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 千金散尽
楚惊鸿背着司徒流云走在回沁园的路上。
司徒流云一路很沉默,像是有心事。
“怎么,被封了县主难道不开心?”楚惊鸿逗她。
“开心也不开心”司徒流云若有所思。
“为何?”
“开心的事,以后生活无忧有皇粮吃了,是有钱人了吧。这捡来的富贵谁不开心。”
“那不开心因为什么”
“天下哪有免费的午餐,吃了这口皇粮,怕是再也无自由可言了。做县主的规矩应该也不少吧。我平日就烦这些繁琐条条框框,以后的日子怕身不由己。再说了,这头衔是陛下给的,哪天他不高兴了,随时可以收回去。做这个县主,哪有在漠北那边洒脱”司徒流云感慨。
人心贪婪,正常人巴不得得到的荣耀地位越高越好,这个女子倒是特别。
“其如此淡泊名利,为何不再漠北带着,要跑回上阳城来”楚惊鸿问。
“无可奉告”司徒流云不想解释。
“楚惊鸿,本姑娘再提醒你一下,我们可是立了字据的。我去了永昌侯府,你可不能干预我的人生自由。你现在后悔的话,还来得及。”司徒流云提醒。
楚惊鸿猜不透这个女人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那个一年为期的契约本就是他二人为应付家中长辈,私下签订的假婚契约。我堂堂永昌侯府小侯爷,承乾司长座,还是南朝无数美女仰慕的楚惊鸿,在这个女人眼里却像个烫手的山芋。
“你别太出格就行”楚惊鸿心里冰冷。
司徒流云你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楚惊鸿把她送回沁园,坐也没坐就告辞走了。走的时候脸色很难过,司徒流云也一头雾水。
“明明刚刚还好好的,到底哪里惹到他了,真是个怪人”司徒流云自言自语。
“小姐,这是楚公子留下的”千与拿着几瓶药膏递给司徒流云。
“这,不会又是跌打损伤药吧?”司徒流云问。
“是给你治脚伤的”
司徒流云把新收到几瓶药膏和先前沐掩的放在一起。在桌上摆了一排,这大过年的送膏药,倒也是稀奇。她脸色不觉露出笑意,恬静美丽。
“快,抬进去,小心别磕着了”是谢氏的声音。
司徒流云起身出去看外面发生了什么事。
只见谢氏带着七八个家丁,将刚才刚去了正屋的几箱赏赐搬来了沁园。
“母亲,这是……”司徒流云疑惑。
“将军吩咐把这些送到你的院子,这些原本就是你的赏赐”
司徒流云知道司徒捷私自回京被罚了一年的俸禄。而且如今的司徒府确实比较困难。何不拿这些身外之物做个人情,也算报答了司徒府的养育之恩。
“母亲,女儿也是司徒家的人,何必分得那么清。既然父亲说这些东西属于我,那晚便自己做主了。文房四宝留下,再留两匹帛锦。女儿不善持家,其他东西就全由母亲安排了。”司徒流云大大方方道。
谢氏有些不敢相信,这些赏赐可可是真金白银,司徒流云说不要就不要,如此大方交给她安排。道显得自己刚才命人王正堂里搬,上不得台面,格局小了。
“这怎么好”谢氏有点难为情。
“母亲,我的荣誉也是司徒家的荣誉,家里开销大,就当流云为司徒府尽一点绵薄之力”司徒流云笑着道。
这哪里绵薄之力,是帮司徒府度过了难关了。
“既然如此,我便不推脱了,狐毬我给你祖母和父亲用,给你姐弟分几匹帛锦,再留一下给你做嫁妆……这样安排可好”
“母亲安排自然是好的”司徒流云赞同。
“抬回正屋吧”谢氏吩咐家丁。
“母亲”司徒叫住谢氏。
“怎么了”
“小五有一事不明,母亲若有时间,可否坐下聊几句”司徒流云询问。
谢氏交代了顾妈妈跟着送那些财务回去,自己留下和司徒流云说话。
司徒流云请谢氏进了堂屋,千寻上了点心茶水。
“小五,你想问我何事?”
谢氏接过千寻递的茶水,喝了一口。
“母亲,女儿要问的事是关于二房大哥司徒措的”司徒流云试探谢氏。
“措儿都走了那么多年了,问这些做什么呢”
“母亲,女儿摔下山崖,伤了脑子,好些事情都记不清了。但我记得大哥对我极好的,大家都说我害死了大哥,但我怎么也想不起来之前发生过什么”。
“原来为这事”谢氏心里有些沉重,为此事她心里也是怨恨司徒流云的。
“既然你问起来,那我便跟你说说当时的情况”谢叹了一口气道。
“措儿性格宽厚温和,对弟弟妹妹们都很好,尤其是对你,一直百般疼爱。措儿有哮疾,偶尔发病。所以一直带着治哮喘的药在身上。若发病之时不及时救治,就会有生命危险。”
“然后呢?难道大哥是因为哮喘的原因去世的?”司徒流云猜测。
“嗯”谢氏点头。
“你十五岁那年的重阳节,你嚷着要让你司徒措大哥带你去登山。措儿中途发病,当时只有你和措儿在场,跟着的家丁说是你叫他们去山下买吃食。他们找到你和措儿的时候,发现措儿已经倒在地上,随身的急救药瓶子是空的。你拿着空瓶子站在他旁边一动不动”谢氏有些伤感道。
“那后来呢,大哥是吃没吃急救药”司徒流云追问。
“你大哥当场断了气,你也被吓到了。回来后几天几夜不肯说话。后来问你,你说的是你大哥喝光了急救药,不知道为什么没有救过来。那急救的药,哮喘发作时只需几滴便可缓解症状,不可能喝光了一瓶都不起作用。你叔母和叔叔咬定,措儿从来都是药不离身,一定是你不小心打翻了你大哥的药,害怕受罚才说谎的”谢氏说完。
“事情原来如此”司徒流云若有所思。
“母亲,我还有一事不解”司徒流云问。
“什么事呢”
“按理我们家加上二房三个孩子,总的有七个孩子。为什么行云排大姐,司徒麒是二个,惜云为三姐,然后纤云,我,六弟。根本就没有司徒措大哥的排序呢?”司徒流云早就想问这个事。
“那是因为……”谢氏吞吞吐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