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这世间缺一个公道
“姐姐!”
许十从床上坐起,大声惊呼,一股不可言喻的臭味扑面而来,看向身上,全身被黑色泥垢覆盖,衣服算是毁了,许十骂了一声,赶紧起身,直直冲向湖边。
旁边屋里冲出一道小小身影,随后又是一个老人,老人喊道:“小兔崽子,大早上扰人清梦。”
许十直接扑进湖水中,全身被电到酥麻。
“哎,我养的鱼!”老人快步走上前,他上次出去又买了许多鱼苗,这才几天,可别被糟蹋了!
哗啦。
许十从水中冒了出来,微微吐气,身上的污渍总算是清理干净了,慢慢的向岸上走去,然后被老人打了一个脑瓜崩:“臭死了。”
小诗语也是捏紧鼻子,瞪大眼睛好像是问,怎么会这么臭。
许十咧嘴一笑,一手轻轻揉了揉女孩,小诗语笑着躲开了。
许十眯着眼睛,一只手摸向胸口,忽然一愣。
我的剑骨呢?我那么一大块剑骨呢?
“顾爷爷,我的剑骨不见了!”许十惊慌的看向老人。
老人翻了个白眼,留下一句笨死了,便拉着小女孩走向屋子。
许十呆若木鸡,后来好戏那个想到了什么,轻声道:“陌姐姐?”
“在呢~”
许十松了一口气,没好气道:“你吓死我了!”
陌红雨在脑海中咯咯直笑。
“你有没有发现你身体有什么变化?”陌红雨笑问道。
许十微微疑惑:“变化?”
低头看向身子,却突然发现自己的皮肤变白了,似乎个子也高了一点。
“看来咱俩还真是有缘呢。”
许十颤声道:“我融合了剑骨?”
陌红雨轻轻嗯了一声。
许十疑惑道:“不是说融合剑骨非常疼吗?我怎么?”
陌红雨轻笑道:“山人自有妙计。”
少年好奇问道:“什么妙计啊?”
脑海中却再无声音传来。
“姐姐?姐姐!”
少年大声叫喊,还是没有回应,又叫到陌红雨,一位老人凭空从背后出现,一个巴掌拍下,少年脑袋一疼,扭头委屈的看向老人。
老人面无表情的说了一句:“累的睡着了。”
许十这才放下心来。
顾老头手里突然出现一条手臂长的冻鱼,往少年怀中一塞,面无表情道:“你的早餐,吃完继续训练。”
许十抱着怀中冰凉的大鱼,看向老人的背影,怎么感觉他有些生气呢?
在湖边生起一堆火,把鱼放在火边,然后看向湖面,是一张陌生的脸,黑发黑瞳,嘴唇轻薄,鼻子高挺脸庞柔和,嘶了一声,少年一屁股坐在地上,默默揉着脸,自己变好看了!
使劲抿住嘴,不让笑声出来。
坐在窗边的一大一小静静看着,老人撇了撇嘴,没出息的家伙,这才到哪,这就忍不住了?这是她替你忍了一点苦,后面有你好受的,就等着哭吧。
看向小女孩,笑容柔和:“小语,想吃什么东西啊,爷爷给你做!”
许诗语想了想,在老人手心写下了一个‘面’字。
老人微微一笑:“吃点面食也挺好,总大鱼大肉不像话。”
看了湖边一眼,手指微勾,火边的冻鱼消失不见,一小袋馒头出现。
顾老头手背到身后,等在把手拿出来,手上便多了一个热气腾腾的馒头,嗯,自己的火法没有拉下太多。
女孩惊喜的张开嘴,忽然抓住老人,小心地指了指窗外,可不可以给我哥哥几个呢?
老人咧嘴一笑:“他那里管够!”
女孩眯眼笑着,接过馒头小口小口咬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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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风剑宗太清峰上,吴忠笑着送走客人,转身的一刻,立马恢复平静,轻声对着身旁弟子说道:“可听到了?什么感想?”
身边的弟子身材高大,穿着白衣,一脸愤懑,大声道:“紫阳宗竟这般欺辱人!”
