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五月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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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反应加速

    加速器里的粒子依旧在高速运动,研究室恢复了平静!

    老汪的担心不无道理,有一些现象现有的理论还解释不通。

    病毒研究所的工作没有完全停,陈工见到了他此行最想见到的人,第二病毒研究所的林副所长。

    “思过,这事儿你怎们看?”

    “人为的可能性最大!”

    “这个回旋加速器是省里斥15多亿资金耗时近三年落地的项目,调试出来后还没运行超过100天。”老陈看着老汪。

    回旋加速器和串列加速器由东向西之间,还有在线同位素分离器和靶源系统。

    老汪是知道的,在串列加速器末端的下方,超导加速段分布着:加速器超灵敏质谱、中子飞行时间装置、晕核仓、巨共振装置、分子原子暂存容器、重离子谱仪、在束伽马能谱仪和放射性核束装置。

    由于串列加速器两端均为低电位,只有加速器中部为高电位。离子源产生的负离子在加速管中加速,到达高压端电荷交换室被剥离电荷变成正离子,在巨大的磁场的作用下,按着一定方向,接着可以在后面的加速轨道继续加速,经过测算,总的等效加速电压是普通的静电加速器的两倍以上。

    串列加速器体积巨大,安装在一个长30米,中间最大直径六米的钢桶中,容积超过四百立方米,算是一个庞然大物的存在了。

    两个最远端相差一倍距离的白光中子源往北与回旋加速器之间分别是:准单能中子源、中子靶、核技术应用实验室和同位素研发分析室。

    “老汪啊,反物质湮没反应考虑到了没有啊?”老陈也有自己的理解。

    “辐射不管有没有射线都是可以检测到的,对待科学态度还是要严谨啊。”

    “就是要去伪存真,打破迷信!”老陈又风风火火地往一座山脉上赶。

    选择的是一条山路,绕行会花费更多的时间,也就没得顾脚下的路杂草刺藤缠脚了。

    白车停在路边,吴兴鑫赶紧下车,按照小兰的指引,将那药草连根拔起,用车上的水清洗干净了。

    姑姑去包里取出一张膏药贴,那张要贴是敷药粉末治关节疼痛的。递给吴兴鑫,吴兴鑫接过来,将药草裹在纱布里,双手使劲揉搓。

    将纱布里渗出的绿色液体,几点点滴在青芬的右小腿被蛇咬的伤口紧挨着的四周。摊开纱布,将药草的碎段敷在膏药贴上,对着伤口给青芬贴上。

    那只胡蜂的下方,没有专业图纸的情况下,看不出任何加速器及配套建筑的痕迹。科学城是一个四叶草的形状,仔细看西北方向对出去一条若隐若离的连城一片的建筑,就像四叶草的草枝。

    科学城里还有一座阳城科技馆,今天科技馆西门和北门临时关闭了,东门和南门也是只出不进,排队的人在安保人员劝说下渐渐转身离去,另两侧西面和北面的游客通道没开放,只待抱有一些希望的游客自行离开,客流散去,科技馆难得一片安静。

    科技馆在全国范围内大中都是有的。这也算不得出奇,有各种主题和鲜明的特色。有主打历史科技人物的,由重大科技突破创新展览的,也有科普游玩的,有亲子教育寓教于乐的,不一而足。

    阳城这科技馆却中规中矩,没有太多宣传造势的噱头,也不小气甘于沉默。本身科技城的名气就在那里,来科技城除非赶时间,少有不来科技馆转转打卡的。

    来科技城必到科技馆一游,似乎是一种传统,一种不成文的规定,一种默契。科技馆里有一个项目有点像火星探索主题航天展,陈列的是一些与航天相关的生命系统再生技术、宇宙粒子和能源更替演示。

    孩子们喜欢的是,有舞台剧可以看,抽象的,画着彩妆,有些奇装异服,跟着音乐大声的念着的台词,结合着身后的巨型荧幕,将人们的思绪带到了开普勒那个年代,万户那个年代,东方红那个时期。

    孩子们观看完少有几个说没有感到震撼的,有很多玻璃面墙,灯光设计也随着气氛环境在变动,在那些屏幕上的星空,星云的自动从上往下滑动,前几天有一个小男孩就看得很痴迷,想把墙上的画面,映进脑海,在宇宙巨大的时空河里,驾着一叶扁舟,能喷气的那种,翱翔其间,淡去了,浓缩成一点,看不见了。

    四叶草最中间,核心处有一个圆形的建筑。像一个球面的射电望远镜,很多市民也都希望是一个大型望远镜,而它真正的建造目的是什么,科技馆对外宣称的是:巨型仿真模型。

    花瓣分别对着东南西北四个方位,拱门穹顶,玻璃采光,余晖下忝列繁华,很是气派!

