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休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布鲁斯和埃利奥特也在这时候和格温熟悉了起来。

    格温也是初一的学生，和他们同龄，只是身世区别极大。格温是只能靠慈善基金才能够来上学的孤儿，但布鲁斯和埃利奥特则是城里顶级的富豪。但是共同点在于，他们都没有一个完整的家庭。

    布鲁斯他们并不在意贫富差距，只在乎有没有共同话题。况且格温的高智商实在能给他们带来惊喜。

    “你这么高的智商，相貌也不错，遇不到想要收养你的家庭吗？”

    埃利奥特对此很是好奇，因为格温的棋也已经让他赢得很吃力了。

    格温却只是歪了一下头。

    “你觉得这座城市里有什么不错的人家吗？”

    “……布鲁斯家？”

    这个问题实在是难以回答。不止埃利奥特，布鲁斯也明白了为什么格温还在孤儿院。

    哥谭实在是没什么好人家。生活在在这座城市里，可能本身就是一种诅咒了。

    格温只是看了一眼布鲁斯，就摇了摇头。

    “他适合当朋友，不适合当哥哥。”

    “这你倒确实说的没错。”

    “这种话你们两个人背着我说可以吗？”

    布鲁斯感觉自己在他们的谈话里被逐渐贬低，于是出手打断了他们。

    上课时间很快就到了，格温放学之后也不需要立刻回到孤儿院，有一些自主时间，他们便约了放学之后再继续下棋。

    上课的时候，布鲁斯的心思就不放在老师身上了，他还在想着要怎么在韦恩集团里做到自己想要做的事情。

    虽然自己父母是哥谭首富，或许也是附近很多城市的首富，但是布鲁斯并没有学习过要怎样经商。偶尔去韦恩集团玩，他也只是在办公室听着大人们谈论自己听不懂的事情。

    阿福说父亲是靠着慧眼识人做到的，给每个人安排最合适的工作。因此大多时间，他都能去做一个好医生，好丈夫以及好爸爸。有些有野心或者有私心的人，当他们要产生什么不利影响的时候，才是父亲要亲自出马的时候。

    但是现在父亲已经去世了，不再有制衡了。

    应该要怎么做？最起码不能让父母多年心血，韦恩集团慈善基金，毁于一旦吧？

    不，不能把这个当做底线。一定要提高一些，不能够满足于此。

    虽然布鲁斯现在的身体素质可以制服任何一个股东，但是他的头脑还是一个十二岁孩子的头脑。甚至不能再象棋里获胜。

    布鲁斯叹了口气。

    他之前没深入去想这件事，想到会这么困难。或许是格温的出现让他意识到如果自己失败了会导致什么后果。这件事牵扯的不仅仅是自己。

    放学时时间到了，布鲁斯还是没有想好应该怎么做，只是打算去找格温和埃利奥特。

    三个人约了去布鲁斯家里玩，给格温一点小小的震撼。

    埃利奥特给格温说着布鲁斯的家。

    “虽然都是哥谭四大家族，但是布鲁斯家里的建筑实在是比我家好太多。”

    “因为我家祖先迷信风水，认为房子的构造会影响家族生意。所以很用心。”

    布鲁斯这么说着，然后突然看到了前面走过去的几个人。

    埃利奥特和格温也跟住布鲁斯停了脚步，因为那几个人里就有尤金·莱特曼。

    但是那几个人并没有注意到布鲁斯，可能因为距离太远，而且他们手里还拿着篮球，应该是打算去篮球场好好玩一会。

    布鲁斯正在想着自己应该做什么反应的时候，就听到了格温问自己。

    “他就是中午打了你的那个人是吗？”

    “而且还约了放学之后在篮球场打一架。”

    “只是他口头说了，我并没有同意好吧？”

    布鲁斯纠正了一下埃利奥特。他觉得这并不算是逃避。

    但是格温也在问她。

    “为什么不去？是觉得打不过吗？我们两个可以陪你一起去。”

    “你打过架？”

    “没有，但是应该很好玩。”

    格温这么回答了埃利奥特之后，布鲁斯开始和他们解释自己为什么不去。

    “我就只是觉得去和他打没什么必要。不值当的。我弄脏他衣服，他打了我，这件事也就算是扯平了。还是低调一点更好。”

    “但是他之后要是还是找你麻烦呢？”

