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节:我“病”了
“哎,有人保释”警察瞧这我的房门说道,我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他,实在想不出谁会保释我,更何况我刚刚又把几个人给打成那个样子。
但当下我还是出去看一看,自然也就知道是谁了,很快我走出牢房,来到了警察局大厅,一眼便看见了那个身穿休闲衣,身材笔挺,带着眼睛的人,我有些不可思议的看向他:“王宇学长?”。
他回过头笑着看了看我,此时我在注意到他身边还有一个人,穿着一身的西装,旁边放着一个公文包。
见我出来了,那人和坐在对面的警官起身握了握手,然后说了一声:“那就这样,如果后续有什么事您直接找我就可以了”。
说罢二人招呼着我走出了警察局,刚一出门我就开口问道:“你怎么知道我被抓起来了?”。
王宇学长没回答我,反倒是笑着跟身边的人说道:“那赵律师,这次麻烦您了”。
那叫赵律师的人,笑着拜拜手:“没事,不是什么大事,既然人已经出来了,我就先走了,后期有什么问题及时联系我”。
说着二人摆手离开了,王宇学长看了看我语气温和的说道:“一时半会说不清,走吧,那边有家咖啡厅,我们边坐着边聊”。
很快我俩每人点了一杯咖啡,他淡淡开口说到:“你的情况比我预计的严重,怎么把你保释出来的,是我给你开了一份精神病证明,你知道的精神病人,如果在发病期间是不会收到太大的惩罚的,即便杀了人都不会被判处死刑”。
讲到这他语气顿了顿:“得知你出了事,我就赶紧赶过来了,那个赵律师也是我现找的,至于那个夫妻两个,赔了几千块钱医药费,那两个小混混每人给了一万块钱,这事就算了了,知道你没多少钱,一共三万四千块,我给你垫上了就算我借你的”。
听到他的话,我很是感激连忙承诺一定会还给他,他却拜拜手表示不急,接着说道:“具体我怎么知道的,说来也怪,我今天接到的一个陌生电话,他跟我说的,但是我回打过去的时候就没人接了”。
我不由得皱起眉头,找他要了手机看了看手机号,那个号码我也不认识,无奈只得先放到一边。
喝了口咖啡,我将我这两天遇见得状况和他说了一下,他听的很仔细,然后沉思了起来,大概过了几分钟时间。
忽然间王宇学长开口了:“哎,我是学神经学和心理学的,一般情况下,我本人是不会往怪力乱神的方向去思考的,但说实在的,我接触过一些很奇怪的病人,甚至有些人总是说自己能见到鬼,对于这种比较玄幻的事情,你是怎么看的?”
我沉思了一会,如果换做以前的我,肯定毫不犹豫的说没有鬼,出于想做个正常人来说我也一定会这样讲,但最近奇怪的事情发生的实在是太平频繁了,其实我的心里已经产生了动摇,于是只是试探性的说了一句:“应该没有吧”。
王宇学长笑了笑,然后也端起咖啡抿了一口:“那三个小混混,你知道你是怎做到的吗?很能打啊”。
我有些苦笑着摇了摇头,他继续说道:“我刚刚在警厅看了那里的监控,本来是被他们三个一起打的,但你忽然起身,一把抓住其中一个人的胳膊,就柠了一下,就把人家胳膊给拧断了,另外一个也差不多,剩下的就比较厉害了,一脚踹倒,骑在他的身上疯狂砸他胸口,你知道那人最后为啥被你打的吐血吗?”
