铲除毒宗,恢复主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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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镜中花”被骗走

    那天,呼延春的的确确说了梦话,也透露了家财的信息,也确实为族长听着了。但呼延春原是这样说的:

    “父亲父亲,你究竟把那‘水中月’放在哪里了?我母亲手里有‘镜中花’,没有‘水中月’,我就没法得到那一千万骨币。我现下急需用钱,那贼族长逼我交出十万骨币,我没有办法了!”

    族长当时听到了呼延春自曝秘密,心思完全被那传世家财吸引了去,一整晚都睡不着,对呼延春破坏石像的愤怒早已烟消云散。

    次日,他翻身下床,决定怎么都要将那镜中花从呼延春的母亲手里抢过来。

    他来到了软禁呼延家的地方。

    这是一片巨大的湖泊,湖水很深,即便是最谙水性的人见了都难免心惊。

    湖在谷底,湖水无论冬夏,水位均变化无常。可能湖水前一刻还远在数十米之外,下一刻便已没过了你的腰。因而,广晴堡的人极少来此地。

    族长却无所畏惧,他脱鞋下水,右手以一种极其诡异的节奏拍打湖面,一直持续了好一会儿。

    突然,惊涛四起,犹若巨石从万米高空投入湖中;湖面上空已变了天,方才晴空万里,现下已经电闪雷鸣。紧接着,湖水最深处有巨物隆起。慢慢地,湖面上处处可见有隆起之物。

    那竟是一条大龙。

    大龙冲天而上,离开湖后,湖水水位就下降了三分有一。大龙朝族长甩了一尾巴,强大的气势把族长击倒,只得连连后退。

    大龙在半空盘旋没多久,就飞向族长,族长此刻已躲到了一块大石头后面。大龙下地,一步一步挨向族长,似是要把他吃了。它每走一步,地面就跟着一颤,空气中早已散布满它浑身散发出来的腥臭。

    “畜生,你要干什么?把你这些腌臜的口水吃了,不然我宰了你!”

    然而大龙只是顿了顿,又继续靠近族长。族长似乎火了,跳到石头面前,做出父母要打犯错了的孩子的姿势,那大龙就乖乖退回去,盘旋在空中。大龙张开血盆大口,将湖水吸了个干干净净。

    原来族长所说的口水,竟是指一整个湖的水。只是这龙能吞下三倍体积的东西,想来必有大的本事。

    “除了吃水吐水,你这条臭龙啥也做不了!”族长边抱怨,边找到湖滩上的一个机关,按下,一座石室拔地而起。

    他将右手放在石门上的一个感受装置上,石门立开。

    石室内,有大大小小、美丑不一的房间二十余间。好的房屋关的是呼延春家重要之人,下等房自然就是关着仆人们。

    族长走进一间装潢华丽的房间,里面关押的是呼延春的母亲李澈姑。

    族长拱手道:“呼延夫人住得还习惯吗?”

    李澈姑隔着屏风就能够感受一下到族长狡诈的嘴脸,许久才回答他:“我的儿子呢?你们把他怎么样了?你最好不要唤醒我丈夫的记忆,不然等他明白了一切,就是整个鲜余族人加起来都不够他打!”

    “哼!”族长愤然,“你不提呼延老匹夫还好,一提我就来气。

    “几年前,要不是他一个人的缘故,我们鲜余族何故让都城里的打压了那么多年!实话实说,这几年来,鲜余族人上交杂税都上得腻歪了!可是呢,几年来,你们呼延家仗着家资丰厚,根本就没有体会过他们下等人的生活。”

    李澈姑不语,只因他这话倒是真的。因为呼延琅岚那次没能够顺利完成皇帝交代的任务后,鲜余族就遭受到了史无前例的打压,而呼延琅岚自己却和故意逃避责任一样,提前疯掉了,将这件事赖得干干净净。

    当下也就没有什么好反驳的。

    族长越说越来气:“可是呢,呼延琅岚却一点影响都没有!全凭装疯卖傻将所有的干系推掉了,现下还要被我好吃好喝的在这里伺候着。我们是敢怒不敢言啊,谁让他曾是雾狄帝国的大功臣。”

    李澈姑冷冷道:“我知道你不是故意对他好的,你只是怕把他关在下等房里,他会反抗,说不定一反抗就帮助他想起一切了,那时就是你的糟糕了,是么?”