    “应该不会吧，我们又没什么交集。他的圈子和我无关。”

    “所以你才老是会输。你不知道什么叫做异常战斗中介所有战斗。”

    “那是什么意思？”

    布鲁斯并非不理解，但是从这句话里面他好像想到了什么，所以想要格温多说两句。

    格温又接着说。

    “孤儿院的时候也有人想过欺负我，那种地方很常见。恶人哪里都有。但是他们很聪明，他们只会去招惹好惹的那些。所以我就表现出来不好惹的一面，还因此关禁闭了两天。但是出来之后，就没有哪个人敢惹我。重点不是要一只去伤害他人，那就是你去欺负别人了，而是要告诉别人，你欺负我，会很惨。”

    听到了这里，布鲁斯心里逐渐有了想法。

    威慑。

    不是一定要动用什么力量，只是告诉别人自己可以动用那份力量。或许在董事会的人身上也可以这么做。

    不过在那之前还是先练练手吧。

    埃利奥特那边叫着布鲁斯。

    “喂，别告诉我你因为这两句话就想去打了？她这不是跟我中午说得差不多吗？你不能因为她是个漂亮的女生就听她的不听我的啊？”

    布鲁斯没有管埃利奥特这句表达内心不平衡的话，而是一拳打在了墙上。

    这一拳的声音很大，加上这突如其来的行为，吓到了格温和埃利奥特。

    格温缓过来之后冲布鲁斯喊着。

    “你疯了吗？手没事吧？”

    “墙没打碎啊。”

    “废话。你锻炼还能练成超级英雄了？”

    埃利奥特也说着布鲁斯，布鲁斯则看着那面墙。

    这样的力道应该就不会把人打死了。训练还是有效果的。

    他叫着自己的两个朋友。

    “走，打架去！”

    埃利奥特很兴奋地跟在布鲁斯身后，然后追到了他的旁边。

    “这辈子能看到你打人也算是开眼了。”

    “我最多打一个，多了我就跑了啊。”

    格温也走到了布鲁斯的另一边。

    三个人到了篮球场的时候，莱特曼他们正在热身说笑，准备着打篮球。

    但是很快就有人看到了布鲁斯他们过来，然后告诉了莱特曼。莱特曼顺着看过去，脸上的笑就消失了。他好像并没有想到布鲁斯真的会过来。

    “我以为你不会过来了。”

    他冲布鲁斯说着。

    布鲁斯则一边走近，一边把一张支票递给了莱特曼。

    “有东西还没给你。”

    “什么？支票？”

    莱特曼接过来支票，本来在还是想随便看一眼，视线却挪不来了，眼睛也瞪得很大。

    “这么多？我的棒球服不需要这么多钱。你再重新写一张吧。”

    “除了你的棒球服，还有你的医疗费。”

    布鲁斯这么说着，回应的自然是莱特曼的不解。

    莱特曼看着布鲁斯。

    “你什么意思？”

    “我弄脏你衣服，赔钱了。你打了我，我也该换回来了。”

    这时候布鲁斯的气场和中午就完全不一样了。周围也围过来了很多准备看热闹的人，甚至有专门看着防止老师过来的。

    而布鲁斯也已经做好了战斗准备，格温和埃利奥特也一样。

    莱特曼那边有三个朋友，都摩拳擦掌着。

    但是莱特曼沉默了一下之后，却拦住了那几个朋友。

    其中一个看到这样，问了莱特曼。

    “怎么？你不打算动手吗？”

    “当然要打。但是我要和他单挑。人多欺负人少不道德。”

    莱特曼这么说着。

    这发展超出布鲁斯的预期，但是他也欣然接受了。

    埃利奥特和格温自然很识趣地后退，看着布鲁斯的第一场战斗。

    半小时之后，布鲁斯打开了车门，阿福已经在学校门口等很久了。

    “少爷，您不是说要要邀请埃利奥特少爷和格温女士去做客吗？还是说交了新朋友又是您的幻想？”

    “那是我五岁的事了好吧？今天时间晚了，就不去了。我在学校打了个架。”

    “是吗？赢了还是输了？”

    阿福的声音听起来虽然还是很平静，但是已经回头看了看布鲁斯，并且递过来了一张毛巾。

    布鲁斯并没有接过毛巾。

    “早开打完了，我们还去喝了点东西，脸上已经擦干净了。还有，打输了。”

