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实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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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六章:尽思量

    这天晚上,云舒久久难眠,感叹人生无常,痛恨小丑大盗窃贼,改写了自己命运,使自己错过了最好的读大学的机会。她想:我也曾经像王昌龄诗中写的那样,青海长云暗雪山,孤城遥望玉门关。黄沙百战穿金甲,不破楼兰终不还。也曾想,秦时明月汉时关,万里长征人未还。但使龙城飞将在,不教胡马渡阴山。考军校,当军人,保家卫国。可是被跳梁者顶替了。现在刚想放下包袱,振作精神,却又即将面临文化改革,毕业证能不能拿到手?毕不毕得了业?也成了未知。

    云舒感到自己越努力越拼搏,却又越与鸿运交错在错误的时间隧道里,真的就像诗仙李白说的那样: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越奋斗越被蛀虫利用,离自己的理想越远,越赶不上鸿运照亮的地方,好像时光交错越脱离轨道……她已经心力交瘁了。

    她心一横算了,不想了嘟噜着: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越嘟噜越起劲,声音越发的陈重。烹羊宰牛且为乐,会须一饮三百杯。岑夫子,丹丘生,将尽酒,杯莫停。

    与君歌一曲,请君为我侧耳听。钟鼓馔玉不足贵,但愿长醉不愿醒。眼里含着泪花大声的吟诗发泄。

    同学们被云舒的举动吓到了,平时温文尔雅的云舒,受了什么刺激,变成这样,不像云舒了?

    爱红问:云舒,怎么了?心里有什么不快,说来大家给你评评。

    云舒说:古来圣贤皆寂寞,惟有饮者留其名。陈王昔时宴平乐,斗酒十千恣欢谑。

    主人何为言少钱,径须沽取对君酌。五花马千金裘,呼儿将出换美酒,与尔同消万古愁。难道我就这样消沉熬着吗?诗中的李白已经是垂老年暮,可我?正是挥斥方道,头角峥嵘。

    凤莲说:云舒你别吓我呀?认识你这么久了,头一次见你着了魔,中了邪,你的委屈半个地球人都只到,也都为你不平。今天你又受了什么委屈了?告诉我们,我们为你讨回公道!你别这样?你想心疼煞我们呀?

    云舒沉思不语,她想:我怎能就此不前?可是向前?我的路在何方?前方的灯在哪里?我已掉进时光隧道迷了路,在人生的海洋里遨游,我的航标在哪里?我的灯塔哪里?我刚刚清空愤慨,却又填满了忧愁。真成了抽刀断水水更流,举杯销愁愁更愁。拣尽寒枝不肯栖,寂寞沙洲冷。……

    云舒说:世事一场大梦,人生几度秋凉。夜来风叶鸣廊,看取眉头鬓上。市侩有营苟,云衢多烦忧……难道这就是我的命?不,绝对不是。雪压枝头低,虽低不着泥。业朝红日出,依高与天齐。人闲桂花落,夜静春山空。月出惊山鸟,时鸣春涧中。悟道休言天命,修行勿取真经。一悲一喜一枯荣,哪个前生注定。我不能消沉气馁。不能绝望心死。我要寻得光明,向着太阳升起的地方出发,迎着朝阳前行!……我只是想起以前学的古诗词,感慨万千,兴奋而已……我没事,大家都睡觉吧,明天还得汇报演出呢……

    李妮说:你说的是真心话?你真的没事?看到你这样子,我心里好难受,更心疼。你真的没魔怔?

