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须承认，没达到我想要的效果，他云淡风清，甚至稍感可笑，“你哥要是知道你就这点手段，要丢人的。”

    “你是指，如果娶不成穆沁，你可能要连清谈会都不能待的事？”这是从唐梓凉那儿无意中得知的，皇上本有意，彻底取消清谈会，毕竟空谈误国，许玠坚持清谈会将会成为朝廷的喉舌，是利事。皇上正苦于没法子让穆家迅速登台，就给了许玠这个机会，只要他能让穆家在民间的地位扶摇直上，就留他清谈会，当然要是做不到，就彻底散伙。

    他不答话，我就出去请走了车夫，自己驱车，去太元村。

    进门的时候，侍候的丫鬟没来得及退下，余殊温没料想到我回来，还带着，她朝思暮想的负心人。

    看着那慌张无措的丫鬟没地方去，我哑然失笑，“不必躲了，许公子自始至终也没给你寄过钱，是钟凌在供着你。”我回头看见许玠的冷脸，意料之外，明明是饱读诗书的才子，心上一点愧疚也没有？倒是余殊温显得不自然，说谎的恐怕是她，但不重要。

    “开门见山，二位。我想请你把这封信给钟凌，他和你总有联系的办法吧？”我把信递过去，她没伸手，倒是许玠想拿过去看看，我收回手来，依旧看着余殊温，“若是信能送到，我就让你回去做妾。”她这才抬起头来，看着许玠。

    “那徐姑娘送我什么？”许玠溢着笑，期待我的答案，明灭不定。

    我在他面前晃晃信封，指了指上面太子的印，“穆家的背后，会有太子。”

    他这微微一点头，我努力按下心中狂喜，装着运筹帷幄把信递给余殊温，“最好今日就能送到。”

    “这不难，那我什么时候……”她急着要承诺，真是不成器。

    “等娶过了穆氏，我会来接你。”没有想象中的情深意重，许玠虽说着这动听的话，却早已转过身，往车上去了，我正要起身，余殊温拽下我，“姑娘，说的当真？”

    我握上她那双手，“自然，当真，送了信，余夫人好生准备准备。”

    到了车上，许玠拿同样的话问，“说的当真？”停顿一下，就换了口气，居高临下，“你没法和太子谈条件。徐姑娘撒谎了吧？”

    “但我相信，经我手做掉余氏，钟凌不会声张。她本就有罪，是吗？”

    这一次，他的反应正合我意。

    “纳个妾而已，何必扯上人命？”他感受不到，我第一次做局就得逞是多么美妙的体验。

    “那就只好听许公子的了，人不能杀了呀。”我听见自己装模做样遗憾的口气，有点恶心。

    我没问余氏究竟做过什么，我不关心。我只是知道，在书墨翰林里长起来的许公子，忍不了这过河拆桥的勾当，他的风骨，不允许。

    车一直行到徐府门前，德兴叔早早候着了。

    “我可得告诉清衡，他这妹妹有多大的能耐。”

    总归，逃不过。

    许玠早早走了，没进府。他知道徐清衡若是发了疯的样子，不想引火烧身，但我没得选，总不能以后，真掉到赵离辰手里吧。

    东澜说，徐清衡把我的住处移到了原本的徐清成的院里，倒是有心。引我到正屋的时候，徐清衡正和柳栏喝茶吃糯米糍。硬着头皮进去，“这是唐姐姐送的？”说完真想抽自己两巴掌，我提她干嘛呀。

    柳栏接过话去，“唐姑娘送的口味好，昨日婚宴上，我就瞧着都没有了，这些是我做的，手拙，之前也没做过，不过也想让清易尝尝。”她，倒真是有当家主母的样子了。

    我正要去拿，徐清衡打上我手，“让东澜领了去净手，不知从哪儿回来的，谁知下毒了没有。”

    柳栏笑，拦下他，“慢慢说就是了，怎么还……”

    “嫂嫂做的太好看了些，确实是我失仪了。”我说着，东澜就去备水了。

    徐清衡讽刺，“这倒是，夫人做的这些比徐清易上一次做的也不知好了几倍。”

    “那是因为时间长了，糯米皮子也干了。”我争辩道，作势要打。

    就这么嬉闹了半天，本以为事情能蒙混过去，谁知徐清衡冷了脸，让柳栏先出去。

    “我和清易，有要事相谈。”看着柳栏去了后院打理，徐清衡开了口。

    “知道敌人了？”

    茶杯里倒映出我的目色，真是令人满意的状态，“这不，在眼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