    “对方很厉害？”

    “嗯，因为看起来他要比我厉害，所以我得打输。不过他赢得也很惨就是了。”

    布鲁斯这么说着。他并不沮丧，因为在打的时候他就没打算打赢，所需要的只是威慑而已。

    阿福听到这，也很欣慰。

    “看来您还是有所成长的。”

    “你不问我为什么打架吗？”

    “我相信您打架一定是有原因的。不需要和我说原因，后续有什么麻烦的时候再跟我说就行了。”

    “应该不会有麻烦。这次动手就是为了终结麻烦，所以我也需要输。”

    “这就是我说的成长。埃利奥特少爷和格温女士教您的？”

    “嗯。人是离不开朋友的。”

    布鲁斯看着窗外这么说着，

    打架之后并没有他想象中的沉重，也没有那么麻烦，现在反而感觉浑身清爽。

    这时，阿福已经开车了，又问布鲁斯。

    “少爷，你打人的时候，是什么感觉？”

    “嗯……担心对方会不会被打死，算吗？”

    “没有兴奋或者不忍心吗？”

    “那倒是没有。说到底，我是不得不打。”

    “那就好。看来您不会喜欢上打人的感觉，也不会有不必要的慈悲心。”

    布鲁斯听到这里才知道阿福在这场打斗里最关心的是什么。

    然后，布鲁斯又在脑子里回忆着刚刚的打斗。

    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莱特曼也和自己一样，是不得不打这一场的。或许是因为在打的时候，他明显感觉到莱特曼有好几下都在犹豫要不要打下来。只是外面的人可能没看出来。

    是在顾虑什么吗？因为自己有钱人的身份？

    布鲁斯想不明白，也不打算继续去向。

    于是，他对阿福说着。

    “阿福，先不回家，我想去一下韦恩集团，我要见一下卢修斯·福克斯。”

    “好的，少爷。需要先打个电话过去吗？”

    “不用。我想看看我突然出现在集团，那些人都是什么反应。”

    布鲁斯这么说着。

    埃利奥特的话或许可以再延伸一下。要去想敌人怎么想，但是不要让敌人知道呢怎么想。

    这或许是布鲁斯现在有的唯一依仗。

    很快，布鲁斯就出现在了韦恩集团的大门。这里他来过无数次，但是还是很陌生。这里并没有假的感觉。

    布鲁斯在前面往里面走，阿福则在身后跟着他。到了闸机前的时候，称职的保安上前拦住了他们。

    “抱歉，这里没有通行证不能进去。”

    “我也没有特权吗？”

    布鲁斯抬头看了那个保安一眼，保安这时候才看清楚了面前的这个孩子是谁。

    保安一时间说不出来话，阿福则拿出来了自己的通行证。

    “少爷，我来吧。”

    “今天我也得给自己做一个了。”

    在保安还在担心着自己的工作的时候，布鲁斯他们就往深处去了。

    阿福的通行证有很高的权限，除了几个只有托马斯才知道的机密项目，阿福都是可以自由出入的，只是并没有管理权。

    路上，也有很多下班的人认出来了布鲁斯和阿福，一个个都不知所措。但是布鲁斯他们的目标明确，并没有管那些。

    在电梯正通向第一开发部的时候，布鲁斯突然问阿福。

    “诶，现在不是下班时间了吗？咱们万一去的时候福克斯已经下班了怎么办？”

    “所以我才问您要不要先打个电话的。”

    “……万一加班呢。”

    布鲁斯也没什么可说的了，只能寄希望于此。

    所以看到了福克斯还在办公室的时候，布鲁斯心里感谢着上帝。

    看到了布鲁斯，福克斯并没有惊讶的样子。布鲁斯看到他只是放下来手中正在用来看零件的放大镜，然后对自己说。

    “布鲁斯少爷，我还在想你什么时候会过来呢？”

    “你知道我会过来？”

    这一句话就让布鲁斯认真起来了。这说明自己面前的这个男人也清楚他在托马斯眼里是值得信任的。要不然的话，一个在公司里权力并不高的靠技术入股的股东，怎么会预料到布鲁斯会在父母去世之后会来找他？

    自己父亲对他的信任或许是有迹可循的。

    福克斯则没觉得这件事有什么困难的。

    “楼下保安说了你过来了，走的路也像是来我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