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给黑魔当管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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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这是只母鸡吧?

    吃了夏岩的超级菠菜后,两只母鸡终究也变得高大、肥硕,它们乖乖地生下了两只蛋。夏岩慈祥地笑着,好像一个老阿姨。他小心翼翼地把两只蛋放在了一个篮子中。

    这时,他忽然想到:如果再给这两只母鸡吃下超级菠菜,会发生什么变化呢?

    于是他再次把菠菜扔给两只母鸡。

    可是两只母鸡却对菠菜看也不看,似乎之前的经历让它们对这玩意彻底失去了兴趣。

    夏岩哪是什么顺其自然的人?既然你们不想吃,那我只好骗你们吃了。把这菠菜搓成汁,拌到高粱面里,再给你们喂,不信你不吃。

    这时,他又看向了院中的小黄狗。想到被这小狗暗算,便也起了玩闹之心。

    “小黄,过来!”夏岩唤小狗道。

    小黄狗有些怯生生地小跑过来,眼睛滴溜溜地瞄着夏岩。

    夏岩从怀里掏出一小把韭菜,放在手心,对小黄狗说道:“吃了它。”

    小黄狗闻了闻,打了个喷嚏,似乎不是很乐意。

    “你想让我‘帮’你吃吗?”夏岩咧着嘴威胁道。

    小黄狗一边发出“呜呜”的哀鸣表示臣服,一边低下头把韭菜吃了下去。

    “这才乖嘛!”夏岩微笑着说道。

    不过片刻,小黄狗也开始暴走,接着便是把剩下的几十斤高粱面全部吞下。它竟长到了五尺高,皮毛颜色也变成了银灰。

    “嗷呜!”这家伙对着升到中天的月亮长嗥起来,声音中竟颇有肃杀之意。

    夏岩从它的眼神中看到了冰冷、嗜血,喊了一声“糟糕”。只见那片银灰残影在院落中起落了几次,两只迷死人的“膨大鸡”就死翘翘了。

    变成银灰色的黄狗移动速度极快,人眼跟不上,所以在夏岩看来,它只是一串银灰色的残影。而现在那片残影出现在了他面前。

    夏岩大声吼道:“你是老子花二十个铜板救的,整整二十铜板啊!你就是这么报答我的吗?你踏马忘恩负义!”

    那片银灰蓦地停下,却见一头巨狼趴伏在了地上。

    “这算怎么回事?小黄狗变成了大灰狼,更把老子催肥的母鸡咬死了!”夏岩暗道,“难道说,小黄狗竟然有灰狼血脉,长大之后就成了灰狼?”

    夏岩虽不知道自己猜测的对不对,但灰狼的样子已经够让他胆战心惊了。“人说白眼狼最是恩将仇报,这家伙说不定想把我咬死。”

    夏岩拔出门闩,跟灰狼指了指大门,大声道:“你走吧!”谁知那灰狼却匍匐在夏岩脚下,甚至去舔夏岩的鞋子。

    “又来这一套!”夏岩被这家伙弄得有些心烦意乱,但还是咬咬牙,板起脸,道,“给我滚!”

    灰狼还想磨叽,夏岩却抄起木棍,狠狠地往它身上招呼。“嗷”的一声,灰狼吃痛,终于还是跑出了大门。

    夏岩看着院落中的狼藉一片,心道:“没了,母鸡没了,黄狗没了,什么都没了!”

    沮丧了片刻,夏岩的眼神再次变得坚定:不过,就算是这两头死了的母鸡,我也得卖个好价钱!

    怎样才能卖上好价钱呢?经济学上讲,人无我有,人有我优。这膨大鸡还就只是我有!经济学上又讲,酒香也怕巷子深,我还得做好广告宣传。心理学上也讲,上赶着不是买卖,我得投其所好,让他们求着买我的东西。

    那么首先,得定位好我的客户,只有那些大店肯花价钱买我的“膨大鸡”,酒楼就不错。而且现在还不到晚饭时间,我今晚就来得及把它们卖出去。

    他知道镇子上最大的两家酒楼都在文兴路,一家叫祥云,一家叫福满。便用最快的速度赶到了那里。

    “嗬,两家酒楼正好对门,这同行绝对是冤家!”夏岩一看就乐了,“也是老天让我发财!”

