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一十九章徐诗音看望小娟,何胭脂出首尤公公
周一淏把徐诗音送回了司寝司,司里的小宫人立刻忙活起来,给她沐浴更衣。
周一淏叮嘱司里的宫人好好照顾她。他多想也能陪着她,可是身份有别,也只能恋恋不舍地离开。既然知道人在这里,那何愁日后不能相见。
徐诗音洗了一个热水澡,浑身的寒气散了出来,换了身干爽的衣服,躺在床上美美地睡了一觉。
第二天,徐诗音睡到了日上三竿,身体还是软绵绵的。可想到小娟,她还是强打着精神下了床,简单梳洗一下,去了司宝司。
她在司宝司的杂物间里没有发现小娟的身影,不由地朝坏的方面想了。她懊恼自己来得太晚了。
“这司寝司的司寝怎么有钻别司杂物间的爱好呀?”徐诗音听到身后传来了一个声音,她转过身看到是范芳,回道:“看来司宝司真是个宝地呀。这不善言词的人到这都学会开玩笑了。”
“你认识那个小宫女?”范芳问道。
“算是认识吧。”徐诗音说道,“她现在怎么样?”
“放心吧,人在厢房那里呢。”
“那我能去看看她吗?”
“你可都是司寝大人了说活还这么客气,跟我来吧。”范芳说着给她引路。
“昨天是怎么回事呀?听说你也落水了?”范芳问道。
徐诗音尴尬地一笑:“是我在湖边走路的时候不小心,掉了进去。那个小宫女刚好路过救了我。”她不想让人知道小娟是自杀。
宫人的命都是主子的,除非主子赐死,否则没有权力自己处置。如果被知道了将会祸及家人。
“那你日后可得小心,湖边少去才是,这次万幸是被人看到。”范芳说道。
“是,我日后会注意的。”徐诗音满口应道。
“那件事怎么样了?”范芳知道此时问有点不合适,但不是忍不住开了口。
徐诗音的脚步停了下来,想了想说道:“还在查。”她强迫自己把好奇心压了下去。
范芳没有再追问,领着徐诗音到了小娟的住处。
徐诗音看到小娟一个躺在床上,嘴里呓语着:“水,水。”徐诗音倒了一杯水,扶她起来,慢慢地喂了进去。等小娟喝了些水,徐诗音碰了碰她的额头,发现有些烫。对范芳说道:“范司宝,劳烦帮忙请个御医来吧,费用我来出。”
范芳笑道:“司宝司的人生病了,怎么能让司寝司的人出钱呢?说出去还不让人笑掉大牙。”对着外面喊道:“来人呀,去请个御医来。”外面有宫人应了一声。
徐诗音对着范芳说道:“劳烦司宝好好地照顾她,如果有什么事,就支会我一声。”
范芳不知道徐诗音为什么这么在乎这个小宫女,但她开口了就当还她个人情。于是说道:“你放心吧,等她好了,我就让她到我身边做事。”
“多谢司宝大人了。”徐诗音说道。
“你说这话可就见外了。”范芳觉得徐诗音今天对她比往日客气了。
徐诗音听了范芳的话,意识到自己今天跟她说话有些疏远,也许是上次老太监的话,在心里起了作用。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要见外,人就不交得你了。”
“倒也是。”范芳说道。
范芳等徐诗音离开,特意叮嘱厢房里的人照顾好小娟,等她好了就到自己身边侍候。房里的人听了羡慕不已。
徐诗音回司寝司的路上,听到前面几个公公在小声的议论今天内务府刚发生的事情。
“哎,你们听说了吗?今早有一个宫女去明理堂出首辛者库的尤公公是杀死安公公的凶手。”一个说道。
“真的呀?那尤公公为什么要杀死安公公呀?他们两个平日里连面都没见过吧?”
“这说来就怪了,那个宫女还指出了扔血衣的地方,那里还找到了尤公公的腰牌,那腰牌都沾满血迹。”
“那尤公公呢?”
“当然被带到明理堂审问了。”
“那他认了吗?”
“你觉得呢?当然不会认了。他说是那个宫女昨天受了罚,在栽赃陷害他。”
“那谁在说真话呀?”
