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质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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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杂役

    在五灵山的山脚,一座古朴的石舍静立,四周人来人往,热闹非凡。

    石舍内,一位发须花白的老人,手持毛笔,正专注地询问着面前的少年。

    “你叫什么名字?”老人的声音带着岁月的沧桑。

    “南宫流云。”少年恭敬地回答,眼中闪烁着期待。

    “从哪来?”

    “黄村。”

    老人微微点头,蘸满墨汁的毛笔在厚重的册子上留下了少年的名字。

    “想当年王立,也是我给他记的名。”

    流云一阵,没想到医仙竟然曾也是灵岳宗弟子。

    流云本想开口寒暄,但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记录完毕,他将一个拳头大小的囊袋递给流云。

    流云小心翼翼地接住,轻轻一捏,感觉囊袋柔软而富有弹性。

    老人解释道:“这是储物袋,可收纳物品,且能压缩空间。里面装有宗门为你准备的一些基本物品。”

    流云点头,心中想起了之前见过的苏战和苏屿海,他们那精致的储物袋,相比之下,自己的这个似乎略显朴素。

    老人郑重其事地说:“从今日起,你便是我宗的记名弟子了。”

    “记名弟子?”流云有些茫然。

    老人看出了他的疑惑,却只是简单地敷衍道:“你先去杂役处报道,那里的负责人会为你详细解释。”

    流云心中虽有疑虑,但还是点了点头。

    随后,老人叫来一个黄衣青年,青年领着流云离开了石舍。

    两人穿过林间小路,沿途青山绿水,景色宜人。

    途中,流云遇到了不少人身着灰衣、忙碌于挑水,运货等各种杂务。

    青年告诉他,这些都是宗门的杂役弟子。

    听到这个消息,流云心中五味杂陈。

    在黄村时,他过着无忧无虑的生活,除了修炼便是玩耍。

    如今来到灵岳宗,不仅要修炼,还要承担杂役工作。

    流云心中不禁升起一丝悔意,感觉自己似被“拐卖”了一般。

    至少在这里有修行的机会,有前途可盼。

    想到这,流云心中的阴霾消散些许。

    约莫行走了一炷香的时间,两人来到了山脉外的一大片空地。

    这里立着一排排木舍,显得朴素而整洁。

    流云知道,这里便是他即将开始新生活的地方。

    两人走进一间长房,房内铺着四张石床和几张木椅,除此之外别无他物。

    流云心中暗自比较,觉得这里远不如黄老汉家的温馨。

    青年简单地叮嘱了几句后,便离开了。

    流云环顾四周,最外面的那张石床已然铺好席枕,流云便选择了一张最靠内的石床。

    此刻正值早晨,想必同屋的杂役弟子还在劳作。

    流云爬上床,打开储物袋,将里面的物品一一取出。

    两本手册、一块令牌和三套灰布衣整齐地陈列在床头。

    他拿起令牌,只见令牌上发出淡淡的光芒,随后显出一个“云”字。

    这便是流云以后在宗门的身份象征了。

    将令牌收好,流云又拿起两本手册,一本名为“开灵决”,一本为“炼气决”。

    开灵决和炼气诀的修炼要点与他先前所修吐纳诀略有不同,这让流云感到一阵新奇又兴奋。

    他按照开灵决上的指点开始吐纳修炼,很快便感受到了周围灵气的流动。

    约莫二十吸之后,一丝清凉的灵气顺着鼻腔流入胸膛,随后渗入经脉之中。

    流云心中大喜,这种修炼效果比之前快了十倍不止!

    这下修炼效率大大提高!

    紧接着,流云尝试运转炼气口诀,但直到一炷香的时间过去,仍未能感受到一丝灵气的游动。

    看来炼气口诀必须在开灵后才能使用。

    流云收起炼气口诀的手册,继续专注于开灵决的修炼。

    随着最后一次运转结束,流云停止吐纳,躺在床上。

    正午的阳光透过窗户洒在流云简陋的床铺上。

    外面传来一阵嘈杂声,人们的交谈声和脚步声交织在一起,上午劳作的结束了。

    流云坐在床上,目光紧盯着门口,有些期待,又有些担忧舍友的归来。

    “万一是个不好相处的人,我以后日子可不好过了。”

    一阵有序的脚步声渐渐靠近,一个穿着打了补丁的灰色衣服的微胖青年推门而入。

    青年一进门,便和流云对视。

    流云笑着打招呼:“你好。”

    青年脸上露出憨厚的笑容:“嘿嘿,你好呀,小兄弟。”

    青年挠了挠头,好奇地问:“诶?小兄弟,往年新一批记名弟子不是后天才来吗?你咋提前两天到了?”

