铲除毒宗,恢复主权
繁体版

第二十章 漠水仙之约

    说完指着族长,毫不客气地说:“老头,把呼延春的家人都给我放了!”

    这族长未必比他老,只因无相君驻颜了二十年,还把自己当作是那二十年前的中年大汉。

    族长内心虽然着实被他吓得不轻,但是说起话来还是不卑不亢:“阁下有所不知。老朽扣押呼延春家眷,原不过是为了鞭策他快些想办法来修复我们鲜余族人的神祇,是万不敢动他们分毫的。

    “你修复好了石像后,我已派人去接他们回家了,只怕现下已经安全到家了。我可以和你们一起去看一看。”

    魏莺在一旁看得心生厌恶:“老家伙见呼延春有了无相君这个靠山,半句重话都不敢说了。”

    无相君看了看呼延春,又看了看族长,问:“果真么?”

    “果真。呼延春是我的好族人,他父亲又是抗敌的英雄,我平时里巴结他们都没有个合适的机会呢。”

    “如此说来,我们且到你家看看。”无相君对呼延春说。呼延春起初并不相信前几日趾高气扬的族长竟会变得如此听话,但见有无相君的庇护,也以为他族长实在没有继续耍花招的必要了,便答应先回家。

    当下,呼延春带着一行人回到了自己阔别已久的呼延府。

    魏折民本不愿跟着呼延春回去,但一想到可以见到阔别多年的呼延琅岚,他也就去了。

    到了府上,呼延春看着一地狼藉,喟然道:“这些个挨千刀的,把我家都挖烂了!他们要找什么呢?我家里又不埋着宝贝!诶,没本事的话,我连自己的家、家人都保护不了。”

    无相君用大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说:“你知道这个道理就好。等你完成了我交给你的那件事,来漠水仙找我,我教给你功夫。”

    呼延春听了,嘿嘿一笑:“无相前辈不是真心要教给我本领。”

    无相君笑道:“你哪只耳朵听出来我不打算教给你了?男子汉大丈夫,别人给你提个条件就要不得了?”

    “好,如果我能够活到那个时候,我会去的。”

    话说完,外面已传来阵阵人声。

    “是我爹娘回来了,看看去。”

    外面,李澈姑、呼延琅岚并一干下人,都出现在庭院之中。

    “琅岚大哥!”魏折民见呼延琅岚衣冠不整,披头散发,果然是疯掉了,当下搀扶着他。

    呼延琅岚却一把推开他的手:“谁是你的大哥?呼延春呢?那个六年没有修成卫气的庸人呢?”

    “我在这呢,老疯子!”

    “诶呀,小疯子,你还没有死呢?来来来,让我一掌打死你!”

    呼延春故意逗父亲:“我今天不能让你打死,明天再打死我好了!”

    呼延琅岚摆了摆手,不开心地说:“好,明天就打死你!”说罢自个儿进屋耍去了,并不理会屋外一干人。

    “家父每日最爱拿我修炼的事说我,我陪他疯言疯语了好几年了。”呼延春等呼延琅岚进屋后,感叹到。

    “你们带他看过几次病了?”魏莺问。

    “数都数不过来了。”李澈姑回答,“这位是?”

    魏折民答道:“正是小女魏莺。”本来他还想趁着李澈姑在场,把呼延春打伤爱女一事说出来,但一想到时机不太合适,就决定耐住性子,等呼延琅岚神志恢复了再商讨对策。

    “阿大呢?”呼延春才发现这个人不见了。

    “族长说他逃跑了,没找着。”李澈姑回答。

    “族儿子!”呼延春大叫着冲出去找族长。

    谁知族长却趁乱溜了,连无相君也不见了。

    原来,那无相君见呼延春父母一干人都平平安安归来,不愿见那么多的生人,就悄无声息地离开了。众人注意力都在归来的几个人身上,竟是谁也没有注意到他。

    “那族儿子狡诈非凡,难道把阿大怎么样了?可是他干什么偏偏针对阿大呀?还有无相君呢?他干么又消失了!”呼延春一时惊慌失措。

    “说到族长,我也有一事要和你说,儿子。”李澈姑把呼延春单独叫到一边,“这个镜中花既然帮你治好了那块妖石,以后就由你保管它吧。你的年纪也不小了,有这能力了。”

    “什么?”呼延春心里不再是疑惑,而是恐惧,“我没有用到过这朵金花啊?”

    李澈姑也顿时反应过来,立马劈开那个盒子,里面也有一朵金花,仔细看却是假的。

    “这个老狗,我上他的当了!”就把族长以呼延春的名义问她讨要金花一事说给呼延春,又说族长在放他们的时候,把金花交还给她,说什么呼延春就是凭借这个东西救了石头。

    呼延春大惊:“糟了!族儿子定是知道了咱们家的秘密。那么那水中月呢?他现下一定在找水中月,说不定也已经找到它了。”

    李氏几乎一屁股瘫坐在了地上:“我儿,娘铸成大错了!可是我也是心系你的安危啊!”

