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部计划志愿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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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假期综合征

    2月18日星期二

    我拿了东西和爸爸往回走。

    到了门口,我问那个男的工作人员:我们从哪里出去?

    他说:只要没有进去里面,都可以从这个门口出去的,进去里面了就从出站口出去。

    我们出去了。

    我说:明天又要再来一次。

    爸爸问:明天早上几点钟的车。

    我看了一下说:八点四十。

    我们把帽子戴好又骑摩托车回去。我把东西多的文件袋用右手拿着。终于可以挺直腰杆了,好舒服啊!可是太久没有坐车,我才坐在摩托车一刚,屁股就痛的着不住,明天要坐一早上的车,这我怎么着得住!

    我们把车停在了出城隧道口。

    爸爸说要打电话。

    我问他打电话给谁?

    他说打电话给一个领导。

    我问什么事?

    他说就是之前人家骑车撞我的事情!

    我听见爸爸说:死了,你现在不在这里,调走了。我现在去执行局?

    爸爸骑车调头直走。到了法院门口,法院不开门,车子进不去。

    一个穿着警服戴口罩的年轻人出来问:你找哪个?

    爸爸说:找执行局!

    那个人指着右边人行道说:你把车子停在哪里,我喊他们下来和你说,现在疫情防控期间,不能放你进去!

    我下车,爸爸把车停在人行道上。

    一个穿着便装戴口罩的年轻男子横着拿手机出来问:你们找执行局?

    爸爸说:是。

    那个人说:你们楞子事情?

    爸爸说:我之前被人家开车撞了,那个吴玉刚让我来找执行局。

    那个人说:吴玉刚他和我们在一个群里面,但是他去北盘江镇了。你那个事情申请仲裁没有?

    爸爸说:申请了。

    那个人又问:你们开庭审理没有?

    爸爸说:审理了!

    那个人说:你们签私下调解协议没有?

    爸爸说:当初法院判决陪我钱!他第一年拿了一万块,第二年拿了八千,最近两年都没有来我家拿钱给我。

    那个人说:法院判决赔几万?

    爸爸说:八万?

    那个人问:是那一年的事情?

    爸爸说:得七八年了。

    这件事情是我读大一时候的事情,到现在的确已经得七八年了。当时的我还在叛逆期,和爸爸还处于一些之前的衰事中,和爸爸的关系还在冰冷期。我对家人爱理不理,一心爱幻想,不怎么想要参与家里面的烦心事,所以关于爸爸的很多事情我都不知道。

    现在听爸爸说起已经是七八年前的事情了,可是我现在的关键时期,我还是没有缓和和爸爸的关系,可是有事情还是向着爸爸的。想着事情过去了这么久,我却没有尽任何力量。我感到非常愧对爸爸。

    那个人手一直在点着手机,眼睛时不时看着手机。

    那个人又问:有没有签私下调解协议?

    爸爸说:签了。

    那个人说:现在是疫情期间,我们要减少人员流动,尽量呆在家中。

    爸爸说:这个我知道!

    那个人又说:我们不能外出,你们也不能进去。那个人是哪里的?

    我看到一个人刚刚从里面拿一个文件出来,和一个老妇走了。

    爸爸说:鹅田的?

    那个人问:你找得到那个人去?

    爸爸说:找不到!

    那个人说:我是新来的,很多事情还不是很清楚。你都找不到,我们肯定也是找不到,你可以先去找到那个人,等疫情过去了。然后打电话给我们,我们再开车去找他,到时候该强制执行,还是拘留,该咋个样就咋个样?

    我现在怎么觉得这句话怎么这么熟悉呢?对了,五六年跟年时候,爸爸妈妈就天天去人家村里面蹲点。

    我们又骑车回家。一路上爸爸开车很快,我在后面吹得脑壳痛,一直怪爸爸开这么快干嘛?