“不知道。不过那个宫女倒真是带着伤去的。依我看,那宫女十有八九在辛者库受了委屈,来栽赃也说不定,毕竟那安公公成天待在佑安殿。这尤公公又成天在辛者库里,两个面都见不着,又无仇无恨的,杀人不至于吧?”
“这你就不知道,那个官女还供出来尤公公有一个小金库呢。听说真得从他的房里搜出了不少的钱财。你说一个辛者库的管事公公哪来的那么大的油水啊?我看啊十有八九啊,跟那雷典宝一样,和安公公一起放高利得的。那说不准有什么分赃不均。”
“说得也有点道理呀。”
“你们小声点被人听了去可要惹麻烦的。”
几个人到了办差的地方,拐了进去。
徐诗音叹了一口气,看了看天上的太阳:“普天之下,总有你照不到的地方。”
此刻在明理堂上,上官屏看着跪在下面的何胭脂,和站在一旁的尤公公。发现案件进到了一个瓶颈。
何胭脂说得如亲眼目睹一般,连销毁证据的地方都指认了出来。但仅凭血衣说尤公公杀人不成立,可从他的房里又搜出了上千两银子。他一口咬定是早年帮朋友脱困后,朋友感恩他的援手送的。可他的朋友现在在哪里却无从知晓。现在两人各说各的,又没有其他人证。
上官屏说道:“你们二位今天就先留在这里用午饭吧。”然后示意宫人把他们带了下去。
等人被带走了,上官屏坐在那里没有动,她对下人说:“去请姚总管,请他有时间就过来一趟吧。”
一出明理堂门口,尤公公就冲着何胭脂张狂地说道:“昨天老子就该弄死你。”
何胭脂听着就打颤,进了牢房里,她坐在地上,掀起袖子,摸着上面的淤青,又羞又愤。这都是昨天尤公公在她身上留下的。
钱琼瑃在走之前到她的房里,把血衣的位置告诉了她,叮嘱她等雷典宝被处死之后,再将这些事情告发出来。可经过昨晚的蹂躏,何胭脂不想再等下去了,她怕自己还没有雷典宝的命长。一大早穿好衣服,寻了个机会就跑到内务府门前喊冤了。
徐诗音回到了司寝司。宫女跑了过来:“大人您可回来了,周将军来过了,刚刚上官大人也派人来过了。”
“他们来都有什么事啊?”徐诗音问道。
“周将军看您没在,问了问您身子好了没?奴婢说您没有事了,他就走了。上官大人的人说让您去趟内务府。”宫女回道。
徐诗音知道周一淏只是来关心一下。上官屏派人来肯这是为了案子的事,于是奔了内务府。
她到的时候看到姚景明也在那里,心有多了防备。过去见过礼后,上官屏说道:“今回请妹妹前来是有事情想请你帮忙。”因为现在徐诗音与上官屏同为六品女官,为了拉近关系,称了她一声妹妹。
“上官大人客套,都是为主子办事。有什么尽管说一声能是了。”徐诗音面对着上官屏,眼角扫着姚景明。
“关于安公公被杀的案子,妹妹可听说了?”
“偶然听到了几句闲话,具体的知道的不多。”
“那我来说给妹妹听吧。”上官屏把事情详细地说了一遍。
徐诗音仔细地听完,眨了眨眼睛。说道:“那现在是谁说的都没有证人能证明了?”
“是啊,所以请妹妹前来啊?”
“那天r晚上尤公公出门了吗问问辛者库的守卫不就知道了吗?”
“问过了,尤公公是管事太监哪天都会出来的,所以不足为证。”
“那他的去向说的清楚吗?”
“查过了和他说的一样。”
“那他和安公公背地里有什么往来没有啊?”
“这个也查过了,两人平日里见不着彼此,又不是同乡,没有查出什么来?”
“那个宫女是辛者库的人?”
“是啊,你觉得她会不会是受不责罚而陷害呢?”
徐诗音去过辛者库,看到尤公公对里面的宫人态度恶劣,想想也许真有人受不了,会报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