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上5000米,她为神药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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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我愿意!”杨菊英老师的话音刚落,慕仲兰就不假思索,甚至有些迫不及待地表态道。

    在复读过程中,随着时间的推移,慕仲兰越来越深刻地体会到辛奕赠送给自己的复习资料真是太好了,总觉得若是这些资料只局限于自己一个人使用的话,那就真的是太暴殄天物了,而且剩余的备考时间有限,她也的确无法把辛奕赠送给她的所有资料都细细地看完一遍,只有将她的这些资料拿出来,让更多同学看到并利用才能充分发挥其价值,也不枉辛奕辛辛苦苦地选购、整理、抄写或者编选了一场。

    因此,在与辛奕通信时,她征得辛奕同意后,早就想将这些资料与可能需要它们的同学共享了,只是自己不好一个一个地主动去找到他们,所以虽然已经决定有些日子了,但尚未付诸实施,现在杨菊英老师发出倡议,正好符合她业已存在的想法,她就第一个积极响应了。

    杨菊英老师很满意慕仲兰的响应,当她问清慕仲兰的资料来源、品种和数量后,非常高兴,鉴于有好多同学都急切地想看到这些学习资料,杨菊英老师便特意安排几个男同学当晚就从杨柳坪村把它们都拿到教室了,和其他同学分享的复习资料一起,理科补习二班形成了一个规模不算大、但针对性强、且很实用的迷你图书馆,极大地缓解了同学们复习资料匮乏的问题。

    看到辛奕赠送给慕仲兰的复习资料后,许多同学羡慕和感动不已,甚至可以说是感到非常震惊,也都受到了极大的触动。辛奕不愧是学霸,能成为临洮县高考状元,她确实付出了比别人要多得多的辛苦和努力。

    过了一个礼拜,学校对同学们提出的意见和建议进行了积极回应,同意从即日起将高二年级和高考补习班教室的统一熄灯时间由原来的晚上十点半延长到十一点半,将开水供应关闭时间由原来的晚上八点延长到了九点,同时,声明正在对食堂饭菜质量、老师授课水平、学生住宿条件、复习资料匮乏等问题研究并拟订改进方案,将尽快拿出并付诸实施。

    陇原的十月虽然还没进入冬季,但天气已经很冷了,尤其是晚上。

    寒露节气的最后一夜,在将近半夜一点钟的时候,慕仲兰最后一个摸黑进入校园南区第三排第二间宿舍睡觉了。

    宿舍面积和形状与教室毫无二致,靠南墙和北墙各是一排用两米长的木板拼成的大通铺,靠南墙的一侧因为要在西侧留出进出宿舍门的通道,所以只有东侧一面靠墙,安排了15个同学住宿,靠北墙的一侧不用留进出通道,大通铺就紧靠着东西两侧的墙壁,安排了18个同学住宿,慕仲兰的铺位是北半部第三个,在宿舍的东北角上。

    宿舍窗户上的两块玻璃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破损的,一直没有补换,又没有暖气、煤炉或热水袋等任何取暖设施,因此,宿舍里真是既阴冷又潮湿。

    幸亏同学们睡觉的床铺都很逼仄,一个紧挨一个,多多少少地,总还可以相互借被窝紧贴着的热量取暖。

    霜降节气来临的早晨,时间还不到六点,慕仲兰在轻手轻脚地起床时,被紧挨她床铺的女同学的睡觉状态惊到了。

    慕仲兰在还躺在被窝里时,就感觉自己的床铺被两边的同学挤得很紧,当她有些吃力地坐起身子,穿好衣服,正要叠被子时,看到睡在她右手侧,也就是北半部第四个铺位的孙雅茹同学的身子蜷缩成一团,有些一抽一抽的。