    现在想来,爸爸当时一定非常难过。我只是头疼,他是心疼。

    中午吃饭爸爸说让我们陪他去看监控。

    我问去哪里看?

    爸爸说去沙坡脚看。

    我记得路过沙坡脚的确有一家安装监控的店。

    我说:你不如明天送我去贞丰了,将就去贞丰看。

    爸爸说:哪里的价格都是一样的。带你们去帮我看,你们懂老板说的东西,要不然我听不懂那些老板说楞子。

    既然爸爸想买就买,要不然他天天念,心烦的很,虽然我明天以后不在家了,但是还是应该支持他的决定,虽然这些大人从来没有支持过我的决定。

    我说:我们都是第一次去买这个东西,那个懂得多少?

    爸爸说:的确和这些老板讲话要尖一点,不要他们说什么就是什么。

    我说:你带幺妹去!

    见小妹疑惑的看着我,我说:幺妹虽然看不见字幕,但是看得见画质。我觉得差不多的画质,她都觉得还差的很多。

    爸爸说:今天中午我和那个人说话的说错了。

    我问:哪里错了?

    爸爸说:哪个领导说他死了,我那个朋友说他今年没有回来。我应该问那个人为什么他们两个说的不一样。他说他们是同一个群的,那么那个人应该知道的。为什么他要说他死了?

    妈妈问:那个说他死了?

    爸爸说:吴玉刚嘛,还能是哪个?

    妈妈说:他说哪个死了?

    爸爸说:他说鹅田的那个!

    妈妈说:她怕是搞你的潮气!

    下午妈妈终于开着电瓶车去婆婆家拿了一口袋腊肉来。妈妈直到下午六点钟才回家。

    晚上七点,爸爸回来一直说妈妈为什么不把肉整来吃了,你现在不整,以后像微信里面唱得一样••••••

    妈妈说:小妹,把菜舀起来,把肉整了。

    妈妈把菜舀起来,小妹拿刀在把黝黑腊肉割下来。

    我调了《猩球崛起3》看。

    爸爸说:把瘦肉割下来,肥肉不要。

    小妹说够了,这么多肉咋个吃得完,慢刚你又劝哥哥吃,哥哥又不吃。

    爸爸说:吃不完也要吃。人家都要走了,你们把肉拉来了,还不整肉吃了。人家去那些远的地方,还不搞得肉吃了高兴高兴。

    爸爸自己上手拿刀割。

    爸爸让我拿烧水壶烧水,我看烧水壶没有底座,这怎么烧水,我想去找底座。爸爸又说我叫你拿这个去烧水,你没有看到,在这里。

    我只好拿了烧水壶去水龙头下接水,没有底座你自己想办法。他应该是知道底座在哪里的。

    我接水回来,发现底座在电烤炉下面的插班旁边。

    爸爸和小妹洗肉,小妹今天早就已经煮好饭菜了,现在又要重新煮,和爸爸的做菜风格又不同,洗肉和切肉都要争论。

    我觉得这个电视不好看,还是看新闻联播算了。

    我在烤火,小妹过来悄悄给我说:等一下爸爸又要压你吃肉。好怕!

    爸爸直接烧火煮肉吃。爸爸说这样好吃。

    八点钟,终于可以吃饭了。

    妈妈已经在婆婆家吃饭了,爸爸还要去拉爸爸吃饭,说你是不是不高兴,妈妈来吃了一碗肉。

    我很不喜欢爸爸这种强人所难的样子。欲望太多,控制心太强,认识太少,能力太弱,管事太宽。我不喜欢一个人什么都要管我,可是管的不痛不痒,还让我丧失了很多信仰,找不到人生意义,总是觉得自己最终就是一个傀儡,,自己总在人性和听话之间撕扯。人性总是自私,总是叛逆。