    “娘,别说它了!快想想那‘水中月’可能在哪里!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只要我们先族长一步找到了它,把它毁了,族儿子就算拿到了金花也没有用了。”

    说完也不等李氏回答,急匆匆跑出屋外,直奔族长府。

    “诶,遭天下之大糕!我呼延春现下真成了天下最惨的人了!简直比那怪老者还惨得多了。”

    也不管人们疑惑的表情,呼延春一口气走出门,直奔族长府,一脚踹开族长府上的门:“族儿子呢?!”

    “狗杂种,反了你了!”那看门的一把提起呼延春,就要赏给他一个巴掌。

    呼延春内心烦闷已极,卫气聚集在手掌心,一把拍过去,那门卫的手就烫得不行,骂道:“族长好像回去石头那边了,你找他干什么!”

    “族儿子不会回来了,你们把他的东西分了散伙吧!”呼延春就离开了族长府,直奔那石像处。

    且说那族长自放了李澈姑一干人后,便折回石像处,凭借自己的记忆,回忆起了李希方才的位置,和无相君的一对比,便推断出无相君可能把李希吹向了东方。当下边骂了无相君的祖宗十八代,边向东面去寻找李希。

    他只道李希早已找到了那水中月,否则也绝不会来参观今日的石头修复大会。这个当儿,他把李希看得比谁都重要,哪怕是李希带着水中月死了,他可能都要自戕跟着李希到地府走上一趟。

    呼延春赶到石像处时,族长早已走远。他看着空荡荡的场地,想到这几天来的种种遭遇都是因那一块石头而起,就走到石像处,对着那块地面无助地捶打,发泄心中的不满。

    第一百拳打下去时,左手无名指传来一阵痛感,他仔细一看,泥土之中竟然有一个戒指。将它捡起来,擦拭干净,才发现这是一枚蓝中透白的戒指,戒身上刻有二龙,龙首龙尾相对。

    “这一定是无相前辈的,我把它捡起来,日后还给他。”就把它戴在了左手中指上,中指却并不合适,便换了在无名指上,刚好合适。

    戴好戒指,他又接着捶打地面,只不过这回却只用右手。

    “别打了,别打了!你把它不如省点力气磨刀,去杀了那族儿子。”魏莺学着呼延春的语调说“族儿子”这三个字,颇为滑稽。

    “魏莺,你也跟来了么?”

    “你很在意阿大吗?族儿子把他杀了?”

    “嗯?”呼延春不解,继而才反应过来,魏莺以为自己为族长杀了阿大而难过。他心下烦闷,就将自己家的传世家财以及族儿子窃取它的经过说给了她。

    魏莺听了,竟然流露出罕见的难以置信的表情。

    “那笔钱是我祖上十代人省吃俭用留下来的,为的就是怕哪天我呼延家族要是山穷水尽了,可以靠它东山再起。那十代祖宗,每隔一代人,就往里面存入一定钱财,当然,也有人取钱出来用。这镜中花与水中月也就相当于我们呼延家的祖传钱庄了。每个祖宗存的钱、用的钱不尽相同,但是我听父亲说,他当时存完钱,发现里面已经有一千万骨币了!可是这个秘密只有我和父母三人知道,族儿子是怎么知道呢?”

    魏莺想了许久,最后面露愧色,道:“人在两种情况下会无意间吐露真情。第一种便是酒后,第二种便是说梦话。”

    呼延春如梦初醒:“是了,想是我到他死人窝睡的那些天,无意说了梦话,透露给这狗贼了!诶,我为什么偏偏挑在那个时候说这些梦话!”

    “那也未必,兴许不是你的原因。”魏莺安慰他。

    “不不,我父母都谨慎得很,不可能泄露半句话。”

    魏莺心里想:“这个呼延春,现下家财全丢了才肯告诉我,醒着的时候连我都信不过,可偏偏喜欢说梦话。多半还真是他走漏了风声。”

    “魏莺好姑娘,你快替我想想办法。”呼延春快要哭出来。

    魏莺小声说:“我能有什么好办法?找族儿子又找不到,水中月呢,也是找不到。我所能安慰你的,无非就是一句钱财乃身外之物。”

    “钱财乃身外之物?”呼延春叹了口气,“我已经经历过家道中落的痛苦了,现在却经历着一贫如洗的痛苦。你告诉我钱财乃身外之物,就是饱汉不知饿汉饥。”

    “一贫如洗就一贫如洗,你难道不会找点事情做么?你要做多久的公子哥?”

    “可是我有愧于列祖列宗啊,他们可是死了都关心着呼延家的家运。他们中的人,有的过得并不好,却仍旧留下钱给我,可是我一分都没有用到,全让那狗贼拿走了。”呼延春顿了顿,又说,“说不定阿大也是惨死在了他手中,等我找到了他,这所有的账都要找他偿还!”

    “报仇自然是要报的,可是你得先练好武功。”

    呼延春反应过来,拍了拍脑袋,说:“是啊,你说得对。可是我去哪儿学呢?我那疯了的父亲吗?他神志不清,说不定连我也敢杀。逐幽堂吗?不行不行,魏伯伯见了我就烦,说不定哪天就用黄沙埋了我,我不能去!”

    “扑哧,魏莺笑出了声,你也不是卫师啊。容我想想,一定不让你荒废了学业。”

    “好,你快点想。”

    当下两人折回呼延府,魏折民带着魏莺回逐幽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