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大草原
很帅
也很爷们
不过没有持续太久
只是刚说完那些话
奇耶尔便栽倒在地上
或许是因为他看见哥哥毫发无损
或许是悬着的心终于得到解放
精神上一旦松懈
肉体积累的疲倦便如同洪水
此前的痛苦化为乌有
至少哥哥还活着
……
看着奇耶尔的肉体被如此摧残，伊戈尔怎能不愤怒？
“你干的？”
银狼化为的男人略显心虚。
“不全是，他背上和右肩是我打伤的，其他可跟我没有关系，我收着手打的，你可别怪我。”
伊戈尔仔细检查了一下，奇耶尔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虽然密杂，但其实也确实没有伤及根本。
之所以晕阙过去，似乎还是因为精神上的消耗太过巨大。
不过他背上和肩膀上的伤自然也不是小伤，绷带都浸得棉软化了，仿佛轻轻一扯就软烂掉一样。
这种级别的出血量，奇耶尔必然是在受伤过后依旧用力了的。
真不知道该如何说他了。
伊戈尔翻看的时候都觉得在跟着肉疼，很难去感同身受他的痛苦。
深叹一口气。
好在他掌握的术法当中有治愈系的一些魔法，不然自己这个当哥的，真的没有脸面去面对他了。
“我就知道，你敢让我去磨练他，自己多少会有点后手。”
男人在后面看见伊戈尔的法术正在逐渐治疗奇耶尔，内心的愧疚感一下子就少了很多。
它是真的留手了，可惜人类确实就是那么脆弱。
“话说你的这些法术是你自己琢磨出来的还是在什么地方学到的？”
原本伊戈尔不打算接话的，因为他还是蛮介意奇耶尔被它训练得这么惨。
不过考虑到还要让它带路离开古啬森林，也不好真给人家摆谱。
“自己研究出来的，从别人那里学到的魔法终究不适合我。”
其实一个很重要的原因也是伊戈尔不想在外人面前暴露自己有魔纳。
然后便是…
书籍上记载的魔法，大多以文字作为载体传播，市面上的书面魔法早就是烂大街的东西了，没什么价值可言。
已经觉醒魔纳的人，一般对那些简单的低级魔法也不用刻意去学，他们要是愿意也可以自己创造出一些。
一些市面上传播的比较幼稚的魔法实际上就是坑骗不懂魔法的普通人的。
而且那种低级传播方式，很容易因为读者的个人能力原因导致其读不懂，没有价值的魔法，卖得再便宜对于其他人来说，也不过是一张废纸。
而高端的魔法传承卷轴又太昂贵，代价是一方面，也可能与售价相比，那种卷轴只是传承方式看起来非常炫彩漂亮，实际上的内容却是价值失衡，所以伊戈尔也从来没去买过。
所以伊戈尔所使用的这些魔法，很多是源于他自己的开发，以及联想以前在动漫里面看见过的那些招式。
这种感觉就像，你有一个万能的橡皮泥，你可以选择把它塑造成各种形态不一的模样。
最简单的魔法就是这样，把魔纳转换为实体化的元素，然后按照自己想要的方式打出去。
伊戈尔回头瞥了它一眼。
“我弟弟伤成这样，你就没有什么想表示的吗？”
银狼那叫一个冤，本来它就因为不能下死手受着气的，你还来敲诈。
“小子！我不发飙你真当我没有脾气是吧？”
“你要真想跟我动手，我也不介意跟你认真打一场。”
没办法啊，谁也不乐意吃亏嘛。
“行了行了，你想哪去了？我说的是带我俩出森林过草原那边的事。”
“你怎么就老觉得我是那种喜欢敲诈你的人呢？”
“废话！你那眼睛不知道往我那飘带瞅了多少次了！”
“你敢摸着你的心口说你没有打它主意的想法吗？”
“我打它主意干什么？难道你送我我就知道它怎么用了吗？”
“我从头到尾都只是想抄个近路去帝国广场啊！”
“要不是那些藤蔓，说不定我们现在已经快到森林边上了！”
这确实没话说。
银狼也自知理亏。
血树虽然不是它控制的，但再怎么说也是主人的造物，出了这事也确实是因为自己心中有那个执念。
人家弟弟菜归菜，肩膀都打碎了还不跑，一路杀到这里来报仇。
这可比之前那些人类强多了。
作为这片森林的继任者，伊戈尔又算是自己的客人。
它终究还是妥协了。
“好吧，在你休整好过后，我会带你们去交界处的。”
……
奇耶尔还在昏迷当中，不过基本的伤势是已经稳定住了。
他更大的消耗是精神透支，白天赶路本来就是一个比较疲惫的状态，他还在夜晚期间强撑了那么久。
此刻，伊戈尔与奇耶尔在银狼的本体背上，向着古啬森林边缘处而去。
……
“你的意思是，主人她最后与这片森林融为了一体？”
在听完伊戈尔的讲述过后，银狼也有了一些猜测。
“我可没这么告诉你，这是你主人自己讲出来的。在她遇见你之前，或许也在其他地方流浪过一段时间。”
“最初的魔使不是有一个不知所踪吗？或许她们见过也不一定。”
