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四十章坬州知府自保之策,孟昌晔派柯岩前往查案
场面再次混乱起来。古健与方祎义商议:“方大人,此事看来另有内情,须查清楚,方能解决问题呀。”
方祎义看着院子里乱成了一团,说道:“古兄要怎么查,老弟全力配合就是了。”
“多谢方大人支持。”古健对着方祎义说道。
“应该的呀。”方祎义看着那群妇人头痛地说道。
古健令捕头敲锣。
妇人们再次安静了下来。
古健说道:“既然你们对名册有怀疑,刚刚本官与方大人商议了,可以把你们在矿上的乡邻叫来,你们的亲人有没有去过矿上,一问便知。”
妇人们觉得这主意不错,点点头。
等人都到齐了,古健问做工的人说:“你们几个好好看看,这些妇人家里的男人,近几天可有在矿井上工?”
那几个矿工在那里仔细看了看,摇着头说道:“没有呀。”
一个老妇人上前说道:“六娃子,你好好想想,这两天在矿上有没有看到你三叔?”
“没有呀,这他要去了,就算矿井里遇不到,吃饭也能看见呀,更何况这下工回家的路可就那么一条呀,哪能看不到呀?”
“你天天都回家?”老妇人问道。
“回呀,这个矿离家近,咱村那几个做工的都一块回呢。”
“那你三叔,他……从离家就没有回去过呀。”老妇人明白了她的夫君根本没有去这个矿井做工。
方祎义说道:“现在你们都听到了吧?你们的家人根本没有来我们的矿井。”
一个妇人不死心地说道:“那就不会有其它矿井呀?那可是里正通知的呀,怎么能有假呀?”
“对呀,里正说的是官矿。他怎么会骗人呢?”有妇人说道。
古健马上对差役说道:“去,把村里的里正带来。”
各村的里正被带来了,古健板着脸说道:“你们几个说说吧,她们家的男丁是被什么人带走的,你们收了多少好处?”
“大人,冤枉呀。小的并没有收任何人的好处呀?那人是个官爷,还有牌子呢,小的看了那是真的呀,小的才帮忙去各家招人的。”一个里带头喊冤。
“是呀,大人,小的什么好处都没收呀。那人的牌子的确是户部的”其它人也喊冤。
古健无奈地看向方祎义,方祎义生气地说道:“去把跟我来的那几个当差的全叫过来。”他身边的小厮奉命去叫人了。
方祎义叫跟他来当差的那些人站成一排,说道:“你们都来认一下,是他们当中的谁?揪出来,本官绝不轻饶。”
里正跑到前面看了一圈,又交手接耳地交流了一番。
“到底是谁?快说。”古健问道。
“大人,这里面没有那个人。那个人大概这么高,三十岁上下,留着小胡子,古铜色的脸,眼睛细长,额头上有道这么长的疤,本地口音。”一个里正比划着说道。
“对,就是那么个人。”旁边的人说道。
方祎义听他的描述,知道自己的人当中并没有这么一个人,他对着古健说道:“我的人当中并没有这么个人,一定是有人冒充户部的人。”
“大人,那户部的腰牌,小的见过很多遍了,不会是假的。”里正说道。
古健低声跟方祎义说了石崖山后面矿井的事。
“如果是这样,那腰牌若是真的,问题可就严重了。”方祎义意味深长地看着古健。
古健明白他在暗指这背后的势力不是他们两个小官能惹得起的。他也意识到这里面的水深得能把他们两小虾米淹死。于是问道:“那咱们怎么办呀?”
“这件事现在闹得这么大了,捂是捂不住的。”方祎义看向前面的一群妇孺,他担忧地对古健说道:“说不准还会被人咬咱们一口啊。到时候,咱们兄弟俩就只有给人当替死鬼的份了。就凭咱们这些小人物,恐怕喊冤都无门呀。倒不如先下手为强,把这件事奏到皇上那里,他若派个正直的官员来查此事,咱们兴许还有生的机会。”
“那我就写奏折将此事奏给朝庭?”古健不确定地又问了一遍。
“还要写得严重些,这样朝庭才会派位置更高的人来。”方祎义提醒道。
两个人就此事达成一致意见。
古健开始处理眼前的麻烦事,对着眼前的一帮妇人说道:“本官会为你们做主的。至于你们目前的生活,可以先去府衙那里领二十斤粗粮,拿回去度日。”
妇人们都看到了审理的过程,知道此事不是方祎义的这些人所为,查起来不知道要花费多少时间,目前能有粮食领,拖到最后谁知道还有没有东西给呢。无奈地相互搀扶着去了府衙。
古健与方祎义一起商量着写完了奏章,派心腹送往了京城。
孟昌晔看到奏章一下就拍案大怒,说道:“此人不仅敢盗挖国矿,还敢如此草菅人命。实在是罪大恶极。一旦查出来定不轻饶。哪位爱卿愿意前往坬州查办此事?”
朝堂上一片安静,萧仲贤的身子刚要动。常铭峰看了柯岩一眼,柯岩立刻站到了前面,对着孟昌晔说道:“臣愿前往。”
孟昌晔对于柯岩的人品十分的放心,点点头说道:“柯卿去办理此事,倒也适宜。朕赐你一把尚方宝剑,予你先斩后奏之权,不管那些人是谁,都要一查到底。”
“臣遵旨。”柯岩对着孟昌晔躬身。
姚景明把太监捧上来的尚方宝剑转送到了柯岩手里。柯岩带着尚方宝剑退出了朝堂。
孟昌晔望着满朝的文武,威严地说道:“都听好了,朕不管你们私底下做了多少见不得光的事情,但有一点你们记住了,有关国家命脉的东西,谁都不能碰。若谁不长脑子,朕看他的脑袋也无需再留了。”
这是孟昌晔登基十年来,国库案后,第一次当着众人这么强烈地表达自己的愤怒。
如果说十年前孟昌晔说同样的话,朝臣会觉得嗤之以鼻。而现在他说出这种话来,朝臣都不寒而栗。
孟昌晔背过手,气势凛然地下了朝堂。
大臣们随后出了朝堂,几个交好的凑在一起偷偷地议论到底是谁这么大胆犯下此案。
孟定邦走到萧成业的旁边说道:“萧丞相,对此事有何见解?”
萧成业皮笑肉不笑的说道:“七王爷,这种山高水远的事,本丞相可素来没有兴趣啊。王爷应该比较清楚才对。”然后笑着离开了。
孟定邦知道他是在指当年挪用国库库粮的事。当年孟定邦私下培养一批自己的军队,放在深山了,为了供养他们,挪用了国库的粮食。后来被孟昌晔知道后,起了轩然大波。孟驰的父亲奉了先皇临终之命,出面找孟定邦深谈了此事,孟定邦虽然无奈地妥协了,但还是把怒火撒向了新任的户部尚书展行,弄得展家家破人亡。他虽然当时心里痛快了,但后来想想展行是一个耿直的忠臣,有些后悔一时的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