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节:盘羽大司命5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药的原因,从来到这个小区,我就开始觉的有些不舒服,就像是……对!就像是我第一次来的时候!,莫名其妙的不安再次感涌上心头。
按响了门铃,是保姆开的们,她有些诧异的看着我们:“王医生?”。
随后赵先生和赵夫人从楼上走了下来,见我们到来,赵夫人很是热情,但是赵先生却微微有些不耐烦。
我们被请进客厅王宇学长说要再给豆豆做一个检查,看得出来赵夫人本想答应,但是她神情忽然顿了一下,然后看向赵先生似乎在争取赵先生的意见。
赵先生倒是没说什么,只是挥了挥手示意我们去吧。
我们几人对视了一下然后向楼上走去,但隐约间那种被人窥视的感觉忽然变的特别强烈,我下意识的向客厅边的厨房望去,那里有一个被关住的小门。
就这样看去似乎没有什么奇怪,但是我也不清楚为什么,就只觉得窥视的感觉就是从那里传来的。
只不过我没注意的是,赵先生注意到了我的目光,而他的表情也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见我脚步停了下来,走在我前面的静心,好奇的随着我的目光看去,有些纳闷的问:“看什么呢?”。
我摇摇头表示没什么,很快我们来到了豆豆房间,豆豆见我们来了,先是有些愣,但是很快认出来我们是刚刚给她治病的人,然后笑着和我们打招呼。
王宇学长简单的问了她几个问题,然后在本子上几下了什么,静心倒是四下观察眉头紧皱,我也看了看可什么发现也没有。
豆豆现在的情况已经好了很多,可以与我们正常交谈交流,只不过我注意倒,这孩子的目光时不时的就落在我的身上,直至王宇学长问完,她索性就看着我眼神有些复杂。
我微微弯下身子笑着问道:“你在看什么呀?”,她先是有些疑惑的摇摇头,但很快像是肯定了什么于是说道:“哥哥,我好像见过你”。
听到她的话,静心倒是走到我的身边笑着调侃道:“怎么,我这么一个漂亮的姐姐,你怎么不记得我啊”。
豆豆似是听出了她话里的调侃味道,于是很严肃的摇摇头:“不,不是的,我真的见过他,就是在我神志不清的时候”。
听到这话,静心的神情也有些不对劲,她稍微思考了一下继续说道:“你能跟姐姐说一说,你怎么知道自己神志不清的,或者那时候你有什么感觉”。
听到她的这个问题,豆豆似乎陷入了思考,渐渐的眉头皱了起来,再次露出了痛苦的神色,见到她这样我有些于心不忍,想要伸手阻止,但静心一把抓住了我的手腕,示意我不要打扰她。
片刻她似乎停止了疼痛,然后眼睛泛着红色的血丝看着我声音有些急促的说:“我,我神志不清的时候,我很怕,真的很怕,而且很混乱,我要么是在一个周围都是蜡烛和血的地方,要么就是我在是在自己的家,但是但是……”。
说到这里她低下了头,声音变得有些哽咽浑身发抖:“我,我找不到别人,整个家,或者整个大房子就我自己一个人,我很怕,我大叫大喊,我想找我的爸爸,我的妈妈,但是没有人回应我没有人……”说着她掩面痛苦起来。
我有些不忍,摸了摸她的头:“没事了,没事了,都过去了”,我话音刚落,豆豆倔强的抬起头,眼中含有光般的看着我:“就是前段时间,我还是在这个家,依旧是一个人都没有,可忽然我听到客厅有声音,有人说话”。
“谁?”我和静心都好奇的问她,她愣愣的看着我,然后说:“就是你,我看见你站在楼下的古董架旁边,你也看见我了,我当时可高兴了,我终于又见到活人了,可我想说话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我想去找你问一问,但是有一种无形的力将我推回了我的房间,在后面发生什么事,我就不记得了”。
“怎么回事?”我疑惑的看向静心,静心似乎在思索,她没有回答我,反而忽然问道:“你说,你在神志不清的时候,还在一个满是蜡烛和血的地方?能跟姐姐说说,在哪吗?”。
豆豆眼中透着惊恐的点点头,然后想了一会皱着眉摇摇头表示不知道了。
可忽然,王宇学长的衣兜里响起了嘀嘀嘀的声音,他急忙掏出是一个黑色的类似于很多年前的呼机一样。
只见那东西上面红色灯光闪烁,王宇学长脸色一下冷了下来,静心也是警惕的说了一句:“磁场超标了”。