    爸爸对我说:多吃一点,回去工作好好表现,步步高升。

    我现在终于知道为什么爸爸晚上这么疯狂了,肯定是早上那件事情打击到他了。

    我很是矛盾,我就像是天生反骨一样,总是不屈服,却又挣脱不出。

    爸爸还以为我的志愿者工作可以升高。看来我之前给他说的话又成耳边风了,就算是真的三年之后有志愿者可以转正,可是有这么多优秀的志愿者,也轮不到我。今年有志愿者刚好满三年,看有没有转正?就能验证这个事情了。

    我吃了两碗就不吃了,一直吃蔬菜,肉也没有吃多少。从小到大,我都喜欢吃蔬菜,在村里面这些驻村队员也是有高血压,天天吃蔬菜,肉只是用来勾味,煮汤的。这让我的肠胃怎么能够忍受太油腻的食物。

    爸爸说:你胃口小得很

    我心想:小的时候你不给我吃,现在我打了没有胃口了,怎么吃得去。这么多年了,你终于知道了。

    晚上我想不洗脚睡觉,脚上冻包又痒了,我不想沾热水。我人都已经在床上了。

    爸爸说:以前有个人说自己是街上人,笑我们是乡下人。他把裤脚捞开,脚上脏兮兮的,我们笑他连脚都不洗,还是街上人。

    爸爸还用这种比较法来劝说我,我根本不关心别人的看法。他是暗示我到村里面要歧视村民吗?

    爸爸又说:你现在不洗脚,等一下我去把被窝拉开,你感冒了,去工作被隔离,看你怎么办!

    我觉得隔离挺好,我可以花时间做自己想做的事情。我有很多想做的事情却没有属于自己的时间。

    爸爸见我还没有动作,真的过来了,我赶紧起来去舀热水洗脚。我在火炉边洗脚,小妹不注意撒了一点灰进去,结果我洗了一盆的灰。

    我开玩笑说:都怪你,等一下被爸爸看到我的脚这么脏,爸爸又要骂我了。

    2月19日星期三

    者相镇

    早上七点钟,爸爸就起来我的床前问我几点钟的车?

    我说八点半。

    爸爸问我几点钟起?

    我说七点半起。

    爸爸果然七点半喊我起床。

    我起床就带好东西和爸爸骑着摩托车往贞丰汽车站去。街上还有很多人家没有开门,还在睡觉。

    贞丰的冬天很冷,早上还要冷一点,在行驶的摩托车上风驰电掣的,更冷。

    我很久没有坐摩托车了,这么坐着就像蹲马步一样,大腿很酸,屁股很痛。蹲了半个小时,我们还是半个小时到了贞丰汽车站。

    根据我昨天晚上的打算,我们应该今天早上八点钟再来的,不用七点半就来。

    爸爸带着我从汽车站右边下来,不像昨天一样从车站下面顺路上来。

    我们停在了人行道上,爸爸问我是要转弯从下面上来吗?

    我说不用了,直接下车。

    爸爸让我先去车站坐车。我迎面遇见一个女的问我去不去兴义?

    我说不去,我到了车站门口,并没有进去,我一边解头上的尖头帽,一边像后面看,希望见到我要等的人过来。帽子没有解开,爸爸过来。

    爸爸叫我进去坐车,我直接从头上把尖头帽抹下来给爸爸。

    我说我走了。

    我进了车站门口,也是和昨天一样的扫码测温。微信半天没有反应。

    爸爸在门口说:我走了。

    我说好!

    微信终于反应过来了,我把信息结果确认了给男工作人员看,然后他引导我过安检。

    我进入停车场,上了望谟的班车。车上传来一股刺鼻味。我看见车板上是湿的,应该是刚刚消毒。

    我还是坐上去了,这样安心一点,反正我戴着口罩。我坐在前排2号,这是我的车票号。

    司机带着一个女孩放行李箱在侧箱。司机带女孩到车门口说:车上刚刚消毒,臭的很,你先坐在外面休息一下。

    看来真的只有我是一个忍耐力很强的人。

    一个男人上来,把我座位旁边的安全带放在椅背上,最后还是没有坐在我的旁边,反而坐在了另外一边座位上。人们陆陆续续上车,那个乘客又坐到最前面去。有一些乘客是和我一样在售票窗口买票的,有一些是在售票机买票的,一些还没有买票,他们和乘务员买票。

    司机准备走。我问司机可以在岩架收费站下车吗?