我摇摇头,他继续说:“那人去医院检查,肋骨断了四根,肺部受到撞击导致肺部淤血了,真是差一点就没命了”。
我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他,这些我是真的一点印象也没有,王宇学长看着我的样子然后说:“你或许觉得你下手怎么这么重,但在我看来,重点是,你怎做到的,要知道,人的骨头没有你想像的那么脆弱,能够徒手打断别人肋骨,哈哈哈,除非你有拳王那样的力道和技巧。
我能给出的肯定答案是,你那段时间内,肾上腺素激增,激活了你全身的细胞,让你整个人出于一种极其亢奋的状态,就像是吸毒咳嗨了那样,从你整个过程不断的笑就能看得出来,你当时的情况是整个人都在一种极其亢奋的状态”。
听完他的话,我整个人都愣住了:“那王哥,我,是真的疯了吗?”。
听完我的话,他没有说话,但是却点了点头,得到了他的回答我有些激动:“我……我,我要去精神病医院吗?我不能去啊,我……如果我去了我父母怎么办?我家人……”。
他打断了我的话,然后神情严肃的说道:“精神病医院,是一种选择,如果你实在不想去的话,我倒是有另一个方法”。
我疏了一口气,似是看到了希望,毅然决然的选择另一个方法,他神情肃穆的看着我问道:“你实话告诉我,你是不是从小就能看见很多幻觉”。
听到他的话,我有些无奈的点点头,他笑了笑:“但是之前没有这么厉害对不对”。
我依旧是点点,随后他伸了个懒腰:“第二种方法,便是直面你的恐惧,或许是某件事给你的冲击过大,你的内心一直在逃避,从来不敢直接面对,长久的逃避和压抑,造成了你如今的结果”。
我有些不太明白他的意思,王宇学长继续说道:“我根据你的描述,你经历的事情多数是,恐惧的,证明你内心有惧怕的东西,那不妨下次,如果再出现这样的情况,不要过度用理智压抑,理智控制即可,适当释放一些情绪,喜,怒,哀,乐,惧都可以,适当的释放发泄出来,或许会有意想不到的结果”。
我有些担忧的问道:“这样可以吗?”,他笑着点点头:“我治疗过这种心里上重度的患者,人的大脑是个非常神奇的东西,有的时候会有一些自我保护的机制,就比如有些人在极度恐慌中会昏厥,道理一样的,你之前说你似乎有些记忆是模糊不清的,或许那就是根源所在,只有搞清楚问题,对症下药才能药到病除”。
他的话似乎有道理,况且我现在已经没有别的选择了,我能依靠的似乎只有王宇学长,再者说人家是双博主学位,放眼国内都很难找出第二个这样的人,再者说这样的费用以我现有的经济情况是承担不起的。
我点了点头,愿意配合他来治“病”,至少我现在还能以一个正常人的身份,生活在世界上,并且其实客观来说我并没有其他的选择。
“那,我们接下来应该怎么做?还有王哥这个费用的问题……”我一脸迷茫的望向他,他倒是淡定的喝了一口咖啡,随后用很平静的语气说道:“关于治疗的费用,你暂时可以先不用担心,我最近研究的课题正好和你现在的情况有关,后面需要你帮我做几组数据的实验,你放心都是一些很简单的数据收集,治疗费用,等什么时候有了什么时候再给我就行”
听到他的话我是很痛快的答应了,具体该怎么治疗,按着他的话来说,再遇到奇怪的事,这个情况目前是不可控的,谁也不知道会有哪些因素可以影响我的幻觉。
我是知道也是料到最近的幻觉可能会很频繁,但是我是实在没有料到会来的这么快。
学长这次来我的城市,是因为工作,来这边坐讲会,会住一周左右的时间,他叫我先回到自己的出租房,翻出自己的医疗箱,其实我自幼身体不是很好,从小的我经常与药物为伴,只是在长大后身体素质才算是好了一些,但是因为这个原因,去哦到哪里都会有备一些药。
