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干掉对手,并不意味你变强了
主持人右手拖着昏迷不醒只剩一口气的尼禄,左手拖着差点提前结束试炼而受到电击的克林,又重新回到了地下室。
先把克林塞回二号笼,又把尼禄向丢小鸡一样丢回三号笼。
看着尼禄重伤不起处于弥留之际的主持人轻蔑地一笑,心中想到:从来没有第四个人才能从人生贩卖的试炼里走出去。
“做这种事情也不要紧吗?”
耳边响起哈尔的声音,听起来发出的镇定。
主持人叹了口气,也恢复了基本的平静。
“有些人的价值就体现在伤害别人的基础吗?更何况,你们只是奴隶,看你们相互厮杀也是乐趣之一。”
主持人调整了头罩的位置,却惊讶地发现本该上场的哈尔还留在牢笼之中。
“你怎么还这里?”
哈尔一幅出什么都发生过的样子,甚至看起来有些高兴,伸出右手用食指慢悠悠点了点挂在铁门上的锁。
“你们锁是打开了,但雷趁我不注意的时候,又挂上去几个。”
说着,哈尔摊了摊手,用脚踹了踹铁门。
“没有他的钥匙我没办法出去。”
主持人把视线移向更深处,看见尼禄正站在库洛洛米的牢笼前不停地摇晃,口子念念有词,大致是说着。
“只要你听我的话,我就把哈尔一直关在笼子里,让他和尼禄一起死,让你活下来。”
继一名攀登者号称全员存活,又有一名攀登者给另一名攀登者上锁!
居然还会发生这样离谱的事,主持人又是第一次见。
短暂的惊愕之后,他犹犹豫豫地踱步到哈尔面前,从头到尾审视了里面的人一遍。
——感觉能卖出个好价钱,丢在这也太可惜。
然后慢慢悠悠地把手伸向铁门上的锁,心中还是矛盾万分:
规则没有禁止攀登者私底下伤害。
但为了能把他卖出去的可能性,自己应该开锁。
他冷静思考着这些,直到手碰到锁,才得出了结论——开锁!
自己的目的是挣更多的钱,偷鸡摸狗的行为只会让自己亏损。
然而。
主持人还没反应过来,头罩连着脑袋被哈尔一把揪了过去。
同时,哈尔发出了灵魂拷问,“喂喂喂,主持人,你想干嘛?”
“我想救你出去,不然你卖不出去啊?”
隔着铁栏杆像被婴儿一样被哈尔轻轻搂在怀里,主持人一头雾水地解释着。
“没关系的,没关系的。”
哈尔轻轻用撸猫的手法地抚摸着主持人的脑袋,一遍遍孜孜不倦地重复着。
看见主持人布袋上的眼睛逐渐地从“O”变成了“一”,哈尔才把嘴巴贴到他的耳朵上,抱怨似地嘟囔道。
“不用帮我解开,我第一轮就跳过吧。”
哈尔用着事不关己地态度轻巧地说道,嘴角若隐若现地勾着微笑。
只看见过攀登者嫌五轮太少,没见过攀登者主动选择跳过!
居然还会发生这样的事,主持还是第一次见!
这一次试炼的五名攀登者究竟是什么怪物......
虽然不理解,但既然本人都这么说了,主持人也决定不再多问。
但他想要转身离去,却自己依旧被哈尔牢牢地控制在怀里。
“与之相反地,你就要我多抱你一会,现在是休息时间.....”
哈尔用着不容反驳的口吻说道,并把脸贴在了主持人的肩膀上。
白蓝病号服有一种刺鼻的味道,哈尔忍不住用鼻尖多蹭了蹭。
恩,是消毒水的味道,哈尔并不讨厌。
主持人的身体柔软无骨,摸上去用一种在摸着佐佐时的感觉。
像是对待易碎的宝物般,哈尔不敢用力,但双手扯扯衣服不松开。
主持人被接二连三的事情所震惊,脑袋感到强烈的晕眩。
脑海中一阵头脑风暴之后,也决定母亲温柔的动作搂住了哈尔的腰,并默默想着:如果这样做,能提高他价值的话,反正我也不吃亏.....