    我怕司机不可以在岩架收费站下车,只能到望谟县城下车。那么我只能在坝令路口下车,我就直接到了村里面,我就不能去乡里面人社中心把坝令组的合医票据对完,那我要是一直挂念着这个事情,很是难受。

    我听见乘务员拿了登记名单在登记,在问乘客要身份证。

    乘客问拿身份证登记这些搞楞子?

    乘务员说这是疫情时间的规定,不登记不准发车。

    司机问乘务员在搞楞子,可以走了,乘务员说我在登记信息。

    司机说你登什么票据?人家售票员自己会登记的。

    售票员说其它买票的已经登记了,这个在我这里买票的当然我登了。

    车子开始出发,售票员上来坐在车门边边说:你们记一下我的电话号码,这段时间在车站买册亨票要买望谟的,登记表上面的目的地又要报望谟县,如果你们报册亨县,他们不让发车,现在又没有贞丰去册亨的车。还有就是现在人少,我们也是收和你们去望谟县一样的价钱,也是五十,等以后正常运行了才降到原价37块钱。

    车子出了车站,向南驶去,向册亨县驶去。一个乘客问:你们不走安龙县?

    乘务员说:不走。

    乘客说:走安龙上高速快一点。

    乘务员说这边更快,比安龙快的多了。

    我一直昏昏沉沉,不知道是因为吸入太多消毒气体导致肚子痛,还是因为今天早上起得太早了没有上厕所,还是因为今天早上没有吃早餐,或者是因为要去上班了,心情不好,导致身体反应。不可能是因为晕车吧?

    我知道真正的原因了,昨天晚上想着今天要上班,心里面不舒服,兴奋了一晚上,半夜三点还睡不着,导致精神不振,昏昏沉沉,想要睡觉。我的旁边还坐了一个穿着卫衣,戴着兜帽,看不清脸貌女生,我可不想一不注意就靠在女生身上去瞧人家的样子。

    可我还是昏昏沉沉的睡着了。直到一个电话吵醒我,是岑爱桃的电话,我很奇怪我不是告诉她我还在家,没有去上班吗,怎么还打电话给我?

    岑爱桃问:昌宇我发了一个文件给你,你在村里面没有?

    我说:没有,我在车上,正在赶回来的路上。你发给村里面嘛!

    岑爱桃说:好,我发给王尚荣。

    车子已经进入册亨县坡妹村,司机问:在哪里下车?

    一个女乘客说:在桥这边下车,你们又不过去桥那边。

    车子上了一个新桥,桥上有人拦车。司机说:这个人也是,不在桥下拦车。

    我很疑惑,在桥下拦车,司机看得见吗?

    我看见以前车子驶过的一座老桥还在下面蹲着,两岸全是黄色的灰尘,没有春意盎然的杨柳堤树。

    原来这里的新桥已经修好了,怪不得司机不走安龙,走这边。

    虽然很难受,很闷很想吐,可是我还是抵不住倦意,又昏昏沉沉的睡着了。

    直到一个电话又把我吵醒。

    杨明清问我到哪里了?

    我惺忪着眼睛看外面,一片灰尘,前方道路是烂的,左边是山崖绝壁,又在修路!

    我说:到册亨了,应该中午就到岩架了。你在哪里。

    我隐约听到杨明清说:我在望谟县。

    这人难道还在家里面隔离?