    话音刚落,惹得大家都笑了。

    云舒说:我就是想给大家鼓舞士气,明天汇演大胆一些。我没事早点休息吧。

    大家说:没事就好,让你给吓坏了。睡觉吧。

    爱红陈君,兰香桂芝,李妮董雅,郑文谭容,你们的唱腔很饱满,绕梁三日。难怪圣人说,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能得几回闻。这回我可算真的闻到了。演出最出色的是咱们的皇上凤莲,她把宋仁宗的浪荡不羁任达不拘,硬生生给表演成了怜花惜玉。嘿嘿……嘿嘿……

    大家说:还真是的哈,她那爱花惜女的眼神,有点色,但大多还是爱惜有佳的感觉,真的很迷人哦……

    爱红说:凤莲那色迷迷的眼神好有吸引力,我喜欢。哈哈哈大笑起来。

    云舒说:希望凤莲保持住这样让人心神不宁,神魂颠倒迷人的眼神,这眼神真的不是一日之功能练出来的,好好保持着哈。大家又哈哈哈大笑了……

    凤莲说:我这么有魅力?能迷倒一大片的美人?我一定好好保持这让众位妻妾着迷的迷迷眼。嘿嘿嘿……

    云舒说:好,很好。今天的演出得到校党委宣传部,老师的表扬和称赞。祝贺同学们,迈出了戏剧表演精彩的第一步,祝大家的演出圆满成功!

    桂芝说:云舒,演出完了,所学戏词也都全都忘完了。

    云舒说:好啊桂芝,你已经到达人生最高境界,达到巅峰。庄子曾说:“忘足,履之适也;忘要,带之适也”这也是你的福气……

    陈君说:谢谢你云舒,你终于用尽全身力气,把我从泥潭里拉出来了……

    云舒说:陈君你何出此言?到底受到过什么伤害?

    陈君说:我出生在偏远的山村,家境贫困,父亲好吃懒做,好赌成性,我们家六个姊妹,全靠母亲种地养活,我从三岁帮母亲带弟妹,八岁就担起家里的一切活碌,养猪,养牛,洗衣做饭。有一天,突然几个凶神恶煞的人,闯进我们仅仅是遮风而不避雨的家,姐姐和娘在山上干活,家里只有我和弟弟妹妹四个人,我敢紧把弟弟妹妹藏在屋檐下的柴火垛里。

    刚把他们用柴草盖好,就看到父亲满脸血迹,被两个人压进院落,他们拧着他的胳膊,按着脖子,把他的头和手,放在我家的石台上,又来了一个扛着大刀的人,站在父亲身旁,高声叫喊:你们家的人都死光了,他赌输了不给我们钱,却说要给我们孩子,他的孩子呢?快快出来,不然我就就杀了他。

    吓得我躲在柴火垛另一边,不敢出声,全身瘫软,哆嗦的头都撑不起来。

    那人又喊:人呢?快出来,我数一二三,如果不出来,我就先剁掉他一只手。

    父亲喊:君子,我知道你在家的,你快救救父亲,不然我今天活不成了。

    可是我已经吓得动不了了,嘴唇哆嗦话也说不出来了,我怎么救他呀?

    那人开始数:一……二……眼睛东张西望的找人,示意另外几个人到屋里去我们。

    几个人里里外外都找了,就是没找发霉变臭的柴火垛,我们姐弟躲过了一节。那人看没找到人,便把我家唯一的锅给碰烂了,水缸,碗盆,床,箱子,能碰烂的东西,全部都碰的稀巴烂。

    那人说:要不一把火给他烧了算了?

    另外两个人说:就这破家烂院的,也配咱们的一把火?

    另一伙人说:对,不配。烧不烧也没多大意义。

    然后又喊:我知道你们躲起来了,你们能看到你的家人,如果再不出来,他的手都难保全了。我马上数三了哈……他环顾四周没找到人,也没人答话。就说三。只听到咔嚓一声,随之一声尖叫,撕心裂肺。

    云舒说:这些狂野之人,太霸道了。

    大家说:是呀,太狂妄了。

    陈君眼神游离着说:过了一会父亲又喊:君儿你救救我。……你跟他们走吧……

    我紧闭着眼睛,咬着嘴唇,生怕发出声音,一动不动……

    那人又说:还是不出来是吧?好,把他的手给我按住了,又咔嚓一声,又是一声衰嚎,嚎叫声让人窒息。我已经吓得晕乎乎的,站不稳了。

    那人还不想放过最后一丝找到我的心,又喊了一声:赶快出来,不然我就把他的头砍掉。

    听到这话,我直接晕了,咣当一声摔倒在地。

    那几个人听到声音,找到了我,把我带回赌场。当我醒来的时候,我被绑在赌场小台子上的木柱上。赌场有很多人,个个都像幽灵恶鬼,面目狰狞,吓得我整个人已经半昏半仙的状态了……眼睛半睁半闭的,头歪达的撑不起来。