不知过了多久,哈尔双眸紧闭,如同沉浸在梦乡般呓语道。
“你会是兔耳娘美少女吗?当然了如果可以,请成为我的女仆。”
哐当!
主持人霍然推开哈尔,接连后退,撞在了身后的墙壁上,激动的双手在空中乱摆。
“你到底在说什么啊?”
“我有说什么吗?”
哈尔不记得自己说了什么。
打起精神后,露出了久违的笑容,沉吟了一下郑重地说道,“谢谢你,我变得更强了。”
说完,哈尔模仿主持人做过动作微微鞠了躬。
主持人眼睛圆睁,不敢相信地摇晃着脑袋,但很快地恢复了镇定——这名攀登者是怪人。
稍作休整后,主持人走向了库洛洛米的牢笼,门前的克林立刻识相地闪开了。
“既然第四位选择跳过的话,那么你就提前登场吧。”
随着主持人的话语,铁门应声而开。
库洛洛米像是逃命地从牢笼里逃了出来,却在路过哈尔时放慢了步伐,饱含热泪的眼眶里充满复杂的情感。
对此,哈尔面不改色地说着,“我是不会拯救你的。”
听到冰冷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库洛洛米终于按捺不住眼角的泪水,一面哭着一面冲上牢笼舞台。
“呀呀呀,你把别人女孩子弄哭了。”
雷靠着遗弃牢笼,左手插入媳妇的口袋,右手掷帽入空,落下后就反手接住。
再一次把礼帽扔到空中后,他又突然把右手插进口袋,白色的礼帽随即掉落再了地上。
吐出浊气后,雷用败犬语气感叹了声,“她喜欢你。”
说话间,雷没有去看哈尔,抬起右脚重重地踩在礼帽上,原本干净整洁的帽子瞬间就被踩扁成了垃圾。
“是吗?”
哈尔自嘲笑了笑,适当的表现出一点后悔。
“但我更倾向于是吊桥效应,危险下她把心跳加快错会成为自己的心动。”
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啊。
在了解哈尔对库洛洛米的看法后,雷一愣,自以为是地认为哈尔这是抛弃了库洛洛米。
“那让她去死?你、我、克林三人活下去。”
说着,雷像足球一样把肮脏不堪的垃圾踢到了哈尔的笼子上,靠近后双脚踩在垃圾上面。
慢慢抬头,与哈尔对视。
“只要你承认做我的伙伴的话,我就放你出来。即便是事后反悔也无所谓,反正我就经常这么做。”
人只要撒过一次谎,就会撒下无数遍谎言。
哈尔往后一靠,双手交握了起来,双眸静静看向雷灰蒙蒙的眼睛,又盯向了从电击中逐渐清晰过来的克林,轻声问道。
“我觉得我为什么放弃这轮?”
雷摇着头不理解,他不是瞎子,同样察觉到了主持人想要开锁的意图。
没有正面回答问题,哈尔吸了口气,咬牙切齿地说道。
“你看看舞台上正在发生的事情,这场攀登让我们变成了样子!”
“啊?”
雷惊讶地发出了声,因为哈尔自尼禄倒地后就从未打开过歧途之书。
他的话是什么意思?
按照哈尔的要求,雷很快地把歧途之书翻到了最后一页。
正巧看到发生在舞台上的香艳一幕。
库洛洛米先是脱去了外衣,只剩下了轻薄的内衣,凝脂如玉的肌肤若隐若现。
泪渍未消,双眼通红,一幅楚楚可人的模样,手上的动作却是异常的大胆。
然后,她褪去了印有小熊涂鸦的棉袜,露出了白瓷般光洁的小脚丫。
妩媚勾人欲说还休,羞涩中带有色气。
猪公爵看了大呼过瘾,激动的鼻血都情不自禁地流了下来。
“但...这和你放弃这轮,有什么关系?”
雷提问的时候,依旧目不转睛地盯着歧途之书。
库洛洛米已经解开了白色的内衣,全身上下只剩下保护要害的布料。
居然是隐藏巨乳。
雷口干舌燥地吞咽了一口吐沫,真夸张啊……这胸部未免也太惊人了吧。
“你别看了,这次第一轮她不会把底牌全打光的。”
听了哈尔的话,雷虎躯一震。
第一轮就这样福利十足的话,那么第二轮和第三轮那还得了?