    我看见路边悬崖旁边的钢筋,原来前面这条道路在浇铸路栏,怪不得这么烂。

    我想让我旁边的美女去那边拿一个塑料袋给我,我又想起身上没有纸,等一下场面像在岑乡家一样混乱就不好了。

    可我还是睡过去了。

    等我睁开眼,到了威旁,再睁开眼,到了冗渡,再睁开眼,已经到了册亨。我记得这一条路很烂,抖抖晃晃的,这样的路我都能一摇一晃的睡着,我真是佩服我自己,看来我是真的太困了,昨天晚上伤神劳骨了。

    有很多人在册亨下,我旁边的姑娘也在册亨下车,我终于可以放开手脚,大睡一场了。

    乘务员让那些人如果要去贞丰,记得打电话。

    车子上路,我时刻注意着有没有到岩架收费站。

    司机说:刚才有个到岩架收费站的,下车没有?

    我说:就是我,我就在你的后面。

    终于到了岩架收费站下车,我还怕收费站不给下车,让我再去望谟县城。又或者是要通行证,那我只能打电话给办公室,让办公室出具通行证了。

    可是很顺利的,我就下车了。

    我先看QQ消息,安检站苏振文又在岩架桥头。

    我打电话给黄娟,黄娟说有车没有司机。让我打电话问陈玉泽。

    陈玉泽说他现在没有空,下面在查车,让我走到岩架桥头再给他打电话。

    我看现在才十一点,走路到岩架桥头,半个小时就到了。我一个人走路,不用戴口罩,终于可以把口罩摘下来透透气,好舒服啊!

    我打电话给爸爸,问他回家没有,怕他出意外。

    爸爸说:我早回家了,你在搞楞子。

    我说我在走路。

    爸爸说:没事,走一刚就到了。

    我看见前方在高速路旁边是一个册亨县糯米分散公司,这是要和贞丰县糯米争雄的架势,可以这里关门抵户的,没有人在上班,前面还修了一个停车场,看来是为了应付脱贫攻坚产业检查建设的项目。

    这里在我去年国企回家回来上班走过这里的时候,看到的就在修,当时还是毛坯房,我不知道修建的是什么,还以为是一个废弃的工厂,没有想到是这样的一个项目。

    又看见一个月没有看见的风景,北盘江似乎水有些少了,露出岩架小镇旁边北盘江的一个河坝,已经能够沟通两岸,旁边停靠很多船舶,没有想到原来这里的船舶这么大。怪不得北盘江会成为珠江流域的重要水运支流。

    我一路向前走着,想拦一辆车载我一程,可是还是觉得走路锻炼一些也好,只是戴着口罩,呼吸困难,脸皮在轻微刺痛。背上的背包也割得我的肩膀很难受。

    我看着前方熟悉的景色,我想着这次在家里面呆了一个月,忽然习惯了家里面的平淡舒适的懒散生活。现在回来上班,心里面有着很多不愿意,特别难受,就像是蚂蚁在身上爬来爬去一样。

    这次来上班,我已经不像去年刚刚来上班一样有着许多贪念和小心思。我只要完成自己“借书”的目标,就可以专心工作,不再去到处奔波考试,累身累心。我已经把所有招聘公众号和信息网站全部删除了。我知道自己不是天才,只能做一个工作,没有闲心再去做其它的事情。

    而且今年是望谟县脱贫攻坚工作的重要一年,我们不会有太多时间看书或者考试,请假散心回来,一些工作还是要做,还不如咬紧牙关尽早做完,这真是一个工作狂的完美想法。

    爸爸妈妈还不理解我的处境,还以为和希望我有时间看书考试。我觉得我只需要守好这一方村寨就行了。

    我终于到了岩架镇里面,我看见指示牌上居然有我感兴趣的旅游特点,是阅景酒店和匠心酒店。这名字取得真的雅致。

    这里人开始多起来,我又把口罩戴上。我看前方有没有之前路过我旁边的车牌号,如果有,下次,也就是今年国庆节放假回来,我再从这里下车,我可以拦车,让他们载我下来。

    可是并没有,我走过鱼馆,走过菜场,菜场还是有很多人戴口罩,这些老百姓的安全意识还是不错的。岩架汽车路过,是之前我坐车去册亨县的女司机,她看了我几眼,看来是认识我的。我又回来上班了。

