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田上的钟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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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4章 全力备考

    连主任说,她这叫什么脾气?就是作。动不动我上纲上线,站着说话不腰疼。不能这么惯着她。

    宋校长说,她也就发个牢骚罢了,你跟一个小姑娘较什么真?

    那不一定,她说的那些话,说出去好看不好听的,谁知道别人听了会怎么想?

    你管别人怎么想,咱只管做咱的事。当了领导,你做什么都有人议。无论做什么都有人欢喜有人愁。想一碗水端平,除非碗中没水,但几有点水,谁都觉得这水该他喝,总有不平衡的。咱要做的,是实现目标解决问题,是做什么怎么做,而不是天天关心谁会说啥。宋校长说。

    还有一项工作要做,那就是复习生的工作。对复习一下明年有望考上重总高中的学生,我们不要动负她们考职高,而是动负她们留下来复习一年。

    要趁着她们还在学校提前做好宣传沟通,告诉她们,我们欢迎她们来咱校复习。也要做好家长工作,为我们来年做好储备。

    你起草个讲稿,开会时给九年级班主任讲一讲。

    再有一周就要中考了,九年级教师全天实行全天侯全员在岗。所有学科从半月前已陆续停业讲课,把时间留给学生自主复习,而所有教师则全部进入教室,随时解答学生问题。

    各班已对学生进行了分类,一类是线内学生,是成债稳定在中考录取分数线内,基本有把握考上重总高中的学生。二类是边像生。是成绩徘细在重点高中录奴分发线上下的学生,三类是普高学生,是基本能被普高录取,个别冲一冲也有可能冲到重点高中代培生录取线附近的学生,也是连主任准备动员的复习生。四类是职高生。

    教师重点要辅导的学生是边缘生。每班划定了三到六位边缘生,集中力量,重总攻关。

    宋明中午也不回家吃饭了,家里的农活也撂下不干了。家人也都理解他,他父亲说他,臭儿,毕业班这几天也到了麦收季节了,你别操家里地里心,家里由我们撑着呢。你可得看好秋,别落镰了麦粒。能多考一个娃就是大功德。

    宋明也像镇里说明情况请了假,没有去参加半天的抽调工作。他这次找了已经升职为副主任的王相红。那天王相红坐着吉车正要下村,看到宋明走过来就停下来打招呼。

    宋明说孩子们马上要中考了,他想清两周假专心在学校陪学生,想让王相红帮忙到镇里说说情。

    王相红说,你尽管去,这事包哥身上。我回头给韩主化打声招呼。准若问着,你就说已经给王x长说过了。

    宋明觉得还是和王相红一起去找找韩主任当面说说为好。

    王相红说,搭理他个鸟。怎么,还不相信哥?你看你,别太把他们当人儿看,你越敬他们他们越看不上你。哥让你回校你尽管回校,谁要问着了你就说上面已打过招呼了,我看谁敢放个屁?

    王相红虽然才升为副主任,但因为是一把手的堂弟,所以也人轻易得罪他。而宋明半年里给她们闹腾了两次,在大院里也是小有名气。连那贵公子都栽在他手里,差点丢了工作连累了他爹。

    原来大院里私下称宋明为硌尥头,现在已经不只是硌尥了,而是敢抡菜刀的刺儿头。

    现在宋明在一起下村工作的棒子队中,再也没人敢像当初那样嘲笑他小看他了,都把宋明大哥长大哥短的捧着敬着。

    韩主任牵线的如雪和贵公子的好事也泡了汤,他对宋明表面客客气气暗里恨得咬牙切齿。但又经了宋明与贵公子的一番较量后,他对宋明的态度又有所改变,他对王相红说,你那宋庄同学看着斯斯文文,可是比咱这帮混混还混混比流氓还流氓,还真他娘的有种,是个人物。

    王相红说,这家伙,闷不叽的慢跑气。一块床头对床头睡了几年,也没发现他打起架来还真下得了手,不怕红脸汉就怕白面生,幸亏那几年没招惹过他。

    这他娘三折腾两折腾,也把侄女的婚事给折腾黄了。韩主任说。

    这你也别怨宋明。命里该有只会有,命里没有别强求。我们看你侄女和咱公子也不怎么搭套,都是三天离了女人不能活的花花太岁,真嫁给这混毬岂不糟踏人家?

    王相红说,要不是宋明拖挂着方晴,我看你侄女与宋明倒是般配,至少是正经人家。

    嘿,所你这话音,还想给那刺儿头作媒似的。韩主任说。

    你还真说对了。要不是人家有小洋妞,这媒我还做定了。

    说也奇怪,虽然宋明并没有与如雪有进一步的发展,但韩主任对他的态度却越来越好,完全有把他看作四分之一侄女婿一般,至少把他看作不同于一般关系的人。

    就这一段经常和宋明一起下村工作可以看出,宋明工作认真仔细,正直良善,慬慎沉稳,当然也不乏年轻人的血气方刚。平时沉默寡言,关键时刻敢冲敢撞,真像如雪说的那样,像一头健壮的青牤子。在镇里年轻人中,单论人品能力,确也是出类拔萃,那贵公子是无法与他相提并论的,也难怪他侄女会喜欢他。

    自从如雪与贵公子彻底了断之后,他也在镇里为如雪寻摸新对象,到目前为止,还真没有找到比宋明更好的人。

    家里也先后为如雪介绍了几个,一个供销社的,一个银行接班的,一个卫生院的,一个电工。如雪一个也看不上眼。家里人知道她心里还装着宋明呢。回到家有机会就偷偷向她妹妹打听宋明,如月不给她说她不高兴,给她说了她及不高兴,弄得如月说也不是说也不是。

    这天,宋明听说方晴又七年级老师一起去找了宋校长,还说人家卖学生。他便找到方晴说,方晴,不是我说你,现在学校不是咱家里,宋校长连主任也不是王敬琛校长和王凤孝先生,而且,今天的宋庄中学已不整过去原来的宋庄中学,人多嘴杂,领导与领导,教师与教师,教师与领导,人心隔肚皮,面和心不和的。你可不能再那么随意任性了。很多事,根本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说了也改变不了什么,反而可能招惹祸端,咱说话办事还是收敛些好。

    方晴看着他说,我可不是随意任性,是他们随意任性,胡作非为。我们都是教书育人的人民教师,老百姓把孩子托付你我们,孩子们信任我们,我们怎么能为了那点奖金和荣誉就把孩子提前送到职高?我们应该把心思放在怎么帮忙她们学习,怎么留住她们让她们初中毕业,而不是投机取巧把她们送出去。

    那天在职高酒场上我就听那铁牛校长动了歪脑筋,打咱八年级学生的主意。我想这事他也真敢想,也太离谱了。哪有让八年级还没毕业的初中生去职高的道理?不过一句酒话一阵风吹跑了,宋校长无论如何不会答应他这胡扯瞎掰活的。

    谁知道竟然成真了,一场酒肉便把咱的学生都卖了。

    看到八年级老师听到这个消息欢天喜地的样子我都感到悲哀,我都想骂娘。但我知道我什么也做不了。

    我原本也不想说,不想让她们说我小题大作,说我自命不凡,说我矫揉造作,说我天真幼稚,说我沽名钓誉,说我想出风头……

    但我还是说了。我没骂人,没呸一口,我只是说了一个理。我知道我说了也白说,但我也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