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ewishyoumerryChristmas.WewishyoumerryChristmas.”

    熟悉的旋律，两层楼高的金色圣诞树，树顶是一颗金色的星星。永兴广场墙体的外立面，全被灯光照成红色。

    还有一周才到圣诞节，永兴广场已经换好圣诞装备。

    文兰约裹紧身上驼毛大衣，冬天的海市虽然温度比北城高，空气中的湿气黏在衣服上，一点点渗进骨头里。

    柳菁菁的黑色羽绒服遮住她的小腿肚，只能小步跑过来，一颠一颠很是笨拙。

    拉住一个路人，两人伸出手比出小树杈，冲着镜头露出灿烂地微笑。下一秒钟，马上把手索回兜里，脖子自动短了一截。

    感谢完帮忙拍照的小姑娘，顾不上仔细查看照片的效果，两人一前一后冲回广场内。室内温暖的空气包围着，文兰约脱掉外套。

    柳菁菁弯腰拉下拉链，“非要拍张照片，出去挨冻。”

    文兰约亲亲热热挽着柳菁菁，“哎，我们去看手表，帮我看看。你在PK是不是有个相熟的SALES，我爸一月五号的生日，我妈现在才让找我看东西。”

    她的礼物早就准备好了，一条意大利知名羊毛围巾，淡淡的驼色，百搭又实用，更关键的是和老妈是同款。

    五十二岁生日，兰佩想送老公一块有纪念意义的手表。往年她都是送些实用的东西，想挑块儿手表，让她犯了难。

    销售说的，陀飞轮，万年历，她不懂，干脆找女儿帮她挑，她来付钱。

    PK，知名腕表品牌，文兰约不懂表可买大品牌没错。告诉销售，她需要送人的对象，不要求特殊功能，要日常使用。

    销售打量一下文兰约没有品牌标志的穿着，拿出两款基础手表，圆形的表盘，简单的数字，没有更多的东西。比橱窗摆放的透明款，能看到复杂的齿轮，很低调。

    “CALATRAVA系列，自动上弦，经典设计，表壳是玫瑰金，象牙白的漆面，方框里是秒针。”

    销售翻过手表，打开后盖，露出内部机械结构，“表带是深栗色鳄鱼皮，后盖可以打开。”

    “能拍照吗？”

    得到销售的允许，文兰约拍下手表的照片。

    【文兰约：妈，爸以前是不是有个一样的。】

    【兰佩：是有点像，可惜那块儿表坏了。】

    那块表坏的很彻底，表盘碎了个彻底。

    【兰佩：就这块。】

    “这块而多少钱？”

    “37.5W。”

    兰佩女士给的预算，大概是这块表的十倍。再说，她虽然不是很清楚，可老爸带的表怎么也比这贵。又是生日礼物，文兰约想想，没再说，有些事情是老爸老妈的故事。反正过生日的时候，她可以盘问。

    柳菁菁不清楚问：“太便宜了。”

    文兰约将表还给销售，看向柳菁菁，“他老婆点头同意了。我妈送什么，我爸都很开心。”

    “就这个，麻烦拿个新的，刻W繁体花字，刻在表壳里面。”和销售说完，文兰约继续刚才的话题，“我还以为得从国外预定，等好长时间，专门找你过来，结果五分钟不到搞定。”

    销售拿出一副袖扣，十字花形状，是品牌标志，“搭配好的袖口。”

    “已经有了，谢谢！”

    销售开单，文兰约刷卡，刻字需要等十五分钟。

    十五分钟，她们干脆在店里四处看看，省得等会儿再跑一趟。

    表盘上很多圆圈，机械齿轮之类的，文兰约扫一眼过去了，镶钻的，表盘上像是一幅画的，她还有兴趣多看两眼。

    柳菁菁抬起手腕，蓝色的表盘，以表针中心蔓延开深蓝色的波纹，外圈是玫瑰金，“适合上班戴。”

    “你现在上班戴什么？”

    “不戴，我发现我需要一个，偶尔用的到。”

    女生少有习惯戴表，戴个手镯手链，看时间有手机，戴个智能手表功能还更多。

    “要不买个镶钻的，刚的手链”，文兰约故意开玩笑，“一伸衣袖，哗，亮瞎你的狗眼。”

    柳菁菁一巴掌拍在文兰约肩膀上，笑弯了腰，颤颤巍巍对销售说：“麻烦，我看两个女士钻表。”

    “大款，要不要包养我。”

    “来，给你来个满钻的。”

    文兰约扑哧，演不下去，憋不住了。

    林凯文站在店门口，看里面的文兰约，她还是老样子开心到没心没肺。凭什么，他还没忘，她当所有事情都没发生过。

    他故意大步走进去，期待着她的反应。

    销售看到林凯文，赶紧迎上去，带着往后面的贵宾室。

    有动静，文兰约下意识往来人的方向转头。明明只有一个多月的时间没见，林凯文唇角眉峰更硬朗了，冷得陌生。

    他继续往后，没给她眼神，文兰约只一眼便转回头，继续看表。

    林凯文眼角余光扫到文兰约，只能看到她的后脑勺，后槽牙紧紧咬在一起。

    面前的四五块表，林凯文看都不想看，硬生生坐五分钟。出来，文兰约还站在原地，销售正向她介绍各种材料，手边还有一个打开的盒子。

    他这样出去。

    文兰约仔细聆听，她感觉到林凯文出来了，控制着没有抬头，只当没看见。

    四千万人口的城市，他们怎么会碰到。心里抱怨完，文兰约一手拎着纸袋，一手挽着柳菁菁的胳膊，小声问：“你遇到前男友怎么办？”

    “关系好，打个招呼，聊聊天。关系并不好，就当没看见，心里怒骂两句。”

    她当没看见吧，文兰约和柳菁菁还要逛，转身隔着玻璃窗，看见林凯文停在原地，身后还跟着一位助理。

    女装店铺里装饰着圣诞节松树，柳菁菁进去换衣服，文兰约伸出手指一下一下戳着松针，密密麻麻扎着指尖的轻痛。

    柳菁菁左手一个黑色的长方形盒子，右手一个弯月形状的腋下包，“哪个好看。”

    伸手指指腋下包，文兰约问柳菁菁，“新出的毛呢贝雷帽适合你，要不要试试。”

    销售转身去拿东西。

    文兰约拿过腋下包，挎在肩上，站在镜子前面。

    柳菁菁双手环胸，刚才她也看见林凯文，“你还忘不掉。”

    他们的故事，柳菁菁知道开头和结尾，分手的原因也清楚，“分开也别多想了，你要是忘不掉，我给你介绍两个帅气弟弟，粘着你，包管你什么都不记得。”

    文兰约捂嘴轻笑，“工作足够了，一周内高原海边沙漠，连着跑了三个地方拍片，快爽死我了。”

    【林凯文：你还在吗？】

    看到信息，文兰约想想还是回复。

    【文兰约：在。】

    【林凯文：我们见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