先是洗了一个澡,清洗身上的污渍和血渍,温热的水流使得我全身都放松了下来,看着身上青一块紫一块的伤口,他们时刻提醒着我的“病”已经很严重了。
出了浴室擦干身体,给自己身上的伤敷了药,我打开了手机,看了看时间,肚子有些饿,也确实到了该吃饭的时候了,懒得再开火做饭,叫了一份外卖,然后仰面疲惫的躺在床上,身上的困意袭来,我渐渐进入了梦里。
似乎精神上过于疲惫了,这一觉我睡得很熟,直到被外卖小哥的敲门声惊醒,我哼唧着伸了个懒腰,然后打着哈欠去开门,连对面人的样子是什么样我都没有注意过。
惺忪的睡眼,接过他递给我的外卖,伴随着砰的一声我关上了门,又打了一个哈欠,然后拎着外卖来到桌前,打开盒子,我叫的是青椒炒肉盖饭,顺便带了一瓶可乐。
无聊的翻着手机,连看都没看就往嘴里夹了一大口饭菜,但就只是咀嚼了几下,我不由得皱起眉头,这味道发酸,好怪啊。
下意识看向饭盒里的外卖,忽然一个激灵我站了起来,紧接着冲进洗手间大口大口的呕吐起来。
这一下将我一天的饭都吐了出来,半晌我才直起身子,他妈的,我心里暗骂,那份饭菜我分明看见是腐烂粘稠的样子,上面还有几条细小的蛆虫蠕动。
我强忍着恶心,走出洗手间,准备处理掉那份青椒炒肉盖饭,可走到桌前却发现,那份饭菜好好放在桌子上,根本没有任何腐烂的痕迹。
这使我不由挠了挠头,是我没睡醒看花了?砰砰砰!!!一阵敲门声响了起来,我有些诧异的问了一句:“谁啊?”,门外传来一个有些焦急的声音:“您好!外卖”。
我不由的皱起眉头看了看桌子上的青椒炒肉,甚至还带着疑惑的翻动了一下,或许是送错了吧。
我心里这样想着,接着走到门口处,打开门,那门外站着一个穿着美团衣服的外卖小哥,我有些诧异的看着他:“您确定是我的吗?”。
那小哥本来是想直接给我,然后去送下一单的,但听到我这样的问话,他不由一愣,仔细看了看手中的单子问道:“您是林子枫先生吗?”。
我点点头,接着他又问道:“青椒炒肉,还有一瓶可乐对吗?”。
我有些发愣:“啊?不是,刚刚我已经接过外卖了啊,已经送来了啊”。
听到我的话,外卖小哥也是一愣,但是他随后毫不在意的笑着说:“嗨,兴许是店家多发了,是您的您接着就得了”说罢,为等我反应过来便讲外卖塞到我的手里,然后转身向电梯走去。
我疑惑的接过外卖,怀着忐忑的心打开,是正常的青椒炒肉,难道是送重复了?不应该吧?。
关上门,我看向桌子处,却猛地发现,那盒盒饭不见了,正当我像抬腿走进屋内时候,砰砰砰!!!又是一阵急促的敲门声从我身后响起。
吓得我一个激灵,紧接着潜意识里嗅到了一股诡异又危险的感觉,这实在是太怪异了,我有些试探的问了一句:“谁啊“,然后双眼死死的盯着门,没有其他的反应,回应我的只有不停的敲门声。
我强忍着内心的恐惧,迅速走进厨房拿起我切菜用的刀,然后小心翼翼的靠近门口,但也就在我靠近门的那一刻,敲门声戛然而止,我当下也顾不得许多,打开猫眼壮着胆子向外看,门外什么也没有。
正当我想松口气的时候,却借助楼道昏暗的声控灯看到正对着我的家楼道拐角处,似乎有一个东西,直挺挺的站在那,那东西修长纤瘦,就像是一个奇怪的竹节虫,他就那样一动不动的站在那,我吞了吞口水。
为什么我用“站“这个词,因为我隐约觉得那是一个活着的东西,而不是什么物品尽管我能看见他隐约的样子不符合我所知道的任何一种动物。
我就那样,握紧了手里的刀,死死盯着那个东西,刚刚敲我门的是它吗?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的是这个东西绝对不是什么善茬。
就当我注视着它,生怕看漏的时候,楼道昏暗的灯光忽然闪了几下,那东西就在那闪烁之中消失不见了。
在确定它不在了以后,我松了一口气,合上猫眼,检查了一下被我反锁好的房门,这才安下心来。