    孙雅茹的床铺上没有床单,只是在学校提供的木板上铺了一层自己家里用麦秸和野草混合着编成、约莫两三公分厚的草垫,孙雅茹和衣睡在草垫上,盖的被子很单薄。

    天还没亮,看不到孙雅茹的脸色如何,仅从睡姿上,慕仲兰就感觉有些情况不妙了。

    “她是不是感冒了?”慕仲兰心里想着,就伸手去试孙雅茹的额头。

    “呀?好烫!”孙雅茹原来是发烧了。

    慕仲兰于是先把自己的被子盖到孙雅茹的身上,又从床下拿出自己的暖瓶,往洗脸毛巾上倒些热水,拧干,敷在孙雅茹的额上。

    孙雅茹家住在漫屲,距离学校要好几十公里呢,不方便回家休息和医治,平时两三个礼拜才回家一次,慕仲兰就主动承担起了照顾她的责任。

    孙雅茹其实前两天就已经有些感冒症状了,咳嗽、咳黄痰、流黄鼻涕没断过,因为学业紧张,就一直没有休息,也没有吃药,自以为挺两天就过去了,谁知竟又加重了。

    这天,慕仲兰服侍孙雅茹洗过脸、吃过早饭后,在同学们上早自习的时候,陪她来到了校医室。

    校医是个中年女大夫,先量体温、问孙雅茹有关症状后,让她张大嘴巴看了看,发现咽后壁红肿、有脓苔,判断是细菌引起的感冒,说给她开点药吃,多喝点开水,在宿舍休息几天就好了。

    “大夫,麻烦你给我吊个青霉素吧,我现在功课紧的很,耽误不起,这都已经病了三天了,不但没缓好,反而加重了,我在漫屲上学的时候,吊过几次青霉素,见效挺快的。”孙雅茹央求道。

    “你还是先吃口服药看看吧。不是我不想给你吊,而是打吊瓶对你的身体不好。”大夫还是坚持让孙雅茹吃口服药。

    “大夫,求求你,你就给我打吊瓶吧,我实在拖不起了,谢谢你!”孙雅茹又恳求道。

    “唉,那好吧。”女大夫最终还是决定给孙雅茹打吊瓶了。

    女大夫配完药液,让孙雅茹坐正身子,上臂外展,以前臂掌侧下段为注射部位,一手绷紧孙雅茹注射部位皮肤,另一手持注射器,针尖斜面略微向上刺入皮内,待针尖斜面全部进入皮内后,放平注射器,拇指固定针栓,缓慢推注药液,只见注射药液位置的局部皮肤立即形成了一个隆起的半球状白色皮丘。

    女大夫迅速拔出针头后,告诉孙雅茹切勿按揉注射部位,就坐在旁边的长椅上休息观察。

    二十分钟后,没有任何异常反应,女大夫就给孙雅茹挂了吊瓶。

    吊瓶挂上后,刚开始一切正常。三分钟后,孙雅茹浑身发冷,开始发抖,慕仲兰问女大夫是否要把吊瓶拔了,女大夫说刚才打上,再观察一下吧,给孙雅茹找来一条毛毯,让慕仲兰裹在孙雅茹身上,见孙雅茹抖得越来越厉害,女大夫便拔掉吊瓶,让孙雅茹平卧在长椅上后,拨打了120。

    过了六七分钟,只见临洮县人民医院的救护车来到了校医室门口,从车上走下来一个大夫和两名护士,医院大夫看了孙雅茹一眼,孙雅茹还在不停地发抖,并已蜷缩成一个球形了,医院大夫让两名护士将孙雅茹抬到救护车上,校医和慕仲兰跟他们一起上了救护车。

    救护车一开动,医院大夫就给孙雅茹打了一针镇定剂,只四五分钟后,救护车开进了临洮县人民医院。

    “快,快!马上送手术室,病人刚才停止呼吸了!”医院大夫一边催促着,一边随手推车走进手术室,校医和慕仲兰被拦在了外面。

    整整两个半小时后,孙雅茹才被推出手术室,送到病房观察了。

    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大夫对校医说,多亏孙雅茹年轻身体好,心脏停了两三分钟,大脑没有得到及时供氧,要是晚抢救几分钟,或者岁数稍微大点的发生类似情况,轻则会成为植物人,重则性命不保,孙雅茹虽然还没有醒来,但是一切身体指标都没有问题,让校医和慕仲兰不停地叫她的名字,一直到把她喊醒,否则会对大脑有损害。

    于是,慕仲兰坐在病床旁,一直不停地呼唤着孙雅茹的名字,只见孙雅茹躺在病床上,不停地来回翻转着身子,似乎非常焦虑烦躁的样子,但不管慕仲兰怎么叫她,孙雅茹就是迟迟没有醒转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