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华请人给公司讲课，公司法、公司战略，这成了公司董事、监事和高管的试金石。以前知道这些人能力不行，现在知道了有多不行。

    但是，荣华还抱着一些希望，希望他们能够有所改变，毕竟在他的内心深处，每个人都是渴望成功的，就像每个人都渴望发财一样。

    他想激起人们这种欲望，把欲望变更动力，把动力变成能力，把能力变成公司业绩。

    三天前，在战略培训老师讲完课，荣华在总结发言的时候，他先是感谢了老师，夸赞老师，之后安排了今天的总结会议，让大家总结学习的收获，结合公司现状考虑公司有哪些不足。

    这就象是小学上课一样，写读后感。按理说不应当这样做，但除此之外，荣华也想不到有什么好的办法适合这些人。

    “搞公司真的需要知道那么多吗？”吴运怯怯地说。

    “这几次课程，我是一点没听懂，不知道你们听懂没听懂？”王为说。

    他倒是不怕露丑。

    “我们也没听懂。”监事会主席说。

    “我听懂一些，也就是三分之一。”马清平说。

    “我和你差不多。”倪尚发和马清平说。

    “作为一个监督者，他的水平应当高于被监督者，否则是没有监督的。连监事会主席都听不懂，这个公司治理运营就没有对错了。”这是荣华心里想的，没有说出来。

    “荣董事长，你以后就把我们当兵用就行，你告诉我们咋做，我们就咋做。我们是学不会了。”王为的表态显然有谄媚的成分，与其说是对学习的表态，不如说是对荣华表忠心。

    荣华没说什么，也没有什么表情，在他的心里，他对王为是不屑的。

    秦亦然说：“我们确实没怎么听懂，也不理解搞公司要会这么东西，以前都是公司成立了，就是干活，没考虑那么多。要不这样，董事长，您哪天给我们联系一个知名的公司，我们去参观参观，看人家是怎么搞的。”

    秦亦然似乎还不太相信搞公司需要的具备的知识。

    秦亦然说完，大家看着荣华，到这个时候，荣华该表态了。

    “对于搞公司到底需要哪些知识，你们可能不能理解。我们给你们讲一个结论，这个结论是我的老师讲的。老师开始问我们，当今世界哪个国家最强大？你们说哪个国家？”荣华问大家。

    “美国。”有人回答。

    “是的，尽管我们对美国有意见，但是还要尊重客观事实，美国确实强大。老师接着说，那问题就来了，公司产生于欧洲，公司法律制度首先的英国确立的，为什么英国的公司没有美国的公司发展的好呢？你们也思考一下这个问题。”荣华停顿了一下，给大家留下一点思考时间。

    “美国和英国的政治体制一样，文化也是同源的，公司法律制度了是一样的，那么为什么美国公司比英国公司发展的好？老师给我们提出这个问题，我们当时也没有结论，老师接着说，两个国家和的差距是，美国公司比英国公司更重视公司管理专业人才，更重视管理知识专业化。我们就要问了，英国为什么不那么重视管理专业人才呢？原因是英国富裕的比较早，那些精英太重视贵族身份和尊严，他们认为做公司董事和高管有损贵族身份，所以社会精英不愿意从事公司管理工作。这是两个国家公司发展产生巨大差距的重要原因。”荣华说。

    “我们国家的人是什么样子的呢？社会精英都想去哪呢？”荣华接着提出这样的问题。

    “去体制内。”古啸天说。

    “对。”荣华肯定了古啸天的结论。“我们仍然信仰学而优则仕，社会精英都争着去体制内。不客气地说，在我们国家搞公司的人基本就是两种人，一种人是因为不属于社会精英，根本进不了体制内。另外一种人属于社会精英，但无法适应体制内生活的人。所以，搞公司的第一种人居多。我没有贬低大家的意思，我只是根据客观情况进行分析。在我们国家，搞公司的对公司法、公司管理知识知道的少，不仅仅是我们公司，百分之九十以上的公司都是这样。你们听了梁智律师的课程，我对他是比较欣赏的。他有一个志向，他说他要提高中国企业家素质。他的想法，也是看到现实是这样，因为有报国之心，才产生了这种想法。”荣华说。

    “秦总说让我联系一家知名公司，去看一看他们是怎么搞公司的，秦总是不是心里还有怀疑啊？”荣华笑着问秦亦然。

    “有怀疑是正常的，我们确实也该开开眼界了……”

    “笃、笃、笃。”荣华还在讲话时，有人敲门。

    董事会秘书马上站了起来，走到门口，开门出去了，听外面敲门的人说了几句话，转身回来，关上门，走到荣华身旁，附耳对荣华悄悄地说话。

    荣华听后，看了董事会秘书一眼。

    “你们先讨论着，我去处理点事，一会回来。”他站了起来。“古主席，你和我一起去。”

    尽管荣华是一个有智慧的人，想象力级为丰富，也想到了这个团队的无能和低级，但接下来发生的事，还是超出了他的想象。

    世界是复杂的，复杂的任何都不敢说他能够预见所有的发生和存在。对于一个组织，人们一直认为制度要严格，要全面，只有这样才能有矩可循，其实这只是一种想象，是一种觉得自己的笨人的想象。说他们聪明，那是他们自己觉得自己聪明。说他们笨，是因为他们不知道世界的复杂性、未来的多彩性。

    这样聪明实质上是极笨。

    荣华把警察让到自己的办公室，两句警察加上古主席，一共四个人。

    前台小女孩给客人端上茶水，就退出去了，轻轻地关上门。

    警察说他们今天来公司是来找金玉叶的，简单地介绍了金玉叶涉及的案情。

    警察是有规矩的，他们找荣华是想问一问金玉叶这几天来没来公司上班，因为他们找不到金玉叶。

    警察简单地介绍了一下情况，是大概中的大概，不可能说的详细，这是法律要求，在这一时期，刑事侦查内容属于国家机密。

    警察的出现引起了人们的猜测，有人怀疑是荣华出了问题。但是，看到古主席和他一起见警察，又排除了这种怀疑。

    “那是谁出事儿了呢？”

    人们充满了疑问。

    金玉叶已经有几天没来公司上班了。

    警察，而且是刑警找上门来，说明问题就严重了，尽管他们对事情轻描淡写。

    警察走了之后，荣华和古主席回到会议室。

    宣布散会。

    两个人回到会议室，只是宣布散会。

    荣华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应该悲伤，于私他该悲伤，于公他或许应该高兴。

    但是，这毕竟是公司丑闻。

    融资……

    上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