方才,紫阳宗长老携宗主亲传拜访吴忠,意欲吴忠牵线搭桥,让剑宗当代宗主赵夕瑶下嫁紫阳宗。
吴忠面不改色:“这便是人性,只要你稍微弱了,便有一大群鬣狗闻着味就来了。”
“师傅,我们该怎么办啊,千万不能让宗主掉进火坑啊!”高大青年急切道。
“呵,怎么?所有人都能牺牲,宗主就不能牺牲?”吴忠意味深长的看着那名弟子。
忽的说道:“陈楚亭,还喜欢着宗主呢?”
陈楚亭脸色一红,急忙辩解道:“我,我哪有!”
吴忠嗤笑一声,一只手点在陈楚亭脑门上,笑道:“你小子是我看着长大的,你撅个腚我就知道你放的什么屁,还在这跟我装呢。”
陈楚亭讷讷不语。
吴忠忽然道:“让你办的那件事,有消息了吗?”
陈楚亭面色一肃,正色道:“那位前辈应该还没走,我前段时间邀请过一位阵法大师,远远观测过,那处山谷应是有两座迷阵!一座天然迷阵,一座人为迷阵。”
吴忠摸摸下巴,许久道:“先这样吧,我过段时间就准备礼物去拜访一下那位前辈。”
陈楚亭抱拳称是。
“师兄!”一道清冷声音响起。
两人微微一愣,吴忠看着青年缓缓道:“你先下去吧。”
陈楚亭赶忙应下,像逃的一般从侧门走了出去。
祝轻容迈着大步,手提长剑,面色含煞。
“紫阳宗的人跟你说了什么!为何不跟宗主说!”
祝轻容抬起长剑,一身灵力暴动,衣袖翻飞,一道冰蓝虚影渐渐成型。
吴忠轻叹道:“你本就应该去霜华的,你的大道在那儿。”
“别扯开话题!你究竟要做什么!还是真的要做别人说的那个无忠无义之徒?”祝轻容声音颤抖,一双美眸紧紧盯着老人。
“唉。”
我吴忠要真是无忠无义之徒,这剑宗早就姓吴了!可这句话没有说,他静静看着那道高挑的女子,缓声说道:“宗主是赵夕瑶,那就是赵夕瑶。”
“师兄…”祝轻容缓缓将剑放下,松了口气,而后轻声问道:“你是不是还想着把那位前辈请回来?”
吴忠没有犹豫,爽快道:“是!”
“可赵长青就差一点就到融雪了,还真的有必要吗?”祝轻容缓缓垂下眼皮,语气带着迷茫。
吴忠闭上眼,转过身,声音冰冷:“中土神州如今什么状况,你或许不清楚,那我就给你讲一下!”
老人手指向西方,高声道:“人皇将陨,新的神州共主还未出现,天下必将大乱!”
老人又转身看向南方,手猛地一指,冷硬道:“这十来年祝天阁和玄夜谷两宗皆有人突破尊者!”
“你知道祝天阁如今有几位尊者吗?”
没等女子回答,大声道:“五位!甚至有一人一只脚踏入第九境!那是圣人境啊。”
老人头缓缓垂下,满身疲惫。
祝轻容被震惊住了,这是她第一次知道这些,她长这么大,头一次见尊者,还是在几天前!
“紫阳宗狼子野心,想要趁我剑宗式微求娶宗主,呵呵,连小小的紫阳宗,五十年前看不起的紫阳宗也有一位大圣,可笑!”
老人疲惫的看着祝轻容:“如今能有什么办法,等赵长青突破?或许是一个办法,但南方那两只饕餮,会放过剑宗这一块肥肉吗?”
祝轻容咬着嘴唇,一颗心乱糟糟的,屋内一片死寂。
吴忠又缓缓说道:“不论如何,都要趁早准备,宗主年幼,许多事看不明白,赵长青性子冷清,一向对这些事不管不问,老宗主自封冰棺,如今不知生死,一切的一切,都得有人去做,必须去做!”
