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欠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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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六章

    只有岳清秋微微一笑,没有表示出极大的吃惊,但贾鹤年的慷慨,到让岳清秋多少有些意外。

    岳清秋盯着坛子瞅了两分钟,然后说道:“不错呀!正宗汾阳杏花村的上等货。”

    话一出,贾鹤年吃惊不小:“先生何以断定此物就是山西杏花村出酒?”

    岳清秋笑而不答,只是用手摩挲着这个粗瓷大肚坛子。

    这坛子埋地下也有时日,加上保存良好,竟然吸附了一些灵气在体,岳清秋这么一弛一张,酒坛外面包围的一层灵气,便被岳清秋吸收在丹田里。

    这种神识,即就是一些段位极高的武者,也不一定具备察觉周围灵气的存在与否。

    “爸,这酒真比我岁数还大?”贾伟义表示怀疑。

    “呵呵!我结婚的时候,你姥爷给你妈的嫁妆里就有两坛酒,你说它和你谁大?”

    贾鹤年一语道破天机,也透露了它的来源出处。

    贾玉也插嘴说道:“哥们,您尝都没尝,酒坛都没打开,您怎么就知道它是山西产的汾酒?”

    岳清秋卖了个关子说道:“汾酒,中国传统名酒,属于清香型白酒的典型代表。因产于SX省汾阳市杏花村,又称‘杏花村酒’。

    其以工艺精湛,源远流长,素以入口绵、落口甜、饮后余香、回味悠长特色而著称。

    在我国历史上,它曾经过了三次辉煌。有着4000年左右的悠久历史,1500年前的南北朝时期,汾酒作为宫廷御酒,受到北齐武成帝的极力推崇,被载入二十四史,使汾酒一举成名,被誉为最早国酒,国之瑰宝。”

    这一番见解,别说贾玉了,就连贾鹤年也赞叹不已。

    “红粉赠佳人,美酒敬英雄,今天鹤年开此酒坛,和先生畅饮便是。”

    “哪另一坛呢?您刚才不是说我岳母的陪嫁酒有两坛吗?”刘沧海怀着极大的兴趣。

    “另一坛啊!给伟义办满月酒的时候喝了,后来我过六十大寿那次,本来想把这坛喝了,但三思之后,最终还是没舍得。”

    贾鹤年刚说完,贾玉就紧接着来了一句“抠门”翻了个白眼。

    面对贾玉的奚落,贾鹤年不但没有恼怒,反而还心情更加愉快,笑着说道:“要不是抠门,今天能有好酒招呼岳先生?”

    岳清秋笑笑说:“看来我真有口福啊!这凡事,也讲究个缘分。”

    “对,缘分,要不是玉儿跟着赵家那昏头小子惹出这么一摊事,哪有我今日的机缘。”

    说到这里,贾鹤年又问岳清秋:“您和长安赵家,是不是以前就有过节?”

    岳清秋淡淡地说道:“岂止是过节,而是杀母之仇。”

    接着,岳清秋便把十二年前的那段事,一一说了出来,只是把自己后来的际遇没有照实讲。

    “岂有此理!这赵家,我原本只是想,小有成就的人难免有些膨胀,变得飞扬跋扈罢了,没想到还有这等昭然恶行。”

    贾鹤年气愤不已,就连贾玉这个纨绔子弟,也觉得赵天豪父子有些丧尽天良。

    “看我不玩死他,我再回到长安,好好收拾这个家伙。”贾玉咬牙切齿,表示和赵天豪割袍断义。

    “岳先生莫急,这事交给我贾家,一定给您一个交代。”贾鹤年沉下了脸,已经动了真怒。

    岳清秋笑了笑,淡淡地说:“感谢各位,不过和赵家的事,我还是想自己来处理,就不麻烦大家为这事费心了。”

    说话间,酒楼的经理亲,亲自带着几位服务员来上菜。

    先上的是凉菜,潮汕菜招牌菜卤水鹅肝,宝岛鱼皮拌西芹,吐蕃椒盐牛腱,东北姜汁刺老芽,大漠沙葱拌发菜,山西老醋泡花生,秦淮米酒浇藕片,川渝蒜蓉拍黄瓜。

    八样凉菜,一菜一味,但这味又是遍布神州的各区域。

    不得不说,贾鹤年的女婿刘沧海也是个精细之人,几样凉菜,基本囊括了全国几大地域片区的大众口味。

    这些菜看似平常,但用材却是精挑细选,加上烹制手法考究,能让人从一顿饭食上有走遍天下的感觉。

    贾鹤年小心翼翼,就像工兵排雷一样起开了酒坛的泥封,然后由一名专职服务的服务员上来给大家把酒杯斟满。

    “老朽先敬先生一杯,如此薄酒,只能聊表心意而已。”

    贾鹤年双手举杯,再次向岳清秋致谢,然后仰起脖子一口喝尽杯中酒液。

    岳清秋微微一笑,只是先把酒杯举到鼻子跟前,直觉一股清香久挥不散,随即,这百年陈酿的酒气积淀便缓缓入喉。

    然后,由贾伟义、刘沧海海,还有贾玉三人,依次举杯向岳清秋敬酒。

    岳清秋也不客气,逐一喝下他们满满的敬意。

    一轮礼节上的敬酒结束,热菜便传了上来。

    打头的是闽菜里的佛跳墙,然后是陕菜里的葫芦鸡,接下来是淮扬菜的狮子头、鲁菜的九转肥肠、浙菜的东坡肉、湘渝的剁椒鱼头、粤菜的阿一鲍鱼、川菜的回锅肉片。

    最后两道菜,是采自雨后的箭笋烧羊肚菌,还有碧绿可爱的小油菜炒松茸。

    这十道菜,在口味上特别讲究色、香、味、形、兼有南北之长,以味的多、广、厚著称。

    岳清秋也不客气,在美食面前,客气不是他的风格和气质。

    一双纯银筷子,一阵上下翻飞,无论冷热和煎炒,都逐一品尝了个遍。

    服务小姐一一斟酒,贾鹤年频频举杯,岳清秋更是杯杯见底。

    说实话,这样的藏酒,哪怕就是特别喜饮之人,怕也是无缘遇到。

    一阵觥光交错,五人便喝掉了足有六斤左右。

    贾鹤年红光满面,喝出了少有的人生快意。

    趁着酒兴,贾鹤年提出让岳清秋好好带带贾玉,还承诺把陕地北部的煤矿,让出一半的股权给岳清秋。

    看似大方至极,其实这是一笔精明的买卖,自上次冲突后,他深知这天下之大,能人异士层出不穷,加上门阀和世家们在高位上猎鹰一样地附视下,他三辈人打下的家业,凭贾玉是守不住的。

    要得夹缝中求生,就得有缩骨的功能,要得在掠食群里突围,只有具备超能的本领。

    岳清秋何尝不知道贾鹤年的良苦用心呢?他知道。再说,就凭刚才贾伟义提供出的关于何家的那些信息,自己也得还这个人情。

    岳清秋爽快地答应了贾鹤年,但也对贾玉提出了不得压榨社会底层群体的建议。

    贾玉管不了那么多,只一句“您叫我打狗我就不撵鸡”来答应岳清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