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终于醒过来了，宿醉后头疼的很。他看着眼前的小孩，想起来自己从前见过他，学糖画的时候、每次给祝做糖画他都会来分一口，那日来报信的也是他。

    长廉见他醒了，说道：“我已经和长老们商量好了，将你发配不周。”

    “没有哀牢人能走出这十万大山。”

    “我不是哀牢人，你跟着我，能走出去的。”长廉笑道，“而且你被开除族籍了，以后你就是……”

    “鬾阴人。”暮答道。

    “鬾阴人是世界上最孤独的民族，若是你和我一道还会孤独，那就是我的不是了。休息好了就出发。”长廉起身，进厨房准备了一点干粮路上吃。

    “能不能带上我。”一旁的长安怯懦地开口。

    “乖，你还太小了。以后哥哥再来看你，到时候带你去哪里都可以。”

    “求求你带上我吧。我的爸爸妈妈都不在了，我想和暮哥哥在一起，有好吃的糖。”长安祈求道。

    长廉看着暮，意为决定权给他，

    暮点点头算是答应了。

    三人搞来一辆牛车，慢慢悠悠地往不周的方向去了。

    路上长安问到：“我听那个大流说，你有两件举世无双的神器。一件是能起死回生的神镜，另一件是能更改四时的神图。是真的吗？”

    暮闻言，不假思索道：“是真的。”

    之后就是小孩在牛车上闹着要看两件宝贝，长廉在驱车，暮躺倒在稻草堆里，享受着难得的阳光。今日放晴，天空像他们初见时候一样，层云散开，露出令人愉快的蓝色。

    很多人以为他和祝的相遇就是从祝的大病开的，其实不是。

    那是祝第一次站上祭台，正是农忙时节，这边没什么人。那时候常年阴雨连绵，偏偏祝爬上去的那天，雨过天晴，天空中层云散开，露出一块圆形的天空，犹如地上祭台的影子。而阳光透过层云、树影、投在祭台之上，他站在那里，也许在祈祷明年的风调雨顺。

    暮无数次想起那天，天光乍泄，而信徒虔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