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盐与粮食
姜城在临清拿下了一个大单六十万石粮食轻松到手,同一时间许心素在清江浦做着同样的事情,不过许心素是官身,他要见面的是清江浦的仓管大使,大使虽然是从九品的小官,但是权力却大粮食入库出库都是他一言而决,许心素和他两个人级别差不多也谈得来。
隋代开挖的大运河,促进了国内商业的流通,成为封建帝国的经济命脉,沿运河崛起了“淮(淮安)、扬(扬州)、苏(苏州)、杭(杭州)”四大都市。隋唐以后,封建王朝的财政收入特别是粮食,主要来自江南。而江南的钱粮,都要经过淮安循运河北上,直送京都。沟通南北的京杭运河,是明朝时期漕粮运输的重要通道,如此造就了清江浦的繁华。漕运采用“支运”法,即各地所征漕粮,先由当地送至粮仓,然后由各地递送京城。为了搞好淮安的转运衔接工作,隋代就在淮安设立漕运专署,唐宋两代都设江淮转运使,元代改设总管府。到明代,淮安专门设立漕运总督衙门,以中央部级大臣来淮督办漕事。宋代的范仲淹,明代的李三才、史可法等,都曾在淮安负责过漕运事务。明代,“凡湖广、江西、浙江、江南之粮艘,衔尾而至山阳(后世淮安楚州),经漕督盘查,依次出运河”。据文献记载,从江南运往北京的粮米,每年都要达到几百万石以上。“居天下强半”。为了便于贮存、转运粮食,明代永乐年间在山阳县清江浦设立常盈仓,后改建为丰济仓。它的储粮经常保持在300万石左右,是全国囤积漕粮的四大名仓之一。此外,清江浦城内还设有常平仓2处、预备粮库3处、庄仓即民间粮库5处。每逢漕运旺季,为保证漕船畅通,禁止非漕运船只在运河上游清江浦航行,南北商旅多于此登陆换车、歇脚,更增加了街市的繁荣。漕运兴盛的年代,这里聚集着文武官员、显宦世家、巨商富贾、文人墨客和僧道名流。与此相应的,是园林寺院以及茶楼酒肆等场所,尤其是当时的花街、都天庙、大闸口等地,其繁华程度远盛于当时的扬州。
同样许心素也不打算使用大量的金银购买粮食,准备拿上海县的田地换取粮食使用权半年,依照李木的推算贱奴入侵发生在今年十月,半年以后就是明年三月正是贱奴肆虐粮价飞涨,不过现在才七月初,没有任何迹象表明粮食价格要大涨特涨。
再则田地在大明朝是硬通货,虽然官员士绅在不断侵吞霸占,但是人家都是有背景的一般人想要弄到土地还是有些困难的现如今许心素拿出现成的田契试问谁不动心哪?更何况都是江南的良田,即便如此许心素也额外付出了五万两银子才算了结此事。
事情进行的很顺利金银田地美女许心素都不缺,只要清江浦这边的官员需要都可以奉送,反正明年就变天,就这样一百万石粮食轻松到手,沿运河送往长江出海口再运往耽罗岛。
上海县汪应赓按照管家的指引找到韩辉,二人相见一笑泯恩仇,汪应赓开口道:“贤侄我还能这样叫你吗?”
“汪叔见外了,毕竟您是家父的朋友叫一声贤侄应该,不知道汪叔到此找我何事?”
“唉!叔这次一败涂地如今有家难回,店铺由于昔日同行的挤兑也只能关门歇业无法带来盈利,雪上加霜的是汪家被贪婪的达官显贵抛弃了,现如今他们还要汪家交出所有家产抵偿他们,损失,叔没办法了思来想去只能找贤侄帮忙,身后是汪家全部家当七十万两和一家老小,若是能保全汪家老小,叔全都送给贤侄”汪应赓说的情真意切
“此乃小事只不过我一个人无法做主,需要请示一下,这样吧!你们先到我这边准备开张的食为先酒楼安顿下来,明天我们就要开业,今天晚上有重要人物过来我替你问问,不过你大可放心,来到这里你全家的生命安全就有了保障”韩辉一席话是想先给他吃个定心丸
“贤侄说的极是,只不过这酒楼如何住的这许多人?不如我等另觅他处”
“唉!汪叔有所不知现如今的食为先可不只是酒楼,还有部分客栈功能,此时正好让汪叔为我们的新店提提意见”
“那好吧!既然来到此地一切都听贤侄安排”
众人随韩辉来到上海县自由大街,为什么说是自由大街哪?因为汪应赓看到路边有路牌上面写着自由大街,汉字下面还有拼音只是他不认识字母,众人见到自由大街两边商铺林立,有些是传统店铺如生丝铺、绸缎铺、粮店、药铺等有的却是看不太明白如啤酒馆、洗浴中心、储蓄所、供销社、台湾商业银行等,抑制住好奇跟着韩辉来到食为先大酒店,这酒店占地极广临街门脸也是比较夸张,汪应赓只能用夸张来形容,因为酒店门脸全是透明玻璃,人在门外看里面一览无余,大门居然是旋转门,两面侧门也是透明的玻璃,众人进入大门前台文员立即躬身行礼喊到:“总经理好!”
