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九公子齐聚决斗场,薛文起迟来出狂言
转眼间就入了二月,贾琮在这段日子里苦苦打磨武道修为,入了夜就回叶飞雪小院,那处有叶飞雪生前遗留的些许寒冰纯气,修炼起来更快一些,更兼北城决斗场战斗甚苦,他总算是到了后天八品,离七品也只差那临门一脚,不过寻个功夫的事就水到渠成。
贾琮把那封家书寄出去后,至少需得一月才能有动静,毕竟这山远水长的,那等重型货船,送信并非正经的收入,不过捎带着罢了,光是到地就得一月,更何况还有分捡信件、送到门上等等琐事,除非是花费数百两银子走急件,加九羽的那种,那是朝廷的生意,朝廷派武宗高手亲自送信,不消五日就能到门上。
这一日,贾琮照旧拎着镔铁刀去北城决斗场,他已经感觉到身上寒冰之气愈发浓重,只再需约莫五六场就能突破到后天七品,所以打算今日干脆打满这五六场就停了,直接去找韩寻秋开坛好酒庆贺一二。
“后天八品,封刀人,战后天八品、后天七品皆可。”他算了算,这几日连着都打二十场有余,一来二去竟快到了五百场,虽说身上伤一日比一日多,可武道进步飞快,倒也算是所得甚丰、不虚来这处每天花费这么长时间了。
北城决斗场一间包厢内。
神武将军之子冯紫英有些不耐道:“那薛大脑袋果真如此不给我等面子,都等了一刻钟了,怎地还不来?莫不是得我等八抬大轿去请?”
神威将军之子卫若兰无奈道:“莫说这些,还是说说到底如何才能套出来王家那帮子子弟的根底,这薛大脑袋看着一股傻气,实则心底精明得很,这几日交游下来,一点风都不透。”
神通将军之子刘彦道:“兴许是他真不知道,他才上京几日,怎么认得王家子弟,要我说,我们也忒急了些个,非得赶着这个点儿就和他相交,若等个一月,他也就和王仁他们熟了,那时一切好说。”
于是其余几人一齐附和,只说时机太早了,如今不是好时候,冯紫英急忙止住道:“家中大人的话,我等还能否了去?只要结交了这薛大脑袋,和他背后那三大家也都能搭上点关系,也就不愁一无所获了,还是先想想今日该做些甚么罢,这决斗倒也没甚么好看的,只不过是几个江湖客厮杀一番罢了,也非排兵布阵,这种拼个人勇武之事,不在眼中才对。”
刘彦抱怨道:“我等九人父兄尽是京官,这一等将军的职挂了二三代,从开国一直挂到如今,论甚么好事也都轮不到我们这几家去,只整日守着这皇宫九门,无趣得很。”
“呸,刘子言,你是吃了甚么药了,敢说这等话?”神乐将军之子柳元生小声喝骂道:“你不想要脑袋,我等可还想要!”
神策将军之弟胡德起反驳道:“说了又如何?在这神京城里待了二三代人,光是送走出征的队伍,就送走了几十波,如今他们倒是都封了爵,只我们九家还当着这憋屈的守门将军,这神京城里扔个瓷瓶都能砸出来一大片禁军,锦衣卫、皇城司、六扇门、巡夜人、神京秘军、直隶秘军捎带着北城这鹰扬卫用着还不够?非得再设神京十二营、直隶十二营、皇城九门军、五城兵马司、神京八门军、北城驻守军这些职位,这些人加起来就得有五万人之众,用来做甚?清扫神京城么?”
“呸呸呸,今日跟你们在一块算是倒霉了。”神勇将军之子陈明睿站起来就要走,冯紫英好歹拦下,这才罢休。
冯紫英郁闷道:“我何尝不想离了神京城?外面才是我等该去的地方,在这神京城里想做出些事来,谈何容易!一拳打下去,打到的十有八九都是个小吏……所以才得交好那薛大脑袋,若是和他关系好了,后面贾史王薛四家,不都能有些联系?现如今王子腾升了九省统制,虽说管的是西北九省的府兵调动,没法跟西北军抢军功,可也有些许马匪,若是运气好,还能碰见沙俄军队……”
提起沙俄军队,柳元生就打了个寒噤道:“罢罢罢,还是不去为好,纵然是北海军团那等熊兵虎将,那日在北海以西千人放对千人,他们也没占得甚么大便宜,也都足足死了五百人才全歼沙俄,更何况是我等。”
“北海军团那军功,至少一半是从朝鲜和东瀛得来的,寿山公人称东瀛太上皇、朝鲜太上王,这两国窝囊的紧……不过话又说回来,前些日子寿山公都去荣国府拜年,还下了寿山公次孙的大婚请柬,若是和贾家搭上线,这一切不都水到渠成?”冯紫英糊弄了几句,就揭过这一篇不提了。
又聊了几句,直到桌上热气腾腾的酒都快凉了,这时候薛蟠才姗姗来迟,满脸不忿道:“家中有些事,耽误了一二……”
“甚么事?说说与我等,我等也好为你出些主意。”冯紫英随口应付了一句。
“莫提了,我姨母要请我妈去看甚么珐琅彩鸳鸯戏水红双喜瓷樽,我妈就拉着我也要去,都是内眷,我去像甚么样子?我找了个由头就跑出来了。”薛蟠坐下吃喝,众人急忙迎合,一时间也有几分英豪聚酒的味道。
“文起,今日你晚到了,合该罚你三杯!”
“罢罢罢,罚就罚,左右这三杯连一斤都不够。”他们用的可不是小杯,而是那等一个二两有余的杯子,喝的又是民间五百钱一坛的酒,薛蟠本就喝了三四杯,又是三杯下肚,就有些找不着北了。
“文起,莫要喝了,看看这台上江湖客拼杀,也好醒醒酒。”冯紫英急忙止住他,若要让他喝的烂醉,反而不能和薛家交好了,毕竟如今薛家可不是完全薛蟠主事,而是薛蟠他妈……
“这是甚么忘八龟孙子剑法,端的是个花架子,这枪法也是乱七八糟,每枪都扎在棉花上么?若是我去,定然一个挑十个气都不带喘的……”
这话说的声音极大,颇有几分张翼德的味道,台上那剑客和那使长枪的一齐停了,满面怒容的看向台上。
“请鹰扬!这事该是北城决斗场规矩来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