    到了这边街区,很是繁华,我终于看到一个车牌号码有7Y7的车子,看来刚才我应该拦这个车的。只见一些很是可爱的女生走上车去。下次一定要拦车,也许会有意外之喜。

    我向前走,到了岩架汽车点,看见上去岩架政府的路口有人守着,还有路障,还有一辆巡逻车开着喇叭路过,跟着三四个巡逻摩托车。让人看了很是放心岩架镇的安全。

    我看见7Y7又到了前面新歌唱酒吧,然后又去了岩架第二卫生室我,开车的也是女的,这些人在找什么,难道是生病了,再找医生。不是应该去卫生院找吗?

    我路过之前和娟姐涛哥来吃鱼的鱼馆,还在关门,门口一个老奶奶正在逗着两个乖孙,乖孙还戴着口罩。

    我一直向前走,看见一个破房二层有一个烂柜子。我一直想要一个书柜,这个再适合不过了,只是从这里运回贞丰不划算。

    我向前走,路边有停着两摩托车,还好我车技不娴熟,要不然我早就骑起跑了。车子边边坐了一个正在玩手机的男生,他看了我一眼,继续玩手机。我真怕他有病。

    我走上岩架大桥,看着高高在山顶上的乡政府大楼,我真的是怕了,不想走了。

    岩架的桥和水还是和以前一样不变,只是我的心也能这样长久不变吗?

    我走过了岩架大桥,看见非洲猪瘟班兼疫情防控点已经撤销了,指示牌等东西都收在里面放好,地上全是落叶。曾经热热闹闹的场景,现在一副萧索的摸样,就像是我的心情一样。我怀疑他们是不是把值班点放回了这边,结果并没有。

    我看手机,已经12点了,陈玉泽应该在吃饭,我也想吃饭。

    我打电话给陈玉泽说:我到了,我走不动了,我在这里等你。

    陈玉泽说:我在吃饭,等我吃好了再去接你,其它的随你。

    我走从马路对面边上,看见下面的厕所已经修好了,可是我的肚子不痛了。

    我看见韦昌明家门口有两个小可爱正在玩游戏,没有想到韦昌明的孙孙居然过来了,以前都是两个两人在家相依为命,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我蹲在值班点旧址,等着陈玉泽下来接我。我感觉路过的人都觉得我很奇怪,难道是在这里等车?

    陈玉泽终于骑着他的小摩托车下来了。

    陈玉泽说:我昨天接韦政,今天接你。

    我问上面还有饭没得?

    陈玉泽说不知道。

    我们到了政府大楼后面,刚好遇到纪高官刘凡军,真是尴尬。

    我喊了一声刘书记!

    刘书记说回来了就赶紧去吃饭!

    我看见食堂旁边并不像我想象中的大家一起隔得远远的吃饭,大家早已经吃好了。

    陈玉泽说:赶紧去吃饭,只能吃残羹剩饭了。

    我说:残羹剩饭也要吃。

    我可是从早上的现在,没有吃一点点东西。我觉得再这样下去,我整个人都被榨干了,我只会越来越瘦。

    我想叫陈玉泽帮我把东西拿上去,想了想,我还是把东西放在乒乓球台上,然后洗手进去里面。

    一直在食堂上班的那个孃孃还在洗碗。我问还有饭没有?