刚要准备离开,,砰砰砰!!!强烈急促的敲门声再次响起,一瞬间,全身似是被凉水浸透一般,心脏不停的狂跳,我机械的转过身盯着那扇停传来撞击声的门,手中紧紧握着菜刀,心中惊恐的暗想这到底是他妈的什么玩应。
我想去再看一看,可内心强烈的恐惧感告诫我远离那扇门,脚上不由得后退了几步,可接下来门外传来的声音,彻底打消了我去看的念头,因为我听到了那个让我前不久所经历的极度可怕的噩梦咯咯声。
在听到这个声音之后,敲门声似是停止了,但很快又是更加强烈急促的撞击声,望着那被撞的颤抖的防盗门,我一度觉得似乎这样的防盗门是拦不住它的。
出于本能的恐惧,我急速跑回卧室,将门反锁,然后颤抖着寻找手机想要报警求救,可门外砰的一声巨响,我知道,那是房门被撞开的声音。
心一下沉到了谷底,可伴随着门开,浓郁刺鼻的腥臭味也开始在房间中蔓延,头顶的灯光开始闪烁,我已经陷入惊慌,疯狂寻找手机,卧室门外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伴随的还有令人窒息的咯咯咯声。
刺鼻的腥臭味熏得我的胃里一阵翻涌,很快,脚步声在门口停下了,我也停下了寻找手机的动作,房间一时间陷入了寂静,静的我只能听到自己的呼吸声。
沉默许久,啊!!一阵刺耳的鸣叫声冲破房门,震碎窗户,凌冽的阴风在我这不足十几平米的小房间里肆虐,寒冷刺骨,此时的我双手捂住耳朵,只觉得这声音快要将我的耳膜刺穿,大脑的思绪也在这样恐怖刺激的压迫下打断。
刺骨的阴风夹杂可怕的声音,让我在地上疼的不停翻滚抽搐,但即便在此时我依旧是不停的在心里告诉自己这都是幻觉,都是假的,极力闭上自己的眼睛,我不能屈服,我要摆脱这样的幻境,拼劲全力,打开抽屉拿出药,然后硬生生的吞了下去。
但很快事实告诉我,这样的挣扎是没有用的,阴风依旧在我的房间呼啸,刺耳的声音也丝毫不减,我只觉得自己的神智都有些不清楚了,隐约间我竟然看见无数的人影出现在周围,他们死死盯着倒在地上翻滚的我。
我只觉得无数双毫无感情的双眼在注视着我,仿佛下一刻我即将成为他们口中的的美食。
很快,耳边传来无数的诵经声,我身下的也不再是地板砖,而是石砖铺成的地面,仿佛深山里的道观,几张巨大的黄色屏风上面似乎还画有奇怪符咒在我身边随风飘扬环绕。
寒风卷杂着腥臭直入我的鼻腔,呛得我喘不上气,无数奇怪的念头也随之浮现,痛苦,恐惧,残忍,愤恨这些似乎不属于我的负面情绪开始在心底滋生壮大。
我不知道是压抑还是恐惧到了极点,一时间我只觉得没有那么怕了,刺耳的声音也渐渐不在让我感觉痛苦,相反无尽的阴风却让我觉得有几丝舒爽,渐渐的我想起了学长交给我的,不要压制试着去释放自己直面它。“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笑了,笑出了声音,就像前面一样,笑得毫无理由,笑得莫名其妙。
缓缓站起身子,此时我已经身处大厅,周围就是一座荒废的深山道观,中间神台上坐的并非是什么三清一类的神像,反倒是一位身披破碎的黑色道袍,浑身腐坏石像,唯有那双猩红诡异的红色双瞳看的我心底发寒,那人是谁?我不知道。
“你是谁?”,我看着坐在那里的古怪石像问出了这样的一句话,它没有回答,但忽然嘿嘿的笑了,没错,是他笑了,虽然嘴上没有动,但是我能听见一个词——仏途。
紧接着啪!镜子裂了,仿佛就在一瞬间,一切都消失了,回归了平静,什么阴风,尖叫,道观,人影统统消失,灯光也恢复了正常,似乎刚刚的一切都是假的,除了我面前的这个裂开的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