祝轻容一脸复杂的望着那个脊背高挺的的老人,他从来没有改变啊。
“我随你去找那位前辈。”祝轻容眼神坚定,一字一句道。
吴忠默默点头。
“宗主那里?你还是去解释一下吧。”祝轻容迟疑了一下,轻声劝道。
吴忠又是点头。
祝轻容撇了老人一眼,将剑收入剑鞘,默然走出房间,朝主峰飞去。
吴忠挠了挠眉毛,忽的仰头,声音轻飘飘的。
“师父,你要保佑我啊。”
逍遥峰上,少女捧着卷轴独自一人坐在台阶上,广场上空无一人,翠绿枫叶随风轻摇,天边薄云渐渐舒展。
赵夕瑶忽然有所感应,抬起头便发现一道倩影飘然而至,眨了眨眼,绽放笑容,一蹦一跳的跑下楼梯。
“轻容姐!”赵夕瑶眯眼笑道。
“都成宗主了,还这般不稳重。”女子轻轻在少女额头上敲了个板栗。
“唉,整天看这些卷宗,我感觉我都快老了,我的游侠梦越来越远了,啊。”赵夕瑶头仰天晃来晃去,一只手不老实,拽着女子轻晃。
祝轻容哑然失笑,将少女缓缓拥入怀中。
少女身躯一僵,随后也紧紧抱住,头埋进那柔软中,闷声闷气道:“真的好累啊。”
她坐在这个位置,无时无刻都是煎熬,尽管一些麻烦事被分配下去了,可总的有些大事需要她一件一件的查看决策,前几天就有一个长老从宗门府库拿资源,照顾自家子弟,这种事情她只能劝说一番,惩罚?以她的资历惩罚一位德高望重的长老,显然不可能,每次面对心思各异的长老,总是担心自己应对不好,从而轻视自己,以前见爷爷说话,每次都是中气十足,短时间就能下定决策,可她呢,提出一个被否定一个,这宗主当的太辛苦了。
祝轻容轻轻拍背,赵夕瑶深吸一口香气,然后从女子怀中出来,轻松道:“每次轻容姐一抱我,我就有力量了呢!”
祝轻容噗嗤一笑,而后神色一肃,斟酌一下道:“之前,紫阳宗找吴师兄,你已经知道了吧。”
赵夕瑶捏着眉头,苦笑道:“知道又如何,不知道又能怎样。”
祝轻容微微颦眉,抬手捏了捏少女脸庞,轻声道:“吴师兄有自己的想法,但他不会做对宗门不利的事。”
少女目光幽幽看向远处,许久才问道:“紫阳宗说什么了?”
祝轻容沉吟了一下,缓缓道:“紫阳宗想要与宗门联姻。”
赵夕瑶挑着眉,笑问道:“我?”
祝轻容微微点头。
“好大的胃口,吴长老怎么说的。”
祝轻容没有隐瞒,将先前两人谈话简单复述给少女。
赵夕瑶神色茫然,五位尊者,其中还有一位半步圣人,何等恐怖的势力。
祝轻容轻轻抚摸少女头发,柔声道:“不要想太多,总是会有办法解决的。”
赵夕瑶微微叹息,剑宗前途何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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蓬莱城中,一座酒楼内,一身披狐裘的老人坐在椅子上,腿上坐着一位衣着暴露的女子,女子面色如霞,时不时被老人的话语逗笑,发出银铃般的笑声。而在一旁有三名秀丽女子服侍在一旁,一人轻轻夹起肉片送进老人嘴里,另外一人端起酒盅递到老人嘴边,随后再有一女子俯身上前,用细绢轻轻擦去酒液,老人有时会随手摸向几位女子,引得几人两颊羞红。
碰--
房间被猛地推开,一浑身破烂的老人快步走了进来,在几人惊诧的目光中,拿起酒壶便向嘴里倒,酒液顺着嘴角留下,染湿了胸前碎衣,喝完一壶,随手一扔,再拿起一坛,拍开封泥,张嘴豪饮。
狐裘老人嘴角抽搐,看着陈将一坛一坛的糟蹋自己的好酒,忍不住高声道:“你这是喝酒还是糟蹋酒啊!”