    孃孃不回答我,我自己去食堂大堂,果然还有残羹剩饭,孃孃说来晚了就吃一点剩菜。

    我说我自己来晚了,有的吃已经不错了。

    我在门口石凳子上吃饭,一个人吃饭真是别样风景。

    忽然我看见穿着牛仔裤的黄娟过来,牛仔裤真是显身材。看来也是来吃饭的,只是我看见好像没有多少饭菜了。

    黄娟打了饭菜出来,我看见里面放了一点老干妈。

    我问:还有老干妈?

    黄娟问我排骨好吃不?

    我说我没有吃,我只喝汤。

    黄娟问我休息够了没有?

    我说够了。

    黄娟问我休息有没有一个月?

    我说从上个月17号到今天19号,刚好一个月。

    黄娟说:我才回家去休息五天就回来了。

    我们看见宋禹廷过来。

    宋书记说:忙得忘了吃饭!

    这些人怎么这么忙,昨天晚上开会到凌晨还不够吗?姚委员还发了一篇纳绒村包村干部杨小殷主动在春节期间开展疫情防控,守护一方百姓的事迹,发表在县党委的公众号。以前不愧是老师,文笔就是好,比我的好多了。

    黄娟说:书记,恐怕没有饭了。

    宋书记抬了饭出来隔我们三米远,这是嫌弃我是从外地来的吗?

    黄娟去和书记聊天。书记问她明天州领导来检查,有没有联系好他们问好人数,到时候我们好安排吃饭。

    黄娟说问好了。

    黄娟又回来坐在我对面吃饭,我看见纪委副书记李婷过去政府大楼,纪委真是太忙了。

    肖海线过来进去到了一碗饭过来和我们一起坐着吃,今天中午怎么这么多人陪我吃饭?

    看来党政办的工作真的很忙,罗元龙还被调去县里面了,这样以后党政办怎么忙得过来。

    肖海线问我:你没有去驻村?

    我说:我才刚刚回来!

    肖海线:怎么现在才回来?

    我说:一直没有车啊!

    书记吃好了,黄娟吃好了,在打电话给一个老板,应该是和饭店老板商量明天的接待。

    肖海线说:吃不下去了。

    我还能说什么,工作压力太大了,没有办法。我还是要吃完,要不然被他们知道他们没有吃的,可我舀了这么多不吃完,怕是要心理不平衡了。而且这样可以陪着肖海线,让她多吃一点。总是加班,不多吃一点,对身体不好。

    我的肚子一直在痛,是不是暴饮暴食,身体受不了了。终于吃得差不多了,我说不吃了,肖海线也应该可以不用再吃了,不用再受罪了。

    我把剩菜倒在泔水桶里,把碗冲一遍放在碗盆里面,我本来是想洗碗的,只是水声太大了,也许其他工作人员正在休息,而且食堂阿姨不一定会这么辛苦的洗碗,也许下午再洗也不一定。

    我拿了东西上去,这个时候电话响了,是谁?难道是村里面的又打电话问我到岗没有?

    原来是妈妈,妈妈问我吃饭没有?

    我说吃了。

    妈妈:走了多久?

    我说:走了半个小时!

    妈妈:半个小时也不远。

    我上楼,看见后面篮球场上有人在打篮球,好像是韦政,仔细看又不是。

    陈玉泽已经睡觉了,我把脏衣服拿出来用肥皂水泡起。我听见外面有人说:不要打篮球,我们要休息。

    一点钟,我也睡午觉,可是一直睡不着,一直在思考很多问题。可能是在车上睡得太多了。

    两点钟,我起来看手机,我是十一点打电话给黄娟的,然后我是十二点打电话给陈玉泽让他的岩架大桥来接我,我居然走了一个小时,时间怎么过得这么快?

    下午两点二十和陈玉泽一样起床,陈玉泽说:你不用去上班啊!反正你是驻村的,下午又不用签到,办公室签到又没有你的名字。躺在寝室玩手机不好?你在政府也是玩手机,这今天纪委查得又严。

    我说:我要去人社中心把我们村的医疗票据对完,要不然我在村里面又来不了了。

    陈玉泽先走了,我起来把裤子也放在水盆里面泡着。

    我到了人社中心,看到张鸿平坐在电脑前面,一副愁苦样。

    我问:你怎么这么焦头烂额的?