“大家好!安排一些房间招待我的客人”韩辉吩咐道
“是总经理”众人说到
“汪叔你们先随他们去房间安顿下来,等一会来人了我派人请你过来”韩辉又对汪应赓说到
“贤侄费心了,有几个简陋的房间容身就行何必如此铺张?”
“唉!这是就韩家的产业,汪叔也不是外人不要客气,客随主便你们快去吧!”
“那好大恩不言谢”
众人随服务员来到房间也是耳目一新,房间虽然不大但是简洁明了整整齐齐干干净净,看着就让人舒服,最奇特的是天花板上的灯居然不是蜡烛或者油灯,身前的服务员见到客人呆立当场就明白了,这个人没见过世面,于是耐心的讲解起来房间内的各种设施设备。
汪应赓也是扬州府有头有脸的富商,只可惜这些新颖的酒店设施设备他真的没见过也出乎所有人的意料,特别是毛巾浴巾这可不是当下大明朝当下所能有的东西,看着简单但是明朝生产不出来,明朝所用的一般是手巾棉布或者丝娟棉布也叫手帕,带有刺绣就算很好的了,可是这脸巾布帕吸水性比起毛巾浴巾就差好多了,还有自来水、淋浴、卫生间、坐便器等都是出人意料。
汪应赓在服务员介绍完后逐渐熟悉了房间内的设施设备,正在这时有人敲门请他去赴宴,汪应赓随来人来到前面食为先酒楼的宴会大厅,这里已经宾朋满座来人带着汪应赓来到主桌韩辉跟前俯身低语到:“少爷汪会长请来了”
“奥!快这边请!汪叔我来介绍一下”韩辉赶忙起身拉着汪应赓的手介绍道:“诸位听我一言,这位就是现任扬州府盐商商会会长汪应赓也我父亲的挚友”
“汪会长久仰久仰”众人含笑开口附和道
“汪叔这位是范庭臣范大当家的”韩辉指着首座一位大汉介绍道
汪应赓听着感觉有些不伦不类,大当家?这不是土匪的名头吗?脑子胡思乱想嘴上却道:“范大当家的在下有礼了,姗姗来迟还请多包涵”
“好说好说”范庭臣随口说到
韩辉接着介绍道:“汪叔这位是顾三顾当家”
“顾当家好!”
“没什么好不好的,咱们不打不相识!你弟弟是老子弄进去的冤有头债有主有事冲着我来”顾三毫不客气开口说到
“岂敢岂敢!”汪应赓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只能低声下气道
“汪叔不要生气,顾当家的心直口快等一下此事我单独向您解释”韩辉接着介绍道“这位是许心素许总经理现任福建水师把总”
“许把总在下有礼了!”汪应赓被彻底搞糊涂了这些人八竿子打不着,且没一个是朝廷上台面的人物,可偏偏坐在这里一副上位者的架势,汪应赓却不敢怠慢唯唯诺诺的应酬道
“汪叔其余几位都是于我们相熟的大海商,其他桌坐的是韩家请来在上海县开设店铺的故旧都没有外人,今天大家过来准备参加明天的开业大典,汪叔来的及时正好赶上这次聚会”
“落难之人不敢奢求,能够结识诸位我汪某人三生有幸!”
