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小老头星河一般的房间里沉思了近十分钟，陆鸣最终决定先不慌做出选择，转而向钟离曦月询问起本源体更详细的信息。

    既然和本源体被称之为灵祖，陆鸣认为一定有其独到之处。

    钟离曦月也没让陆鸣太过失望，在措辞片刻后，缓缓道。

    “我只知道本源体觉醒后，无时无刻都在自主吸收天地间的灵魄，最为关键的是，能够最大限度提纯灵魄的质量，这也是第一任灵祖的实力，完全凌驾于其他幻灵师之上的原因之一。”

    “至于其他方面，就需要你觉醒后，自己去尝试摸索。”

    “总而言之，本源体就是天地的宠儿，我相信你一旦成为幻灵师，会在极短的时间内，达到一般幻灵师难以企及的高度。”

    钟离曦月难得的认真，说最后一句话时，可能是看出陆鸣在普通人和幻灵师之间摇摆不定，特意加重了声调。

    心思灵活的陆鸣哪能听不出来，可他真的难以抉择。

    “小家伙，其实你只有一条路可走，那就是成为幻灵师。”

    钟离曦月这时突然又加了一句。

    陆鸣表情错愕的看了过来，没听明白钟离曦月话中的意思。

    “如今，你体内作为本源体的基础灵魄，已经处于半觉醒状态，万一哪天你遇到了堕落者，你有想过后果吗？”

    “以本源体基础灵魄的浓郁程度，我想没有哪个堕落者能够抵挡这份诱惑，他们会想尽一切办法夺取你体内的灵魄。”

    “而你的下场，只有一个，死！”

    郑重的说完这些，钟离曦月转身欲走，打算给陆鸣留个安静的思考空间。

    “等等！”

    陆鸣出言将其叫住，接着略带紧张的试探性问道。

    “如果我选择过一个普普通通的人生，你，会夺取我体内的灵魄吗？”

    闻听此言，钟离曦月停下的身形微微一颤，有些不敢回头去看陆鸣。

    因为，陆鸣如果真的选择作为普通人，她是有可能选择杀掉陆鸣，夺取本源体的灵魄。

    如今堕落者在整体实力上压过维序者一方，陆鸣的出现让钟离曦月看到了反扑的火种，她宁愿做一次堕落者，也不愿希望的火种就此熄灭。

    沉默半晌，钟离曦月深吸了一口气，努力保持平静道：“对你而言，成为幻灵师并不是一件坏事。”

    “如果你是怕此后会与堕落者频繁接触，而有性命之忧，大可不必担心。”

    “在你成长的道路上，有我，有老师，还有其他更多的维序者，会给你一定的保护，直到你能够独当一面。”

    木讷的听完这些，陆鸣直勾勾盯着半空游动的光点出神，看来真的是没得选了。

    方才钟离曦月的沉默震耳欲聋，陆鸣便知道这贼船是下不去了。

    “或许这就是你来到世间的使命，说来可笑，灵祖当年为了弥补罪孽，保人族香火传承，甘愿放弃了永恒的生命，却没算到如今却是这幅模样。”

    “作为维序者，我们遵从灵祖的敕令，守护的不仅仅是人类，还有这天地万物。”

    熟悉的声音响起，去而复返的小老头双手背在身后，语气中带着一丝悲凉之意，来到陆鸣身前站定，继续道。

    “刚才没有跟你细讲何为灵魄，其实就是万物生灵死后，融于天地间的一种物质。”

    “如果任由堕落者肆意妄为下去，等人类灭亡，他们的魔爪就会伸向下一个物种，等万物生灵皆亡，天地间的灵魄总会有彻底消失的一天。”

    “真到了那一天，即便是强大如当年的灵祖，也会在漫漫时间长河中，走到生命的尽头。”

    “所谓的永恒，是建立在万物生老病死，良好的循环之下，而不是一味的摧毁。”

    “所以，幻灵师和万物是并存的，但这个道理是堕落者无法认同的，他们堕落掉的不止是自己，还有万物生灵共有的这方天地。”

    小老头说完后，试图拍拍陆鸣的肩膀，却发现身高有些不太够，举起的右手最终落在陆鸣的胸口。

    再看陆鸣，心中某处此刻被深深触动，双手攥了攥拳，似是下定了某种决心。

    “修炼难吗？”

    闻言，小老头拍陆鸣胸口的动作一滞，房门口的钟离曦月豁然转身，紧接着脸上绽放出了无比璀璨的笑容。

    “钟离丫头，陆小友的基础就交给你负责了，遇到棘手的问题，随时来问老头我，时间不早了，回去吧。”

    小老头眼中迸射出一抹精光，双手重新负于身后，为了隐藏住激动的颤抖，直接开始送客。

    陆鸣嘴角狠狠一抽，这小老头怎么说赶人就赶人，待了近半天时间，连口水都没给喝，还搭上了一管血。

    擦！下次不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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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去的路上，陆鸣正打算继续睡一觉回回血。

    钟离曦月忽然道：“小家伙，你这无业游民准备去哪啊？要不要来姐姐这讨份差事？”

    副驾驶上，陆鸣闻言猛地坐直身体，他记得自己没跟钟离曦月提过丢工作的事，这娘们是怎么知道的？

    “你调查我。”

    陆鸣脸色沉了下来，大家玩归玩，闹归闹，但一言不合就调查自己的身份，就不太合适了吧。

    钟离曦月递来了一个白眼，有些不满。

    “小家伙，你这话姐姐就不爱听了，姐姐这是关心你。”

    “好歹也是二本大学出生，搓澡工很舒服吗？”

    “又脏又臭，一个月三千块，怪不得你女朋友跟你分手，连套像样的化妆品都买不起，是我早就跟富二代跑了。”

    钟离曦月直接开启了毒舌模式，怼的陆鸣坐在副驾驶上如芒刺背，目瞪口呆，哑口无言。

    好半晌后，缓过劲来的陆鸣正搜肠刮肚准备回击时，钟离曦月摊手打开了副驾驶的储物箱。

    随即从里面拿出了一个厚沓沓的信封，丢在了陆鸣手里。

    陆鸣撑开信封口一看，直呼好家伙，里面是两沓红票子，足足有两万。

    “你这是明目张胆的要包养我吗？我陆鸣堂堂七尺男儿，新时代的大好青年，怎么为了区区两万块而折腰。”

    他刚说完，钟离曦月就准备将钱夺回去，陆鸣眼疾手快忙给塞进了衣服口袋里。

    “咳咳！”

    “既然你都丢我手上了，这就作为你暗自调查我的补偿，下不为过。”

    面对陆鸣无耻的行为，钟离曦月似乎早就猜到了，嫣然一笑。

    “小家伙，收了钱就是姐姐的人了，姐姐我刚好缺个跟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