似乎是收到了什么牵引,我下意识的看向豆豆,但一个黑色的东西从豆豆的脖子处扭动的慢慢爬上她的脸,可豆豆却全然没有感觉。
我有些惊恐的指着豆豆:“看,脖……脖子”。
静心和王宇急忙看向豆豆的脖子,只见静心浑身一颤:“印记,活印记”。
豆豆也好奇,似乎是想要问什么,但猛地她瞳孔放大,开始干咳,不一会哇的一声吐出一大口鲜血。
接着似乎是眼睛不舒服,然后用手揉了揉眼睛,但眼角却流出了血。
静心一步上前,一把抓住豆豆的胳膊然后嘴里念着什么,豆豆似是神智开始不清晰,脸上露出痛苦的神情。
我想上前帮忙,但豆豆猛地抬头脸上全然没有了痛苦神色,反而是一脸的凶狠,那眼神似乎是想要将我撕碎一般。
“帮忙啊!”静心一声大喊,我也顾不得什么冲上去,可我刚刚靠近床边,却忽然感觉全身被一股寒意洗礼,紧接着我的脸上那很久没有发作的疼痛与烧灼感再次袭来,这股感觉来的突然,让我一个踉跄扶住了床才堪堪站稳。
但是那烧灼感却有增无减,但这才是刚刚开始,灯光开始恍惚闪烁,我看见一股接着一股的鲜血从豆豆的嘴里吐出,静心想要将她控制住,却被豆豆一胳膊掀飞出去撞在衣柜上。
砰!一声炸响,头顶的灯碎了,房间陷入的昏暗,王宇一把将我扑倒口中大喊了一声:“小心!”。
在我倒下的一瞬间,只觉得几个东西从我的头顶飞过,紧接着房间里阴风阵阵,伴随着豆豆先是痛苦的喊叫。
楼下的豆豆父母可能听见了楼上的不一般,于是来到房门前敲起了门,可没有回应,又听见房间乱成一片。
赵先生当下心急猛的用力踹房门,随后砰的一声房门被踹开,强烈的阴风却将二人猛地扑打倒地。
我脸上的灼烧感越来越强,但不能就这样放着不管,于是强忍着身上的疼痛,我缓缓的爬起身,忽然耳边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哥哥”。
我看着坐在床上的豆豆,此时的豆豆七窍还残留着血渍,但她以一种祈求的语气颤抖的说着:“哥哥,救救我”。
话音刚落就见她猛地仰天,喉咙动了动一大口鲜血像是喷泉样从口中绽放。
接着透过月光我隐约看见了她身后墙上一个上身是人下半身是蛇背后生有翅膀的黑色影子出现。
那一刻,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只觉得豆豆,完了,这个年轻的孩子要被带走了。
我想上前阻止可,却疼痛感却使我寸步难行,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这样一个花季女孩,在我的眼前用一种祈求的神情喃喃的说:“哥哥,我怕,你救救我,我不想再一个人了,那里很黑很冷,别让我回去了好不好”。
此时的我只觉得胸中一股火在翻腾灼烧我的内脏,仰天长啸一声后,眼中的世界发生了变化……
这是一个月光皎洁的夜晚,空旷的田野,不远的火光在指引着我,我想去看看,向前走越来越近,越来越近,耳边响起的奇怪的声音,像是歌颂,像是赞美。
火光临近了,我,看清了,是一处篝火,一个穿着怪异的人,在围绕着火堆起舞,那人带着一个夸张的类似于脸谱的大号面具,彩色羽毛编制的衣服在火光的映射下显得诡异而华丽。
他围着篝火时而翻腾跳跃,时而手舞足蹈,我看不懂,与其说是舞蹈,倒更像是少数民族那种祭祀前的仪式,那人全身贯注,伴随着他每一次的跳跃,涌动,火光也应和着他的动作在不停舞动,跳跃,似乎是有了生命一般。
我就那样看着,静静的看着,但双脚已经慢慢向前走去,不知何时来到了篝火旁,抬手,跳跃,随着不知哪里发出的音乐尽情的舞动,就像是着了魔一样。
越来越不受控制,内心越来越欢乐,喜悦还有虔诚,不知道自己舞动了多久,伴随着火焰炸响的一声,我和那个带着面具穿着羽毛衣服的怪人同时停下,
紧接着从他的面具下沙哑的说了一个数字——三,正当我有些疑惑的时候,忽然听到一阵声音:苦瓜,苦瓜……
声音吵得我有些烦躁,窗外照射进来的阳光刺得我有些睁不开眼,反映了几秒,一张熟悉漂亮的脸蛋映入我的眼帘,是静心。
她看我醒来,似乎悬着的心放了下来有些愤愤的锤了我的胸口:“你呀!可算醒了”。
身体虚弱,感觉身上用不上力气,勉强坐起身子,却发现自己穿着病号服,打量了一下周围环境这里好像是医院:“这里是?”我有些疑惑的皱着眉,之前不还是在赵先生家的别墅吗?怎么会来这?
