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生艰难岂可久居人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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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西京事

    此后,敖兴之后的旅途一帆风顺,祂也总算见到了第一座大城市,西京,这里是一处繁华的地界。

    南来北往的人都要经过这里,还有一条大江,贯通南北。

    又日久承平,人气倒是旺盛。

    走过城门口时,敖兴坐在马上,甩出一疙瘩金子,径直走了过去。

    金银开路,格外好使。

    眼尖的家伙,上来搭话。

    看着他们可笑的模样,敖兴一拉缰绳,马儿应声而停。

    路过的客人见了,眼睛一亮。

    “好马!”

    敖兴摇摇拜谢,随后看着地下的咨客。

    “不知尊驾要往何处去啊?”

    “带我看看这里最好的客栈。”

    “得咧,阁下请随我来。”

    敖兴就此住下,每日出游,喝茶听戏,声色犬马,倒是逍遥。

    “大哥,就是这么个情况。”

    “妈的,这小白脸,办他!”

    他们正是那伙逃兵,不仅逃了回来,而且还贪污了一大笔军费。

    本想改头换面,趁着混乱的局势隐姓埋名。

    现在,全被那个家伙毁掉了!他要报仇!

    他拔出了制式军刀,雪亮的刀光映在他脸上,狰狞的表情面目可憎。

    是夜,他们一行人身穿夜行衣,手持利刃,沿着院墙翻入敖兴所居住的地方。

    “真他妈有钱,在这种地方住了半个月。”领头的看着灯光依旧亮起的房间缓缓压低了声音。

    夜里的大雨掩盖了脚步声,正是该杀人的时候。

    “记住,冲进去乱刀砍死,其余金银财宝一概不要,不得耽误。”

    看到众人都明了任务,点头称是,方才开始。

    他们破门而入,然而房门内缺空无一人。

    那刚才他们看到的人影!

    一时,众人惊惧。

    敖兴此时从他们身后走出来,笑吟吟的看着他们。

    “在下恭候多时了!”

    敖兴抬起手来对着灯火弹出一道劲风,灯光瞬间全息,陷入黑暗之中。

    “啊!”

    一道矫健的身形从房梁上一跃而下,抬手间就抹了一个人的脖子。

    他捂着喉咙倒下,那人还没有停止,他摸出了两把短刀,然后突然弹出。

    在空中画出两道弧光,一闪而逝,直取首级。

    尸首分离,血液后知后觉的喷射而出,溅射了其他人一脸。

    敖兴不知从何处搬出一般椅子,端着热茶坐下。

    甚至还拿了一把折扇,如同看戏。

    但很显然,这点人都不够他砍的。

    这是祂无意中捡到的家伙,当时被人打的半死,血流了一地。

    所有人都以为他死了,但敖兴知道他还没有死。

    他的求生欲望太强烈了,敖兴给了他一滴血救活了他。

    原本苍白的身躯一下便鲜活起来,当真不愧是起死回生之灵药。

    “阁下救我性命,在下无以为报,愿为驱使,绝无二心。”

    敖兴看着他,伸手将他扶起。

    “我救你性命,不过看你可怜,随手所为,不必如此。”

    “我早已无家可归,若不是先生救我性命……”

    “你当真无悔!”

    “绝无二心!”

    “好!”性格

    “叫什么名字?”

    “前尘往事,不值一提,还请先生赐我姓名。”

    “我姓敖,你便随我姓。”

    说话间,已经绕着他看了一圈,方才说到:“有道是展颜消夙怨,一笑泯恩仇,不知你认同否?”

    “我也曾听闻有恩不抱非君子,有仇不抱枉为人的道理。”

    “你就叫敖烈,字退之。希望你一往无前的时候,能为自己留条退路,须知,力不可用尽,人力有穷时。”

    从回忆中苏醒,敖烈已经将这些人杀了个干干静静。

    “去报官吧,看他们究竟要干什么?”

    “是。”

    敖兴换了个房间,继续睡觉去也。

    一夜过去,官府的人来了,前呼后拥好不热闹。

    即使这客栈的老板背景深厚,但是出了这么大的官司,到底是压不住的。

    在见到他时,已经没了往日的热情,死了人的地方以后还能招待客人吗?

    敖兴也不在意,这些钻在钱眼里的人,世界里也只剩下钱了。

    当他们看见这血腥的场面,有的年轻人已经吐了出来。

    看见敖兴和敖烈两人风轻云淡的模样,牛捕头原本羁傲的嘴角收了起来。

    “报官的就是你们二位吧,府君大人有请,还请二位移步。”

    向来是个牛脾气的家伙,竟然这么恭敬,地下如何不知这也是两个厉害人物。

    “好,那我便去看一看。”敖烈拿起两个斗笠递给祂一副,自己戴上一副。

    等到敖兴来到府衙时,已经被围观群众堵的水路不通。

    看了敖烈一眼,他走在前面开路,用气势将人群分开。

    进到府衙之内,只有衣着华贵的数人在外观望。

    等到敖兴彻底进去,府衙外的人只能看到敖兴的身影,缺听不到声音。

    敖兴方才进去,见一见这位府君。

    一位面白如玉,身形饱满,衣着绯袍坐于堂上。

    衙内还挂着一块牌匾,上书【天理国法人情】。

    “堂下之人是何来历?是何出身?”

    只要明眼人都可以看出,敖烈是敖兴的从属,于是大家也就无视掉他了。

    “在下山野匹夫,世代贫农,家住天界山猫耳洞,其余不值一提。”敖兴听到这话,连腰都没弯一下。

    “猫耳洞?!”

    “正是。”

    “快请上座,来人,请先生坐下。”

    “不知先生可知晓这些歹徒是何方人士?”

    “一清二楚。”

    “还请先生为我解惑!”

    “这大约是一伙逃兵,那日在驰道被我道破了身份,想必怀恨在心,故昨夜特来取我性命。”听到这话,府君已然做不住了。

    “那为何丢了性命,这几十条人命就这般撂下?不想先生竟有如此武艺!”

    府君亲手递上一杯茶来,敖兴伸手接过,内质汤色艳亮,香气鲜郁高长。

    “哎,雕虫小技,不足挂齿。”将茶汤一口饮下,然后放下茶盏,府君连忙接过。

    “哎,我送送您,慢走,慢走。”说话间已经招呼人拿过一把油纸伞,为敖兴遮上。

    “在此别过。”等到门口时,敖烈主动接过,府君方才拱手送别。

    “恕不远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