    他也不进去,就在文兴路上转悠,好像在等待什么。

    “没钱还敢来酒楼喝酒,快滚吧你!”祥云酒楼的店小二把一个二十多岁流里流气的客人推出了店门。这本是镇上的常事。

    那客人骂骂咧咧地道:“你敢推老子?你也不去打听打听,平溪镇哪个不晓得我杨振?总有一天,老子非要把你这烂酒楼砸了!”

    “一个外来的流氓混混。”夏岩点点头,表示很满意。

    夜色下,那杨振走得孤独。却听到背后一个声音叫住他:“有大生意,兄台做不做?”

    杨振回过头来,也不犹豫:“啥子大生意,说来听听,有钱赚就做!”

    夏岩微笑道:“不是有钱赚,是有大钱赚!不过,你还得帮我请一个人过来。”

    “什么人?”

    “福满酒楼的伙计,要最机灵的一个。”

    半个时辰过去,刚好是文兴路最热闹的时候。

    祥云酒楼里的客人却忽然三三两两地走出来,往福满酒楼里钻,嘴里还嘀咕着“孔雀肉”之类的话。祥云酒楼的小二哪里能劝得住。

    福满酒楼的掌柜见那么多客人过来,乐也乐疯了。但客人们上来就问:“掌柜的,听说你家新进了几头孔雀,还说要当着大家的面烹饪,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掌柜刚想说“哪有此事”,但见众客人群情涌动,都是为了孔雀肉而来,一旦应对不当,反而坏了名声。

    他身后的伙计拽了拽掌柜的袖子,又替掌柜说道:“各位客官先请就座,孔雀这种异鸟,平常见都见不到……”

    有客人嫌他啰嗦,道:“说这么多干嘛,你家到底有没有孔雀?”

    伙计忙说道:“有,有,大家稍等,我们即刻就给众位客官烹饪。只是,孔雀这等异鸟,我们得来不易,价格实在不便宜。若是囊中羞涩的客官,不如移步祥云酒楼!”

    被伙计这么一激,哪还会有人承认自己没钱呢?便是硬撑,也都留在了福满酒楼。

    这时,掌柜把伙计拉到后堂,红着脸问道:“咱们哪来的孔雀?”

    伙计笑着对掌柜说:“我有个朋友,他是贵人家里的仆役。他跟我说,贵人家里的两头孔雀被狗咬死了。”

    “镇上的贵人我都知道,没听说家里养着孔雀的。”掌柜疑惑地道。

    “听说刚到镇上不久,身份神秘,来头很大。原本这贵人想要把孔雀卖给祥云酒楼的。因为我朋友的关系,贵人愿意先考虑咱家。”

    掌柜搓了搓手,还是谨慎地问道:“不知道这孔雀多少钱一只?”

    伙计不慌不忙,伸出一个巴掌,道:“五十两。”

    伙计头上着了掌柜重重一掌。掌柜怒道:“五十两,我们三个月也挣不了五十两银子,一只鸟就要我们这么多钱!这生意不做也罢,我这就去把客人们都打发了!”

    伙计连忙道:“掌柜的,话也不能这么说。那两头孔雀,有将近六十斤,今天来咱们酒楼的少说也有二百客人,每人一小碟,卖个一两银子不算多吧,那我们也能净赚一百两呢。”

    掌柜被说得有些意动,但还是说道:“卖得太贵,于长久不利吧!”

    伙计“嗤”的一声笑了,只听他说道:“掌柜,从今天开始,咱们福满酒楼已经和祥云家不在一个档次了。我们可是能拿出孔雀肉的酒楼!卖得稍微贵一些,不过分吧?你老要是再犹豫,一旦贵人把孔雀卖给祥云酒楼,咱以后的生意就不用做了。”

    掌柜沉吟了片刻,眼前忽然一亮,似乎见到了酒楼辉煌的前景,从柜子中拿出二十两银子交给伙计,颇有几分慷慨豪迈地说道:“这是定金,这件事就由你负责!好小子,目光倒是长远!”