    密林和海湾,远处横列着前一晚炸裂的树根,盘虬卧龙。

    “老陈啊,年轻时其实差点我就倒下再也回不来了”

    “提那些干嘛?都过去了”

    “我忘不了啊,我给雅芮讲讲,最近老感觉离大去之日不远了”

    “爸,你慢点说,我们听着呢”

    “那时候啊,我是排雷兵,你陈伯伯是雷达兵……”

    往日的时光都在老汪脑海中浮现。

    上级交给三排的任务是趟过雷区,协助侦查连和雷达班去对面山头立一座简易通信杆。

    脚下的泥沼没过膝盖,老汪所在的一班顶在队伍最前面。戴着编的草帽,举着一片大叶子,5个小队在往前行进。

    左侧的一队检测到地雷了,在那里做拆除。

    老汪这队也在紧张地地毯式搜寻着,同队的两个人扛着的设备,其中的一个坏了,时准时不准,需要二次确认。

    老汪躬着身子,全神贯注,不敢有丝毫怠慢,像在插秧一样,腰早已酸痛不已,却也撑着,大家都在坚持向前吧!

    老陈也从营地出发,跟随侦查连在排雷战友走过的脚印后面。

    因为是老乡,老陈知道前面领路的队伍里有个老汪。他乡遇故知,很不容易的一件事啊!

    “警报响了下,探查到金属了,我们得小心点”老汪看着左手边的年纪比他大些的战友。

    另一位扛着设备的战友也赶过来,仔细扫描着,搁到石头了,却也触动了地雷的开关,砰的一声,沼泥飞溅,靠在最近的包括老汪都站立不稳倒下了。

    “得尽快包扎啊,班长听到声响赶过来,看着现场的情况。

    把他们搬到右后方的那棵炸倒的树上,简易包扎下,让他们在那休息,剩下的任务继续。

    晓丽听到越来越近的盘旋声,压迫着她,不久才发现西面中间那天台降落了辆军用直升机。

    楼下的人越来越少了,天也慢慢的暗下来。晓丽第一次觉得很孤单,感觉身处宇宙之中,没有一个说话聊天的人。

    没了刚踏上天台那种畏惧,也没有头几分钟那种一览众山小的新鲜感,晓丽注视着那架直升机,觉得一切都是理所应当!

    从包里取出一块巧克力,微甜带着可可的香气,晓丽整个人清醒了很多。

    要怎么返回地面呢,晓丽决定碰碰运气。

    排雷兵前面的路上也有人倒下,也有伤员被安置,那一片山脚下的路程,走得异常艰辛。

    约莫有二十几米吧,望过去起伏不超过五十厘米,是一条小河,水位下去了没有桥。

    两边岸不算太高,有各种灌木和落叶树。空气中各种味道充斥着,有野花木的清香,有弹片火药灼伤烤焦的腥味,有汗臭味,交融在一起,对于生命置之度外的人来讲,活着也是另一种煎熬。

    老汪心里暗自叫苦,医疗条件有限,前线卫生员没办法第一时间赶过来老汪的左脚骨头都在被吮吸一样,疼得叫不出声来。

    耳畔宁静了许多,没有战友受伤了,也没有交火的声音了,连头顶上轰炸机的声音老汪也听不见了。

    整个时间都安静了下来。在异国他乡,老汪体会着这份孤独,品尝着回味着。

    或许有悲壮的故事发生,或许谈判要在一年后才取得实质性进展,或许战争很快就结束了,或许自己再也回不到妻子身边抱起儿子了,老汪都没有后悔。

    在昨天下午的动员大会上,指导员慷慨激昂,老汪和老陈血气方刚,都是第一时间主动报名了的。

    右脚撑直,左腿顶着膝盖,最大程度地让受伤的部位得到休息。下肢没有再较大幅度的动弹过。

    枕着自己的双手掌,那棵树硬硬的,躺起来得小心些,不是软床铺,不能全身心放松。

    老汪心里想得很简单,认死理,决定了的事情,除非上级命令,十架马车也拉不回来。

    老汪手臂的乳酸在积累,上肢僵直了,侧歪着,看着天空,老汪心里祝愿着老陈他们能成功。

    后面的任务进展很顺利,晚上返回时,其他人都将这3个伤员快忘了,还是老陈队伍经过时,老陈去小解,踩到什么东西,才发现了老汪,捡回老汪一条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