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你怎么了?”门外的丫环进来点燃了蜡烛。

    “走开，走开。”程大宽还在闭着眼前大叫。

    丫环以为自己犯了大错，赶紧跑出去找柳氏。

    柳氏一边整着衣服，一边跟着丫环来到房门前，推门进来，看到程大宽缩在了床里面，遮着脸。上前叫道：“老爷，老爷。”

    程大宽听到柳氏的声音，才慢慢抬起头来，警惕地左右瞧了瞧，没有看到什么，他伸手把柳氏拉到身边，小声问道：“夫人，你有没有看到什么东西呀?”

    “什么东西呀?”柳氏瞅了一圈屋子里，“什么也没有呀。”

    “不是，我刚刚看的两个人站在我的床头。”程大宽指着刚刚人影站得位置。

    “这哪有人呀?老爷你睡糊涂了吧?”柳氏说道。

    “不是刚刚得确有人站在这里，他们还真我说话了呢。”程大宽努力让柳氏相信自己的话。

    “小翠，刚刚有人进来吗?”柳氏见程大宽还这么固执，转头问丫环。

    “没有呀，奴婢一直在门外守着呢，没有人进来呀。”丫环摇着头说。

    “老爷你看呀，是你睡糊涂了吧。”柳氏有些烦了，说道：“赶紧睡吧，再过一个时辰差不多该去宫里当差了。”

    “夫人你刚去哪里了?”程大宽见柳氏穿着外衫，问道。

    “唉，还不是你儿子不好好睡觉，大半夜，我还得去哄他。”柳氏抱怨道。

    “夫人受累了。”程大宽拍着柳氏的手，然后往里挪了挪，“夫人睡吧。”

    柳氏给小翠使了个眼色，小翠垂着头往后退。

    “小翠，去把麻教头叫来。”程大宽说道。

    “你叫麻教头干什么呀?”柳氏慌张地问道。

    “让他在门外守着，这样我也睡得安心些。”程大宽打着哈欠躺下了。

    小翠站在门口处看着柳氏，柳氏对她说道：“还愣在这干什么?还不按老爷说得办去。”

    小翠转身出去，关之房门。

    等听到鸡鸣，柳氏推了推鼾声如雷的程大宽：“老爷，你醒醒，该去宫里了。”

    程大宽“嗯哼”了一声，从床上坐了起来，伸着懒腰说道：“真困呀。”

    柳氏起身对着外面喊道：“伺候老爷净手，更衣啦。”

    小翠瑞着水和毛巾进来了。柳氏服侍程大宽洗完脸，换好官服，送出了房门。

    房门外小厮跟麻教头都在那等着呢。程大宽带着小厮走了。

    麻教头凑到了柳氏跟前，说道：“昨天晚上，怎么回事?不是被发现了吧?”

    “瞧你那点胆子。”柳氏瞪了他一眼，“昨儿这老东西做恶梦了。被吓醒了。”

    “那你以后，可别挑他在家的时候过去了。”麻教头害怕地说道。

    “怎么的?你光占便宜，还不乐意了?”柳氏拉了脸。

    “我这不是为了你好吗?万一被发现了，你的名声不就毁了吗?”麻教头解释道。

    “行，听你的。”柳氏也觉得昨天有点险，往日程大宽睡着了，可是打雷都不会醒的。

    程大宽昨天没睡好坐在马车上，一颠簸又睡着了。马车猛得停了下来，他的头磕在了车框上，一下子醒了，大叫道：“怎么赶车的呀?不想干了是不是?”