    又是半个时辰,福满楼人声鼎沸。

    这里的厨子当着众酒客的面把孔雀拔了毛,剥了皮,切了肉,又用好大的油锅烹炸,一会儿满楼都是肉香。

    “这不是做鸡的法子吗?”掌柜的疑惑道。

    “贵人说了,和做鸡一个样。”伙计答道。

    “为什么不两只都下锅呢?”掌柜的又问。

    伙计说:“贵人指点我说,今晚只做这一只,每人限购一两肉。剩下的那只放在咱们的小冰窖里,或者用来招待尊贵的客人,或者就拿它当个招牌。”

    掌柜的醒悟,连声道:“高,高啊!这贵人要是在咱们镇上做酒楼生意,我恐怕只能吃土了!”当即喜滋滋地付了剩下的八十两银子。

    众酒客听到每人只能限购一两孔雀肉,纷纷喧哗起来。

    掌柜适时说道:“为了感谢各位客官的支持,孔雀肉五折优惠,只卖五钱银子。”

    众人就又高兴起来,把酒言欢,不亦乐乎!

    “今天算是见到孔雀了,还吃到了!”

    “不枉此生,不枉此生啊!”

    “这孔雀肉当真鲜美啊!”

    “确实鲜美,闻所未闻的鲜美。”

    也有几个跟着父亲来的孩子,小声地嘀咕:这孔雀怎么长得就像是一只巨大的母鸡啊?好吧,吃起来更像了。

    夏岩拿着三十两银子往家去,心中高兴坏了。虽说这等筹谋也算精密,但只要银子没有到手,心中难免不够踏实。

    他让杨振喊出了福满酒楼的伙计,三个人便分工协作。夏岩负责统筹策划;杨振负责找托,目的是为福满酒楼招徕顾客,还得让顾客知道孔雀肉的消息;福满伙计则要一方面激将顾客,一方面劝说掌柜。

    事后,夏岩自己得了三十两,杨振和福满伙计各得三十两,几个托总共分了十两。

    夏岩让杨振露出满是大龙的后背,着实恐吓了那几个托一通:你们得的这些银钱呢,其实算是我们爷赏的,我们爷连孔雀都能弄到,让几个人无声无息地消失,不算难吧?管好你们的嘴巴!

    那几个托连连说道:“不敢乱说,不敢乱说!”

    福满酒楼的伙计不知夏岩与杨振到底什么关系,也被这神秘的贵人吓住了,离开夏岩的时候还连连作揖。

    夏岩正志得意满的时候,忽然听到身后的细碎脚步声。

    “杨振,出来吧!”夏岩回过身,说道。

    一个人从阴影中走出,果然便是杨振。

    夏岩知道他心怀不轨,便问道:“我给你分了三十两银子,你还嫌不够吗?”

    杨振痞里痞气地回答:“银子为什么会嫌多呢?”

    “你就不害怕我家主子?”夏岩又问。

    杨振试探着说道:“我又没见过,为什么会怕呢?谁知道你这神秘的主子是真是假呢!”

    夏岩福至心灵,忽然明白:正是因为自己给杨振、酒楼伙计太多银两,反而是露了怯。试想,哪有贵人家的仆从这般好说话的?

    夏岩虽然已长高变壮,但却没有和流氓混混干架的经验,难免存了三分害怕。但他前世看《三国》的经验告诉他:心里越慌,表面上越得冷静。诸葛琴魔空城都能退敌呢。所以他的脸上甚至带着淡淡的微笑。

    杨振果然不敢轻举妄动。等到他犹豫再三,终于拔出匕首的时候,一团巨大的银色挡在了夏岩身前。

    “狼?这么大的狼?”杨振双腿都颤抖起来。

    巨狼龇着牙,用冷漠的眼白看着他,发出一声声恐怖的低吼。

    “大灰?”夏岩又惊又喜。

    巨狼迅速跑到夏岩身前,趴下身子,用头蹭了蹭夏岩的胸口。

    “这巨狼竟然是他的?他这是在玩我吗?”杨振都要哭了,半天只说出“饶命”两个字。

    “滚吧!”夏岩想了想,喝道,“撂下二十两银子!不知好歹的东西!”

    “哎哎,好嘞好嘞!”杨振连忙从怀里掏出二十两银子,毕恭毕敬地放在地上,然后飞也似地逃开了。

    夏岩把银子捡回来,注视着杨振离去的背影。

    那人的裤子上分明多了一片可疑的水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