紧接着又会是私密的第四轮和和第五轮!
一看到猪公爵那垂涎欲滴的样子,雷不禁舔了舔干瘪的嘴唇,心生羡慕。
哈尔吸了口气,紧绷身体,咳嗽了两声,将雷的注意力转移到了自己的身上。
“我不是要放弃这轮,而是要放弃存活的机会了。”
“赌上一切和克林一换一,这是我想到唯一能就尼禄的办法。”
大脑尚未清晰过来,克林却有了种熟悉的被注视感,只觉自己就像被老鹰盯住的猎物。
在模糊的视线下,好像有人低头贴在自己的耳边说话,“我会拼上自己的性命去伤害你。”
霍然之间,同样的念头浮现于了雷的脑海。
哈尔和克林同归于尽!
哈尔如果能帮自己干掉克林那是最好不过的事情。
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于是,雷活动放松了下手臂,再次握住铁栏杆,把自己上的锁又原封不动地取了下来。
看着哈尔面无血色地从囚笼里出来,雷不知为何心头一紧,旋即放松,微笑招呼。
然而。
哈尔却无视了他的好意,径直走到了尼禄的囚笼前,抿了抿嘴,无声地低下头,眉眼间似有怒意。
尼禄的整张脸鼻青脸肿的不成样子,眼神涣散,牙齿没剩下几颗完整的牙齿。
左手的小臂明显地变形,像是整根骨头从中间发生断裂。
原本洁白的修道服已经彻底地染上鲜血,裤部红中带黄,可以嗅到明显的尿骚味。
失禁的原因哈尔敢肯定不是尼禄感到恐惧,而是大脑受伤后难以控制正常的生理功能。
......真惨啊,醒来后也是半残的状态了。
不由地又想起,梅林小姐的话——登塔过程中受的伤,是好不了的。除了习惯,没有别的办法。”
看着哈尔磨磨唧唧的模样,雷满肚子牢骚,连忙催促着赶快对克林动手。
“赶快些,再过几分钟他就清醒过来了。”
谁知哈尔背对着摇了摇头,保持着肢体前弯的姿势。
“如果不在卖家的注视下将他击溃,他们是不会意识到这家伙有多么的废物。”
哈尔凶狠的语气和狰狞的语句让雷有些害怕。
为了示好,雷示默默地取出新的礼帽,轻轻地挂在了哈尔的头上。
见哈尔没有抗拒,他不安神情缓和下来,摇头笑道。
“从正面你打得过他吗?”
“谁知道呢,即便打不过,我也要用牙在他身上啃两块肉下来。”
哈尔哼地笑了一声站起身来,走到克林面前,用食指摩挲着克林独眼眼罩,留下一句难以揣测的话。
“你不觉得只有一只眼睛瞎了,这不对称的感觉让人很不舒服?”
..........
“第一轮就此结束。”
“雷,猪公爵报价3000,狐公主报价3000,虎公爵0。”
“克林,猪公爵报价2500,狐公主报价3000,虎公爵4000。”
“尼禄,猪公爵报价0,狐公主报价2000,虎公爵0。”
“哈尔,猪公爵报价0,狐公主报价0,虎公爵0。”
“库洛洛米,猪公爵报价3100,狐公主报价0,虎公爵3100。”
听完主持人的话,克林嘴角上翘,4000,遥遥领先其他人。
直到听到哈尔要在展台上和自己绝一死斗,克林的笑容立刻消失。
愤怒的表情顿时凝固在他的脸上,继而缓缓化开,取而代之的是如奶奶般的祥和。
“我已经是第一了,为什么还要你打?”
哈尔没有作答。
但是,其他人的表情让克林意识到不对劲。
“主持人已经放出风去了......”
闻言,他原地呆了许久,手指一松,手上的歧途之书掉到了地上。
“你可以夹起尾巴不应战斗,但别忘了,台下的观众对你看法。”
哈尔不屑一顾地宣判着克林的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