韶华不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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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五年后

    时间慢慢走远,平平淡淡。

    转眼来到五年后。

    1926年,北伐战争逐渐拉开帷幕。

    许家的生意越做越大,多年的生意为许家攒下了数额巨大的资产。

    可是,近来多地战争频繁发生,时局动乱不安,许家将酒铺子关了不少,也遣散了许多长期以来在酒铺子一直打工的伙计们。

    许渊文身体也染了重疾,怎么治疗都不能治愈,中医治疗,甚至西医也毫无用处,西医管这叫胃癌。许家人看着自己老爷的病症一日比一日变重,领会到了癌症的可怕之处,各个谈‘癌’色变。

    许家几兄弟也各个到了分家的年纪,眼瞅这父亲这样的身体,各个内心也存着自己的小九九。虽是一母所生,但是并不是所有人在巨大的利益面前都会念及手足之情。

    由于许渊文的身体每况愈下,刘若岚便许久前便回到青石街一心扑在丈夫许渊文身上,悉心照料,希望病情能有所好转,但是天不随人愿,看着许渊文身体的每况愈下,如今的许渊文只能吃些流食,难以吞咽。刘若岚见此场景也是整日时不时偷偷躲起来抹泪。整个许府上下乌烟瘴气,不成样子。

    许渊文的二儿子和小儿子不知从哪里染上的大烟,抽上了烟,整日里浑浑噩噩。

    许砚博与许砚幺这两人的关系要好,小时候便一起长大,不像许砚秋曾经有较长的时间在国外留学,对于这两个弟弟而言,许砚秋只是一个名义上的哥哥,更何况许砚秋为人向来正直,招人喜爱,尤其许砚博与许砚幺打心底里感觉父亲母亲二人对于大哥偏心不少,更是看不惯这位哥哥行事。小小的不满经年累月下来就看哪一刻爆发出来。

    许渊文刚患病初,抱着希望自己突然某一天就康复如初了,但是病痛已经将他折磨得瘦骨嶙峋了,当初的希冀也变得微弱。

    时不时因为难以忍受的病痛而发出痛苦的哀鸣声,多数时候是强忍不住而发出来的。

    许渊文知道自己的生命如同燃烧的蜡烛,强撑着,随时可能熄灭。

    许渊文知道许砚博与许砚幺的心思,便叫来了许砚秋,交代后事,若是自己某天突然离去,也放心不少。

    “砚...秋”,许渊文强撑着力气,躺在床上发出声音来。

    “爹!别动”,许砚秋轻轻地将父亲从床上扶起来,让父亲的头枕靠在自己的肩膀上。

    “父亲,您有什么事您说,我都听着”

    许渊文慢慢吐出些话,道:“我若离开,许家的一切全部交由你,我已和你母亲说了”

    “咳,,咳”

    “好”

    许渊文听见许砚秋应声允下,接着道:“照顾好,你娘和两个弟弟,望你对你那两个弟弟多包容,但也要堤防”

    “好,我一定会的,我会想办法让砚博和砚幺戒掉大烟的”

    “孩子,我还想有生之年能够见到你成家立业,可...”

    提到‘成家立业’,许砚秋没有出声,沉默着。

    “婧怡,那姑娘不错,若是你娶了她,战争之下可以有安定之地”

    “父亲,其他的我都可以答应你,我虽与婧怡走得近,但是不是您所像的那样,我对她只有兄妹之情,并无男女之意,况且我已经有了喜欢的女孩,她——很善良同样也很聪慧,虽然身世不及婧怡但是我想和如她那般的人厮守一生”

    “哎,随你,只愿你一切顺遂”

    “砚秋,还有一些生意上的私密事情,我需要和你细说...”

    ...

    “我定不负爹的期盼,我定不会做有所危害的事情”

    “爹,其他的事你莫要担心,好好养病,等你病好了,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许渊文不愿在儿子面前说些丧气话,在深知自己身体的状况下,沉默着没有回复,没有人能比他自己体会他自己的身体状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