    族长说:“老夫人要把好心当成驴肝肺,我也没有什么好反驳的。我今天来,是替令郎问你们要一件东西——镜中花,呼延春说是在你的手上,对他修复石像大有裨益。他自己无暇过来,事实上我也不可能让他来,就由我代劳。”

    李澈姑仍是表情冷淡:“哪有什么镜中花……”

    这一句话还没说完,就被族长打断:“那么告辞了。可能是老朽听错了,我也不知道呼延春究竟要的是什么。兴许只是他糊弄我的。”

    李澈姑原道是族长打起了他家的传世家财的主意,现下听族长这般说,一时也搞不清楚族长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就叫住了他,问:“呼延春真的打算修石像?他没有自己逃跑?”

    “老夫人把你的儿子瞧得太轻了些!”就把呼延春带着郭心远修理石像一事说了一遍,无不添油加醋,说得好像当时施救的时候有那个镜中花就能够大功告成,直听得李澈姑心下滴血。

    “我保管镜中花很多年了,哪承想它还有这样的治愈功能。要是这镜中花自小就由呼延春保管,只怕现下已经助他成功了。只是,现下贼族长来要,我又不能不怀疑。该想一个万全之策,既能将镜中花安全送到春儿手中,又能让他在使用完它后不让它落入歹人手中,否则祖上十代人的努力都要让我这妇人给毁了。”

    谁知她这一想也没有想到什么好的办法,心里倒是一直在猜族长究竟有没有知道水中月。一想到这水中月,就想到自己找了水中月那么多年都没有找到,连它的影子都没有见到过,族长又怎会在这极短的时间内找到他呢?

    种种想法夹杂着,令她时而苦恼,时而又觉得心头有了些许安慰。

    “老夫人究竟有没有东西要交给令郎?没有的话在下就告辞了,实不相瞒,在下最近也是忙得很,一面要处理石像的事,一面还要为族人的将来做打算。你也知道,石像坏了,鲜余族人也要大难临头了……”说着就要离开。

    李澈姑终于动摇起来:“你等着。我有东西要交给他。”

    李澈姑想起被族长带来这里关押的时候,自己随身带了一个铁匣子。这个铁匣子是她当初嫁入呼延家时,娘家教她带在身上的,说是她们李家的祖传之宝,非常人常力可打开。匣子有两把钥匙,一把由李澈姑带在身上,一把放在了呼延家梁上的一个老鼠啃出来的小洞里。

    就教族长回避片刻,取出匣子,里面放上金花,上锁。喊族长进来,将其交给他,说:“你把这个交给他,一定要亲手交与他,告诉他钥匙在洞里。”

    “你确定他拿得到钥匙?”

    “不用你管!”

    “好。”族长说得淡淡然,仿佛一切和他没有任何关系,从始至终都只是一个游走于呼延春与父母之间的工具人罢了。

    李澈姑自然是有她的道理的。

    呼延春还小时,他家的一根梁上就被老鼠咬出了一个洞,呼延春最先发现了这个洞,并报告给了爹娘。后来,这个洞越啃越大,已经可以装得下一些小东西了。李澈姑就在里面藏了些东西,包括那个铁匣子的钥匙。是以,只要提到洞,呼延春一定是可以想到它的。

    关了石门,又朝空中打了一个口哨,唤了那条大龙来吐水,将大湖淹满,族长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狂喜,挥掌击碎了锁,取出里面那金闪闪的金花。

    不看那一千万骨币,这朵金花也称得上是传世之宝。

    族长看着金花,想到了自己马上就要成为大陆上最富有的人,想到了呼延春就要被他搞成大陆上最惨的人,想到种种,他忍不住狂笑起来,似乎要和全天下的人比比谁的运气好。

    可是呢,这朵金花在水中月没有找到之前啥也不是,更别说五百万骨币了。

    族长在接下来的几天里,把呼延家里的人拷打了个遍,都没有半点水中月的消息。

    他气得一度失去理智,竟然每逢月圆之夜,就跑到井边,想看看所谓的水中月是不是就在里面。然而答案是显而易见。

    他甚至尝试过唤醒呼延琅岚,因为只有他一个人知道水中月的下落。一切无果后,他才想到找人帮忙,第一个想到的人自然就是和他同仇敌忾的李希。

    本来以他的狡诈,就是一百个水中月也要被他找到,可是他偏偏迷乱了心智,不肯认真地思考了。现在,他唯一盼望着的就是李希能够不负他的期望。

    “魏莺那妮子,总觉得她要给我闯些幺蛾子。”族长这样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