“反正她提到过，是在别人的帮助下才有了与我的那次跨时空交流。”
“不可能的，主人身上没有其他那种力量的味道。”
“就算是被其他人帮助，那也不会魔使。”
“随你怎么想吧，反正跟我的关系不大。”
“关系不大？”
“原本我以为你被藤蔓抓进中圈会是一次意外，可现在看来，这不就是必然的结果么？”
“如果你们两个没有途径古啬森林的想法，如果血树藤蔓没有意外的去中圈以外猎食，世界上哪里有那么多如果啊。”
“主人年迈时的癫狂状态或许正是因为她讨厌这种被摆布的生活，不过到了最后也没有挣脱罢了。”
伊戈尔浅浅一笑。
“看来你活了这么久，也不是白活的啊，既然你明白了很多东西，那为何还甘愿留在这里？”
“这么久以来，你就没有想跳出那些框架的打算么？”
“我累了，我很疲惫。”
“从一开始我就不是你们这样的性子，对于我来说，安安静静的蜷缩在这个小地方反而是一种自由。”
“这里有我熟悉的一切，直到生命的尽头，我也不后悔自己没有出去闯荡过，外面的世界固然精彩，但我就是不稀罕~”
说到最后，银狼的语气中反而显出几缕悠然自得的飘飘然。
好像这就是它所骄傲的东西。
“要是将来有一天，人类们造出来的怪物要毁掉这里，你会用尽你的力量守护好这片森林么？”
“在那之前，人类会先一步死在前面吧？那我又有什么遗憾的呢？”
“就算到时候我输了，但其他人类灭种的消息对我来说，何尝不是一种愉悦？毕竟也算见证主人大仇得报了。”
“唉，你的主人宁愿躲到这里也不愿意像那几个魔使一样报复，她又怎么可能真的怨恨其他人类呢？”
银狼沉默了下来
此刻，日光已然铺满大部分古啬森林的区域。
在这片广袤的森林上空，是这么温暖惬意。
……
从圣托依跟着商行之路一路往东，在原本的古路岔道下车，伊戈尔和奇耶尔进入古啬森林。
古啬森林的北方是一片占地非常非常大的大草原。
这片草原很平坦，却很少有帝国人民来此定居。
一来，草原太过贫瘠，没有什么其他有价值的物品产出，食物来源几乎都是畜牧牛羊的肉食，大多数商人们看不上这里的条件。
二来，草原上的狼群太过猖獗，时常成群结队的骚扰畜牧和人类，人类也没有太好的反制方法，危险级别是比较高的。
三来，原本链接南部诸多小国的古路被下面的古啬森林截断了，许多商人也趁机出资另修了一条油水比较大的新商路，以绕路的形式避开了这里，这就导致这里更加落后了。
原本在这片草原上，有着许多以掠夺为生的小部落，在古路被毁，北上被帝国阻击过后，逐渐没落在这片贫瘠的大草原上。
就连上一代勇者都是从新的商行之路一路去到帝国的，已经很少有人从这边这条道赶路了。
而在今天，这片无比宽广的大草原终于又一次见到了外来的旅人。
……
“好了，我就到这里吧。”
“从这条碎裂的古路下去，你们就算是正式进入草原了。”
“过了这么久，你当真不打算回你原来的族群去看看？”
“没什么可看的，我与它们已然是两种不同的生物了……”
“未开智的野兽，即使外形与我有些许相似，终究不能再称之为族群。”
“你这话说得倒是冷漠，就是不知道是真是假咯~”
伊戈尔调笑着开着玩笑。
“行了行了，身上还背着个人都堵不住你的嘴，自己想想等他醒来过后该怎么跟他解释吧。”
“解释什么？反正到时候是我一个人说了算，有什么脏水全部泼给你不就是了吗哈哈哈。”
银狼不再搭腔，转身准备回到古啬森林深处去。
看它的样子，似乎真的对这片草原没有半分感情与留念。
“喂，你不可能真的一辈子就叫小乖吧？”
正准备腾空而起的银狼一个趔趄险些摔在地上。
“怎么？你对这名字有意见？”
它倒也是没有想到，伊戈尔这小子能把那个名字记心里。
“没有，不过我有个更适合你的名字想告诉你。”
银狼像是有几分兴趣，驻足在原地看着伊戈尔。
“你一直管啬叫做主人，所以才不会对小乖这个名字有什么意见，可你有没有想过，她其实没有把你当做过宠物呢？”
银狼的眼神暗淡下去
“从遇见你的那一刻开始，她照顾你，带你一起到你们住的那个地方，我想她是把你当做过亲人的，因为你们的经历相似，所以她才带着你。”
“在那个空间的时候她也跟我讲到过，是因为和你后面的时光，她才是快乐着的……”
“古啬银狼。”
银狼的目光一滞，略微有些颤抖的口吻问道。
“你刚才叫我什么？”
“古啬是你想的名字是吧，我知道啬是她的代号，既然一开始你就想好了姓，这个名字不过是顺势而为罢了。”
“我说……”
“接下来的日子，好好生活吧。”
“古啬银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