陈将缓缓走上前,将桌上酒菜一推,一屁股坐在桌子上,低头看向狐裘老人,微笑道:“要你管?”
狐裘老人面色抽了抽,怀中暖玉顿时就不香了,让一脸惊容的女子起身,脚一蹬地,椅子微微向后退去。
陈将哈哈一笑,从桌子上抄起一坛酒,扔向老人,一脸微笑:“来喝酒。”
狐裘老人抱着酒坛,冷声道:“肖央,我也不知到在哪。”
陈将打了个嗝,撇撇嘴道:“谁要找那个鳖孙玩意啊。”
狐裘老人皱着眉:“那你要干什么?”
陈将朝旁边勾了勾,笑容满面:“来,小丫头,把筷子给我。”
女子连忙转头看向老人。
老人翻了个白眼,没好气道:“给他拿一双新的。”
女子赶忙应下,迈着细密莲步朝屋外跑去,刚一打开门,眼前便是东倒西歪的护卫与小二,女子微微颤抖了一下,迈过一人,小跑着下了楼。
陈将咂了咂嘴,看向老人挑眉道:“何必安,你这日子挺滋润啊,十来个紫府修士,还有俩大圣,啧,奢侈。”
何必安眉头狠跳,只得回答道:“送你几个护卫?”
陈将咧嘴一笑:“可别。你送我可不敢用。”
这时,门被轻轻推开,是先前那个女子,在毕恭毕敬的将筷子送到陈将面前,随后赶紧跑到何必安身后。
陈将见此颇为无奈,随手端起盘子用筷子往嘴中拨弄,这样豪放的吃法,引得几个女子捂嘴轻笑,老人也是冲他们呲牙一笑。
看着眼前这流氓撩拨自家侍女。何必安一脸无奈。
忽然陈将眼睛一亮,看向门口,笑道:“来了。”
一身黑衣的蓬莱城主面无表情的推门而入。
“哈哈哈,等你好久了,瞧瞧何老弟准备的,他说这些年受咱哥俩照顾,非要请咱俩吃饭,我说够了够了,他硬是要摆,瞧着一桌子,多浪费啊。”陈将一蹬腿从桌子上跳下来,端着盘子就迎了上去。
蓬莱城主压着心中不适感,躲过陈将的脏手,皱眉看向何必安:“这是怎么回事?”
何必安有了主心骨,冷笑了一声:“谁知道呢,这老贼又发疯呢。”
陈将忽的将筷子用衣袖一擦,端着盘子又凑近蓬莱城主,含笑道:“来尝尝这盘猪头肉,味道香得很啊,就是皮有点厚。”
何必安忽然心头一跳,缓缓起身。
城主捏住鼻子,看着老人一脸嫌弃:“有事说事,没事趁早滚蛋,我一堆事情,没空这跟你猜谜语。”
陈将嘿嘿一笑:“知我者莫如呈仙啊。”
城主抿起嘴作势要走,立马被陈将拦下,撒泼道:“城主诶,呈仙兄弟诶,你可要给我做主啊。”
道号呈仙的蓬莱城主一脸无赖,这个陈泼皮!
城主冷眼看像陈将,好像是说,你在说一句废话,老子就砍你一剑。
陈将忽然嘿嘿一笑,不好意思道:“这不是活跃一下气氛嘛,前段时间我不是去中土神州了嘛,何必安这老小子不怀好意,欺负我家闺女,呈仙兄弟你可要为我做主啊!”
何必安闻言一惊,一拍桌子,大声道:“你放屁,老子什么时候欺负你家女儿了!”
陈将在城主高大的身躯后面一躲,漏出颗脑袋嚷嚷道:“你看,他急了他急了。”
城主面色一顿,一脸奇怪的看向何必安,心声询问道:“你惹到他了?”
何必安苦笑一声,同样以心声回道:“我怎么会想不开招惹这老家伙的闺女!”
城主朝着陈将冷声道:“到底怎么回事,快说!”
