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鸣的反应，被紧随而至的钟离曦月尽收眼底，她脸上带着激动后未退去的红晕，轻声解释道。

    “这是老师的修炼地，星源彼岸。”

    “老师不仅是一位实力强大的幻灵师，还是幻灵界五大灵之学者之一。”

    耳边听着爱徒的高捧，小老头也不免有些不好意思，爽朗的笑了一声，摆了摆手。

    “不值一提，不值一提。”

    “在本源体面前，其他幻灵皆为凡物，老头我又哪敢称大。”

    说完，小老头看向陆鸣，继续道。

    “刚才听钟离丫头叫你陆鸣，以后老头我就称你一句陆小友。”

    “想必陆小友现在对幻灵师还是一知半解，老头我今天就自作主张，给陆小友当一回启蒙师，介绍一下关于幻灵师的起源。”

    太古时期，天衍大道初成，万物生灵以力为尊。

    人为灵长，强于智，其力不足，弱于飞禽走兽之列，生存多遭不测。

    后有大智者，识天象，知地理，推衍自然法则，得一修行之道，炼万物死魂为己用，称之灵魄，凝而化形，取名幻灵，执者为师。

    其道久之，论寿，短则千百，极者，不死不灭。

    论力，诡谲莫测，至巅，匹敌神魔。

    而作为幻灵师的开创者，这位大智者也被奉为灵祖，受世人敬仰。

    简单讲述完幻灵师的起源，陷入追忆中的小老头，忽然长叹了一口气，接下来的事似乎饱含着难言之隐。

    陆鸣杵在一旁静静的等待片刻，小老头惆怅的神色慢慢变得释然，继续讲了下去。

    自从灵祖将幻灵一道授于世人后，发现并不是所有人都拥有沟通灵魄的能力，只有小部分人获此殊荣，自主觉醒，这群人便是天生幻灵师。

    而另一部分依靠灵祖和天生幻灵师的引导，强行激活灵魄觉醒，成为了后天幻灵师。

    但人各有命，更多的人并不具备成为幻灵师的资格，他们只能一边羡慕，一边感叹命运的不公。

    可羡慕至极点后，便是嫉妒与仇恨，愚昧的世人将谣言搬上台面，斥责幻灵师用灵魂与恶魔做交易，才换来了久远的生命和强大的力量。

    因此，幻灵师与普通人族产生了隔阂，被世人所不容。

    不久后，事情愈演愈烈，幻灵师与普通人族开启了战争，但普通人又怎会是幻灵师的对手。

    仅仅不过数日，大地山川尸横遍野，鲜血染透溪水江河。

    灵祖自认犯下弥天大罪，责令幻灵师永生永世归隐后，献祭了自身所有的力量，坐化于修炼之地。

    自此，幻灵师逐渐淡化在世人心中，往后千百年彻底忘却，而一些口口流传下来的故事，仅仅当做了传说。

    -----------------

    最初，归隐的幻灵师们始终遵循灵祖的敕令，从不干涉普通人的生活和社会秩序。

    但好景不长，人心总会变，一些达到瓶颈后的幻灵师，为了追求更进一步，开始在世间行走，寻找新的突破之路。

    或许一切都是命中注定，新的道路很快被踏了出来。

    违令的幻灵师们，发现一些普通人的体内，具有浓郁的基础灵魄，而这种基础灵魄，实际是普通人觉醒成为幻灵师的资质与根基。

    只要吸收了普通人的基础灵魄，便可以让自身的实力得到显著的提升。

    但却有一个前提，便是杀掉他们，在基础灵魄脱离身体，重新回归于天地时将其汲取。

    于是，一场厄难开始在世间蔓延，无数拥有基础灵魄的普通人，惨死在疯狂的幻灵师之手。

    此事很快引起仍在归隐的幻灵师注意，为了维序灵祖的敕令，世间的安宁，他们开始捕杀已经堕落的幻灵师。

    然而，越来越多的幻灵师崇尚这种快速获得力量的方法，选择自我堕落，导致幻灵师内部彻底两极分化。

    常言道，自古正邪不两立，坚持本我的维序者与堕落者，从此拉开了一场迄今为止仍未结束的斗争序幕。

    讲述到此结束，小老头接过钟离曦月递来的一杯茶，慢慢饮了一口。

    听得入神的陆鸣，终于对幻灵师有了大致的了解，也对这个世界产生了新的认知。

    如此说来，前天遭遇的应该便是堕落者，而钟离曦月和小老头属于维序者阵营。

    但他现在还有个疑问，这跟自己验血后的结果有什么关系吗？

    小老头扯了半天犊子，压根没提血检的事，两人口中的本源体到底是什么？

    陆鸣自己想不明白，将目光重新放在了小老头身上，结果小老头压根没打算给他解释，端着茶杯径直走出了房间，远远的留下一句。

    “剩下的事让钟离丫头给你讲讲，老头我年纪大了，不能受太多刺激。”

    听着小老头话里有话的语气，陆鸣只好将答案寄托在钟离曦月身上，随即发现这娘们一直在盯着自己看，眼神比起之前更加炽热。

    “你，你想干嘛？！”

    陆鸣没来由的一颤，声线都变的有些不太自然。

    让陆鸣这么一问，发觉自己有些失态的钟离曦月赶紧收回目光，诱人的红唇抿了抿道。

    “小家伙，接下来姐姐要说的，或许你不会相信，但这就是事实。”

    陆鸣闻言神色一紧，难道小老头查出自己有什么绝症？

    可他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太可能，否则两人那么高兴做什么？还跟自己说了这么多有关幻灵师的事。

    正当陆鸣胡思乱想时，钟离曦月先抛出了一个问题。

    “小家伙，你知道灵祖为什么会被称为灵祖吗？”

    陆鸣先是愣了一下，旋即在脑中回忆了一番小老头刚才的讲述，提出反问。

    “不是说只是个尊称么，难道不是？”

    钟离曦月性感的唇角微微勾起，轻轻点头。

    “只是其一。”

    “其二，那位大智者同你一样，都是本源体，所以能够开创幻灵一道，而灵祖真正意义上，指的是本源体。”

    等钟离曦月说完，陆鸣眼睛猛地瞪大，心中涌起了惊涛骇浪，怪不得小老头之前兴奋地发癫，难怪钟离曦月连连失态，原来本源体指的是灵祖。

    咽了口唾沫，陆鸣一时间不知道自己是该笑，还是该哭，事态的发展完全超出了预料。

    如此一来，他很可能再也无法与幻灵师划清界限，可自己最初仅仅是想弄明白眼睛出现的毛病，万万不能被卷入进幻灵师两个派系间的斗争中。

    但再一想到幻灵师的牛逼之处，陆鸣又觉得放弃成为幻灵师真的太可惜了，太糟践自己了。

    一边是蝼蚁，继续做社会的牛马，无限循环着九九六，平平稳稳的了却此生。

    一边是成神，踏入人生的新轨迹，摘取永生和力量的果实，但要面对随时而来的凶险。

    陆鸣双手抓着头上的短毛，陷入了纠结当中，选择困难症犯了呀。

    一旁，钟离曦月对陆鸣的心里戏毫不知情，看着他表情变幻不定，只以为是太激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