    “鬼呀！鬼呀!”车夫掀开车帘指着前面两个半空中的人影给程大宽看。程大宽看着前面的人影，离地一米多高，在路中间，他壮着胆子大叫道：“有种的出来。你不要在这里装神弄鬼的，我不怕你。”

    忽然，半空中的人自燃了起来，瞬间化成了灰烬，只飘落到地上一张碎片。

    “去看看。”程大宽捅了一下身边的小厮，小厮壮着胆子，下了马车，摘下车上的灯笼，走到了近前，看到地上只有一块碎布。朝着程大宽回道：“老爷，是块碎布。”

    “碎布。”程大宽重复了一句，从车里跳了下来，走到了近前。看到地上真是块碎布，就这有些面熟。他想了想，像是程大妞身上的布，吓得倒退了两步，说道：“快走，快走。”

    小厮搀着他上了马车，程大宽说道：“绕路，绕路。”

    车夫马上拉着马车调转了方向，快马加鞭，飞驰而去。

    周安和虎子从两边的房上跳了下来，虎子笑道：“少将军真聪明。只用两件衣服，加点白磷，就把这家伙快吓死了。”

    “行了，快把线收了。把这里打扫干净。如果少将军料得没错，天亮了这家伙一定会回来查看的。”

    “他都吓得半死了，还敢回来呀?”虎子不相信地说道。

    “他这种人，老婆孩子都敢杀，亏心事做得多了去了。害怕只是一时半会的事。等会儿过了脑子清楚了，一定会怀疑的。到时候肯定会回来查看的。好了，咱们赶紧收拾吧。”周安说道。

    两人迅速地把挂在墙上的丝线收了起来。用扫帚打扫干净地上的灰烬。处理完之后，趁着没人赶紧离开了现场。

    两人到了定玄门，周一淏正在那等着他们的回信。周安上前说道：“少将军，事情已经办妥了。”

    “好，你们辛苦一夜了。都回去休息吧。”周一淏点点头。

    两人行完礼，回了周府。

    等了快一炷香的时间，才远远的看到挂着‘程’字灯笼的马车驶来。周一淏转身进了宫门。

    程大宽下了马车，走了两步又退了回来，对着小厮说道：“你一会儿回去的时候，去刚刚闹鬼的地方看看。看看地上有什么特别的东西没有，捡回去。”

    小厮不愿意去，劝道：“老爷，您干吗还要那些东西呀?多瘎人呀！”

    “行了，少费话。让你去，就去。”程大宽不耐烦地说。

    “不是，小的是怕那东西它太晦气，拿回家去冲撞了小少爷，怎么办?”小厮搬出了程宽的小儿子，希望他能改变主意。

    “这样，你拿到东西，就去宁安寺那里。就算它真是鬼也不敢在寺里面作祟。”程大宽想了想，说道。

    “小的……”小厮见自己的办法没有奏效，脸上一副苦瓜像。

    “快去呀，要是真鬼，你也脱不身。再说这青天白日的，你还怕什么?”马车绕了一圈，天都已经亮了。

    小厮想想这件他的确参与了，只好点头应下了。可等他返回到那条街的时候，街上干干净净的，什么都没有了。他转头问车夫：“是这里没有错吧?”

    “对，没错。”车夫点点头。

    “那就奇怪了，怎么什么都没有了。”他在原地打转寻找。

    刚巧有户人家开门出来了，他上前问道：“大姐，你有没有看到这里有谁打扫过。”

    “这么早，打扫的还得过半个时辰才会来呢?”妇人回道。

    “那你们在家里可曾见过飘在空中的人?”

    妇人上下打量了小厮一眼，嫌弃地说道：“你这个人脑子不会有毛病吧？哪有人会飘在半空中呀?除非是鬼。”

    “难道真是鬼。”小厮吓得张大了嘴巴，看着妇人说道：“这里昨天晚上有鬼。”

    “你这人发癫了是不是呀?一大清早说这么吓人的话，真是个疯子。快点滚。”妇人听他说的话，不由地打了一个冷颤，起了浑身的鸡皮疙瘩，然后对着他开骂了。

    小厮跳上了马车逃离了此地。妇人四下看了看，也觉得街道上有什么东西似的，害怕地跑回了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