    流云正准备回答,青年却摆了摆手,仿佛自言自语般说:“哎呀,算了,不管这些。我叫廖虎,以后请多多关照。”

    流云笑着点了点头,松了口气,这舍友倒是好相处。

    两人便开始闲聊起来。

    过了一会,门外一个前额翘发的中年人对着屋内喊道。

    “那个什么,南宫流云!快点出来!”

    流云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猛地抬头望去,只见门口站着一个看上去不太好惹的中年男子。

    廖虎见状,赶紧走来拍了拍流云的肩膀,安慰道:“别紧张,那是杂役长,新来的都得去他那报道。”

    流云定了定神,点点头,深吸一口气后,起身走向门口。

    杂役长撩了撩额头的翘发,眼神中透露出几分严肃:“新来的,我是这里的杂役长。现在,我来给你讲讲这里的基本规矩和你将要负责的工作。”

    流云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平静一些,回答道:“好的,前辈。”

    杂役长开始解释:“咱们宗门设有十四个杂役部,每个杂役部都由记名弟子组成,大概百来号人。”

    “记名弟子和那些普通杂役不同,你们具备修行资质,因此工作和生活上宗门会适当照顾。”

    说到这里,杂役长顿了顿,继续道:“每年我们都会举行年终考核,你可以选择参加。通过考核,你就能晋升为外门弟子。但记住,机会有限,每个人只有两次机会。”

    流云好奇地问:“那如果考核不通过呢?”

    杂役长微微一笑说:“不通过的话,那就得像我一样,继续努力干活,争取早日成为伟大的杂役长。”

    流云听后苦笑不得。

    杂役长又补充道:“其实,除了考核之外,还有一个途径可以晋升外门。那就是自己修炼至炼气三层。”

    流云又问:“那修炼炼气三层,大概需要多久?”

    杂役长回答:“这因人而异,但咱们杂役处最快的记录是两年。”

    流云点点头,表示明白。

    杂役长继续道:“每天的工作也不难,早上公鸡打鸣就得起床,然后去给凌云峰的火灶房挑水。”

    “上午要挑满两缸水才能吃饭。下午则是去神鼎峰的炼丹房挑水,同样是两缸。”

    “当然,不是让你一个人挑,你和廖虎一起。”

    “还有,今年的考核上个月已经结束了,明天你就先跟着廖虎干活吧。”杂役长吩咐完后,便转身离去。

    流云回到寝室,看到廖虎正在整理床铺。

    流云走上前问:“虎哥,你参加过考核吗?”

    廖虎点点头,说:“去年参加过一次,没通过。明年我打算再试一次。”

    流云追问:“考核内容是什么?”

    廖虎摇摇头,无奈地说:“那些长老们总是变着花样出难题,所以知道上次的内容也没用,关键是要提升自己的实力。”

    流云表示赞同:“话说虎哥,你开灵了没有?”

    廖虎闻言,停下来手中的事,只见他右手打了个响指,一团火花便在指尖燃起。

    廖虎笑道:“我才炼气一层,这招叫“打火花”平时也就拿来生个火使使。”

    看见廖虎随手施展的法术,流云眼睛都直了。

    廖虎转移话题,说:“好啦好啦,不聊这些了。咱们还是聊聊别的吧。过会我又要去干活了。”

    流云点点头,帮着廖虎一起整理床铺。

    两人开始闲聊起来,笑声不断。

    下午,流云在闲聊中渐渐感到困倦,便沉沉睡去。

    廖虎则继续去上工。

    黄昏时分,廖虎端着两碗热腾腾的肉粥回到寝室。

    流云也刚好醒来,两人一边吃着粥,一边继续聊着天。

    直到夜深人静,廖虎才提醒流云早点休息:“老弟啊,早点睡吧。明天第一天干活可能会有些不习惯,你就跟着老哥走就行了。”

    流云感激地点点头,看着廖虎的身影在他面前,更加的高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