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关是非过不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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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陈城主的灭口行动(一)

    祭祀被暴动的族人踩踏致死,随着污水,所有人的脚底都粘上了肉泥或血。

    首领一行人撤离,没受到任何阻拦。

    而另一边,刚抵达边牧城的援军才安顿好这雨就开始下了,打了领头的几位大人猝不及防。

    百姓大张着嘴,捧着手大口大口的喝,又连忙跑回家拿锅碗瓢盆放在门口处兜住雨水。

    他们站在雨中搓洗着肮脏的手脚,最后居然有点分不清地上的污水是从他们身上洗下来的多还是地上本就那么脏。

    在京都或京都附近长大的人是没有经历过太严重的天灾的。

    几个大人物以御史大夫开头拒绝车马,打着伞走在雨中,看着这荒诞一幕,越走越快,越走越快。

    他们中有嫌弃泥水溅到衣摆的,有嫌弃酸味的,有觉得庶民举动不堪入目的,也有不忍别过头的......

    他们一行人经过,沿路都有人都俯拜下去。

    承光将军傅愚顿了顿,面色冷了下来,“这城里的人怎么回事?跪拜大礼是能随便行的?”

    鸿胪寺卿崔经折扇掩鼻,“将军应啊,无知庶民,见得最多的可不就是土皇帝。”

    他们这一行人,锦衣华服,整洁干净,身侧还有带刀兵士,派头十足,但也就是平常出行的规格。

    御史大夫杜翀就在旁边,他们可不敢再往前走了,他们可不想在御史弹劾榜上有名。

    杜翀让心腹亲卫带人让那些人都起来,不许跪着,跪着就是要谋反。

    傅愚也让兵士跟着去,等人都起来后他们一群人才上路,目标就是城主府。

    陈城主携儿女在府门口等待。

    听下人禀报他们的作为,他丝毫不慌,但他的儿女可就没那么淡定了。

    年轻人不做法盲,宣朝女学也开了十几年,陈姚这类的贵女学识已经不拘泥于后院的的琐碎,君子六艺和诗书政权也有深入学习,她知法犯法的事没少干。

    但,这种事情被传出去,尤其是传到朝廷的耳里,可不太妙。

    也怪这场突如其来的大雨,本来已经勒令不许出门,可这雨一下和命想必口头威胁又算什么。

    城主老神在在,“慌什么,天灾之下,城主府和世家放水放粮,朝廷那边可在装聋作哑,庶民敬畏我们,有什么问题?”

    陈姚忧心,“可几日前皇族的人来......”

    她怕是那个皇族人折回去添油加醋的告状,现在来人怕是来者不善。

    听说其中还有一个有实权的将军和御史大夫。

    视线尽头出现浩浩荡荡几十号人,他们屏息凝神。

    双方见面就意思意思的拱了拱手。

    陈城主热情招呼,可他们几人却都不赏脸。

    崔经罢了罢手,“不用了,鸿胪寺卿崔经,我等奉主上之命赈灾,天佑大宣,赐下甘霖,旱情不用愁了,粮食问题还得根据农田探讨,请陈城主拿出周边田地的归属账册。”

    城主也没想到来人会这么直接又不知好歹,来到一个地方直接要账册,这也太不把他们这些地头蛇放眼里了。

    他上扬的嘴角耷拉了下来,本来想着都是世家圈子里混的,一些潜规则一通百通,各自方便。

    看眼前几人的态度,是不想好好谈了,不进城主府,却要城主权。

    本以为会僵持一时半会,结果傅愚直接拔剑横在陈燎脖颈间。

    “陈城主是玩忽职守拿不出账册还是贪污拿不出账册?怎的拿个东西还需要犹豫。”

    陈燎瞪大了眼睛,没想到这个玉面小将的剑尖会突然对着他,吓的浑身紧绷,艰难发出声音都在打颤:“爹、爹啊!爹救我!”

    他真怕自己说话动静一个大喘气脖子就留下一道血痕。

    陈城主看到儿子被威胁,眯了眯眼,严声道:“放肆!作为朝廷命官,随意杀人可是重罪!”

    傅愚冷笑,“这可不是随意杀人,我等受皇命来,是在平定灾祸,清缴叛贼,只要证据齐全,特许先斩后奏!”

    陈城主气笑了,深深鄙夷这几个愣头青,他让管事去拿账本,而管事也不仅仅是去拿账本,更是去通风报信,把来人的态度传给其他几家。

    他们拿了账本就走了,完全没有想打好关系的打算。

    本来还是有的,但看见庶民的反应和因为不知道宗正寺的人藏在哪,为了不被打成同流合污,临时改了主意。

    可刚走出几步,他们又折回来了。

    屯田侍郎姬朗先看的账册,一边走一边翻开,他以为是他的打开的方式不对,换了个方向看。

    好家伙,这也太黑了,记录的密密麻麻,结果看到总数,总数耕田才只有屯田司记录的十分之一。

    他立马把这块摊手山芋丢给了司农寺卿杨誉,他们俩嘀嘀咕咕,决定还是丢给其余三人吧。

    这种事情他们只会看,话语权不在他们这。

    那本账册传到了崔经手中,谁叫其余两人光长个子脑子不在这根弦上,知道有问题但不知道问题有多严重。

    他质问毫无笑意的城主,“这耕地数不对,满打满算才只有曾经上报总数的十之一成,你倒是给本官说说,就这点耕地是怎么养活这一城的人?还有其他的耕地去哪了?为何不记录在册?还是说这些年没人租赁都荒废了?”

    出师未捷,心都凉了。

    陈城主直白的说:“大人也知道那是曾经,如今都是各自记着各自的地,这账册中记录的是庶民的,其他的可都在各家话事人手里,这也要怪陈某?”

    “行,你说你有理,那世家人才多少?就占九成?你怕不是把我们当傻子!”

    “庶民平日里就只会盯着手上良田不思进取,待用钱时寻不到出路便割地卖地,庶民卖地,各家给钱,双方都不觉得有问题,怎么大人一来什么都没打听清楚,就觉得账目不对,可是诚心想污蔑?”

    崔经良久才压下怒气,扬起的嘴角居然还笑出声,“行行行,这么说,我等可要挨家挨户上门拜访了,主上亲派的精兵行动,如有不便之处还请城主行个方便,勿要轻举妄动,听命行事即可。”

    甩袖走人。