    其中一个人,上台来恶狠的对我说:你说你再大一点也能卖几个钱,可你这么不俊不俏的,长得像个癞蛤蟆似的,也没人买呀?你说你能有什么用呢?也不能替父还债呀?哎……

    那人走向一旁,随即听到啪啪啪打脸的声音:说,你个不知好歹的东西,你说你家里有个漂亮的大姑娘,就这个玩意儿?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又啪啪啪几个耳光。

    父亲说:小君她会唱歌,你就让她在这卖唱替我还债吧?求求你了。

    那人问我:你会唱歌?唱一声给爷我听听,老子高兴了就放了你的父亲。

    我已经吓得昏沉沉的了,怎么还能唱歌?我没出声。那人就抓住我的头发,使劲的往柱子上碰,最后把我给碰的昏死过去……可能是怕我死了,他们会服法律责任,在一些还没完全丧失人性的个别人劝说下,把我丢弃在回村的羊肠小路旁,被好心村民送去老中医张爷爷家,丢在他家门口。张爷爷家的狗狂叫不止,引起家人出门查看,才发现已经奄奄一息的我。人们常说:医者仁心,也有人说:医者父母心。总之是张爷爷一家人救活了我,他们给我处理包扎好伤口,然后煎汤一熬药喂食与我,在爷爷奶奶的精心照料下,十多天我才能坐起身来,后来慢慢好起来。一个多月我才能站立起来。从此我看到舞台就晕,就哆嗦,好像要昏厥过去一样……

    云舒一把抱住陈君,紧紧的搂着她好,眼泪连连,泣声不断。

    云舒说:我只知我苦,只说我薄命,没想到你竟然有如此遭遇,你受苦了……命运为什么如此不公呢?为什么?我们这么努力的人,竟遭如此对待?老天爷呀,你发发慈悲,救救我们这些苦命人吧……

    同学们都哭的稀里哗啦,对那些恶人恨之入骨,个个捶胸顿足,要惩罚恶棍。说:恶有恶报,这些人会遭天谴,会有报应的。

    可是这些只是得一时口快而已……

    云舒说:我们一定要好好活着,看着这些恶魔慢慢的被老天惩治。只要咱们人还在,就有机会搬回输掉的局。所以,咱们一定相护相助。……所有的奋斗都是不平凡的,所有的努力拼搏,终将被善待。今天的伏笔付出,就是明日的成果。我们要超越自我,拼搏到感天动地!生命本应该追逐时间,一旦丧失时间,生命便到尽头。生活本无导演,但是我们每一个人,都为合乎剧情而认真的表演。失望越大越不能停留,只有朝着光明,朝着期待,带着希望,全力奔跑,凡是心能够想到的,相信的,都可以抵达。落魄容易,得意难,垂暮容易,青春难。世事不公,忘记一些痛苦回忆,会换回一份快乐和珍惜。人生的坎坷不平更具有价值,超常险境和苦难的旋涡,更磨练意志,只有淡定而从容,才能得月白风清。不懈追求,必将至远!

    桂芝说:人各不易,却没想到陈君这么不容易。人各有愤恨不公,云舒的心里的不公,却超出了咱们所有人的想象,也超越她这个年龄的承载能力。她的经历困苦,痛失机会,更是让人心疼。那些个顶替她的蛀虫,社会渣子,他们已经是人神共愤,必遭雷劈不得善终。咱们两个同学的遭遇,让人痛心怜惜,她俩是坚强不屈的人,不懈追求真理的人,咱们大家应该向她俩学习,珍惜眼前拥有,学好本领,迎接未来。

    同学们说:咱们一定抓住机会,好好读书,掌握知识,拥有能力,做一个正直善良的人,去主持正义,痛斥歪风邪气不正之风,沿着正确的方向,朝着梦想的阳光前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