”尚晓雪平淡的说，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太讨厌这样的场景，尚晓雪对付文旭都很厌烦，说话时候生硬的很，礼节性的寒暄都省了。

    路向东看到了尚晓雪，就挣扎的站起来，跌跌撞撞的抱着尚晓雪，撒娇一样的说：“老婆，老婆，你才来啊。你不在，他们都欺负我。”

    尚晓雪知道他还在醉酒状态，也没有说什么。“好了，你别闹了，好好的，我们回去吧。”尚晓雪推开路向东的胳膊，和付文旭一起扶着路向东上车，和尚晓雪道了别，付文旭和女朋友自己打车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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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尚晓雪发动了车，路向东把头靠过来，酒气熏天的，说：“老婆，你干嘛不理我啊。”

    尚晓雪心下产生了一种巨大的厌烦感觉，没有比此时更感觉到后悔，说：“路向东，你好好的坐好了，我要开车了！”

    “好，我听你的。你能别不理我嘛？”路向东可怜巴巴的说。

    “嗯，你好好坐着，我没有不理你啊。”尚晓雪虽然讨厌路向东这副醉醺醺的样子，但是她也清楚路向东是因为什么心情不好，所以，在心里还是有一份轻微的怜悯，怜悯，当这个词一旦出现在脑海，她真的觉得他们之间绝对是个错误。

    路向东在副驾驶上，嘴里嗫嚅着，不知道说些什么，没有2秒钟，就睡着了。

    尚晓雪没有想到路向东还有这样一面，显得脆弱无助的一面，这是她不愿意看到和接受的。她想起左威，无论在什么时候，都是强势的，很男人的。他也醉过，但是也会醉酒撒欢，像流氓一样的调戏尚晓雪。在左威面前，尚晓雪始终都是个女人，会撒泼的女人，一个会开心，会心痛的女人，一个会把有七情六欲表达的十分鲜活的女人。

    可是，在路向东面前，她显然的木讷了很多，不知道是为什么，很多的情感都表达不出来。有时甚至觉得表达什么都是多余和累赘，也懒得表达。

    她想到了，当她觉得对左威没有什么留恋的时候，只要是左威生病了，或是喝醉了，看着左威的脸，她都会马上觉得心疼，像对孩子一样的想好好照顾他。她不知道这是不是所谓的亲情，或许是习惯成自然。她心底永远的希望他好。

    可是，她现在和路向东已经同处于一个屋檐下，同睡在一个床榻上，怎么就没有牵动的感觉呢？不开心的，只要一刻钟，竟然产生了有种陌生人的错觉。

    车开到楼下，她试着叫醒他。他真的醉的稀里糊涂，她不可能一个人背的动他。她只有将车熄火，和他一起呆在车里，无奈而沮丧。

    她不知道怎么和路向东就这样的了，好好的普通朋友关系，在没有想得很清楚的情况下，竟然变成了她自己也不知道该怎么定位关系了。

    路向东也许是认为他们是男女朋友，但是她在心里一直在犹豫和否认的。

    可是情人关系，她觉得也不是。她觉得情人的关系，应该是轻松的没有责任和沉重感的，不会是这样的烦恼。

    当路向东醒来时，已经是凌晨1点多了，他才发现尚晓雪在车里，也睡了，他揉了揉胀痛的太阳穴。有些内疚，轻声叫着：“晓雪！”

    尚晓雪醒了，她平静的说了句：“你醒了？”

    “对不起。晓雪，让你受委屈了。”路向东极力的道歉。

    “没事，既然醒了，就回去吧。明天还要上班。那，我送你回家吧？”尚晓雪虽然试探的但是很不容置疑的口吻。

    “嗯，好吧，我喝的有点多了，我还是回去吧。”明明的已经停在尚晓雪家的楼下，但是路向东，也没有勇气再要求留在尚晓雪家，这种氛围，无比的尴尬，路向东觉得自己混的不如丧家之犬，失落沮丧极了。

    尚晓雪没有再说什么，发动了车，向路向东家的方向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