    张鸿平说:好久没有见到你了,你终于回来上班了。

    冉启凤进来说:你不是在驻村吗?

    我说:我今天才来上班,我还没有去过村里面。我要先来找你对坝令组的票据。

    冉启凤在柜子里面拿了一沓票据给我说:你先把你们组的票据找出来。

    我一看这全是我们里奖村的医疗票据,我全部拿出来。

    冉启凤说她正在对巧路组的医疗票据。

    我说那你先对,我再等一下。

    我坐在旁边翻医疗票据,想把之前王建平打电话给我说的岑家香户少的人的票据找出来。果然有的,难道我当初拍照,少拍了一张。我决定等一下打开U盘查看一下图片。

    冉启凤问我在家里面感觉怎么样?

    我说在家里天天被嫌弃,从来没有觉得上班这么开心过。

    冉启凤问我家是贞丰哪里的?

    我说是贞丰者相的。

    冉启凤说:我们过年准备去贞丰玩的,哪晓得过几天就要来上班了。

    我到了张鸿平对面电脑坐起。

    我打开电脑说:谁把这个电脑的鼠标都扯了?

    我把U盘插上准备打字,问键盘呢?

    冉启凤说:键盘在我这儿,你要键盘?

    我说不用,我用软键盘。

    之前拍照岑家香户的所有人都交票据,只是图片名字不对,我把名字改过来。王老头做事不是很仔细啊,这样我会很累的。

    然后我就一直在看脱贫攻坚应知应会测试题,政府群里面纪委通知这几天晚上可能要测试。

    我接到尚晓宾的电话,尚晓宾说:昌宇你考走了?

    我说:没有,我考走了要给你们报喜的!我现在在乡里面人社中心对医疗票据。

    尚晓宾说:我们还以为你到了乡里面,纪委把你隔离了。

    我说我咋个会着隔离。

    冉启凤和张鸿平都笑了。

    尚晓宾说:那你记得坐车下来,上次王老头要坝令组的人口务工信息,找你的文件紧到找不到,用罗文清做的那个表格,信息是乱的,不得已又重新做了一个。

    我记得我后面不是又重新发了四个表格给王建平吗?

    尚晓宾说:赶紧坐车下来。

    我说:好,我看他们哪个去县里面,我就和他们一起下去,在坝令路口下车。

    尚晓宾说:你明天可以和张院坐车下来。

    我问:张院现在在哪里?

    尚晓宾说:她还在村里面。

    我说:好,等一刚我打电话给她。

    尚晓宾说:好,你看一下那个股室有东西要拿下来,你将就带下来。

    挂了尚晓宾电话,冉启凤问我:李正龙家的一个小孙孙没有在建档立卡国办系统里面?我在这里面查不到。他是去年四月份出生的,咋个还没有录入。

    我说我:不可能吧?应该全部录入了。

    冉启凤问伍飞贤,伍飞贤说是的,要到三月底才能录入系统。

    冉启凤让我到村里面去问一下李正龙慌用医疗保险不?如果慌用就可以最近交医疗,但是要交250。如果不慌,可以等到三月底录入系统了再交,只用交130元。

    我拿笔记起来,见她正在核对我们组的票据,我就先和她对。

    对完了,冉启凤说我们坝令组的票据已经交完了。现在王尚荣还差两本没有交,时文建还差三本没有交,我借去了两本还在用,还没有交。我不知道他们是自己用,还是交叉用。我又领了三本2020年养老票据,准备开始收取2020年养老保险。

    冉启凤说因为去年全乡养老保险只收了三千人,所以今年养老保险直接是硬性任务,收八千人,所以今年的养老保险任务先发放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