静心坐在一边的座位上,从床头边的水果篮里拿出了一根香蕉,我注意到她原本干净漂亮的双眸处却有着重重的黑眼圈,见她拔开了香蕉皮,我下意识的伸手去接:“你一夜没睡?”。
她倒是自顾自的点点头,没怎么理会我的动作,将香蕉咬下一大口,含糊不清的说:“你啊,倒是自在睡了一夜呢,没办法守着呗”。
我有些尴尬的收回手,她瞥了我一眼,大大咧咧的从果篮里又拿出了一根香蕉丢到我床上:“想吃自己拿呗,我又没拦着你,反正也是给你买的果篮”。
我有些苦笑的看着眼前这个丫头:“哎,嘿,我就说你就是这样照顾病号的是吗?”。
她瞥了我一眼,还没说话忽然一阵轻咳声音吸引了我的目光,这个时候我才意识到,不远处的一个床位旁边站着一个男人,和我年纪差不多,身材提拔面容俊朗,穿着一件纯黑的半袖和宽松的裤子。
他轻咳着走了过来表情有些尴尬:“咳咳,那个,你就知足吧,我妹妹从小也没照顾过人,至少她没拿你的头温牛奶呢“。
他的话刚说完,就见静心狠狠的瞪了他一眼:“瞎说什么呢你!我……我那也是为了让你舒服点,给你降温”。
听见她这样说话,那个男人有些尴尬的抓了抓鼻子:“那我倒觉得,退热,还是被你拿下去放到一边的退烧贴好用一点”。
我有些无奈的皱了皱眉头,根据这几天的接触,这倒像是静心能做出来的事。
静心倒是眼神飘忽,片刻用胳膊捅了捅那个男人,那男人忽然想起了什么,微微站直了身子:“您好,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净白,是静心的二哥“。
原来是静心的哥哥,我礼貌的跟他伸手去握手,但是他的眼神中却有些一些抗意,但是在静心死死的眼神中,他还是礼貌的跟我窝了手,然后他似乎是有些不耐烦的嘟囔着:“我去看看王哥怎么还没回来,快饿死了,这里一股死人味,臭死了“说着他便走出了房门。
静心看着他走后,有些尴尬的冲我笑笑道:“你……别介意啊,我哥这人就这样,我也可烦他了,脾气可怪了“。
我笑着打趣:“嗯~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嘛“,静心眼睛一眯,带着质问的语气:”你什么意思?我也很怪嘛?“。
我连连摆手表示没有,她倒是嘟囔着:“我觉得自己还好吧“,见她的样子,我噗嗤一声笑了,然后忽然想起了豆豆急忙问道:“昨晚怎么回事啊?豆豆现在怎么样了?”。
听到我问豆豆,静心先是愣了一下,停下了吃香蕉,然后说道:“昨晚是我搞错了,豆豆的问题不是被侵蚀,是……”。
说到这她沉吟了片刻犹豫开口:“是祭祀”。
听到这个答案,不知道为什么我的脑海忽然冒出了做的那个梦,见我没有说话,她继续说道:“所谓祭祀,你多少也应该知道,就像影视剧或者游戏里面的献祭,豆豆是作为被献祭的一方的,然后你……”。
说到这她又停下了,只是死死的看着我,这让我有些不舒服:“你继续说啊,我……怎么了?”。
她叹了口气:“你昨晚,在我们所有人都没有办法反抗的时候,站了起来,然后围着豆豆跳了一段舞蹈,你跳完了,豆豆的祭祀被强行终止了,这种情况我也是第一次见,能告诉我是谁教你的吗?”。
见我紧皱着眉头没有说话,静心将香蕉放回桌子上:“罢了,不问了,你有你的秘密,有你的规矩,只是我建议那种仪式舞蹈别再跳了”。
我本来想解释自己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但是他最后的一句话引起了我的好奇,于是画风一转:“那舞蹈怎么了?”,她微微的后仰,靠在桌子上:“那舞蹈,我没见过,但是我能确定的是很老,很古老,有很多的东西越古老越简单,直接,但是副作用也很大,就像你现在的情况,就跳了一段舞,就进医院了”。
当说到这,吱呀一声门被推开了,净白拎着盒饭走了进来,后面也跟着王宇学长,学长见我醒了冲我浅浅一笑:“没什么事了吧”。
我点点,忽然净白开口:“何止是大啊,你昨晚检查内脏器官都衰竭了,哦,对,是王哥帮你直接找的专家直接检查的,结果出的很快”。
我有些惊讶的看着王宇和静心,王宇看了净白一眼没有说话,也算是默认了。
静心,脸色变得难看,急忙说道:“没事的,今天早上再检查的时候你一切都已经恢复正常了,也可能昨天太晚了,检查除了失误”。
她似是安慰的说完,然后恶狠狠的瞪了身后的净白一眼,净白有些不耐烦的将头瞥向一边。
气氛一时间陷入了沉寂,王宇学长率先打破了沉寂:“哎呀,都忙了一夜了,来来来,吃点东西”说着将盒饭分了。
我接过盒饭随口问了一句:“豆豆现在怎么样了?”。
王宇没有回话,净白却回答道:“你先顾好自己吧……”,没等他说完,静心猛地转过身冲着他喊道:“二哥!!!”。
我没有说话,气氛又有了些尴尬,王宇淡淡开口:“豆豆没什么事”然后示意我隔壁的床铺,我抬眼看去,一开始没有注意,此时注意到那正是豆豆,她安稳的睡着。
但是豆豆那种无力,渴望被救助的场景在我的脑海里挥之不去,几人的表情我似乎觉得,豆豆可能还没有脱离危险。
于是开口问道:“那豆豆的事,接下来我们怎么办?“。
听到我的询问,众人也是沉默不语,王宇学长咽下口中的饭菜:”好了,这件事情,到此为止了,我们能做的已经都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