宴会举办的非常成功,这次宴会主要是许心素答谢几位海商他们出手帮忙在各地购买粮食,也有五十万石以上已经运到上海县,借这次机会一起宴请,而汪应赓的到来出乎意料算是一个小插曲
宴会结束后韩辉、汪应赓随范庭臣、顾三来到一个包房,落座后韩辉说到:“汪叔实不相瞒二位大当家就是盘踞在双屿岛的海匪”
“还是我说吧!你文邹邹的磨磨唧唧,我就是顾三前些日子我们得了一些白盐,想要变现就联系扬州一些私盐贩子到各地兜售,那成想你的兄弟贪得无厌居然想一口吃下,爷们拿命换来的食盐岂能任人宰割?所以我们出手惩治了他们”
“当家的言重了,我哪两位兄弟不知轻重坏了当家的大事该有此一截”汪应赓人在屋檐下只能低头,现在他在扬州呆不下了好不容易来到上海县绝对不能轻易放弃,只好委曲求全,而且此中情由自己原来想不通,现在有人为自己答疑解惑了正好借此机会了解事情始末
“你既然弃暗投明来到上海县投靠我等,并且愿意舍弃家产我们也能感受到汪会长的诚意,我可以保证只要汪会长在上海县一天你全家安全就可以周全”范庭臣安抚道
“小人多谢范大当家”
“都是一家人了就不用说两家话,顾当家的你想想办法把二位汪兄弟救出来,大家不打不相识以后就是同路人”范庭臣又对顾三说到
“老大放心这点事简单,只是大明朝有秋后问斩的规矩,现在着急忙慌的去劫狱费力不讨好不如过几天,反正到明年秋天还早”顾三可不想现在就出手还是等等看比较好
“是!顾当家的说的对,让我哪不成器的兄弟吃点苦也是好的现在这事不着急”汪应赓还能说什么?只能附和道
“既然你都这般说了那好吧!韩大公子将我们的计划向汪会长透露一下”范庭臣接着说到
“是大当家的”韩辉答到
“汪叔我们实际上是为天父教干事的人,这次食盐的价格大战也是教主授意的,不过还没结束,我们的目标是三千万两白银现在还差一点”韩辉介绍道
“三千万两?还差多少?”汪应赓大吃一惊没想到天父教胃口这么大
“三五百万两吧!”
“可是扬州那些盐商已经快要倾家荡产了,这最后几百万两不好搞吧?”
“是汪叔说的很对!不过我们可以假道伐虢”
“此话怎讲?”
“我们在上海县开设了一间加工厂就是加工咸鱼的厂子,准备在扬州大肆抛售低价盐,以此来打压盐价让各大盐商不得不出手,这样就能榨取他们的最后一点剩余价值”
“办法虽好但是没有一个主事之人坐镇扬州恐怕难以镇住那些盐商,他们若是使绊子下黑手,贤侄又该如何应对?”
“说到这些我们可不怕他们”顾三突然插嘴说到
“不!我不是瞧不起二位当家的,我是说商人的手段恐怕不是用强能够解决的,否则二位当家何不明抢来的多直接,既然二位没有明抢就说明当家的还有顾忌”汪应赓说到经商来了精神反驳道
“你!老子明天就派人抢他们”顾三急道
“老三不得鲁莽,听汪会长把话说完,众所周知这些盐商已经所剩无几了,即使是上门抢也得不到多少油水,还是听汪会长怎么说再做决定不迟”
汪应赓借这点时间将事情重新梳理一下脑海里有了注意于是开口说到:“以我之见这些盐商还有田产房产店铺等这些不动产,几位不要小看这些不动产,在扬州哪可是价值不菲,但是到了咱们手里却无法变现”
“汪叔想说什么?”
“我是想说这扬州可不止盐商有钱晋商、陕商、浙商等同样有钱,若是能够使盐商将田产抵押借出其他商人的银子咱们就可以获利”
“哈哈!这些商人之间的事情你们叔侄俩协商吧!我们大老粗不懂但是若有需要我们兄弟必定有求必应,三弟咱们回去吧!”范庭臣见事情有了眉目就开口说到
“好!有事你们说话就行,走了!”顾三说到
两个人起身便走,韩辉汪应赓起身相送。二人再次回来已经轻松了不少说话也随意了,汪应赓也问起了心中的好多疑问,然后韩辉一一作答,之后二人对眼前的事情进行协商
“汪叔这件事情必须在十月前结束”
“为什么?现在到十月只剩两个月了时间是不是太急了?”
“这是因为有天父教的推演,教主说十月贱奴入关,大明朝根基不稳天下震动百姓惊惧,到时候银子粮食身价倍增想要再打价格战没有了基础,哪时候人心惶惶谁还会大量购买食盐?”
“原来是这样怪不得这次食盐大战来的如此迅捷无比,像我这样的商业老手都摘了跟头,若是此事属实我想请缨亲自去扬州坐镇,必定能在两个月内搞到五百万银子,不过到时候需要两位当家出手押运出扬州”
“汪叔不担心达官显贵的觊觎吗?”韩辉对于汪应赓的手段能力没有怀疑,只是他不能确定汪应赓是否会顾忌朝廷那些吃拿卡要的伪后台对他出手而造成的影响
“有你们撑腰我怕什么?何况若是他们知道我能搞得到五百万银子,他们还不得把我重新树立起来吗?再则我知道东海咸鱼,别看我一无所有了可消息我还是比较灵通的,自从东海咸鱼出现在扬州街头我就派人留意了,若是我能经营这咸鱼生意或许我汪应赓还能咸鱼翻身哈哈!”汪应赓憧憬着未来大笑道
“那好我支持汪叔的决定!您随时可以回去”韩辉爽快的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