陈将朝何必安眨了眨眼,一脸痛心道:“这几日,这老匹夫趁我不在,竟然和肖央那老王八蛋商量侵吞我家财产,还说我闺女的脏话,这谁忍得了,所以我就先把肖央那老混蛋扔海里了,这不我扔他之前,肖央说是何必安的主意,所以我就把您喊来了。”
城主无言以对,默默扭过头。
何必安瞪大眼睛,大声道:“肖央那家伙陷害我!我可一句话都没说。”
陈将神色幽幽道:“可是你往我家产业里埋钉子。”
何必安一愣,钉子,什么钉子?
城主一脸惊讶的看向何必安,狐裘老人赶忙问道:“我啥时候向你家埋钉子了?”
“何欣畅。”陈将神色忽然变冷,声音刺骨。
何必安满眼不可置信,大声道:“你肯定搞错了,我妹妹早就不在了!怎么可能在你哪里!”
陈将咧嘴一笑,手中光华一闪,一块晶莹剔透的水晶球出现,陈将自顾自的在水晶球上一摸,一道景象被投影出来,一位神色淡漠,体态丰满的女子站在一处渡口,指挥着工人搬运货物。
何必安嘴唇颤抖,看着那道熟悉的身影,嗓子呜咽几声,却没能吐出一句完整的话。
一旁城主也是一脸惊讶,何必安的妹妹他自然见过,眼前这人竟是和他记忆中的模样丝毫不差。
“你在哪拍到的!”何必安猛地扑向陈将,却被陈将轻轻躲开。
城主也说道:“如龙,你这在哪拍到的?”
陈将随手把水晶球收起,一脸玩味:“我陈家在中州的一家渡口里,你说巧不巧,这三十年来,默默无闻的做到了渡口管事,要不是我路过看见那张脸,我能来找你?”
何必安双目失神,向后退去,被两位侍女扶住。
蓬莱城主微微叹气,轻声道:“你先回家看看吧。”
何必安猛地回神,朝陈江南道了声谢,慌忙往家赶去。
陈将舔了舔嘴唇,朝房间内几人笑道:“一大桌子菜呢,快吃,凉了!”
几名侍女微微摇手,那名原先坐在何必安腿上的女子眨了眨眼,迈着莲步走向陈将。
陈将面色一僵,默默朝旁边移了移,同时大声道:“姑娘请自重!”
女子微微一愣,不好意思的笑了一下就要起身,却被老人拉住手腕,愣着看向老人。
陈将咳嗽一声说道:“吃点东西,饿的皮包骨了。”
女子眨了眨眼忽然眼里涌出泪水,轻轻点了点头,默默坐在一旁,从头上八拔下两只钗子,当做筷子,另外后三名女子对视一眼,也是感谢的看了老人一眼,也是如此。
老人微微感叹,命苦的孩子,随手拿起一块布想要擦嘴。
城主正想走,忽的衣服被拉住,扭过头眼皮一跳,陈将这厮正在用自己的衣服擦嘴,这位涵养极高的城主眼皮直跳。
陈将忽然心中传声道:“这世道太不容易了,你也不管管。”
城主没好气等了陈将一眼,回应道:“人各有命,谁家容易,这年头走投无路的人多了去了,我难道还要见一个帮一个吗?”
陈将‘害’了一声,看向一旁女子,轻声问道:“你们都多大了?在这里可还好?”
女子微微一愣,抿着嘴,用手指沾了些酒水,在桌上一笔一划写到;‘今年十五了,她们几个都是十四,在这里挺好的,何大爷也没有碰我们,而且还会护住我们,没人敢欺负我们。’
陈将默然,城主默然。
“还算做了件好事。”好半天,陈将才一脸郁闷地吐出几个字。
城主微微颔首表示同意。
陈将忽然一排双腿,看着城主,一脸郁郁。
“打一架去?”
城主一愣:“去打一架?”
陈将咧嘴一笑,身形瞬间消失。
城主轻笑一声,安抚好几名女子,身形也随之消失。
这一天,许多房子被砸塌,许多孩子有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