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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自谋生路

    早上趁着徐清衡还没醒,乔扮了男装出府,素色的绫罗,规整的发冠。德兴叔看见我了,憋着笑,低着头扫地,默认我出去。

    唐府,我得去那儿。

    “怎么这么早?糯米糍送……”唐梓凉被我吵起来,睡眼惺忪,红帐乍起,看见我的模样,忍俊不禁,“这是徐府又找回来的四公子?”

    “唐姐姐,先不说这些,我得见太子一面。”我拉着她坐下,怕让唐家家主发觉。

    她明显愣了一下,“清衡安排的?”

    我犹豫片刻,“是。”不打紧的,徐清衡已经成了婚,没几天唐梓凉也要做太子妃了,他们不会再见面了。“但一切都得压下来。”

    唐梓凉取了块我看不懂的令牌,塞到我手里,低声说,“这是太子给的,我没用过,你去试试吧。”

    果真有用,那驻守的兵见了令牌,拱手而让。

    我进去的时候,太子正在习字,“臣……”正要作揖,他打断我,

    “乔装成这样已是欺君之罪,何必这么多虚礼?徐姑娘?”他没抬头,身旁研磨的老公公屈身退下去,他撤出去,关上了门,这太子才抬了头,“要聊什么?徐姑娘。”

    他身上的贵气很诡谲,不同于宋安澜像金子一样夺人心魄的华美,他是一张天生的笑脸,气息一点点渗透进所在的空间,这不是眉目如画,是一种厚重却又极致凛冽的黑暗,他的确是在笑着,可是分明感受到面具之后,宛若冰窖的坠落感。

    “北场军械。”我跪着,目无斜视。

    “我问的是,为什么来这儿,徐清衡哪一步走的,不合你心意了?”他提笔仍在写着什么。

    我顿一顿,复述出昨晚排演了无数次的答案,“臣,只想能尽己所能地辅佐殿下,绝无它意。北场军械走势难定,一旦牵扯到殿下,甚是棘手,殿下的位子朝上已有议论,怕是经不起这么折腾。”

    他沉默了一会儿,把字写完了,放下笔,走到我身前,说的声音很轻:“不用在这儿巧言令色,只要干好我给你的事,就行。”说罢,起身把刚才写的字折了给我,“把这信给钟凌,咱们坐山观虎斗。”

    太子写得是“大义灭亲,其是之谓乎?借刀杀人,暮夜无知否?”

    他接着说,“战争还没开始,尽快找到这批军械送到谷城去,他们里应外合,可能到最后不仅咱们哪一个也逃不掉,还要背上叛国的罪名。”

    “钟凌,已经走了。”我说。

    “我当然知道,徐姑娘,你有办法的。”

    我迟疑片刻,有了人选,钟凌必须联络的人,是她。

    正要退下去,他突然说,“你知道自己是谁,是吗?”

    我又缓缓跪下去,“臣知道,此生的志向,无非是能助殿下鸿毛之力。”

    “你能尽的,可并非只是鸿毛之力。”

    走出太子府,许玠等在门前,不知从哪儿找的马车,四顾无人,我就上去了。

    “清衡知道他叫不回你来,就求了我,你这几日要安分点,清谈会就要开始了。他身上的事已经不少了。”许玠把所有帘子都放下,生怕我毁了他名声。

    “咱们不去徐府。”我说。

    “那……”

    “去见你的故人,余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